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瞧我這張嘴,說的什麼混話。倒是忘了,你當日差點被浸豬籠,哭得都快昏過去了,老爺都沒看你一眼。
「要不是你這肚子爭氣,隻怕屍骨早就喂魚去了。」
她說得起勁,拿著手帕掩唇,咯咯地笑:「你可要平平順順地把孩子生下來,不然可就是劉府的罪人了。」
綠禾氣不過,出聲嗆她:「萍姨娘,我們姨娘還懷著身子。要是氣壞了,你賠得起嗎?」
青萍一巴掌打在綠禾臉上:「哪裡來的賤蹄子,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原本想著,隨她去,她說夠了,自然會走。
可青萍洗了那麼久的衣裳,手上全是勁,竟一下子將綠禾打得耳朵出血。
「青萍,你別忘了,現在是誰在管家!綠禾是我的丫鬟,說錯了話,我自會管教,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青萍毫不在意:「你要是會管家,也不至於盛寵之下還讓我當上了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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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天翻了個白眼:「窩囊廢。」
我氣極:「碧桃,掌嘴!」
「於秋紅,你敢!」
房裡的嬤嬤一左一右押了青萍,碧桃抡起胳膊,準備十成十地打下去。
這時門房匆匆來稟,老爺回來了,正往青萍的院子裡去。
我再得臉,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誤了老爺的興致。
青萍掙脫了壓制,臨走前恨恨道:「你給我等著!」
這一等,便等來了晴天霹靂。
17
自夫人入佛堂,一直由我暫管府中大小事務。
雖說不太熟練,所幸嬤嬤們都是府裡的老人,家中兄弟子侄多半在老爺手底下做事,老爺發了話,她們便也不敢為難我。
幾個月來,我一刻不敢松懈,各項事務井井有條,沒出過什麼亂子。
如今懷了身子,更是靠著手中的管家權,才能安穩度日。
可一日老爺吃飽喝足後卻說:「秋紅,你這胎是我第一個孩兒,尤為重要。為免你勞神,我想讓青萍管家,待你順利生產,再行定奪。」
我心下一驚,若是青萍管家,我還能順利生產?
怕是這個孩子,也要胎S腹中了。
一定是青萍吹了枕邊風。
我當即靠住老爺的手臂,放柔了身子:「老爺,郎中昨日來看診,說我胎象已穩。府中事務雖說不大,卻是繁瑣。以前我伺候夫人的時候,從旁學了一些,才堪堪能上手。青萍沒有經驗,我怕她應付不來。」
老爺開始轉他的綠玉扳指。
每當這個時候,就表示他有些猶豫,有些煩悶。
我再接再厲:「若是家裡生了腌臜事,夫人來日與您重修舊好,怕是要傷心。」
聽我說完,老爺不轉扳指了,拍拍我的手背:「秋紅說得有理。」
他的眼睛粘在我身上:「秋紅,我看著,你這些日子豐滿了些。」
他伸手來解我的裙帶:「聽說待產的婦人別有一番風味,既然郎中說胎穩了,那不如……」
我松了一口氣,半推半就往床上倒。
老爺盼子心切,必然是有分寸的。
況且郎中說我腹中的胎兒養得很好,且已過三月之期,可以適當行房,我倒是不擔心出什麼事。
隻要管家權不落入青萍手中,我的孩兒必定能平安降生。
我放松身體,慢慢承接老爺的恩寵。
紗簾晃得燭火明明滅滅。
我陡然松了心神,有些昏昏欲睡。
行至過半,卻聽到老爺大叫一聲:「來人,快請郎中!」
我猛然轉醒,感覺到身下有鮮血汩汩流出。
18
青萍還是掌了家。
下人們都說,秋姨娘是個浪蕩貨,懷著身子還勾引老爺。
這下好了,孩子都差點保不住,真是報應。
我平臥在床,聽碧桃和綠禾龇牙咧嘴地罵人。
原本就煩悶雜亂的心情,突然更添了一種無力感。
我於情愛之事上不夠機靈,不論怎麼使力,也無法長久地抓住老爺的心。
我像一根菟絲子,纏著他,繞著他,等著他看見我,然後給我一點養分。
沒了他的寵愛,我必定會枯萎,然後S去。
煩悶到了頂點,便開始沒由來地發脾氣:「你們倆有這麼些力氣,不如留著仔細檢查吃食。如今讓青萍管了家,指不定怎麼害我呢。」
碧桃氣得吹胡子瞪眼:「她敢!這可是老爺的第一個孩子。」
「她有什麼不敢的,青萍這個人,向來有氣就撒,全然不顧後果。」
綠禾說:「那我就去告訴老爺!」
老爺那日用勁過度,出了這樣的事,也受了驚嚇,這幾日都不到我院裡來。
想必惱羞成怒,生我的氣呢。
再說了,等老爺做主,黃花菜都涼了。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今日之後,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我都在自己的院子裡活動,吃食上也萬分小心。
我盡可能躲著青萍。
隻是沒想到,她竟這樣大膽。
19
老爺外出進貨,要離家五日。
才第一日,青萍就帶著三隻野貓到我院子裡來。
她穿著緋紅衣裳:「秋紅姐姐,我剛得了三隻貓,乖順得很,帶來給你瞧瞧。」
她的丫鬟不知做了什麼,野貓突然發狂,朝我的肚子撲過來。
我已有五個月身孕,身子不便。
碧桃被撓了好多下,才將將趕走野貓。
青萍捂著肚子,在遠處哈哈大笑。
第二日,青萍帶著一眾丫鬟小廝,在我院子裡灑泔水。
她說:「我問了大師,你這院子裡有邪氣,對孩子不好,灑些泔水,孩子才能平安降生。」
我喚人趕她,可除了碧桃和綠禾,無一人聽我的指令。
第三日,她索性扣了我的吃食。
她說:「秋姨娘,我問了郎中,你這身子比常人重些,怕是要難產,今日開始,你便減減重吧,這樣對孩子好。」
碧桃是個急性子,當即就要衝出去和她拼了。
可才跑到門口,便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綠禾急急忙忙地扶起她,伸手一探,急得快哭了:「姨娘,怎麼這麼燙!」
「快去請郎中!」
青萍攔住綠禾的去路:「不過一個丫鬟,配請什麼郎中!」
她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亂葬崗抱來的野貓,怕是沾慣了S人氣,毒得很。」
青萍封了府門,不讓我們找大夫。
兩個時辰過去了,碧桃燒得越發厲害,再不醫治,隻怕真的沒命。
我當即決定去找夫人。
佛堂靜悄悄的,夫人跪在菩薩面前誦經。
她穿著一身素衣,背對著我。
我扶著肚子跪下:「求夫人救救奴婢和腹中的孩兒!」
我將青萍禍亂宅院的事情一一稟報,求夫人給我們一條生路。
夫人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我。
「她啊,不過是比你豁得出去。」
她翻了一頁經書,淡淡道:「你要的生路,你自去尋吧。」
20
本就是籤了S契的丫鬟,不知從什麼時候,我竟開始惜命了。
還盼望著,能有一日子孫滿堂。
瞻前顧後,實在可笑。
今天的事情,給了我一記當頭棒喝。
再不做點什麼,別說子孫福緣了,隻怕來日連命都保不住。
我讓綠禾攙著,往青萍的院子裡趕。
她坐在院子裡喝茶,見到我來,有些吃驚:「你這樣急匆匆,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將一支珠釵刺進她的脖子。
用力深入一寸,她的血就噗噗往外流。
我顫抖著身子:「吩咐人,去請郎中!」
青萍驚恐地瞪大眼睛:「你瘋了!」
「我是瘋了,你再這樣欺我辱我,大家就一起S!」
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我身上有兩條命,算下來你也不虧。」
我的臉色實在可怖,又懷著身子,院子裡的人都不敢上前來。
要是真傷了我肚子裡的孩子,等老爺回府,她們的命都別想要了,包括青萍。
聽了夫人的話,我已經想明白關鍵處,她不敢真的害我性命,不過是耍些手段磋磨我罷了。
青萍被我震懾到,哆嗦著嘴唇:「去,快去請郎中。等等,請兩個!」
不過一刻鍾,門房帶著郎中進了院子。
我推開青萍,她流了血,雙腿發軟,狼狽地倒在地上。
她臉色慘白,氣若遊絲:「快,快給我止血。」
我身子笨重,走得不快,讓綠禾帶著郎中先趕去救碧桃。
等我到的時候,卻見綠禾喪如考妣。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出什麼事了?」
綠禾隻是抽抽噎噎不說話。
郎中在一旁,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太晚了。」
我呆呆地走到碧桃床邊。
她臉上血色褪盡,眉頭緊皺,一副極度痛苦的神色。
我顫抖著把手伸到她的鼻前。
S了。
碧桃S了。
21
老爺聽聞府裡S了人,還是我的貼身丫鬟。
他將青萍罰到祠堂跪三日,又賞賜了好些珍貴藥材給我。
他說:「青萍初次管家,一時不知輕重也是有的。」
「我已罰過她,想必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罰她?
我紅著眼,第一次和老爺頂嘴:「隻是跪三日嗎?若這回S的是我,老爺又會怎麼罰?」
老爺一揮手,將桌上的茶杯拂到地上:
「放肆!
「秋紅,我一直覺得你是個乖順的,沒想到這般牙尖嘴利。
「S了一個丫鬟而已,我好聲好氣同你說話,你別不知好歹。」
我傷心過度,一時口不擇言:
「老爺,你看重青萍,是因為她花重金和春風樓的姑娘學了伺候人的本事嗎?
「老爺如今,怕是連夫人都看不上了吧。」
「啪——」
老爺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反了天了!
「來人,秋姨娘以下犯上,從今日開始閉門思過,直到把孩子生出來!」
綠禾託張嬤嬤帶了消腫藥。
她一邊給我擦藥,一邊嘆氣:「姨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得罪了老爺,往後哪還有好日子過?」
我抿唇,沒有說話。
絕處才能逢生。
青萍隻跪了一天,就暈倒在祠堂。
老爺心疼得不得了,當即免了她的責罰。
我與她結下了S仇,她一定不會再是嚇唬我那麼簡單。
以她的性子,怕是要豁出去,將我生吞活剝了。
原以為老爺看在子嗣的面子上,會管一管。
可前兩天才知道,青萍竟和春風樓的姑娘學了好些技藝。
她如今將老爺哄得團團轉,我隻有借老爺的手,才能護住自己。
閉門思過後,老爺撥了六個家丁,看住院子,不許任何人進出。
青萍來了好幾回,都沒能進門。
漸漸地,她也就不來了。
22
日子過得很快,從夏到秋,又從秋到冬。
我蜷縮在小院內,小心翼翼地保護孩子。
離生產還有半個月,老爺就派兩個穩婆日夜盯著,生怕有什麼不測。
今日吃完早飯,在院裡消食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小腹有些墜痛,撩起裙擺一看,才知道見了紅。
老爺外出銷賬,說是今日回府。
原想著,無論如何都趕得及,沒想到我竟提前發動。
綠禾安慰我:「姨娘放心,老爺派的都是鎮上經驗豐富的穩婆,又請了郎中在外間守著,小主子必定能順利降生。」
穩婆也鼓勵道:「姨娘隻管放心生產,我們倆經手的婦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沒有一個出事的。」
我心下稍安,又問綠禾:「老爺呢,可有消息了?」
「昨日剛問了管家,老爺已在回府路上,約莫今日晚間便能到。」
院裡的丫鬟進進出出,送熱水,拿布條,遞剪刀,一切都井然有序。
我摒除雜念,全力生產。
可生了大半日,還沒生下來。
我大汗淋漓,全身都要散了架似的。
穩婆還在喊:「姨娘,用力!再用力啊!看到頭了!」
綠禾給我擦汗,不斷往我嘴裡灌參湯。
我兩手抓住床沿,指甲發白,全身都在使勁。
又過了一刻鍾,穩婆大喊:「頭出來了!再加把勁,馬上就生了!」
太好了,我的孩子終於要平安降生。
23
院門口傳來動靜,有人到處打砸。
我隱約竟聽到青萍的聲音。
她怎麼敢進來?
老爺明明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出。
她這是不要命了?
不過一會兒,青萍便進了我的房間。
她趾高氣揚地站著,嘖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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