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等著尚公主,等著吧。」
又說大將軍寧鎮沅去萬寶閣買了最金貴的鏤金首飾送人,不小心給捏扁了,隻好送回去修,還沒修好,又要上戰場。
「邊疆戰事吃緊,珠珠,多買些糧,存到咱們之前買的房子裡去。」
「娘子,你一點八卦都不和我聊哇?」珠珠很卒鬱,她啥都跟娘子說,娘子隻會讓她幹活。
我喝了一口茶,茶香悠遠,男人退散。
隻是沒想到,過了一陣子,街邊傳來了喧哗之聲,又是三年一度的科考之日,聽說狀元、探花、榜眼正在遊街呢。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房苑朗,他竟然考中了狀元,整個人喜氣洋洋地騎在馬上,耳後簪著一朵紅花,更顯得人眉眼秀美。
「聽說這窮書生給了科考的官員一大筆錢,可是你資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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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十分熟悉。
我轉過頭看向旁邊,那裡坐著一位鳳眼郎君,穿著便裝,卻擋不住一身氣度。
也是我救的,當朝太子李顯。
16
這個沒倒在怡紅樓門口,而是在花街的街口,被我拖回來的,我可以鄭重懷疑,他是在往怡紅樓走的路上暈倒了。
李顯也是個苦命人,當年親娘不受寵,在宮裡沒人疼沒人愛,母子倆吃盡了苦頭,一次出了臨安城去避暑,中途因為伺候的人失誤,竟然把他丟在了路邊。
然後丟了也沒人找,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我把他撿回去的時候,他還以為我是壞人,在我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後來養了數月,終於有人來尋他了,因為後宮鬥得厲害,皇子們關的關,S的S,剩下的不是慘了就是重傷。
就剩他這麼一個因為被弄丟了而全須全尾的。
他這太子純屬撿漏。
他進宮時說要帶我一起,我問他:「我若是跟你回了宮,算是你的什麼人呢?」
他沒回答我,轉身就走了,再見已是少年人。
見我不理他,他起身到我旁邊,一臉委屈:「你為何資助他,卻隻會找我要錢?」
是啊,他在怡紅樓裡那陣子,吃的要錢,穿的要錢,珠珠幫他打探消息也要錢。
怡紅樓的花魁娘子白蕊心無利不起早,雁過拔毛。
我輕輕地吹了吹茶杯裡的茶水沫,笑道:「殿下可知道,與我共飲茶,需要多少銀子?」
他臉上的委屈變成了不忿,從懷裡掏了塊玉佩丟給我:「你若是跟我回了宮,我把你宮裡的磚都換成金的,讓你天天數。」
我不理他,以我的身份,跟他回宮,那純金的地磚未必我能享受得了。
天天要我擦還差不多。
17
回到怡紅樓時,發現今日怡紅樓沒有開門迎客,而是一個個陰沉著臉,苦大仇深。
發生了什麼?
念翠蒼白著臉指著大門口堆了一堆東西:「那新科狀元就是房苑朗,他送了一大堆東西來,說,說是謝過我們怡紅樓當年幫扶之恩。」
他在這裡受盡磋磨,哪裡有什麼幫扶之恩,這些東西是禍。
「收了,拿去大家分了,有事我擔著。」
怡紅樓的恩客多的是達官貴人,一個寒門狀元郎,能做什麼?
他就算想羞辱我,也拿不出錢來見我,也不敢納我為妾。
送這些東西,也算是便宜我了。
東西分完,我讓珠珠把我分到的那份依舊賣掉,然後拿去換糧,藏在我們的住所。
隻不過,這隻是前菜。
18
沒多久,房苑朗便要娶親,娶的是一個四品官家的嫡女,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高攀,怕是未來仕途好走了許多。
成婚後不久,他特意帶了嬌妻來怡紅樓,甩出一把銀子,說要買下我們怡紅樓所有的小丫鬟。
他表情帶了得意:「這些姑娘們都是身不由己,我娘子心善,要救她們出火坑,但你們這些花魁娘子們,骯髒至極,隻配爛在這裡。」
珠珠衝出來呸他:「你當初花我們娘子錢救命時,怎麼不說這種話,說要娶我家娘子時,怎麼不說這種話!」
他懷裡那嬌妻瞬間變了臉色,轉頭看向他:「這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房苑朗道:「這丫頭當初在柴房勾引我不成,如今是在報復。」
嬌妻聲音膩得讓人發毛:「果然是窯子裡的姑娘,不要臉的很!」
珠珠氣得要上去打人,被我拉住。
房苑朗指著珠珠:「這丫頭我是要買回去的,牙尖嘴利,留在你們這裡是個禍害。」
媽媽為難地看著我,房苑朗拍出了五百兩銀票。
我丟出一顆夜明珠。
房苑朗摳摳索索拿出一顆夜明珠,我又丟出一串滾圓的南珠。
看他還欲再加碼,我捏著珠珠那圓溜溜的臉蛋:「狀元郎,為了不跟我過,把自己變成窮光蛋,腦子怕不是被驢蹄子踢了吧。」
房苑朗臉色難看,指著那些被送出來的小丫鬟們:「那我買這些,我不信你全能攔著。」
念翠輕聲對我說:「那房苑朗妻子家裡有個戲園子,裡面的戲子們都是送給達官貴人玩的,尤其是位高權重有怪癖的,經常被玩S。」
竟比怡紅院還慘。
媽媽動了心,我執意不肯。
那房苑朗冷笑著說:「白蕊心姑娘,若是舍不得她們被我帶走,你便向我磕頭認錯,我便罷了。」
19
珠珠氣得全身哆嗦,念翠也滿臉不可置信,衝出去指著房苑朗就罵:「你這負心漢,當初——」
她被房苑朗的妻子帶來的人一把掀翻,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他們不敢對達官貴人追捧的我動手,但對念翠是下了狠手。
我滿心憤怒地看向房苑朗,他滿臉得意:「跪下求我,把我的鞋子擦幹淨,我便放了她們,如何,花魁娘子?」
他心裡也篤定,今日若是我跪在他腳下,明日就再也做不了那人人求而不得的花魁。
但比起念翠和那些小丫鬟的命來,花魁又算什麼。
我上前正要跪,卻被人一把扶住,鼻尖傳來淡淡的梅花香氣。
眉眼清雋,舉止自帶貴氣,是御前大夫趙子玉,那個在街邊把我按在牆角親吻的少年。
他一臉冷意地看著房苑朗:「沒想到,堂堂新科狀元,為百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逛青樓欺負姑娘?」
房苑朗認得趙子玉,當下額頭的汗就下來了:「趙大人,下官當初被這些妓子欺辱,不過是來討個公道……」
「堂堂男子漢,矜貴讀書人,如何被青樓的姑娘欺辱?她們去書院門口堵你了?」
房苑朗噗通一聲跪下:「當初下官飢寒交迫,在這青樓門口暈倒,被這兩個女人幽禁在院中,好生折辱,下官如今才……」
珠珠氣不過:「你這人怎麼顛倒黑白,明明是你暈倒在我們後院門口,我們娘子花了十五兩銀子救了你,你口口聲聲說要還錢要報答,結果水挑不動,柴砍不動,恭桶刷不幹淨,還老想鑽我們娘子的房間!」
「嘖,」趙子玉有些戲謔地轉頭看向我,「這是又救了一個。」
我:……
20
這一世我能救的全救了,一個都沒落下,不過我沒有給他們一點情誼,而是讓他們好好地把我這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男人一個沒留,攢下的銀子能贖十個我出來外加一個珠珠和念翠。
在趙子玉的盤問下,房苑朗的謊言不攻自破,所有人都看出來,這位新科狀元當年被救了,想要趁機混吃混喝佔便宜,結果沒能得逞,反而被整了,所以連夜偷錢跑了。
他無地自容,那嬌妻哭得撕心裂肺,拽著他的耳朵把他拖了回去。
我對趙子玉道了謝,轉身要走,卻被他抓住手腕。
「姐姐,當初沒有跟我走,你可有後悔?」
我:……說沒有的話,他會不會也要來找點茬出氣?
見我不說話,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真以為,怡紅樓可以待一輩子,你總有一日人老珠黃。」
我說:「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就做媽媽好了。」
他整個人噎在那裡。
珠珠還在旁邊補了一句:「大人也可以與我們娘子一起開怡紅院,咱們五五分賬——唔唔唔。」
我捂著珠珠的嘴對趙子玉輕笑:「我這丫頭掉錢眼裡了,趙大人莫要跟她計較。」
一個御前大夫跟花魁合開青樓,簡直駭人聽聞。
要是他的官位再低一點就好了。
誰知道趙子玉走的時候,丟給了我一個錢袋子,打開之後,裡面裝滿了金葉子還有寶石。
趙子玉:「我入股,姐姐,待我告老還鄉了,就來這怡紅院與你一起養老。」
趙子玉走了,媽媽十分不開心,房苑朗說要買小丫鬟,她還指望掙一筆呢。
我丟了幾個金豆子給她,她就開心了。
隻是沒想到那房苑朗並沒有S心,趁夜帶了一些打手又回了怡紅院。
21
彼時我剛剛送走一位高管,正在浴桶裡泡澡,就聽著房頂上的瓦片吡咯吡咯響,顯然是有人在上面走。
我警惕地抓起一件衣服先穿上,然後離開了浴桶。
我前腳剛出去,房頂就塌了,就看著房苑朗頭朝下栽進了浴桶,而天上落下一個大塊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鎮國將軍季全安。
他看著站在屏風後,長發湿漉漉的我,風吹日曬的小麥色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轉頭又把那房苑朗從浴桶裡拎出來,狠狠地磕在桶沿上。
房苑朗那白淨小臉被磕出了血,牙齒一口一口往外吐,連聲求饒。
我隻惋惜我這百寶閣剛剛定做的浴桶,花了我好幾百兩銀子呢!
季全安力氣極大,又審問經驗豐富,沒幾下就讓房苑朗說了實話。
他白日裡吃了癟,氣不過,就僱了人來怡紅樓裡抓花魁娘子,若是抓到手,大家都有份,可以一起來。
我知道房苑朗無恥,隻是沒想到他還惡毒。
隻不過,季全安怎麼在這附近,還碰巧抓了房苑朗。
面對我的詢問,季全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我,我知道你不是困於後宅的普通女子,想帶你上戰場見識一下邊疆風光,問你願意不願意。」
22
我自然拒絕了季全安,他十分失望,又磕了房苑朗幾下。
他性子直,身體強壯,模樣又生得端方大氣,讓人十分有安全感。
如果不是那幾世的記憶,這些男兒都千好萬好,但一旦跟了他們,卻又有吃不盡的苦頭。
季全安把房苑朗狠狠收拾了一番,打得破了相丟在街頭,這狼狽模樣被城裡的百姓看了個幹淨,房苑朗臊得三日沒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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