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不改色地聽完他的謾罵。
然後照常問他兵卒、糧草和兵器。
江臨崩潰了:「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在乎這座城還是不在乎!」
他摔門而去。
可我又怎能不在乎呢?
我們如今的實力,與李靳鶴相差太遠。
我除了虛與委蛇之外,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
隻希望桑榆城強大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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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李靳鶴的謀士們也有頗多不滿:
「桑榆城日漸強大,該S!」
李靳鶴嗤笑:
「桑榆城立錐之地,有何可懼?」
謀士又說:
「小王爺不敢耽於享樂,桑榆城的紅烈將軍非等闲之輩。」
李靳鶴這回笑得很猖狂:
「紅烈,那不過是個女子。
「她與我府中美姬並無差別。
「當年我讓她雌伏,如今也不會例外!」
隻不過他這幾日食髓知味,玩得正在興頭上。
謀士話又譏諷他不聽勸阻,遲早吃虧。
李靳鶴沉下臉來。
舉起兩根手指,輕飄飄一揮。
新的暗衛跳出來,割斷了謀士的咽喉,不聲不響地將人拖了下去。
李靳鶴冷笑一聲:
「他說話難聽,我不愛聽。諸位大人想必不會學他,對不對?」
書房中寂靜片刻。
隨即眾人驚恐長拜:「小王爺天命攸歸!吾等誓S追隨!」
23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驥兒生辰。
這次辦的是家宴。
我被視作李靳鶴的女眷之一,受邀出席。
鍾離夫人走到我面前張牙舞爪:
「聘為妻奔為妾,你如今算是個什麼身份,也敢在宴席上出現?」
她的身後皆是好奇打量我的如花美眷。
李靳鶴重權在握,身邊鶯鶯燕燕不斷,這院子裡最是熱鬧。
鍾離夫人皺眉低聲呵斥:「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眾美姬頓時噤聲。
她這般倒真有幾分主母氣勢。
隻不過像是操勞過度,比我還小幾歲的年紀,已經生了華發。
我對她倒是生不出什麼氣來了:
「虛名而已,何必掛懷。
「今日我隻是驥兒的母親。」
鍾離夫人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隻因李靳鶴忌憚她家中勢力。
聽到驥兒的名字,她有片刻失神:
「是啊,是啊,你還有驥兒……」
驥兒歡快地跑過來,喊這位嫡母一聲「母親」,又一頭扎進我的懷裡要抱。
鍾離夫人落寞走開。
背影已然多了幾分佝偻。
……
24
我帶著驥兒玩了會。
然後塞給他幾本書,有的是算學,有的是兵器建造,還有幾本思想啟蒙。
我與他講桑榆城的故事。
驥兒聽得入迷,他捧著臉向往:
「娘親,桑榆城真的像您說的那樣嗎?」
是啊,桑榆城中——
「有書聲琅琅的學堂。
「有新改造的織布機。
「還有蒸汽滾滾的小火車。
「最重要的,那裡無論貧富貴賤,無論男女老少,皆可憑借雙手養活自己。
「那裡沒有貴族,也沒有奴隸。
「因為人生而平等,無論貧富貴賤。」
從一開始,我選擇的路便錯了。
到這個時代——
我不該造反,而是應該革命。
單純的技術革新,也改變不了一個時代的局限性,這裡更需要的是思想的維新。
隻是我人微言輕,我依舊改變不了這個時代的沉疴痼疾。
驥兒聽得揪起心來:
「我聽不明白後面那些,但是我知道娘親似乎遇到了困難。
「那娘親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做一個播種人吧。
把新思想的種子播撒出去。
沒有人能力理解我,那我便把我的思想講給他們聽。
志同道合者,總在播種的路上慢慢便多了起來。
那些封建的、迂腐的、專制的,總有一日會被我們打破!
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我尚可忍受黑暗!
可我既然自光明處來,便全然沒有和它們共存的道理!
穿越者,自有穿越者的重擔所在。
失敗了也許是王莽,可倘若成功了呢?
總要試試才是。
25
那日的生辰宴,李靳鶴沒有出現。
他的奪帝大業似乎已經進入了尾聲。
而我依舊在我的城池裡當一個播種人。
直到李靳鶴怒氣衝衝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給驥兒看了些什麼書!
「你的桑榆城又在做些什麼事情!
「你和你的人,就像是蠹蟲在蠶食著我的天下!
「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那些種子隨風播撒到各處。
或許是無用的。
又或許已經在地底扎根,等待著蓬勃生長的那天。
總之,李靳鶴開始察覺到桑榆城的不同尋常。
我們再次撕破了臉皮。
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我們注定是S對頭。
26
幾日後,他率領大軍立在了我的桑榆城前。
隻不過這次城內的我們並不畏懼。
我在城樓上對他喊:
「李靳鶴,你回去吧!
「你攻不下我的城池!我也不會和你爭那個位子!」
李靳鶴依舊狂傲:
「紅烈,你隻是個在我胯下被玩弄的女人!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他的士兵和他一樣邪邪地笑起來。
我也笑了起來:
「李靳鶴,為什麼被玩弄的那個不能是你?
「你長得不錯,活兒也不錯。
「本將軍睡了你,也甚美。」
更何況還為我們桑榆城,爭取了變強的時間。
這一番話驚世駭俗。
不僅李靳鶴和他的士兵被鎮住了,就連我身後的將士們也訥訥不敢言。
隻有憨厚的刀疤副將聲如洪鍾地調侃:
「不愧是我們將軍,夠勁啊!也不過是睡了個小白臉嘛!」
李靳鶴氣笑了:
「紅烈,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喜歡看啊,那就看去吧。
城門一閉,無問春秋。
天蒙蒙亮時,城裡的讀書聲吵醒城外駐扎的軍隊。
等到夜幕降臨了,再派幾個弓箭手去騷擾一番他們。
攻城是不可能攻進來的,我們兵器精良,有的是超越時代的東西。
桑榆城,是一塊食之無味的難啃骨頭。
27
圍城了旬日,李靳鶴終於忍不住了。
他再次叫陣:「紅烈你給我出來!」
我自睡夢中被喚醒,急急上了城樓,城樓下有一個熟悉的人——易校尉。
易校尉被五花大綁,脖子上還放著一把刀。
李靳鶴大喊道:
「你認識他嗎?
「他也是你的眾多姘頭之一吧?
「當年你從城中逃走,是不是也是他幫了你!
「如今就用你舊情郎的血,來祭你的城池如何?」
易校尉破口大罵:「放你的狗屁,老子和紅烈將軍沒有那種腌臜事情!」
我站在城樓上目眦盡裂。
他李靳鶴怎麼敢?!
是易校尉在我最困頓之時點撥了我。
是他告訴我,我的思想理念有意義!
也是他將我的劍重新放回了我的手中!
李靳鶴,他怎麼能把刀架在這樣一個人的脖子上?
易校尉遙遙望我。
他再次稽首長拜,聲嘶力竭道:
「將軍,我無一日不悔那次戰爭失利,讓您嫁了小王爺。
「如今餓殍千裡,哀鴻遍野,復如始初。
「若這天下有您,我想本不該如此!」
這次的聲音振聾發聩,響徹三軍。
而他直直撞上面前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將軍——
「居有其屋,食有其源,樂有其所。
「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鮮血滲入黃沙地裡,在漫漫黃土中綻出一抹刺眼的紅。
我身後的士兵大聲喊起來:
「居有其屋,食有其源,樂有其所。
「紅烈將軍!紅烈將軍!」
我暴怒而起,揮手間利箭如暴雨般刺向他們,敵方潰不成軍。
四散而逃。
28
那一戰讓李靳鶴怕了。
他不敢再來。
他灰溜溜地重回自己的戰場,老老實實地去披黃袍做皇帝。
這是他這個皇位坐得並不踏實。
登基第二年,他的皇後鍾離夫人便薨了。
S前她絮叨了許多:
「我這一生已是尊貴至極。
「將軍府的嫡女,淵王的正妃,或許還能撈個聖賢皇後的谥號。
「不過史書上勾畫我的寥寥幾筆——
「姓名不可考,生卒不可考,家鄉亦不可考。
「我這一生,又在爭些個什麼?」
她活得並不快樂,後宅的壓抑讓她早已病入膏肓。
她憋著一口氣, 隻為了一個皇後的名號, 哪怕當一天也好。
她想:不能便宜了後院那群小賤人。
隻不過當上皇後, 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她S之前,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想起一個紅色的身影。
她想:那人執長鞭馴烈馬,拋夫棄子也做的, 她應當是快活的吧。
鍾離夫人在豔羨中咽了氣。
29
李靳鶴整日也不快活。
他的天下, 怎麼和別的皇帝不一樣啊?
哪來那麼多泥腿子天天喊「人生而平等, 無論貧富貴賤」。
還要革他的命!
他好不容易權傾天下,你們上奏折讓他改制共和?
你們怎麼不直接讓他去S啊!
當然, 我和桑榆城的人也都這麼想過。
隻是暫且未能成功罷了。
李靳鶴揮手S了一批又一批說話不中聽的。
隻是總有不怕S的跳出來罵他:
「暴君誤國!屠誅無辜!殘害忠良!天將亡也!」
李靳鶴氣壞了。
謀士們還是要命的。
這些個臣子是真的硬骨頭啊,根本S不完!
30
當然他也沒有機會再S了。
皇帝的暴虐天下皆知。
太子驥發動了宮變, S入了金鑾殿:
「父皇您老了!不如傳位於我!」
李靳鶴氣得當場跳了一段踢踏舞: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不愧是那賤人的兒子,你們天生一樣的反骨!」
太子驥面不改色地陰陽怪氣:
「父皇別氣壞了身子。
「您現在退位, 還能當今日太上皇, 過幾天清闲日子。
「氣S了, 我就隻能給您埋咯。」
李靳鶴氣暈了過去。
太子驥坐上皇位感受了一番, 隻覺得硌屁股,於是站起身來問旁邊的人:
「江臨先生,我們是先搞共和, 還是直接社會主義?」
江臨思索一番提議道:
「一口吃不成胖子, 還是先從變法做起吧。」
31
變法進行得如火如荼。
我也坐著蒸汽火車到了皇城。
我直接去皇家別苑,見到了已是太上皇的李靳鶴。
失去了權力的滋養, 他眼角隱生紋路,兩鬢也斑白。
不過還好底子在, 也算是個帥大叔。
李靳鶴譏笑兩聲:
「來看我笑話?
「如你所願了,你開心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開心的。
隻不過是值得喝上兩壺的。
我給他倒酒:「哈哈,你也有今天!」
李靳鶴喝了第一杯酒:「你倒是一點兒沒變。」
他看我幾眼又陰陽怪氣道:「瞧著比之前更好看了,怎麼,又找到比我更好的青年才俊了?」
有倒是也有, 不過也是玩玩而已。
你情我願的事情, 談不上吃虧和賺了。
我又倒上第二杯:「驥兒其實很好。」
平心而論,李靳鶴基因不錯,相貌和腦子都是上佳。
如果當作借種, 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李靳鶴悶頭喝下:「是啊, 你的好兒子, 同你一樣渾身反骨。」
第三杯滿上。
我輕聲與他說:「李靳鶴, 我們之間還有賬沒算明白的。」
李靳鶴皺眉思索了一番。
他貴人多忘事,想不起來了。
我將自己手中那杯酒潑灑在地:
「李靳鶴,你還欠我一條命,易校尉的命。」
李靳鶴滿臉愕然:
「一個小小的校尉,你要與我算賬?」
你看, 他至S也無法理解我的世界。
我執長鞭馴烈馬,穿著一襲紅衣自萬軍中過,卻被一支利箭射落發髻。
「(明」欠了的, 得還。
他也磊落了一回,不過稱這為「成王敗寇」。
半晌後, 他手中空了的酒杯碎裂在地。
他躺在榻上, 語氣中不自覺帶了哀求:
「紅烈,孤家寡人地上路,我竟然有些害怕。
「你抱抱我好不好?」
我在他的榻邊坐下。
他將腦袋放在我的腿上,親昵地蹭著我笑起來:
「真好啊, 就像回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隻不過當初有幾分真心?
他與我都記不得了。
這位帝王最終在我懷中停止了呼吸。
我整理了一番他凌亂的發髻,不由望向晚霞絢爛的天。
屬於舊時代的日光將要落下了。
明日升起的,將是新的朝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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