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醫生遲遲沒有回答。

群裡人 @doctor ZHOU 發表意見，但是無人應答。

 

我替周醫生回復：

 

「他沒空，霸總勒令他一分鍾之內做完四個萌寶和他的親子鑑定，PS：在沒有任何毛發和標本的情況下。」

 

眾人沉默了。

 

「一個相似，一個酷似，一個肖似，一個神似。」

 

「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用做親子鑑定，懷疑這是誰的孩子啊？」

 

「神經病。」

 

「我有時候因為和他們眼睛度數不一樣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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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裡緊接著再次沉默了五分鍾。

 

沒過一會兒，又開始活躍起來。

 

特助小錢：

 

「臥槽，沙雕霸總讓我三分鍾之內查清楚四個萌寶的詳細信息、身份以及生父的信息。」

 

「我是特助，不是特務！」

 

會計小吳：

 

「狗日的霸總讓我十分鍾內將夫人這些年在國外的流水全部給他，並且四個萌寶的一應花銷，開支來源，名下資產以及生父名下資產全部列清楚給他。

 

「我是會計，不是神仙！」

 

司機小劉：

 

「神經霸總讓我一分鍾內查出來那個車牌號的詳細信息，結果那個車牌號是假的——我去哪兒查啊，他讓我就算將整個城全部做假車牌的都翻過來，也要給他查出來這輛車的具體信息——」

 

「我是司機，我不是交警啊！！！！」

 

就在我想要安慰他們的時候，門響了，霸總回家了。

 

我：「我是保姆，也是金牌調解員。」

 

「再見了，家人，今晚我就要遠航，別為我擔心，我在顛公和顛婆的家~」

 

7

 

白天忙的時候我還有兩個小秘幫忙，晚上隻有我一個人值夜班。

 

值夜班這幾年很輕松，我隻需要倒頭就睡就行了。

 

可是今天不一樣，打了石膏，剛從醫院出來的 emo 霸總將我叫出去，讓我陪他說說話。

 

霸總低著頭，眼眶紅紅的：

 

「王媽，我，emo 啦！」

 

我當即摸了摸他的頭，跟著唱：「曾經是心心念念隨隨便便深深淺淺，愛上了不語不言不計前嫌不知疲倦。」

 

「向後向前遇見改變，那殘破的碎片～」

 

一曲完畢，顧霆琛整個人都破碎了：

 

「王媽，你說，她真的不是郝軟軟嗎？如果不是，她怎麼知道你自從她離開之後，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神經，她在的時候我才是沒這麼笑過吧。】

 

「因為我全程黑著臉，隻有看見你挨打的那一刻才笑了。」我十分誠實地開口。

 

霸總：......

 

霸總：「拋開這個不提，她怎麼知道你叫王媽？」

 

「因為我有工作牌。」

 

我指了指自己保姆服上的名牌，上面赫然寫著【王媽】兩個大字。

 

顧霆琛沉默了，繼而又找補：

 

「可是她就是郝軟軟，對不對？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就算她不是，隻要她願意當軟軟替身，那四個孩子即便是別人的，我也可以接受。」

 

「就算是她不願意離婚，我也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她。」

 

【顛公！！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說你眼瞎吧，你能看出來趙楚楚和郝軟軟長得一模一樣！】

 

【說你眼神好吧，你又看不見和縮小版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四個萌娃。】

 

【神經，你就是個眼瞎的神經病。】

 

我困得幾乎要S，隻是嗯了一聲，沒吭氣。

 

「王媽，你為什麼不說話？」顧霆琛有些不悅：

 

「你每天跟個S人一樣S氣沉沉，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翻了個白眼，強打起來精神，手抄進我的東北大花袄的棉兜裡面，點評道：

 

「那你可真是一個 NTR 啊。」

 

顧霆琛蹙眉沉思：「什麼意思？」

 

「綠帽奴。」我言簡意赅總結。

 

顧霆琛勃然大怒：「王媽，你的話有點密了——這個月的工資——」

 

他正想威脅我，但是知道今非昔比，我已經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了，他要是敢克扣我的工資和績效我會立刻走人。

 

於是他忽然計上心頭，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本來打算這個月給你翻倍的工資沒了。」

 

「什麼？」我瞬間清醒了，發出那英疑惑。

 

霸總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

 

繼而他又沒事找事，對著在一旁絕望後悔，拿著手機計算器默默計算損失的我道：

 

「shut up!王媽，別打擾我。」

 

我：「？」

 

我：「我沒說話啊。」

 

「你的呼吸打擾到我了。」霸總好整以暇整理著胳膊上的繃帶道。

 

我：「......」

 

我鬱悶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站在角落抱著雙臂，腿在地上打節拍，生著悶氣，讓霸總自己猜。

 

8

 

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平靜而又 emo 的夜晚。

 

可是因為女主郝軟軟的一通電話，夜晚的平靜被徹底打碎。

 

郝軟軟顧不上偽裝自己是趙楚楚的事實，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寶的手指蹭破了皮，情況十分緊急，怎麼辦啊，霆琛，他可是熊貓血啊，你快想想辦法。」

 

顧霆琛此刻也顧不上糾結大寶是誰的孩子了，馬上開始召喚我們集合召開緊急會議。

 

準備英雄救美，彰顯霸總風姿。

 

鄭秘書簡要點明了會議的第一議題：

 

「我們一群 NPC 今晚不睡覺，聚集在這裡，是為了商量我們的僱主夫人——郝軟軟（趙楚楚）——的大寶，手指上的刀子皮破了導致流了幾滴血的急救計劃。」

 

「大家可以提出來自己的方案，提出最切實的解決辦法，顧總重重有賞！」

 

別墅會議室的多媒體上展示了一張大寶手指受傷流血的圖片，刀子皮已經撕掉了，眼看著就要結痂了。

 

我舉手道：「顧總——我覺得郝——趙楚楚純粹就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我剛觀察了照片，大寶這個手隻不過是簡單破了皮，我認為不應該這麼興師動眾——」

 

顧霆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一雙丹鳳眼看著我：

 

「王媽！你真殘忍，大寶都已經破皮了，他還隻是個孩子啊！王媽，你三倍績效獎勵取消！」

 

【得，顛公，我不說話成嗎。】

 

看著我陰沉著臉的顧庭琛不滿道：「王媽，你有意見嗎？你失去的隻是三倍績效，大寶失去的可是刀子皮啊！」

 

我：「......」

 

9

 

一旁的會計小吳當即舉手圓場：

 

「顧總，我認為必須嚴肅處理，馬上決斷，不然一會兒大小少爺的傷口就要愈合了！」

 

霸總顧庭琛道：「說得不錯，小吳，這個月工資翻三倍。」

 

吳會計笑得宛如哈巴狗一般連連點頭。

 

我不服。

 

當即又抓過話筒開始發表意見：「我同意吳會計的看法，但是同時我認為，應當盡快制定應急預案，制作重點人員一人一穩控方案，安排專人重點監控，制定日常穩控臺賬，責任到顧總、且應當安排五輛固定車牌分別應對四個寶和夫人，以防萬一，無論是應急還是穩控，隻要夫人他們一跑，就能立刻抓——不是，立刻追回。」

 

顧庭琛聽得很滿意：「王媽說得很好，預案詳細完善，制度有理有據，這月績效翻四倍！」

 

我露出了王守勝守倉庫時候露出經典微笑。

 

其他人見狀，本來沉默的眾人紛紛出謀劃策，無外乎是——

 

「撰寫『回頭看』自查報告，以發現和糾正其中的問題，及時改進完善，堅決杜絕夫人再次帶球跑的苗頭和隱患！」

 

「我認為應該推行家庭醫生制度，落實健康霸總之家，以夫人萌寶為中心的健康發展的理念。應該加大對家庭醫療資金的投入，保障家庭醫療制度，同時開展多部門聯動合作，提高家庭醫生、家庭保姆、會計、司機、保安、特助、秘書等人的待遇！促進工作效率，同時在評估績效的時候，應當將對顧總、夫人、萌寶的滿意度和口頭嘉獎作為加分項，以此驅動大家投入到霸總家庭事業當中。」

 

顧庭琛連連點頭，拍手叫好：「賞！三倍績效，翻倍工資！」

 

「鄭秘書都記下來了嗎？記得制作方案。」

 

鄭秘書拿著錄音筆晃了晃，一臉絕望：「收到！」

 

10

 

會議臨近尾聲，應當作出決議。

 

霸總秉持著不浪費一分一秒的原則，當即果斷的發出命令：

 

「鄭秘書，你現在聯系直升機的飛機駕駛員，要他三十秒趕來這，順帶再給你三十秒，對接醫院頂層的停機坪，確保能夠安全落機。」

 

鄭秘書瞳孔地震：「什麼？」

 

繼而霸總又看向一旁的特助：「錢特助，三分鍾之內你讓所有的地面交通，以及飛機停運，全部給我讓路，確保所有的指示燈全都是綠色，暢通無阻。」

 

錢特助驚愕，指了指自己：「我？」

 

繼而霸總又打電話聯系在醫院值班的小周：「周醫生，給你三分鍾時間，聯系全城血庫裡面所有的熊貓血登記在冊的人員，每個人捐款 400cc，給我家大寶做備用血。」

 

我聽見電話那頭周醫生絕望無奈的聲音：「我覺得我去抓頭熊貓來順帶S掉唐僧師徒的可能性都比這個大。」

 

霸總又補充了一句：「我會派司機小劉前去協助你。」

 

繼而他轉過頭來看向小劉，不由分說，語氣霸道：「一分鍾，足夠你將全城熊貓血型的人拉到醫院了，劉司機，你覺得呢？」

 

劉司機搖了搖頭，一臉為難：「顧總，我覺得可能時間不太夠——」

 

霸總冷酷又霸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然後他又看向一旁的看著天花板搖頭晃腦哼著小曲兒，試圖讓他看不見，看似裝忙實則確實正劃水摸魚的我：

 

「王媽！我現在命令你，三分鍾之內收拾出四間兒童房。」

 

「第一間要藍色大海簡約風、第二間要夢幻星空原木風、第三間要歐式巴洛克宮廷風、第四間要積極陽光奶油風！」

 

我：「！！！」

 

11

 

大寶的手破皮，本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但是霸總還是堅持從 ICU 到 VVIP 病房住了大概小半個月，並且將幾個寶全身都進行了檢查。

 

周醫生順帶給他們幾個寶與霸總做了親子鑑定。

 

據說親子鑑定結果出來的那一刻，霸總幾乎是落淚：

 

「我說這幾個孩子長得像我吧！」

 

「和我那模樣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說自己突然多了四胞胎孫子的顧夫人和顧董紛紛放下了公司的事宜，趕去醫院探望。

 

看著周醫生發過來一家八口其樂融融的畫面，我們眾人都長舒一口氣。

 

老人都是隔代親，現如今郝軟軟帶了四個孩子S回來，能十有八九地嫁入豪門了。

 

顧夫人和顧董又追加了一筆裝修資金，讓我趕緊將兒童房收拾好，一切都按照最貴的來。

 

我樂得清闲，我一面家裡指揮裝修公司進行兒童房的裝修事宜，一面嗑著瓜子計算自己能吃多少回扣。

 

江靜柔給我發微信：「小王，我聽說顧霆琛突然多了四個天才萌寶，現如今鋪天蓋地都是霸總認親的消息啊。」

 

「真的假的啊。」

 

我道：「真的，我猜這消息肯定不是顧董和顧夫人放出來的，畢竟現在郝軟軟還沒有名分，直接說出來會對顧氏集團有影響，肯定是黑客大寶幹的。」

 

「但是很奇怪啊，為什麼都已經鋪天蓋的負面新聞了，顧氏股份不降反升。」

 

「肯定是風投三寶幹的。」我篤定道。

 

畢竟一切擁有萌寶的書裡面，萌寶的作用就是撮合父親母親相認復合，一切困難自然會有這幾個寶解決。

 

「真牛逼啊，才三歲半，就已經是天下聞名了。」江靜柔感嘆道。

 

剛感嘆了一會兒，她又提醒我：「別忘了，周五晚上咱們要去和世界級的行業獵頭談合作，你上次就忘記了，這次可不能忘了。」

 

「好，這次一定。」我將行程記在了本子上。

 

12

 

霸總和顧軟軟回來的時候。

 

我和苦逼打工人群裡的同事們，一臉生無可戀拉著橫幅，橫幅上面寫著祝賀顧總、夫人攜萌寶們歸家。

 

他們進了房間，準備換鞋。

 

一旁的小美蹲下身子行走，跟著霸總的步伐，瞅準時機，手起鞋落，成功將霸總兩雙鞋全都給脫下來了。

 

另外一邊的小麗則是蹲下身子，準備脫郝軟軟的鞋。

 

可是一個沒留神，被大寶衝過去一撞，郝軟軟徑直摔在地上。

 

小麗冷汗岑岑，慌亂之際，霸總迅速轉身，將郝軟軟抱在懷裡轉圈。

 

郝軟軟抓住了顧霆琛的肩膀：「霆琛。」

 

霸總同樣深情地看向她：「軟軟。」

 

霸總又道：「叫聲老公，命都給你。」

 

「老，老公。」郝軟軟羞澀道。

 

站在一列的四個萌寶相視一眼，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衝著大寶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們一群苦逼打工仔相對無言，嘴角抽搐。

 

於此同時，劉司機和錢特助將摘下的一籃子花通過組裝的動滑輪送到樓上。

 

我和鄭秘書等人開始在樓上撒花瓣，唯美浪漫宛如偶像劇。

 

霸總抱著郝軟軟轉了大概 99 圈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此刻，那棵桃樹上的花都快被我們薅禿了。

 

我手也快要抽筋了：

 

「可以去年會上當雙人計時時鍾了。」

 

13

 

四個萌寶換鞋的時候，他們四個站成一列，看向我。

 

今天他們四個穿得一模一樣，都是襯衫加西褲加皮鞋，就像是義務流水線做出來的顧霆琛的小手辦一般。

 

其中有一個寶看向我，聲音淡漠：「王媽，上次跟你說了我們的身高了，現如今，就考考你能不能分清我們。」

 

「不要欺負王媽——」軟軟此刻開始做好人，想要阻攔。

 

我伸出手攔住了郝軟軟，繼而從腰間小包裡面抽出卷尺：「我，可以。」

 

我抓過第一個寶，用卷尺量了量：「122.25cm，你是大寶。」

 

然後我又低頭從包裡翻出一個遊標卡尺，挨個量了量鞋底，繼而將一雙拖鞋遞過去：「大寶，這是你的拖鞋，厚度為 2.36cm。」

 

黑客大寶露出一個欣賞的微笑：「王媽，怪不得我父親如此重用你，還是有一定工作能力的。」

 

「......」

 

我又抓過第二個寶，用卷尺量了量：「123.20cm，三寶，你又長高了。」

 

聽到我這樣說，難得風投三寶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微笑：「真的嗎？我真的又長高了嗎？」

 

「真的呢，又長高了 0.01cm。」

 

然後我將準備好的皮拖鞋遞給他。

 

一旁的周醫生則是黑了臉：「都營養過剩了，還長高啊。」

 

風投三寶拿出來績效考核表，給了我一個滿分。

 

接下的兩個寶，我遊刃有餘地解決。

 

演員二寶鶴立雞群，因為穿內增高的原因，比他們高一個頭，很容易分辨。

 

「122.5cm,二寶，這是你的增高拖鞋。」我將一個十公分的松糕底拖鞋遞給演員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