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突然僵住。
下一刻猛地松開手,不要命地向後跑。
如果你回頭看看,會發現剛才的「伙伴」正齊刷刷扭頭看著你,目光森冷。
你記起張文傑喊你永遠都是 26 號,喊賀蘭山永遠是老大。
幻境,還遠沒有結束。
你,也沒有逃出來。
你發了瘋般在密集的怪物中撞開一條路,重新跑回幽寂陰冷的市一中。
哐當!
大門轟然關上,一牆之外,「伙伴」們站成一排,冷冷盯著你。
你與他們保持對視,默默後退幾步,繼而猛地轉身走入濃鬱夜色。
遠處的教學樓亮起了光,零星幾個窗戶前,映出人影。
頭齊刷刷歪向一側,雖然看不見面容,但你感覺他們都在盯著你。
賀蘭山在哪,你的同伴在哪,一切都是未知。
你打算回到一樓的女廁所尋找線索,隨著走近,教學樓傳出朗朗讀書聲。
「陳江……」
有人在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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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上課吧。」
你定住腳步,感覺聲音來自頭頂。
「我畢業很久了。」你回答。
這一次,你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頭頂上方恢復了寧靜。
你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跟你說話,一抬頭,頭皮猛地炸裂開。
一張慘白的大臉還停留在距離你 10 公分的地方,悄無聲息地笑著。
它並沒有走,在靜止的那段時間裡,它就這樣緊緊地貼著你的頭皮,等一個對視。
你心跳幾乎暫停,額頭冷汗流下,雙腿如灌鉛。
你的反應取悅了它,借著無限延長的脖子,它又湊近了點,輕輕說:
「陳江,老師讓你回來上課。不然,我就讓拉面師傅,把你脖子拉得跟我一樣長。」
它惡劣地笑著,脖子慢慢順著二樓的窗戶縫,縮回去。
計劃被打亂,你思考了片刻,決定照他說的做。
你重新走進教學樓。
這一次周圍的環境比第一次好看很多,至少看上去是陽間的東西。
每個臺階上,還貼著勉勵人心的標語。
看樣子是高三倒計時。
教室在二樓,你踏上臺階,在轉角的地方,一道道猩紅的噴漆蓋住了標語:「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鋪天蓋地的惡毒詛咒映入眼簾。
等你抬頭的時候,發現二樓的牆邊露出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你勉強看清它僵硬的臉,嘴巴一開一合,說:「陳江,上課鈴響了,上來。」
你別無選擇。
對著它尊敬地喊了聲:「知道了,老師。」
教室裡,燈光明亮。
同學們低著頭,埋頭苦讀。
你仿佛回到了高三的教室,憑直覺,你在最後一排角落裡找到了貼著自己名字的位置,還在桌子上看到一本泛黃的漫畫。
有那麼一瞬,你記起這是當年高三,同桌送你的禮物。
幻境更加真實了。
你坐下來,「老師」簡單地講了幾個題,發下成績單。
你是最後一個拿到的,成績單最上面,是你的名字。
「恭喜陳江同學,拿到第一名。」
教室裡響起零星的掌聲,可見同學們並不熱情。
很快,老師收起課本走出去,宣布剩下的時間上自習。
你低著頭,企圖在周圍的書海裡找到有用的線索。
可惜,你翻遍了物理數學,校對了所有可能出錯的公式,並沒發現錯誤。
教室的燈光閃了閃,你抬眼,揉著被眼鏡壓痛的鼻梁,同學們筆直的背影齊刷刷坐在教室裡,四周鴉雀無聲。
燈忽然滅了,微弱的電流音響了 2 秒,啪,燈再次亮起。
伴隨著光明的到來,原本黑壓壓一片的後腦勺突然變成了臉。所有人脖子扭了 180 度,眼睛直勾勾盯著你,身子卻並沒有轉過來。
你頭皮發麻,僵在原地。
「你抄了嗎……」
「成績造假吧……」
「去死、去死、去死……」
「陳江去死……陳江去死……」
他們突然瘋狂起來,聲音逐漸變得尖銳刺耳。
「陳江,從後門出來。」
一到熟悉的聲音自旁邊傳來,你扭頭,賀蘭山站在黑暗的過道裡,張文傑抱臂在旁看戲,「老大,新人太弱了,連這一關都過不去。」
沒有什麼比這一刻遇見熟面孔更糟糕的事了。
你寧願自己一個人摸索,也不想在判斷他們真假上耗費精力。
你坐著沒動,「你們怎麼在這裡?」
「去監控室,隻有拿到視頻,才能自證清白。」
其實賀蘭山說得對,你正有此意。
「同學們」隻是惡毒地盯著你,並沒有動手,反而賀蘭山和張文傑給了你更大的壓力。
漆黑的教學樓隻有你們三個人,你故作輕松,「剛才怎麼沒見到你?」
賀蘭山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男廁窗戶被鎖上了。它們進來後,我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就是這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向你。
賀蘭山在懷疑你。
是你告訴他,走廊盡頭的房間窗戶是破的。
張文傑的目光在你們兩個之間逡巡,「不是吧,這也能玩無間道。你們兩個患難與共的時候,老子因為誤入女寢,被那群幾哇亂叫的怪物追殺。」
賀蘭山笑了一聲,沒說話。
你問:「你們兩個怎麼碰到一起的?」
張文傑摸了摸鼻子,「我被怪物抓住了……醒來躺在教務處。老大當時正跟一個長脖子怪物纏鬥……」
你點點頭,監控室在頂樓。
一路上除了刺眼的大字報,並無異樣。
監控室的門大敞,仿佛在歡迎你的到來。
漆黑的小屋內,四方屏幕不斷閃爍,信號時好時壞。
你趴在電腦屏幕前,輸入考試那天的日期。
一個縮小版的考場投在大屏幕上。
你舉起手機,錄下了看到的那一幕。
後桌的同學,親手把小抄送進了你的口袋,然後他轉了頭,看向屏幕外的你,僅僅一眼,你認出了他。
是威脅你的長脖子男人。
他是加害者。
亦是校園暴力的發起者。
「所以,隻要將真相公之於眾,我們就贏了。」你攥緊了手機,「我記得教室有投影儀,趕緊回去。」
「你們想的太好了。」門口慢慢探出一個人頭,仍然笑著。
你低罵一聲,果斷抽出凳子哐當砸過去,「不陰不陽的東西!給老子死!」
他被砸了一榔頭,神情出現了短暫的呆滯,緊接著,脖子飛快地抽長,大聲咆哮:「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刺耳的尖叫響徹走廊,與此同時,它甩動脖子,大腦袋像一顆流星錘在空中擦出風聲。
「我 X,這是什麼東西!」張文傑大叫,壯碩的身子艱難跳起,躲過了掃腿一擊。
「你看,哈哈,跳大繩!哎!再來一個!」
他嘗到了甜頭,面對長脖子男憤怒的目光,敲了他腦袋一下,「別看你爺爺,繼續。」
這下徹底激怒了它,頭瘋狂在監控室裡橫衝直撞,電腦屏幕被撞得稀碎,你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向門口挪。
賀蘭山身手敏捷,率先跑出去,回頭對你伸出一隻手,「時間不多了,陳江,手機給我。」
腿上挨了一記,你吃痛,悶哼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你知道長脖子的目標是手機,隻要把手機給賀蘭山,怪物就會放過你……
生死關頭,你本能照做,身後的張文傑卻突然大叫:「26 號!老大不對勁!」
遞出的手戛然而止。
此時手機距離賀蘭山的手隻有幾釐米。
你反應很快,電光火石之間,猛地避開賀蘭山的利爪,轉身趴在地上躲過了致命一擊。
後腿被猛地拽回去,張文傑罵罵咧咧道:「老大伸手從來都是救人,還沒要過東西。」
「賀蘭山」臉色陰沉地堵在門口,長脖子男有氣無力地趴在旁邊,脖子繞過無數的凳子桌椅,打了死結。
可即便認清了他的身份,眼前的情況依舊讓人絕望。
你和張文傑都受了傷,面對強勁的敵人,絲毫沒有一戰之力。
「26 號,待會我抱住他,你趁機回教室!成敗在此一舉,隻要證明了清白,這局就通關了……」
你點點頭,第一次覺得,這個叫張文傑的男人,有擔當,有魄力。
「保重。」
話落,你們兩個同時動身。
張文傑飛撲出去,巨大的慣性帶著「賀蘭山」撞向後面的牆,「26 號!跑!」
你顧不得腳踝傳來的鑽心劇痛,攥著手機沒命地往二樓教室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放視頻!
這一路出奇的順利,進教室,開電腦,無線連接,手機投屏……
教室中安靜如雞。
同學們全都望著你,面部表情恢復了平靜。
似乎有幾個崇拜地望著你,仿佛瞻仰一位英雄。
你殺紅了眼,食指在摁上播放按鈕的那一刻,一種怪異的直覺自心頭升起,迫使你突然停住動作。
不對……
太順利了。
這一切,仿佛都在幫助你……完成這件事。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炸開,事情突然清晰起來。
不能放……
你想起幻境的主旨:實現人類永恆的幸福。
如果這個場景,是以尖子生「陳江」的執念幻化成的,他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自證清白。
一旦願望達成,幻境將再無破除可能……
差一點……差一點就釀成大錯!
你選擇了刪除鍵。
幾乎瞬間,下面同學的表情變了,重新變得惡毒,刻薄。
在喋喋不休的咒罵聲中,你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向樓上走去。
詛咒你去死的大字報紅得滴血,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
你來到了天臺。
一輪圓月掛在天空,慘白的月光將你的影子拉得很長。
你看見「賀蘭山」和「張文傑」站在一起,眼神中露出戲謔。
「還是被你發現了。」他們說,「為什麼不放視頻呢?很遺憾,你無法離開了。」
自始至終,這個幻境裡,隻有你。
是你一個人的戰場。
"老公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尊敬的許佳年先生,您於 15 號預約我院的產後松弛縮陰針劑,請盡快來院進行注射,截止日期為本月 26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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