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王妃您怎麼來了!


「城內有叛賊,王爺下令封了城,您還是回去吧!」


 


果然如同我所料!


 


李靳鶴好面子,除了他的親兵,沒有知道要抓捕的叛賊是我。


 


我頓時有了底氣,耍起脾氣來:


 


「什麼狗屁叛賊!


 


「李靳鶴成日不是抓賊,就是去陪那個賤人!


 


「我要出城去夜獵散心,還要攔著我?!」


 


此話一出,周圍人頓時露出揶揄的神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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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早有傳聞:王妃性子烈,王爺這回又要娶鍾離將軍的嫡女做平妻,眾人都說那位王妃得鬧上一鬧,這不剛好碰上了!


 


錢校尉好聲好氣勸我:


 


「王妃消消氣,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那可是王爺!


 


「您還是早些回去了吧,別讓王爺擔心。」


 


我怒不可遏地吼他:


 


「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


 


「我今天就要去郊外夜獵散心!


 


「你們誰也不許攔我!」


 


錢校尉露出為難的神色:


 


「王妃,不是錢某故意為難,實在是如今城內抓捕叛賊……」


 


我又問:


 


「你看我像叛賊?再多說一句,明天我就讓你腦袋落地!」


 


錢校尉不敢再多說,隻能讓人開了城門。


 


我聽見旁邊士兵小聲對他說:


 


「已經派人去喊王爺了,王妃一個人走不遠。」


 


城門打開。


 


我順手牽走了門口的一匹駿馬。


 


有人驚慌失措地喊:「王妃搶馬跑啦!!」


 


我執長鞭馴烈馬,穿著一襲紅衣急奔出城,一如當年。


 


身後傳來李靳鶴的怒吼聲:


 


「紅烈,誰準你離開!」


 


14


 


李靳鶴帶著兵馬追了我幾十裡地。


 


我安逸得太久了。


 


很快馬鞍就磨得我大腿生疼,我的呼吸裡帶著鐵鏽味,握著韁繩馬鞭的胳膊開始酸脹,可求生的本能讓我一刻也不敢停下。


 


「紅烈!」


 


李靳鶴一聲嘶吼,讓我的馬驚慌揚蹄,嘶鳴長嘯。


 


它不走了。


 


李靳鶴在山崖上望我。


 


山路道黑,他的神色晦暗不清;


 


隻親兵舉著兩團火把,將他的影子拉得形同鬼魅。


 


我想他定然很生氣:他的發冠已經散亂,平日裡他從來不會如此,更何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離出城,丟盡了他的面子。


 


不過我卻很快活,我大聲笑起來:


 


「李靳鶴,你S了我吧!」


 


李靳鶴怒不可遏地抬頭,這次我看清了他凌厲灼熱的眼神:


 


「好、很好!你不怕S!


 


「那我先S了你,再把驥兒S了給你陪葬!」


 


我笑得更大聲了:


 


「李靳鶴,你就這點能耐嗎?


 


「S了我,快S了我!


 


「今日S不了我,明日S的就會是你!


 


「總有一日我會生啖你肉,啃噬你骨!我要用你的頭顱祭烈酒,血肉澆花泥!」


 


李靳鶴聽不下去了,他將弓箭拉滿,一支利箭朝我射了過來。


 


一如初見。


 


箭镞沒入了身體,我被那股滿含怒意的箭撲倒,眼見就要落下馬來——


 


「將軍!!!」


 


有人自來處來,接起我將掉落的身軀。


 


我聽見李靳鶴的親兵大喊:「王爺,是桑榆城的人!」


 


桑榆城,是我的那些舊部。


 


我欣慰地閉上了眼。


 


失去意識前,滿腦子回蕩著一句話——


 


「李靳鶴,今日你S不了我,明日S的就會是你!」


 


……


 


我被帶走後,李靳鶴臉上怒氣如山雨欲來。


 


親衛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我們是追還是回?」


 


可哪裡還見我的蹤影?


 


李靳鶴一言不發地帶著親兵回了城。


 


入了城,見到錢校尉討好的神情。


 


李靳鶴眺望守城的十幾個將士,無情揮手:「S。」


 


親兵一擁而上,將見過我的將士們都滅了口。


 


李靳鶴又對這十幾個親兵道:


 


「你們的家人我會照拂的,放心去吧。」


 


親兵們在愕然中最終自刎。


 


自此,無人敢再提那夜的「叛賊」,也無人再提那位穿著紅衣的王妃。


 


15


 


再醒來我已經到了桑榆城。


 


我一動,肩膀處便有撕裂的疼痛感。


 


「別亂動!」


 


我抬頭望去,那是我曾經的軍師江臨。


 


他向來謙和儒雅,是個風光霽月的人物,此刻臉上卻像淬了冰霜。


 


我錯開了他伸出的手,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


 


「江臨,我沒事。」


 


門外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聲:


 


「將軍,您終於回來了!」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我的幾個副將。


 


幾人高大的身軀將屋子都遮得昏暗了。


 


獨眼副將道:


 


「將軍,他們都說你嫁給了那什勞子小王爺,還生了個兒子,整日躲在後宅裡繡花,我說不可能,你是最坐不住的,果然跑出來了吧!」


 


刀疤副將粗聲粗氣地陰陽我:


 


「要不是小王爺找了新歡,你以為她願意出來?我聽說她可是愛得S去活來。」


 


這話羞得我臉都漲紅了。


 


還是江臨幫我解了圍:


 


「在將軍面前說什麼屁話,你又皮痒了?」


 


江臨抬腳欲踹,幾人嚇跑了。


 


都說要去城門外會會叫戰的李靳鶴。


 


並表示下次軍師不在的時候,再來看我。


 


我剛想問李靳鶴城外叫戰是什麼情況。


 


江臨一眼看破,轉頭罵我:


 


「你要什麼時候才不獨自逞強!


 


「當年你不和我們商議,嫁了李靳鶴換了我們性命!


 


「如今又要拖著重傷去送S嗎?!」


 


……


 


16


 


我隻能乖乖養傷。


 


等我傷好了,李靳鶴也退了兵。


 


江臨指著桑榆城告訴我:


 


「這是您曾經佔據過的城池。


 


「您嫁了那狗屁王爺後,我們幾個逃竄出來,扎根於此。」


 


不過我的這些親信們同我一樣,都是有反骨的。


 


看多了城中權貴欺壓百姓。


 


一不小心,又反了他丫的!


 


說完過往,江臨與眾副將稽首長拜,聲嘶力竭道:


 


「居有其屋,食有其源,樂有其所。


 


「吾之道義,將萬S以赴!


 


「還望紅烈將軍助我等成事!」


 


17


 


日子如水般流逝。


 


這座偏僻小城竟也逐漸煥發生機。


 


李靳鶴的親兵再次到了城下:


 


「紅烈將軍,我們王爺請您赴宴!」


 


宴席是我親生兒子五歲的生辰宴。


 


可也是李靳鶴為我擺下的鴻門宴。


 


眾人勸道:


 


「將軍不可去啊,那李靳鶴擺明了居心不良,怕不是握刀持斧等著您呢!」


 


可我又不得不去。


 


桑榆城原本是座破敗的城池。


 


李靳鶴一心稱帝,騰不出手來啃這麼一塊食之無味的硬骨頭。


 


可如今桑榆城逐漸惹眼,不少百姓都投奔此處而來。


 


他開始關注到此地。


 


我告訴眾人:


 


「惹怒了李靳鶴,他舉兵攻打,我們是打不過的。


 


「這頓飯,我必須去。」


 


18


 


我前去赴宴。


 


江臨和幾位副將也要跟隨。


 


到了宴席,我見到了闊別五年的李靳鶴。


 


他氣勢更甚從前,雙目威嚴,隱有帝王之相。


 


那雙極具壓迫感的眼睛SS盯著我:


 


「紅烈,拋夫棄子——


 


「你這些年過得快活嗎?」


 


我散漫如昔,衣擺一撩,恣意而坐:


 


「自然是快活的!


 


「我聽聞王爺這些年收了不少美姬,應當也是更快活的吧?」


 


李靳鶴愣了一會兒,竟有些失神道:


 


「你還在乎這些?」


 


我怎會在乎這些?


 


我隻是想起那位鍾離夫人。


 


她做了心心念念的主母,後院裡塞滿了臣子們送的女人。


 


她的掌家之道,應該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


 


可李靳鶴偏要自作多情,他斂了神色,輕聲道:


 


「紅烈,這些年來我心中放不下的,還是你。


 


「若你願意回來——


 


「主母的位子我給你!你要馴馬練兵我也依你!


 


「好不好?」


 


這一幕何其相似!


 


當年他也是這般深情對我,最後卻與我撕破臉皮。


 


我不會再信。


 


我垂頭不願回他,氣氛一時僵持住了。


 


19


 


一隻暗器破空而來,帶著稚嫩的童聲響起:


 


「我砸S你!」


 


我伸手接住那「暗器」。


 


隻見那是一個孩童玩的沙包。


 


一個縮小版的李靳鶴,氣呼呼地朝我跑過來。


 


我愣住了。


 


李靳鶴的聲音溫柔卻不失嚴厲:


 


「驥兒,不得對你的娘親無禮!」


 


我的眼睛有一剎那酸澀。


 


驥兒,這是我的驥兒。


 


我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推開:


 


「她不是我娘親!我沒有這樣的娘親!」


 


這些年來的堅韌和不屈,那一刻突然潰不成軍。


 


我落下淚來。


 


李靳鶴也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一隻手抱起了驥兒,另一隻手向我伸出:


 


「夫人,我們一家三口說說家常話可好?」


 


我站起身來。


 


身後的江臨拉住了我,微不可察地搖頭。


 


李靳鶴驀地沉下臉來正要發怒。


 


我立刻牽上了他的手,轉頭對江臨說道:


 


「我去說兩句話便回來,不要擔心。」


 


說完我撇開頭不去看江臨。


 


他的眼底有徹骨的痛意,就像當年我背著他們,答應嫁給李靳鶴一樣。


 


20


 


驥兒對我有恨。


 


卻又有說不清的依賴。


 


一開始S活不讓我抱,到最後卻不肯撒手了。


 


他哭喊道:


 


「你當初為什麼要拋下我走了!


 


「你不愛驥兒是不是?


 


「驥兒是沒娘要的孩子!」


 


我拂幹淨他眼角淚水,輕聲道:


 


「驥兒,我愛你,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就當我是自私吧。


 


「可我首先是我,其次才是你的娘親。」


 


他年紀尚小,聽不懂我的話。


 


哭累了在我的懷裡睡著了,然後被乳母帶走了。


 


李靳鶴卻從身後摟住我,炙熱的氣息包裹住我:


 


「驥兒想你,我也想你,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


 


21


 


四下無人。


 


那些壓抑了許久的、不為人知的情愫終於全部爆發出來。


 


他試探性地握緊我的手。


 


又低頭輕吻我,唇瓣微觸,小心翼翼地顫抖:


 


「紅烈,不要拒絕我……」


 


我皺眉避開。


 


未曾言明,可拒絕的動作讓他的神色冷寂下來:


 


「我們未曾和離,我們還是夫妻!這些是你欠我的!」


 


我張口便道:「那現在和離……」


 


李靳鶴剎那間如火欲燃,他掐住我的下颌,將我的話語堵了回去。


 


他激烈地侵犯我的唇舌——


 


「唔。」


 


他吃疼地松開了我,指腹抹著唇角的血跡,卻勾出一抹邪笑來:


 


「紅烈,我給過你機會的。


 


「破鏡重圓的戲碼你不喜歡,那我們玩點別的,嗯?」


 


他終於收起了那副深情的模樣。


 


再次落下的吻變得兇狠,他粗暴地撕扯我的紅衣。


 


我激烈地反抗著:


 


「夠了李靳鶴!


 


「我是桑榆城的將軍,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玩物!」


 


他充耳不聞,粗暴的動作讓我疼得流下冷汗。


 


他卻滿意地大笑起來:


 


「紅烈、紅烈,這些年你沒有過其他男人是不是?」


 


我譏諷笑笑: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桑榆城青年才俊那麼多,他們每一個都比你要強得多。」


 


這話成功惹怒了李靳鶴。


 


他掐著我的下颌,迫使我直視他:


 


「紅烈,激怒我並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破口大罵:


 


「李靳鶴你真是個禽獸!畜生!」


 


可我罵得越狠。


 


他越是動作粗魯,吻得用力。


 


他興奮地在我耳邊呢喃:


 


「紅烈,我沒有騙你,我最愛的還是你。


 


「你看——


 


「隻有你能如此輕易地勾起我的怒火。」


 


我一言不發地承受著。


 


心中卻如止水一般。


 


等到他情到濃處,落下細密的吻來:


 


「紅烈、紅烈,我好久沒有如此歡喜過了。」


 


我低眉順眼地避開。


 


赤著身子撿起衣服,用布料遮掩身上曖昧的印記。


 


我垂眸低聲與他說:


 


「照顧好驥兒,我要回去了。」


 


像是在示弱,又像是在勾引。


 


他則手撐著腦袋,一臉餍足地看著我:


 


「紅烈,有空時來看看我好不好?」


 


……


 


22


 


鴻門宴有驚無險地過去。


 


隻是我開始與李靳鶴頻繁相見。


 


當我又一次帶著曖昧的印記回到桑榆城。


 


與我怄氣多日的江臨終於忍不住爆發:


 


「你把桑榆城究竟當做什麼!


 


「你又把我們當作什麼!


 


「紅烈,我們是你和李靳鶴調情的玩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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