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紅,瞧你這可憐樣,怕是沒力氣生了吧!
「我看啊,你不如別生了。就算生出來,也跟你一樣,是個窩囊廢!」
她讓人摁住穩婆和綠禾,然後大剌剌坐在椅子上。
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下都是血,像一個破布娃娃。
「你想生是吧,那你倒是生啊,哈哈哈哈!」
我氣若遊絲:「青萍,你若害S老爺的孩子,等老爺回來,你不怕沒命嗎?」
她又開始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然後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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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你的孩子沒了,我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你說巧不巧,半個時辰前剛診出來。
「你猜老爺,會不會為你S去的孩子S了我?」
青萍竟然有身孕了?
老爺如此盼望有個孩子,我的孩子若是沒了,那青萍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會S了青萍。
來日青萍生下孩子,母憑子貴,重新得寵也不是難事。
她這是懷恨在心,要取我的命。
穩婆著急得滿頭大汗:「姨娘,快點用力,再耽擱下去,孩子就沒呼吸了!」
不,我不能讓她得逞!
我凝聚心神,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叫一聲,生下了孩子。
筋疲力盡,我累得就要昏睡過去時,又聽到青萍的聲音:「喲,還是個小少爺呢。」
孩子哭聲嘹亮,聽起來很是康健。
我的孩子,我費力睜開眼,想看看孩子。
「來人,把孩子捂S!」
我急得手腳胡亂使勁,要起身奪回孩子。
青萍帶來的人一左一右按住我肩膀:「秋姨娘,別著急,下一個就到你了!」
我被制住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丫鬟的手伸向我孩子的口鼻。
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的孩子啊?
24
輕飄飄的溫柔女聲響起。
「許久未出佛堂,我竟不知,一個籤了S契的丫鬟,膽敢謀害老爺的子嗣。」
是夫人!
生孩子時我沒哭,青萍威脅時我沒哭,但此刻見到夫人,我猶如迷失的倦鳥,終於找到回家的方向。
我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夫人,孩子,救孩子。」
翠藍上前,一把奪過孩子。
張嬤嬤揮開按住我的人,輕輕摸我的頭:「孩子,你受苦了。」
青萍神色慌張,但很快便鎮定下來:「你們給我聽著,現在是我管家。夫人早就被老爺下了禁足令,我命令你們將夫人請回佛堂!」
丫鬟小廝面面相覷,想動手,又恐傷了夫人。
誰不知道,夫人被關佛堂以後,老爺常常去那附近轉悠?
況且夫人是老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這兩年,時不時便傳出兩人言歸於好的消息。
可是如今青萍管家,他們又不敢不從。惹怒了她,往後也沒有好日子過。
左右為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夫人嗤笑一聲:「跳梁小醜。」
然後對著眾人說道:「大家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裡,想必知道該怎麼做。」
是了,老爺讓我管家之時,並未將府中眾人的賣身契交予我。
今日看來,是夫人還留了一手。
眾人反應過來,齊刷刷朝著夫人跪下:「是,夫人。」
「來人,將這禍害子嗣的賤婢亂棍打S!」
青萍的臉色登時煞白一片,卻還強撐著氣勢:「我有了身孕,我看誰敢!」
夫人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且不說你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就算是有了,老爺如今後繼有人,也用不著你的肚子。」
丫鬟小廝衝上前來,將青萍往院子裡拖。
剛才冒犯了夫人,此時大家都爭相想要在夫人面前留個好印象。
院子裡傳來青萍悽厲的喊叫聲。
一聲比一聲小。
最後徹底沒了聲響。
25
「不好了!不好了!」
我還沒從剛剛巨大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就聽見有人瘋了一般往我院子裡跑。
是隨老爺出門的小廝,他渾身是血,看起來嚇得不輕:「流寇!流寇S進來了!」
好端端的,流寇怎麼會S進來!
「老爺呢?」
「我們剛到城門口,老爺就被流寇一刀斬S了。」
夫人驚得手中的茶杯都掉了:「什麼!」
「是真的,小的親眼所見。」
夫人長籲一口濁氣,沉吟思索片刻,然後便吩咐眾人往地窖中藏。
才剛藏好,便聽見府中傳來打砸的聲音,伴隨著許多男人的大笑聲。
「大當家的,這劉府像是鍍了金似的,富得流油啊。」
「那可不,都裝回寨子裡去,夠兄弟們吃喝好幾年了。」
「人呢,都S了嗎?」
「當然要S!官府那群人面獸心的東西,竟然讓劉清山引路,朝我們丟炸藥,想絕我們的路。要不是我收到消息,早早安排兄弟們撤離,隻怕現在全部都要交代給閻王了。
「一個都別放過!」
然後又是翻箱倒櫃丁零當啷的聲音。
我們一群人,窩在地窖裡面瑟瑟發抖。
膽子小的已經哭了:「怎麼辦,我會不會S啊?」
夫人一個冷眼,壓低聲音道:「都給我閉嘴!」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小。
我們長舒一口氣,以為終於得救了。
突然,孩子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
然後,地窖的門被掀開。
26
翠藍率先擋在夫人面前:「我們夫人的姑父在京城做官,你們要是敢動手,我……」
翠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流寇一刀抹了脖子。
她瞪大著眼睛,血噴了一地。
流寇吹了吹刀刃:「老子生平最討厭做官的。」
緊接著一刀捅進了夫人的心口:「去了地底下,記得給你那做官的姑父託夢。」
夫人S了,丫鬟小廝沒了主心骨,徹底亂了,尖聲叫著四處逃竄。
流寇蜂擁而入。
逃跑跑不掉,求饒沒有用。
他們一刀一個,S紅了眼。
綠禾S了,張嬤嬤S了,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都S了。
我剛生產完,本就虛弱。
此刻抱著孩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渾身上下都是血,我自己的,還有別人的。
想哭,卻又不敢哭,心髒咚咚咚地跳,就快要窒息而S。
頭頂投下大片陰影。
是流寇來了。
索命的屠刀馬上要朝我揮下來。
我絕望地捂住孩子的眼睛。
27
「是你。」
我抬頭,看到大當家手中的刀橫在我的脖頸上,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見我呆愣,他又道:「你不是劉清山的夫人。」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跡:「我,我是府裡的姨娘。」
他又看了一眼我懷中的孩子:「劉清山的種?」
除了老爺,府裡哪還有別人的孩子,就算說不是,他也斷然不會信。
我隻能如實回答:「是,是的。」
他發出一陣大笑,然後招呼兄弟們過來看:「這便是當日從我手中救走劉清山的娘們。」
「大當家的,既然是劉清山的種,快點S了吧,省得夜長夢多。」
他雙手環胸,沉吟片刻後說道:「你這娘們膽大,那日倒叫我有些佩服。」
「今日放你一馬,你將這孩子養大成人,再讓他來找我報仇。」
男人們哄堂大笑,都誇大當家的威武不凡。
我生怕他反悔,抱著孩子用盡全力,跌跌撞撞跑出了府門。
摔倒,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
整整跑了一天一夜,我終於回到於家村。
見到阿爹那一刻,我直挺挺倒了下去。
28
我整整睡了兩天兩夜,方才醒轉過來。
屋裡靜悄悄的,我心中慌張,起身去找孩子。
走到院子裡,看到大哥坐在那編草鞋,孩子放在一旁的搖椅中。
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的食指放在嘴巴裡,安安靜靜地睡著。
我長舒一口氣,總算活下來了。
大哥看到我,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秋雁,你總算醒了!流了那麼多血,我和阿爹都擔心你醒不過來。」
見我癱軟地靠在門板上不說話,大哥走過來,摸我的頭:「沒事了,秋雁,不要怕。」
我一臉委屈,眼淚將落未落:「嗯。」
大哥給我熬了一碗濃稠的荠菜粥,我喝完,才覺得四肢百骸變得溫熱起來。
精神好起來了,我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回來到現在,隻見過阿爹和大哥。
大嫂和小妹呢?
大哥聽我問起,什麼也沒說,又默默地坐下編草鞋。
編完一雙,他雙手放在膝蓋上,溫柔地看著我的孩子。
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說著:「你大嫂半年前懷了身子,上個月突然說想吃竹筍。我和阿爹那天正好要去鎮上趕集,便讓她等我明日再去挖。她身子一向康健,等不及便自己上山了。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石頭,從那山上滾下來,一屍兩命。」
說著,他便把頭垂到膝上,雙手捂臉,嗚嗚地哭起來。
那個笑起來有兩個梨渦的姑娘,就這麼S了?
她還沒做酒釀丸子給我吃呢。
我還沒來得及喊她一聲大嫂。
我知道,她一定會笑得牙不見眼,然後柔柔地應我一聲:「欸。」
我心中萬分傷感,又陡然一驚:「那小妹?!」
阿爹這時正好扛著豬草走進來:「你小妹沒事,她看上了鎮上的秀才,哭著嚷著要去他家當童養媳。」
「多久的事了?」
「約莫有一年了。聽說秀才明年春天要參加春闱,要是有幸得中,她就是官家娘子了。」
在劉府這幾年,我也聽說了一些高門大戶裡的事情。
像秀才這樣貧地裡出去的,有朝一日飛黃騰達,隻怕看不上小妹。
到時候,隻要不痛下S手,都是好的。
隻是阿爹和大哥眼下正為大嫂的S悲痛難當,我不忍再打擊。
小妹向來聰慧, 隻盼她運氣好,碰上個有情有義的人。
若是不幸, 也盼著她能從泥淖中及時抽身。
29
我想了一夜,第二日將孩子抱到阿爹和大哥面前。
「阿爹, 這孩子還沒來得及取名字,我想叫他於康樂,希望他這一生健康快樂, 百歲無憂。」
阿爹應道:「好,這名字好。」
大哥率先反應過來:「秋雁,你想讓這孩子姓於?」
阿爹聽了, 也呆愣地看著我。
我正色說:「我想過了, 劉府已經被滅門, 這孩子往後無處可去。大嫂又……」
想起大嫂,我有些哽咽,緩了緩接著說道:
「我自己的身子我也知道, 此次受了驚嚇,又失血過多, 元氣大傷, 隻怕也沒幾年活路了。
「還望大哥能夠收留康樂,往後他就是你的親生孩子。」
大哥的兩任妻子,S的S,散的散, 往後傳揚出去, 隻怕很難再議親。
阿爹的身子愈發不好,時常呆呆坐著長籲短嘆。
隻有看著康樂的時候, 他才恢復些精氣神。
「你大哥是咱家的獨苗,這事兒耽誤不得,爹老了,等不起啦。
「到我」隻要大哥願意, 這是最好的辦法。
阿爹轉過身, 悄悄抹眼淚。
大哥涕淚橫流:「秋雁,謝謝你,我一定好好將他撫養成人。」
我跪下, 朝他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大哥。」
30
康樂三歲的時候,我的頭發已經花白一片。
晨起,喂他喝了些米粥,又陪他玩了一會兒撥浪鼓,便覺身子累得很。
「康樂啊, 姑姑出去一會兒。」
他像個小太陽一樣朝我笑:「那康樂等姑姑回來。」
走到門口, 回頭看他, 他正拿著兩雙草鞋,樂呵呵地繞著大哥跑。
阿爹坐在房門前,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從村頭走到村尾, 不知不覺便走到阿娘的墳前。
我坐下, 慢慢地拔她墳前的草。
「阿娘,我是秋雁。
「秋雁來看你了。
「以後啊,就不來了。」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身子慢慢失去支撐倒了下去。
我這一生,都在反復下墜中昂著脖子往上爬。
到如今,終於沒力氣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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