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
十二、
等我再次睜開眼……等等!原來我沒有死啊。
我長舒一口氣。
「殿下醒了。」
大腦一個激靈,我扭頭朝床邊看,這才發現蘇清和一直站在床邊,隻是他的表情極為復雜,那雙溫潤的眸子裡翻滾著許多莫名的情緒,心疼、憐惜、愧疚、驚喜,總之一個字:絕!
我瞧了瞧他身上的粗麻衣服,又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心裡閃過一絲了然。
我立馬換上一副害怕的表情,「蘇大人這裡是哪裡啊?」
他溫聲安慰:「殿下被那賊人推入河中,臣跳下水想要救公主,沒想到一個大浪將公主和臣衝到此處。」
「臣已經打探清楚,這是個偏居一隅的小村落,鄉人大多淳樸善良。」
我膽怯點了點頭,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動作間扯到胸口的傷口,我驚呼一聲,而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啊,我的衣服。」
我怯怯抬眸看向蘇清和,左眼明晃晃寫著「嬌羞」,右眼閃亮亮寫著「無措」。
蘇清和聳動喉結,「公主恕臣冒犯,傷口若是來不及處置,恐怕會發炎。臣不得已在河邊替公主處理完傷口,可全身的衣物是這屋子的女主人替公主換下的。」
我低下腦袋露出白皙的脖頸,等憋氣憋到臉頰緋紅時我低聲開口:「謝謝蘇大人。」
他猶豫片刻,「以防暴露身份,臣與公主暫且以兄妹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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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巧點了點頭。
「公主餓了麼?臣去給公主弄點吃的。」
他抬腳往外走,我柔柔喚住了他:「大人……」
我嬌羞一笑,「該叫妹妹的。」
他一愣,白皙的臉上升起紅暈,「樂寧妹妹。」
等他出了屋子,我才斂下笑容,想來蘇清和是瞧見我的肚兜了?
嘖嘖嘖,真不枉這些年來我隻穿一種樣式的肚兜,就是想著有一日和蘇清和坦誠相見時他能憑借肚兜將我認出來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個機會終於被我等到了,天知道周青斐以我小雞啄米的肚兜庸俗為理由嘲笑了我多少次。
回府後我終於能換個圖案了!
鴛鴦戲水!大鵬展翅!
爺來了!
十三、
蘇清和寫信給狗皇帝告知我們如今的狀況,不過他以「公主受傷行動不便」為由與我留在村子裡,等傷口愈合後帶著我與狩獵結束的狗皇帝匯合。
狗皇帝同意了,我和蘇清和便在村子裡住下了。
收留我們的是一對老夫妻,他們沒有孩子,兩人相互陪伴二十餘年。
吃完飯我就坐在桌邊聽老婆婆講述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我找準時機捧場,發出一陣陣羨慕的驚呼,而後雙眼一暗,低頭不語。
蘇清和坐在我的身邊,他以為我想起了謝晏,緊抿著雙唇,眼裡滿是疼惜。
故事講完便要收拾餐桌,我剛拿起筷子,蘇清和制止住我,「樂寧別動,你身子還弱著呢,我來收拾。」
我感激衝他點頭,「哥哥莫要累著。」
他身子一顫,接著賞心悅目般將袖子挽起,「哥哥不累。」
一旁的老頭子樂呵呵笑了,「老婆子,你看這兄妹倆感情好啊。」
老婆婆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搖搖頭,良久衝老頭吐出一句:「你看這聲哥哥像不像咱倆剛成親時我天天甜言蜜語騙你洗碗?」
老頭虎軀一震,默默咬緊煙頭不再說話。
夜色漸晚,老婆婆夫妻倆回屋休息了,我陪著蘇清和將劈完的木頭排列整齊。
忙完一切我拿出帕子替他擦汗,「這些日子辛苦哥哥了。」
他眼睫毛一個勁顫著,「這都是臣該做的。」
頓了頓他張口:「公主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們該回去了。」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眼裡有些不舍、留戀。
我低低應了一聲:「那今晚咱們早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還沒等我轉身,蘇清和一把拉住了我,「殿下!」
我裝作不解的樣子,「蘇大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他方如同大夢初醒,連忙退後兩步,「臣冒犯了。」
咋這麼猶豫呢?我心裡翻了個白眼,看來還得我親自出馬。
我上前兩步,面上一片憂心,「蘇大人可是遇見什麼難事了,若是大人願意,樂寧可以幫您排解一二。」
聽完我這句話,他下定決心,「去歲年宴臣不勝酒力在偏殿休息,醒來發現臣的玉佩丟了。」
我假裝慌亂起來,連連搖手口不擇言:「不是我,我沒有拿,我走的時候玉佩明明掛在衣袍間。」
我猛然噤聲。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裡帶著明了,「那晚的女子便是殿下。」
我作勢掙脫,「沒有,那天我沒有見過蘇大人,大人認錯了。」
「那公主怎麼知道臣的玉佩沒丟,又怎麼會說出我走的時候這樣的字眼?」
不愧是狀元郎,他抓住我字裡行間的漏洞步步緊逼,我幾次張口反而越描越黑。
他長嘆一聲:「公主知不知道臣找您找得很是辛苦,當日臣酒醒後知道自己犯下了錯事,臣借口丟失玉佩想要找到那名女子,好給她一個名分。可是臣找遍了整座皇宮也沒有她的消息,未料那女子居然是公主您!」
我泫然欲泣,「當日我不小心聽見五皇姐要給蘇大人您下藥,我想著提醒大人您一聲,可沒想到……」
我掩面哭泣,「我當時就特別害怕,大人本就對我有成見,我……」
他將我攬在懷裡,「傻公主,臣對公主冷淡是因為臣要給那女子一個名分,臣又有何顏面招惹公主。若是臣知道那人是公主,臣一定不會讓您嫁給謝晏。」
一提到謝晏,我從他懷裡出來,「大人就忘了這件事吧,如今我已為人婦,今生你我怕是不可能了。」
他低眸望著我,眼中繾綣溫柔比月光更甚,「樂寧,你叫我如何忘?」
我隻管低頭抹淚,良久他面色復雜,「公主先歇息吧,臣明日護送公主回宮。」
等我一步三回頭進了房間,蘇清和仍站在院中。
他現在隻覺得腦海裡一片混亂,那日將公主拖上岸,他怕傷口不及時處置有性命安危,因而解開公主的衣裳替她包扎傷口,那肚兜露出來的時候他一愣,居然同宮宴上與他歡好的女子留下的肚兜一模一樣。這樣奇特的圖案,天底下大抵沒幾個會用。
他大概率確定了那晚的女子正是公主。
想到之後在皇宮裡遇見公主,她總用一種期冀而又緊張的目光瞧著自己,蘇清和隻覺得心一抽一抽得疼痛,公主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嫁給謝晏的?而他卻為了所謂的名分刻意忽視公主的示好。
我真不是個東西。蘇清和想著。
其實他不是重欲之人,可那晚過後他總夢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他身下嬌喘連連,讓他欲罷不能。
現下想想,除了公主,誰人又有此種風華?
十四、
蘇清和同我回了京。
本宮現如今是大周最有權勢的公主。
周淵因為我舍命擋鏢而感動得泣涕漣漣,拉著我的手誇我是他最貼心的女兒,下令以後我出入皇宮不用通傳,還賞給我黃金萬兩,這就意味著我後半生吃穿無憂。
可本宮是個志向遠大之人,這點小錢注定無法阻擋我的帝國計劃。
回宮沒幾日便是七夕節。
蘇清和以他妹妹的名義給我下了帖子,我前腳借口身子不舒服婉拒了他,後腳就興衝衝去找先生,「先生,今晚街上有花燈展,咱們去瞧瞧吧。」
先生屋裡很暗,僅僅點亮了一小節蠟燭,他就著昏光摘抄注解。
我雀躍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樣喜慶的節日,我的臥房都讓素月掛上了花燈。先生的屋子卻一片慘淡,我倚在門口看他,他的半張臉隱在黑暗裡,無悲亦無喜。
我輕輕放柔了聲音:「先生怎不點燈?」
他抬頭見是我,這才將手中筆放下,他有些赫然,「我以為公主同蘇狀元一同上街了。」
我裝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誰願意同他一起上街,我自然要陪先生。先生可要與我一起看花燈?」
他抿了抿嘴,左手無意識撫上那道長疤,「公主去吧,臣在府裡看家。」
房間很暗,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見聲音仿佛隔著一陣霧氣,朦朦朧朧,偏偏讓人心尖發酸。
我將兩張面具從身後掏出,擠出一抹微笑,「我聽他們說,如今的七夕節可流行戴面具呢,不以真面示人,更多了幾分樂子。樂寧好久都沒有過七夕節了,先生可否借一晚給樂寧?」
他猶豫著伸手將那面具覆在臉上。
我拉住他的手出了府門,一直走到人群最喧鬧處,我親眼瞧見他同我一般站在光亮下,心中那抹澀意才消退幾分。
「先生,你瞧,這節日的景致同十多年前相似呢。
「那時候父皇母後總喜歡舍下我出宮玩樂,睡一覺醒來找不到他們,我便哭哭啼啼去煩先生。
「饒是少年老成,先生一瞧見我哭也是亂了手腳,隻能哄著我上街分散注意。
「父皇還在的那個七夕,先生帶著我在街上玩了一天呢,當時有好多小娘子搭訕先生,都被我氣鼓鼓趕走了,嬤嬤就笑話我長大一定是個醋娘子。」
我絮絮叨叨說著,他溫和望著我,面具雖遮擋了面容,可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懷念的。
那樣歲月靜好的生活,誰不懷念呢?
「諸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隻要猜對字謎就能贏花燈,都是市場買不到的精美花燈,大家來瞧瞧咯。」
「先生,樂寧想要那個小兔子花燈。」
我指著字謎攤最高處的花燈,拉著先生的衣袖搖起來。
他無奈搖搖頭,然後朝攤子走去。
「文武雙全。」
「斌。」
「一劍穿月。」
「用。」
…………
商家接連出了七八個字謎,先生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漸漸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馬踏嵐嶺峰。」商家咬了咬牙,終是將壓軸題搬了上來。
「缶。」
那商家眼裡皆是佩服,轉手從高閣取下兔子花燈遞給先生,「公子文採斐然,在下佩服。」
先生雙手接過花燈,周圍接連的誇贊傳入他的耳裡,他並沒有因此自得,不卑不亢朝商家一作揖,然後走出人群將兔子花燈遞給我。
「喜歡嗎?」
我揚起大大的微笑,「喜歡,先生不愧是先生,要是我自己猜字謎,第一關恐怕都過不了。所以先生要陪在樂寧身邊,不然等下次樂寧還想要花燈先生卻不在,那樂寧隻能哭鼻子了。」
我說得含糊,雖然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聽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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