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知道嚴重,才沒告訴沈確。
原本是怕他受不了打擊才沒說,可是他好像也沒那麼在乎我。
但凡追問一句我生殖系統畸形的原因,就會知道是藥物引起的。
我一直都在吃甲氨蝶呤,它是用來治療系統性紅斑狼瘡的藥。
這病嚴重起來會累及腎髒,危及生命。
段嘉禮眉頭擰緊,目光緊緊鎖住我:「你有什麼願望嗎?」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脊背迅速蔓延至全身:「我快S了嗎?」
我才二十幾歲,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未讀的書、未去的城市、未嘗的美食……
還有搞得一團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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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刺痛著我。
我還不想S。
段嘉禮輕笑,彈了下我的額頭:「想什麼呢,你現在的情況是比較難治,但……」
他頓了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忘了?」
他給我看自己手機上的提醒事項——
三個感嘆號,優先級最高,標題是【她的生日】。
日期是今天。
對啊,今天是我的生日。
所以我才想盡辦法趕回來。
沒買上回程的機票,我硬是坐了五個小時的出租,暈車吐了一路,就為了和沈確一起過生日。
可是沈確忘記了我的生日。
和我相戀五年的男朋友,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夏媛,那個他堅稱和自己沒什麼的女兄弟。
祝我生日快樂的除了銀行短信,隻有斷聯五年的段嘉禮。
他蹲在我面前,眸光深邃如潭,又耐心地問了我一遍生日願望。
我猶豫了半天,有點難以啟齒:
「你能,叫我媽媽嗎?」
「我想體驗一下當媽的感覺。」
我想知道,沈確為什麼那麼熱衷被叫爸爸。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瞬,然後玩味地笑了起來。
他的指尖劃過我的臉頰,將我垂下的頭發帶到耳後,沉聲道:「別後悔。」
7
以前追星,見慣了粉絲給明星接機大喊「媽媽愛你」。
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直到,三十歲的段嘉禮夾著嗓子,奶奶地叫了我一聲「媽媽」。
我迷糊了。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也不算討厭,就是很奇怪。
沒法用語言表達的奇怪。
電視裡剛好演到,產婦生完孩子堵奶,丈夫幫忙通乳的情節。
段嘉禮惡趣味地補了句:「媽媽,我餓。」
他一邊觀察我的反應,一邊向我湊得更近。
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薄唇勾起,蠱惑人心。
我心髒狂跳,頭皮發麻,用力推開他,鑽進廚房:
「做!媽媽現在就給你做!」
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緩過神,我鬼使神差地用手抹了把菜刀上的水。
手指瞬間被劃破,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細長的傷口滲出血。
段嘉禮聞聲趕來查看。
他的手溫熱而有力,輕柔地託著我的手腕,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
然後從藥箱裡取出消毒藥水,擦拭著傷口。
「還好處理得及時,不然傷口就愈合了。」
我又氣又笑,作勢要打他。
卻被他輕輕松松反扣住手腕,向反方向壓,故意讓我吃痛。
一瞬間恍如隔世,高中的時候打打鬧鬧,他也是這樣壓制我。
然後問我服不服,要我給他帶早飯。
結果他胃口太小,總是分一大半給我。
託他的福,我也改掉了不吃早飯的壞習慣。
現在,段嘉禮還是問我服不服,讓我有空請他吃飯。
我滿口答應。
麻煩他幫我看病,送個禮請個客也是常規操作。
我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是「親親老公」,還沒來得及改。
我深吸口氣摁滅屏幕,並不理會。
段嘉禮挑了挑眉:「吵架了?」
我點頭又搖頭:「準確地說是分手了。」
他眸光閃了閃,擺出傾聽者的姿態,哄我說出了分手的來龍去脈。
在沈確又一次打來電話的時候,他示意我接聽。
他說,有辦法讓前夫哥不再煩我。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透著疲倦:「念念,別賭氣了行嗎?」
我的語氣前所未有地平靜:
「沈先生,你憑什麼覺得我在賭氣呢?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怒火順著電話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皺著眉把手機拿遠了點。
段嘉禮像是要說什麼給沈確聽。
他坐在我的斜側方,前傾身體靠近我,位置很微妙。
落地窗的倒影錯位,看起來像是把頭埋進我懷裡。
他對著手機,尾音拖得綿長:「媽媽,快把電話掛了吧,我沒吃夠……」
語調奇奇怪怪,用的還是氣泡音,惹人遐想。
我臉瞬間就紅了。
隨後掛斷電話,關機,一氣呵成。
「不用跟他廢話,用男人的方式對待男人,簡單,高效。」
8
段嘉禮收到一則消息。
說工作上有急事,出去了。
我垂下眼睫,他這樣的人應該很忙吧?還騰出空來應付我。
自責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
走廊的感應燈熄滅,門口的男人捧著個蛋糕。
屋內的光描繪著段嘉禮的輪廓,燭光搖曳,清晰地映出他眼睛裡的我。
他說:「生日快樂!」
我鼻子一酸,生硬地轉移話題:「蛋糕好醜。」
他不置可否:「你乳制品過敏,我讓商家用山藥泥代替的奶油,做得久了些,還好趕上了。」
23:59 ?分,我許完了願。
很久之後我才發現,段嘉禮在這天發了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
照片裡的我對著蛋糕閉眼許願,手邊還擺著一大束紫色風信子。
他相機裡的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我不愛拍照,因為沈確說我不上鏡。
可是段嘉禮卻告訴我,我隨便拍都很美。
吃蛋糕的時候我哭了。
我已經很久沒吃蛋糕了,沈確隻在追我的時候買過一次。
後來他說反正我也不能吃,買了也浪費。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是可以吃的啊。
謝謝你,段嘉禮。
陪我吃完一塊蛋糕,他又點了份夜宵才覺得餍足。
我託著下巴坐在他對面:「你食量比讀高中時漲了不少啊!」
他揚了揚眉:「我食量一直都不小。」
高中時期,我因為減肥飲食不規律,在學校急性胃炎犯了。
是段嘉禮把我背去的醫務室。
他默默把這事放進了心裡。
叫我給他帶早飯,隻是為了讓我養成規律飲食的習慣。
他自己都是在家吃完才去的學校,根本不需要再吃一頓。
難怪呢,每次我問他想吃什麼,他都說買我喜歡吃的。
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花著段嘉禮的早飯錢,白吃了整個高中。
回憶著往事,一時忘記了時間。
段嘉禮提醒我吃藥,催我洗澡睡覺。
從浴室出來,他書房的燈還亮著,專注地查著什麼資料。
我輕叩三下房門:「我洗好了,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沒有換洗衣服,我穿的是段嘉禮的 T 恤。
尺碼對於我來說有些大,寬松的領口斜向一邊,露出大片鎖骨。
他錯開不自然的眼神,嗓音喑啞地「嗯」了一聲:
「那個……你晚上睡覺記得鎖門。」
我覺得好笑。
小區裡有 24 小時安保,怕什麼呀?
「防賊嗎?」
他說:「防我。」
9
想了一晚上,我決定先從沈確那裡搬出來。
回去拿行李,我呆愣在玄關處,倒吸了口涼氣。
地上的絲襪格外扎眼,撕裂的痕跡炫耀著他們的放縱與無恥。
褲子、皮帶、內衣褲,凌亂的軌跡一直延伸到臥室。
推開半掩的門,床上那女人穿的是一件蕾絲睡裙。
睡裙是沈確為了情趣買給我的。
曾經屬於我們之間的私密和甜蜜,此時卻不堪地包裹著夏媛的身體。
明明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為能咬牙接受這一切,親眼目睹的衝擊還是讓我近乎窒息。
我努力克制著渾身的顫抖,徑直走向梳妝臺,翻箱倒櫃。
沈確對化妝品不感興趣,所以我把藥都放在梳妝臺下面的抽屜裡。
特意撕掉了標籤,就算發現也認不出來是什麼。
我記得還剩大半個月的藥量,怎麼一瓶也沒了?
夏媛打著哈欠走來:「念念,你在找什麼呀,是不是幾個沒有標籤的白色藥瓶?」
我一怔:「你拿去了?還給我。」
她一字一頓,刻意挑釁:「扔、掉、了、」
啪——
我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睡我的床,穿我的衣服,動我的東西,沒人教過你去別人家的規矩?你爸媽才剛S,就把家教通通忘了?」
她迅速瞥了眼門外,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捂著臉抽泣:
「不就是幾瓶過期的維生素嗎?你至於動手打人?還牽扯上我爸媽,有沒有點人性?」
沈確從外面回來,看到了這一幕,大步走過來。
然後站在她那一邊,指責我:
「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專戳別人的痛處?維生素再買就是了。」
他們同仇敵愾,自動把我劃在對立面。
「沈確,你連問都不問我就相信她的話。現在連裝都不裝了是嗎?迫不及待幫新歡趕我走?」
「池念,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了?」
「無理取鬧?」我冷笑,「你是不是忘記客廳裝了攝像頭?」
「監控軟件生成的精彩回放推送到我手機上了,昨晚你們做過什麼,要我提醒?」
以前,我在家暈倒過一次。
沈確通宵加班回來差點嚇S,後來就在客廳安裝了攝像頭,避免我發生意外。
現在這個攝像頭卻成了他的出軌證據。
回放視頻裡,兩道人影緊緊糾纏,吻到拉絲,難舍難分地把戰場轉移到臥室。
後面發生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沈確被抓包後氣急敗壞,居然還有臉指責我:
「你都多久沒跟我做了?每次都找一堆借口,不是姨媽來就是頭疼,你冷淡不讓碰,我總要解決生理需求吧?」
夏媛在一邊拱火:「池念,你昨晚不是也背叛沈哥了嗎?裝什麼清高?」
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憤怒在心中交織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我緊緊咬著下唇,嘴裡傳來一股血腥味。
我像個瘋子一樣掀開自己的衣服,皮膚上是一個個盤狀紅斑,觸目驚心。
「沈確,這就是我不肯讓你碰的原因,我生病了啊,治不好的病。」
「我偷偷去醫院檢查,一個人躲起來哭了無數次,吃藥也不敢讓你發現,因為我怕你知道後接受不了。」
他眼裡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顫抖著,上前一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退後一步躲開。
「沈確,你就算不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社交軟件也給你推送了吧?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日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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