季文甜睜大了眼,嘴唇激動得直發抖,來時在飛機上練習好的千言萬語,見到人的這一刻卻不知從何說起。
躊躇半晌,隻結結巴巴一句:「衍川,我就知道你沒S……那個人果然是騙我的。」
男人將碗放下並沒有立即答話。
季文甜肉眼可見地緊張,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聲:「衍川?」
男人嘆了一聲,無神的眸子直直望了過來:
「季小姐,這裡沒有衍川,請稱呼我為頻迦。」
他的聲音明明很淡,沒有什麼起伏,可季文甜偏偏感覺到一絲冷,連帶著聲音也怯了起來,胸口的委屈和憋悶一股腦漫了上來。
渾身像是被泡進了檸檬罐子裡,一不留神,就紅了半個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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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迦……我,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對上那雙無神空洞的眼,季文甜心底壓抑的痛楚像是火山爆發似的,縈繞心間,又疼又冷。
「我之前沒認出你來,把你當成了祝錦明,把你當成了流氓,還拿東西砸你……」
「我對你那麼壞,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好?」
衍川臉上一字一句地聽著,臉上是極認真無比的神情,好像將什麼都聽在耳裡。
看他那樣專注,季文甜的心底又慢慢升起一股暖意,膽子又大了起來。
「你是不是,對我也有一點點……」
「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衍川果斷截住,眸子不閃不避,自顧自說了下去:
「季小姐,十年前南迦雪崩,你為整個摩梭慷慨解囊,救了我們,我們欠你人情。」
「我照顧你一年,給你一雙眼角膜,算是兩清了,並沒有其他意思。」
「你不需要千裡迢迢來道歉。」
衍川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得像雪花落地的聲音,可落進季文甜的耳裡卻猶如錐子錐心,一圈一圈,全是浸入骨髓的疼。
她愣愣地望著眼前風骨神秀的男子,一時間不知道是要反駁還是要問些其他。
好半晌,才壓下心底的情緒,訥訥地問出聲:「你把眼睛給我了,你怎麼辦?」
第21章 你更需要
衍川聞言,隻淺淡笑了笑。
當著季文甜的面在內室取物,翻書,甚至還將那碗藥準確遞到她的手中。
接過藥碗,她才恍然大悟:「你……能看得見?」
衍川搖頭:「***的言官有心眼之能,即便我不給你眼睛,繼任言官之後,這雙眼睛還是要慢慢瞎掉。」
「與其讓他瞎掉,不如給你,你比我更需要。」
他話聲平緩,讓人如沐春風,可季文甜卻沒有半絲的欣喜,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止不住地握緊。
連帶著問出口的話,也有些艱澀:「隻是這樣嗎?」
「那季小姐以為呢?」
季文甜聞言一哽,半晌回不出話來,記憶中的衍川在那一年裡,雖然脾性也溫和可畢竟還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可眼前這個頻迦,明明也溫和,卻總覺隔著一道屏障,距人千裡之外。
仿佛早沒了活人的情緒。
不不!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這不是她想看見的衍川。
她難過的抿緊了唇,還想再說點什麼,這時神廟大殿來了人,衍川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內室去。
「頻迦,我女兒唐古塔不日就要成婚,還請頻迦為她納問祈福。」
摩梭獨有的傳統,族內男女喪婚的儀程全都由言官裁定。
每家若有結親的小兒女,首先就要來鹿神廟找言官問吉兇。
年邁的阿婆中氣知足,話音裡是掩不住的雀躍。
衍川聞言點頭,臉上也帶著笑,無神的眸子裡劃過一道幽光。
同樣還是一副,極認真無比的神色。
那一瞬,季文甜的心尖一顫,在冰潭中浸泡的冷意又絲絲縷縷地纏了上來。
明明是豔陽高照,她覺得格外的冷。
原來他對***民都是同樣一副神色。
他對我並沒有特別,也不會對我特別。
嘴角溢出無邊的苦意,她自嘲般笑笑,一雙杏眼牢牢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舉行納問的儀式。
雖已過了十年,可眼前的衍川和十五歲時相比,並無多少變化。
隻是長高了些,神色愈發冷淡了些,再無當日雪洞裡的關切和在意。
她灼熱的視線一寸寸描繪著男人眉眼,一時心緒萬千。
一雙年輕人身穿摩梭傳統服飾,跪在鹿神像前的蒲團上,雙合十,虔誠跪拜。
等著鹿神降下神諭祝語。
「神諭,祝雪山的子民,永結同心,花夜為好,此生大吉。」
阿婆臉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一眼瞥見身旁的季文甜,不禁悄聲提醒一句:
「姑娘,我們頻迦婚事祝禱特別準!別看他年紀不大,念力強著勒!」
「他祝禱的小兩口,沒有一對吵架的!」
阿婆繪聲繪色地說著,季文甜眼神幽沉,餘光一直注視著白袍男人,默默點頭。
直等到將幾人送走,神廟大廳重新恢復了寧靜。
衍川剛剛轉身,就被季文甜扯著袖子拉到鹿神面前。
「頻迦,你能不能給我祝禱一下?我也想和剛才那位姑娘一樣,和喜歡的人一輩子。」
季文甜的眼神中透露大膽和熱切,一如雪洞裡的當年。
衍川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輕輕掙脫開女人的攀扯,垂眸淡聲道:
「季小姐,你不需要的。」
「為什麼?」
第22章 你喜歡我
一聽這話,季文甜蹙起眉,心裡紛紛猜測起來,豐潤的唇不自知地彎了彎。
衍川淡淡瞥她一眼,聲音波瀾不驚。
「你忘了,離開季宅那天,我曾親口祝福,你和祝錦明白頭偕老。」
「若是擔心我那時未繼任言官一職,念力不夠,」
「今日,我可以對著鹿神的面,再禱告一遍。」
季文甜愣了。
好半晌,才顫著唇,著急忙慌地開口:「衍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祝錦明早就完了。」
「我沒有和他結婚,我這一次來,就隻是來找你的……」
女人的眼底包著一汪淚,看起來楚楚可憐。
連嗓音都帶著些微的哽咽:「我想和你……」
「季小姐!」
衍川的聲音罕見地凌厲起來,聲音不自覺帶上利刃般的冷:
「我已身許摩梭,是鹿神的僕人,這一生都會不婚不娶,」」
「有些話,還請你慎重,別汙了鹿神大人的耳。」
說完,衍川再也不看她一眼,驟然轉身。
或許是受了那一對有情人的刺激,季文甜此時像豁出去一般,跟著男人直接來到內室,房門甩得震天響。
「衍川,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喜歡我!」
「如果不是喜歡我,你怎麼會千裡迢迢去京北找我?」
「你看看你的十指,那上面的每一道傷口都是因為我……」
她嘴上說壞,手裡動作不停,扯起男人的十指翻看,可下一秒,她僵住。
那修長的十指,骨節分明,卻是連半分的傷口都沒有。
盯著十指翻來覆去足足看了十分鍾,她錯愕地問了一句:「傷口呢?」
向來愛笑的眸子裡,早沒了笑意,隻剩沉沉的鬱色和一抹難言的痛楚。
「說啊!傷口呢!」季文甜提高了聲音。
衍川閉了閉眼,無奈地回了一句:「削掉了。」
仍然是沒有起伏的語氣,仍然是沉靜淡定的面容。
可這短短三個字,卻像是奪命的刀,扎得人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疼。
「為什麼……」
衍川驟然笑了,一抹隱晦的憂傷一閃而逝。
「因為,神的僕人再不可與世俗有半點沾染。」
「摩耶族長其實說得沒錯,衍川已經S了。」
「活下來的,隻是言官頻迦,季小姐,你是時候走了。」
這一句說完,他再不管女人的神色,轉身離開。
好半晌,內室傳來女人壓抑又崩潰的哭聲。
男人站在走廊外,靜靜地聽著,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以為他會心痛,會難過,會舍不得。
可如今,他翻遍識海,觀遍全身,也隻剩下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等他再入內室時,屋內早沒了人。
隻餘下一縷女人的幽香,他屏住呼吸,對著燭火,再一次做起了晚課。
而此時的季文甜,早已坐上返程的飛機。
就在幾個小時前,季媽媽突然來了一通電話,一接聽,就是毫不掩飾的哭腔。
「甜甜,你爸出事了……」
「爸怎麼了!媽你別急,好好說。」
「他出車禍了……人在醫院裡遲遲不醒……」話沒說完,季媽媽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第23章 野心暴露
季爸爸平時將母親保護得太好,從來沒讓她承擔過什麼大事。
這一回,季爸爸昏迷不醒,集團內部有人挑唆逼宮,女兒還不在身邊,她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
「媽,你別急,我馬上回來。」
話落那一瞬,她抬起泛紅的眼,朝著衍川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便快速離開。
次日中午,季文甜已經出現在季爸爸床前,一夜未合眼的她,此時格外憔悴。
「爸爸,你醒醒,我是甜甜,我回來了……」
可季爸爸什麼都聽不見,一雙眼皮紋絲不動。
季文甜急得不行,連忙找醫生詢問具體的情況。
「季小姐,你做好準備,季先生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成為植物人。」
「沒有辦法了嗎?國外也沒有什麼能夠借鑑的技術嗎?」季文甜瞳孔一顫,眼底滿是希望的破碎。
「目前沒有,這次車禍傷到了大腦……運氣好,他明天能醒過來。」
「但也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醫生的話裡滿是惋惜,但他們已經盡了最大能力。
季文甜的臉色瞬間蒼白,連哽咽聲都停了下來。
一旁的季媽媽還在抽噎:
「這段時間,你姑姑在公司動作不斷,已經拉攏了不少股東,祝錦明昨天還打電話來說,要是你想通了,回頭和他結婚,他願意幫助你擺平這堆爛攤子……」
季文甜神色愣怔,並沒有回話。
季媽媽見女兒一直不說話,沉吟半晌,不禁小聲問了一句:「甜甜,要不你考慮考慮?」
季文甜捏了捏眉心,深呼幾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片刻後才緩緩按住情緒。
看她默不作聲的樣子,季媽媽急得不行,連語氣都帶著催促:
「如今的情形,隻有你和祝錦明結婚,才能保住季氏,這是你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千萬,不能落在別人手上……」
說完,又在病房裡哭哭啼啼。
季文甜始終沒有回應,病房裡隻有季媽的哭聲和滴滴作響的儀器聲。
關鍵時刻被一貫疼愛自己的親媽逼親,要說不難過是假的。
可她也能理解,季媽媽是急糊塗了。
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所以,她SS壓著情緒不出聲,就是想徹底冷靜下來,再做決定。
她相信,向來未雨綢繆的爸爸肯定會留有後手。
季爸爸躺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姑姑季知芳上下蹦跶個不停。
次日,她就帶著一眾媒體來到病房,哭唧唧的表示,不管哥哥怎麼樣,都要照顧好季家母女兩,願意為了季氏身先士卒。
就在她還要開口再表衷心時,被季文甜一把攔住:
「謝謝各位對我父親的探望,關於季氏,父親一早立有遺囑,不是誰想身先士卒都有這個機會的,作為季家唯一的繼承人,我會繼承父親的經營理念,將季氏發揚光大。」
走廊裡閃光燈不斷閃爍,記者們激動地拋出各種問題:
「季小姐,祝錦明先生對外放話,隻要你肯回頭,他必然祝你一臂之力,這事你怎麼看?」
季文甜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
「這種玩笑話,我不會當真,況且我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再不會和別的男人扯上關系。」
第24章 我有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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