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時,我問沈薄嵐,可找到了那前朝公主。
他搖頭,神色凝重:「我父親調查許久,才得到一點消息,說那逃出去的月族妃子居於城東,化名朝雲,小公主的名字卻無人知曉。去年,我前往揚州暗中尋訪,倒也找到了不少名為朝雲的女子,可要麼年紀對不上,要麼家中並無十六七歲的女兒。隻怕,那消息不可靠。」
我輕嘆。
李峋殘暴無道,失人心已久,但實力尚存,以沈家的體量,還不足以撬動他,可若沈家能找到那前朝公主,便可一呼百應,集結前朝遺部,北上討伐了。
凝思良久,心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想法一旦萌生,便像一棵野草,刺穿種殼,頂穿石頭,蠻橫生長。
我看了看沈薄嵐,終究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道:「既然找不到,那麼,那前朝公主,為何不能是我呢?」
沈薄嵐一怔:「你是說……假冒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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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若世上並無前朝公主,那便無人能證明我不是,若當真有這位公主,她知曉有人冒充她,便會露面來揭穿我,倒省了你們去找她。」
我心中,更有一層算計:若沒有這位公主,那我正好趁勢上位,若真有這位公主,要來揭穿我,也不打緊,等她出現,我早已權力在握,她未必能動我,到那時,假的也是真的,真的也是假的。
不過,這些骯髒的心思,我自然不會告訴沈薄嵐。
沈薄嵐震驚不已,他明白我的建議是可取的,卻也不敢相信,我會有這樣的膽量。
「若真討伐李峋,那便是提著腦袋過日子了,你不怕S?」
「怕。」
可若S在我自己選擇的路上,那就不冤。
我握住沈薄嵐的手,道:「可若能解你之困,我便不怕了。」
31
沈薄嵐帶我去見了南陽王。
南陽王也早有此意,隻是自詡為名門正派,不好自己提出來。
而我一番相勸,正合他心意。
何況,我無依無靠,真心愛慕沈薄嵐,將來事成,也不會背刺沈家,是絕佳的人選。
他一邊嘆著都是為了天下大計,一邊讓人將消息傳出去,措辭絲滑,可見在這之前,他早就構思過無數次了。
消息放出去後,一石激起千層浪,不斷有世族帶兵馬從四面八方趕來,短短一個月,人數便激增數十萬。
天下世族最在乎名聲,他們早有反李峋之心,卻又不願做亂臣賊子,留下惡名,有了前朝公主的幌子,討伐李峋便名正言順,至於我究竟是不是真公主,他們未必在乎。
十日後,我在南陽加冕,封號應晟。
應運而生,如日中天。
世族之中,大多對我還算恭敬,但總有幾人,並不敬我,有人是因為懷疑我的身份,有的人則隻是瞧不上我是個女子。
好在他們對我無可奈何,隻能給我些臉色瞧瞧罷了。
開拔那日,軍中為我也制了一副盔甲,宣城少將裴肅抱臂譏諷我:「這盔甲足有三十九斤重,公主若穿不動,大可在帳中繡花,不必相隨。」
此人對我的身份一直存疑,屢次出言不遜,沈薄嵐卻道他隻是年輕氣盛,讓我不必理會。
可我卻覺得,咬人的狗,得馴。
你對他和顏悅色,他以為你軟弱可欺,敢在你頭上撒野,你鞭打他教訓他,他才會知道誰是主人。
我揮劍斬斷他一縷發,厲色道:「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裴少將若不會好好說話,我不介意拿你的舌頭來下酒。」
裴肅一驚,須臾,漲紅著臉走了。
李峋荒淫多年,軍隊戰力早已下滑,我軍勢如破竹,短短一個月,便連下數十城。
行至邯郸,入夜,沈薄嵐被南陽王叫走,忽有一面熟的小卒,聲稱繳獲一奇物,請我前往。
我留了個心眼,帶上了沈薄嵐留給我的護衛同去。
一進帳篷,身後便被人封住了退路。
我一時驚駭,看向帳中。
隻見裴肅面色沉沉,身旁,站著幾個衣服樣式怪異的人,為首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我按住腰間佩劍,問裴肅:「裴少將這是何意?」
裴肅冷笑:「公主可識得這幾人?」
我打眼看那老者衣著紋樣,莫名覺得熟悉,再細想,心中一凜:「月族?」
「不錯。」
那老者上前一步,眼中既有期許,又藏著防備:「我尋訪多年,一直未能找到我的女兒,上個月,卻聽聞我的外孫女已在南陽舉事,因此栉風沐雨趕來,一探究竟。」
這人竟是那月族妃子的父親?
我已有幾分心虛,但轉念一想,他又沒見過那公主,如何能證明我就不是?於是先發制人道:「你如何證明你是我外祖父?」
老者神色卻從容,從袖中掏出一木匣:「我月族有一蠱蟲,可驗親疏,我已用我的血飼喂,隻需取公主一滴血,若蠱蟲肯吸食,便可證明你我是血親。」
這一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冷笑著:「可笑,誰知道這蠱蟲是真是假?」
「此蠱在月族流傳千年,從未有差錯。若公主當真是我月族後人,我願攜兩萬勇士效忠公主,助公主成事。」
裴肅亦道:「公主連試都不肯,難道是心虛?」
「我有什麼可心虛的?」
「那公主便請吧。」
裴肅拿過木匣,從腰間取下短刀,行至我身前,那老者緊緊盯著我,竟是比我還緊張。
「我自己來取。」
我伸手,接過裴肅手中的短刀,下一瞬,一腳踹在裴肅命根子上,趁他疼痛,將短刀抵在他脖頸處。
短刀入膚三分,鮮血流淌而下。
這下三路的擒拿法,是沈薄嵐教我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帳中兵士紛紛拔刀,我的侍衛亦進入防守狀態,攔住想衝上來的人。
裴肅驚道:「你幹什麼?」
我平復呼吸,道:「裴肅,你對我一向不滿,我怎知你有沒暗中做手腳來冤我?」
我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絕不能讓人輕易拉下來。
言罷,我看向老者:「外祖父,你我血親,無需再驗,我向你保證,等我收回江山,定會護佑我們月族萬代平安,絕不再受人侵擾,如何?」
我在賭,對於首領來說,比起一個連是否真的存在都未知的外孫女,月族的分量,要大得多。
也是在拖延時間,要不了多久,沈薄嵐便會發現我不見了,等他找來,裴肅便不敢再輕舉妄動。
老者沒說話,我看向他,卻見他神情恍惚,目光緩緩落在我的手腕上。
那裡有一條小小的傷痕,是方才擒裴肅時,被他抓破的,而幾隻不知從哪裡爬出來紅色小蟲,正趴在傷口上,貪婪地吸食。
32
這是……蠱蟲?
我盯著那小蟲,錯愕不已,而那老者卻已老淚縱橫。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他踉踉跄跄地跑過來,問我:「孩子,你的母親在何處?她在何處?」
「她,早就S了。」
我松開裴肅,驚異地看著我手上的蠱蟲,腦中已是一團亂麻。
我與這老者真的是血親?我娘,就是那個月族妃子?
我仔細回想,我的娘親的確是父親從揚州帶回的,可她一生下我就S了,我對她沒有任何印象,隻記得她的名字叫暮雨……
暮雨!
我心頭一震,沈薄嵐說,那月族妃子隱居揚州時,化名朝雲,朝雲暮雨,隻怕,其中的確有聯系,隻是有人為防我娘被找到,才模糊了真實信息。
其中緣由,卻不得而知。
須臾,沈薄嵐帶人闖了進來,飛起一腳踹開裴家兵卒,舉刀而立,他眼雖盲,聽覺卻奇佳,行動幾乎與常人無異。
我隻是靜靜按下他手中的劍:「已經沒事了。」
33
沈薄嵐沒想到,我竟真的是前朝公主。
但我爹在李峋奪天下之前,便已是李峋的幕僚,他究竟為何要救下我娘呢?
沈薄嵐沉吟半晌,道不出個所以然。
我想了許久,也沒有答案,我爹已S,他究竟為何救我娘,我再也無從得知了。
這一夜,我罰了裴肅三十軍鞭,以示懲戒,他倒也心服口服。
歸帳後,我徹夜無眠。
我曾經恨透了薛府所有人,也恨透了這世道。
如今知道了自己的來歷,這些恨意卻變得模糊了。
我隻是想,或許一切皆有因果,我從前遭受的種種苦難,便是為我如今得到的一切提前買單。
血緣是個奇妙的東西,外祖父在今日之前從未見過我,對我的能力與人品一無所知,隻因我身上流著一部分月族的血,便對我篤信不疑,肯為我拋頭顱,灑熱血,將兩萬勇士交到我手上。
我有了月族的勢力,從此便與各世族分庭抗禮,不必再憂心會被架空。
數日後,我帶兵揮師北上,勢如破竹。
李朝將士S的S,降的降,節節敗退,全無還手之力。
次年春,皇城被攻破了。
我流亡時,曾對天起誓,若有朝一日重返皇城,必叫李峋不得好S,今日,該兌現誓言了。
我進入皇宮時,李峋剛點了一把火,和鄭貴妃一起赴S,火燒起來後,李峋卻悔了。
於是我剛到昆玉宮,便看見一個燒得一團黑的家伙,屁滾尿流地爬出來。
火海裡,鄭貴妃還在哭喊著叫他:「峋哥哥!」
不多時,便沒了聲響。
一年前,她坐在榻上說誰也不能和她搶皇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不知此刻,她看見李峋拋下她,會作何感想。
我垂目看向李峋,幾個侍衛已經將他摁在地上,他早沒了當初的囂張,胡亂喊著:「別S我,別S我!」
原來他也會怕S啊,他卻不想想,他奪去別人性命時,可曾心生憐憫?
我提著劍,挑起李峋的下巴,問他:「你可還記得賀笙?」
他迷茫地在他渾濁的腦中搜索,最後,瞪大了眼睛。
我冷冷道:「把他做成人彘,扔進酒瓮。不……扔進糞坑。」
S他,並不足以復仇,我要讓他又髒又臭,到黃泉下,向他瞧不起的奴才謝罪。
34
軍隊入皇城後,所有沒來得及逃跑的宮人皆被抓到一處,等候發落。
宮女堆裡,一個人蓬頭垢面,發著抖,慌張不敢抬頭。
我卻認出了她,對她笑。
「姑姑,又見面了。」
一個人將她提出來,她跪在地上,不住哀求:「別S我,懷玉,別S我!」
「好啊。」
我接過身旁侍衛的弓箭,搭箭上弦,道:「姑姑,你往前跑,我這一箭若射不著你,便不S你。」
她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拼了命地往前跑。
我拉弓,看著她拼命逃跑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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