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演員二寶邪魅一笑：「很好，王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

 

「125cm，四寶，這個鞋底 1.1cm，軟底又舒服。」

 

拳王四寶瞥了我一眼，勾唇一笑：「王媽，看來你對我們的事很上心啊，做得很好。」

 

我拍了拍胸口：「隻要錢到位，什麼事情我都會。」

 

另外一旁的小美和小麗則是一臉敬佩地看著我：

 

「王媽，你就是——我的神！」

 

14

 

Advertisement

歡迎儀式結束之後，其他打工人都回去了。

 

霸總提出來想出去吃飯，我當即給出兩個方案，一個是城東的西餐，一個是城西的新開的泰餐。

 

霸總看了看圖片，隨手一指：「讓泰餐廳做這個西餐店的戰斧牛排，一會兒去吃泰餐。」

 

我：「......都不一家店。」

 

「讓他們合並。」霸總口吻霸道說。

 

我：「6。」

 

最後以顧董一句在家裡吃健康，結束了這場收購鬧劇，避免了顧氏集團員工的集體加班。

 

顧董一張嘴，保姆累斷腿。

 

平時顧霆琛根本就不會在家裡吃，我樂得清闲。

 

但是今天一下子要做一家八口——不對，一家九口的飯。

 

這一頓飯，幾乎快要了我們三個擺爛人的命。

 

因為四個萌寶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小美和小麗迅速給他們四個人煮了牛奶，做了三明治，然後帶著他們幾個去睡覺了。

 

因為顧董和顧夫人對飲食十分講究，也頗有心得，所以這頓飯我做得焦頭爛額，有些力不從心。

 

惡毒女配蘇宛在顧夫人的邀請下，在飯點的時候也過來了。

 

她特意過來廚房幫我，彰顯賢惠。

 

但是我知道，她不安好心。

 

果然她將廚房門關上，開始鬼鬼祟祟從自己衣服裡面拿出來一包粉末，準備放到郝軟軟的碗裡：

 

「桀桀桀，到時候就栽贓給王媽，反正這些飯都是她做的，沒有人會懷疑我的。」

 

「郝軟軟，去S吧，桀桀桀。」

 

咳咳，我在她身後咳嗽兩聲，蘇宛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不等她狡辯倒打一耙。

 

我當即拍了拍綁在兩側肩膀上的兩個監控，以及摸了摸頭，頭上還帶著一個 360 度無S角的旋轉攝像頭。

 

「你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公證。」

 

蘇宛嘴巴扁了扁，繼而將那個碗裡面的東西迅速倒到洗碗池裡面毀屍滅跡。

 

15

 

晚飯時間到。

 

此刻穿著夾克衫的顧董氣質儒雅坐在餐桌最中間，顧夫人則坐在一旁，蘇宛坐在顧夫人的左手邊。

 

其樂融融，宛如一家。

 

我和郝軟軟則是面面相覷，坐在廚房的小餐桌上用飯。

 

郝軟軟一臉委屈，眼眶通紅，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竟然不配上桌，隻能和你一樣，坐在廚房裡面吃飯。」

 

「？？？」

 

我正吃得滿嘴流油，聽見這話，也不在意，拿過一旁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順帶朝著霸總顧霆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往好處想，最起碼你還能坐著呢。」

 

郝軟軟的視線看向外面，隻看見霸總顧霆琛背著手站在角落裡。

 

霸總不能上桌吃飯，據說這是顧家的傳統。

 

餐桌上隻能有顧董和顧夫人二人，最多就是貴客，兒子是一要侍候在一旁等到用膳的。

 

郝軟軟看著外面受委屈的顧霆琛，此刻心裡更酸澀了。

 

我吃完收拾自己的碗筷，然後去餐廳準備隨時伺候老顛公老顛婆。

 

我站在顧霆琛的旁邊，隻不過姿勢不一樣。

 

他背著手低著頭，我則是雙手交疊在腹部，百無聊賴。

 

這時候外面的顧董加起來了一顆玉米粒，放在了顧夫人的盤子裡：

 

「夫人，嘗嘗這顆玉米。」

 

「這可不是一粒普通的玉米，而是吸收天地之精華，從一顆種子慢慢繁衍，長大，然後變黃，最後成為參天玉米，經過像王媽這樣的人的辛勤勞作之後——」

 

站在一旁猝不及防被點名的我翻了個白眼，我現在隻想要咆哮，大叫，陰暗爬行：

 

「裝逼男，我這樣的人怎麼了，怎麼了？憑勞動吃飯怎麼了？」

 

這邊顧董絲毫沒有留意到我逐漸扭曲的神情，依舊在賣弄風雅：

 

「這一點玉米不算什麼，但當和糖漿他們組合在一起，就是一道風味絕佳的美食。」

 

蘇宛打了個哈欠，聽得快要睡著了，肚子餓得咕咕直響。

 

顧夫人聽見這話，低眉一笑，用叉子將玉米粒插起，放在了燭光之下，若有所思道：

 

「就像我們小時候吃的爆米花，那麼小小的一粒玉米，它是小小的，能迸出這麼大一朵花來，我覺得它是有巨大能量的。」

 

「剝去層層疊疊的苞米外衣，再用一百度的沸水滾過，煮熟，裹上糖漿，這才能成為一顆玉米。」

 

顧董點了點頭，頗為贊同自己妻子精彩絕倫的觀點：

 

「是啊，從一粒小小的種子變成一顆大大的苞米，這該是多那麼艱辛的過程啊，我仿佛想起來了阿琛也是這般，從一個巴掌大的嬰兒變成了如今一米八的精壯小伙——」

 

一旁沉默面壁的顧霆琛當即糾正：「185cm。」

 

顧董若有所思道：「比我矮 2cm，我 187cm。」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豬叫，男人對自己的身高的執念真的是刻入肺腑。

 

忽然聽到顧霆琛說話，顧董難得和藹地笑了笑，招呼他過來：

 

「阿琛，請坐。」

 

16

 

霸總顧霆琛小心翼翼走向餐桌，和平日的霸道囂張判若兩人。

 

一身黑色禮服，高貴優雅的顧夫人夾起來一口菜送到了顧霆琛的嘴邊：

 

「今天你確實給媽媽帶來了一個四個巨大的驚喜。」

 

「快，媽媽喂你。」

 

顧霆琛咽下那口菜，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我打了個哈欠，看這家夫妻的裝逼表演，我靠在牆上，眯起了眼睛。

 

顧董拿過旁邊的筷子，遞給霸總，擲地有聲道：

 

「阿琛，你自己拿一雙筷子，夾一塊肉吃。」

 

然後顧董指了指盤子裡的一塊肥瘦剛好的肉：「就這一塊。」

 

顧霆琛頓了頓，看向那塊五花肉，他單膝跪地，目光落在盤中，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夾起來了。

 

顧董對自己兒子聽話的舉動非常滿意：「對，太好了。」

 

「你是我最聽話的兒子。」

 

眼看著顧霆琛就要吃下那塊肉，郝軟軟忽然一下子就衝了出來，一把打落顧霆琛筷子上的肉：

 

「霆琛，不要吃，你吃肥肉會吐的——」

 

「放肆！你現在還不是顧家的兒媳呢，竟然如此無理！」

 

顧董猛然將手裡的米飯扣在桌上，怒斥道。

 

巨大的動靜嚇得我和蘇宛紛紛驚醒，我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趕緊過去圓場。

 

免得待會兒戰場升級，又是我來處理。

 

「顧董，郝小姐不是這個意思，她的意思是，剛才董事長您還沒有開口讓少爺吃飯，所以她衝出來阻止，您不提讓少爺吃飯，少爺就吃了，這不合規矩。」

 

「郝小姐也是為了貫徹家規。」

 

顧董忽然笑了，拿著筷子又將米飯拔拉回了碗裡：

 

「不錯，很聽話，但是離做我顧家兒媳婦還有十萬八千裡的差距，首先得提高自己的文學素養。」

 

「做到看飯不是飯，看菜不是菜的境界。」

 

本來正在打哈欠被他說的話催眠的蘇宛當即坐直了身子：

 

「顧叔叔，你說得對，我很認同。」

 

顧董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郝軟軟一臉幽怨看著我，繼而又衝上前去繼續打抱不平：

 

「我認為您的家庭教育理念應該更新了，您隻是將霆琛作為您的提線木偶來滿足您的控制欲。」

 

我在中間瘋狂地左右搖擺著勸架，不停地給郝軟軟使眼色。

 

可是郝軟軟不懼權威，當即就和她未來公公幹起來了。

 

聽見這話，顧董臉上的微笑驟然消失，噎的一聲，手裡的米飯又猛然扣在了桌上。

 

我連忙勸架：

 

「顧董，郝小姐的意思是——不能隻少爺當您的提線木偶，她以後進了顧家之後也要做您的提線木偶，遵守顧家的家規。」

 

繼而我瘋狂地衝著郝軟軟擺手，又雙手作揖不停的懇求:

 

「不要激怒他，不要激怒他！！」

 

聽我這麼一解釋，顧董面露喜色，又拿起來筷子重新將飯扒回碗裡：

 

「正好，我到時候讓鄭秘書發給你，我們顧家的家訓，總共十本，一天內你給我背完，我隨時抽查。」

 

「還有啊，沒事你就多讀點書，不要總是張口閉口沒有文化底蘊的樣子，這樣很丟我們顧家的人的，我們顧家書香世家，也是要臉面的。」

 

「你吃個飯隻會說好吃，不錯，下次還來，拉低了我們顧家的文化底蘊。」

 

「就跟上次你說那肉末好吃，那是肉末嗎？你就看不到肉末背後的蘊含的意義嗎？它們是從什麼演化而來的，怎麼組合成這道美味佳餚的，你就沒有一點感觸嗎？」

 

「真是絕望的文盲，詞匯量匱乏得令人發指，實在是有辱斯文，也不知道霆琛是怎麼看上你的。」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郝軟軟怒道。

 

「什麼？」顧夫人挑眉。

 

眼看著郝軟軟就要發作，我又拉過她懇求，不停地作揖：

 

「不要理會老逼登，當他在放屁，否則又是腥風血雨。」

 

「沒什麼，郝小姐說一定會好好改正的。」我哄著顧夫人道。

 

顧夫人滿意地開口：

 

「還有啊，吃飯的時候首先要伺候我們吃飯，你和阿琛是不能上桌的，隻能在角落裡面站著，不等我們叫你們，你們是不可以吃飯的。」

 

「夾菜呢，也有我們顧家的規矩，不能挑食，長輩讓吃什麼就吃什麼。」

 

郝軟軟忍無可忍：

 

「我還年輕，不能讓你們這兩個老逼登氣S我自己，你們傷害霆琛這麼多年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每次吃飯的時候他都不敢上桌！人家背後都罵你們兩個人裝逼你知道嗎？你知道你們這些舉動和規矩讓霆琛這些年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嗎？」

 

我放下正在勸說郝軟軟的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顧董邪魅一笑，繼而一臉冷漠，他好整以暇地解開襯衫的袖口，慢條斯理地將袖口挽上去。

 

然後他猛然將桌子一掀：「既然不想吃，那大家都別吃了！」

 

得，又得收拾一地狼藉。

 

「哎呀，著火了，著火了。」蘇宛趕緊退後散步，然後大叫道。

 

剛才精致的蠟燭落地之後，點燃了餐桌布，開始著火。

 

看著大家亂成一團，我趕緊衝進院子裡面將澆花用的高壓水槍接上水龍頭拉進來對準火焰根部，並且疏散眾人：

 

「退後，全部都給我退後！」

 

17

 

客廳一片狼藉。

 

顧董和夫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顧霆琛指責郝軟軟不尊重長輩。

 

臨走之前的，顧夫人拉著蘇宛的手道：「好孩子，就算是霆琛有四個孩子，我們心裡最理想的兒媳婦還是你，隻要你願意，明天我就讓霆琛跟你去領證。」

 

聽見這話，一旁的顧霆琛當即拒絕：

 

「我不要娶她，我已經有軟軟和四個孩子了。」

 

郝軟軟更是梨花帶雨地抽泣。

 

「由不得你,」顧董霸氣地看向蘇宛：「我隻問你，要不要當我顧家的兒媳婦，宛宛。」

 

「不，還是不要了——」

 

剛才來的時候還氣勢洶洶想要給郝軟軟下毒的蘇宛聽見這話，連忙搖頭。

 

「為什麼？」顧夫人有些不解。

 

「如果你是覺得郝軟軟和那幾個孩子礙眼，我可以讓王媽把他們都趕出去。」站在門口突然猝不及防被點名的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

 

蘇宛有些為難道：

 

「因為我想上桌吃飯。」

 

我噗嗤一聲沒忍住爆笑如雷。

 

在顧董陰沉的目光之下，我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

 

我低著頭把這輩子所有的傷心事都給想了一遍。

 

18

 

郝軟軟和顧霆琛大吵一架。

 

我收拾完房間，趕緊跑回臥室睡覺。

 

為了不打擾孩子，郝軟軟坐在外面哭，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眼看著外面要下雨了，在客廳不停踱步的顧霆琛一個健步來到我房間：

 

「王媽，馬上下雨了，出去給夫人撐傘。」

 

我抓起來被子蒙在頭上：「煩S了，剛眯著。」

 

顧霆琛大手一揮：「夫人不回來，你也不用進門了。」

 

【顛公，我 #￥￥%￥你￥￥%】

 

郝軟軟很堅定地坐在外面，她相信自己沒有錯，等霸總來給她道歉。

 

但是同時，霸總也覺得她做錯了，所以不肯低頭。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我舉著傘給坐在花壇上的她撐著，一臉生無可戀，復讀機一般：

 

「夫人，回去吧。」

 

「回去吧，夫人。」

 

「夫人，回去吧。」

 

郝軟軟固執地一直沒回去。

 

夜晚寒風涼，我穿著大花袄都覺得冷，郝軟軟穿著精致的恨天高和露腿的修身禮服，自然更加凍得瑟瑟發抖。

 

很快，她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此刻，我電話鈴聲響了，我趕緊從內兜裡面摸出來手機，剛好在完顏慧德老師那一句：

 

「你打，我就接，看你有多少話費。」

 

接通了霸總的電話。

 

我聲音慌亂：「顧總，夫人已經在雨裡坐了三個小時了。」

 

顧霆琛聲音冷漠又霸道：

 

「那她現在肯認錯了嗎？」

 

我轉過頭來看了看暈倒在我鞋上的郝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