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錦,你敢這麼對我,爹娘不會輕饒了你!」
她咧著嘴,疼得直哼哼,還不忘放狠話。
我嗤笑一聲,看也不看她,隻命人放下車簾。
「走,回府。」
「等,等等!」姜涵秋一愣,她是蹭著我的車架一起赴宴的,自然沒有旁的馬車可以送她。
她一邊大叫著,一邊忙不迭地想要爬上馬車。
可車夫得了令,早就揚起鞭子。
「駕!」
她追趕不及,反被帶得跌倒在地上,啃了一嘴塵泥。
「啊啊啊,崔雲錦,你給我等著……」
後面還有幾句咒罵的話,離得遠了,便也聽不清了。
春祺嘟囔著「呸」了一口:「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隨即又皺了臉:「小姐,咱還回將軍府嗎?」
她是怕我吃虧,畢竟好心遇上驢肝肺,什麼都是白搭。
我拍了拍她的手:「回,為什麼不回?」
他們謀劃許久,我怎能浪費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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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要回去,還要在天下人面前扒下他們的臉皮,將我前世的絕望和痛苦,加倍還給他們!
「不過姜涵秋回去後少不了又要鬧一場。安全起見,叫夏安、冬禧都過來吧。」
「好咧!謝天謝地,小姐您終於想開了。」
春祺吐了吐舌頭:「那秋綏要一並回嗎?」
我搖搖頭:「祖父年紀大了,你叫秋綏隨侍左右,一定小心照顧著。」
祖父憐惜我自幼無父母在旁,對我甚是寵愛。
他為我謀劃甚多,更是悉心培養了四個侍女護我周全。
這其中,春祺機敏討喜,夏安掌管財務,冬禧是暗衛,而秋綏最擅醫毒。
其實今年開春後祖父身體就不大好,前世我受困於姜宅,反累祖父更加憂心病重。
此番重生,第一件事自然是安排好人手,將祖父照料好。
我挑了藥膏子,仔細在她臉上化開:「就是今日委屈你了。」
「這點傷算什麼?」她揚起臉得意道,「奴婢下手才狠呢,姜涵秋那張臉沒半個月可好不了。」
「可總是無端遭罪。這樣,東街上那個胭脂鋪子,就算補償給你了。」
春祺一喜:「那敢情好,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小姐可多帶著我些。」
我「噗嗤」一笑:「好,記得下次扇得再狠些!」
6
姜涵秋竟然回得比我還早。
門房見了我,小聲回稟道:「二小姐搭了王家的馬車,早一刻回府,直奔夫人院子去了。」
春祺掏出一塊碎銀子打了賞,他喜得連連哈腰。
隻是還不待多問些什麼,我娘崔意如身邊的陪嫁林嬤嬤便冷著一張臉衝了過來。
「大小姐回來了,夫人讓您直接去她院子。」
話裡雖是挑不出錯,語氣卻是帶著濃濃的不待見。
怪我前世眼瞎,還當他們久居邊城,禮數不全。
如今回想,怕是從爹娘起,到這些隨身的僕從,根本是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裡罷了。
我抬腳,轉身向自己院子走去。
「哎哎哎,夫人院子在這邊。」林嬤嬤嚷嚷道。
春祺攔住她要拉我的手:「嬤嬤,小姐今日身體不適,遲點再去給夫人請安。」
林嬤嬤瞪大了眼睛:「她哪有身體不適的樣子?可憐涵秋小姐腫了臉,才真的是遭大罪了……」
話說一半就被春祺打斷了:「嬤嬤眼睛好生厲害,憑你一看隨隨便便就能定論嗎?」
她一噎,扭頭問我:「小姐當真不去?」
我懶得理她,搭著春祺的手就走。
林嬤嬤氣得臉都紅了。
她是崔意如身邊第一得意人,向來隻有旁人巴結討好她的份,就連我先前都是和聲和氣,一口一個「林嬤嬤」叫著,哪曾想今日我一點面子也不給,還縱容春祺冷言冷語。
「好好好,是老婆子我多嘴。老奴會原原本本回稟夫人,咱們雲錦大小姐身體不適,連夫人的話都不肯聽了。」
她甩個老臉,氣得臉紅脖子粗。
春祺還有些拿不準,壓低了聲問我:「小姐?」
我捏了捏她的手:「方才在車上還說好了,下次再有人對你家小姐不敬,直接狠狠扇他便是。」
她喜笑顏開,反手就給林嬤嬤一巴掌:「老東西,我家小姐和善,你到託大起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林嬤嬤捂著臉,眼裡滿是驚恐。
春祺又揚起手:「看什麼看?打的就是你這個蹬鼻子上臉的老東西。」
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就好比林嬤嬤,平時張牙舞爪最是囂張,如今見我硬氣了,也隻好捏著鼻子灰溜溜趕去告狀。
「做得好。」我誇獎道。
春祺昂起下巴:「是,您是崔家大小姐,憑什麼受他將軍府下人的氣。」
是啊,憑什麼呢!
我眯起雙眼,生恩前世已還,那這一世,便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7
我的好娘親沒叫我久等。
我前腳剛回到院子,她後腳便氣勢洶洶地帶著姜涵秋找上門來。
「崔雲錦,我叫你帶涵秋出席百花宴,你怎麼讓她傷成這樣?」
「你是長姐,竟然縱容自己的婢女對自己的妹妹動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如此折辱涵秋,是想置姜家臉面於何地?」
「還有林嬤嬤哪裡得罪你了,她陪我從邊關到現在,最是不易,年紀一大把還要受你這個小輩的羞辱?」
我眉梢淺抬,懶懶行了個禮:「看來母親已知前因後果,那便應是明白,女兒是不得已而為之。妹妹再口無遮攔下去,丟了崔姜臉面事小,若是不慎衝撞了什麼貴人,恐要釀成大禍。」
「至於林嬤嬤,怕是橫行無忌慣了,一個奴才也敢對我大呼小叫,傳了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崔意如是知道林嬤嬤行徑的,隻是她對我根本不甚在意,此刻隻覺我罰了林嬤嬤是打了她的臉。
隻憋紅了臉叫道:「那你也不能隨意動手處置我的人!」
姜涵秋跟在她身後,也探出頭來:「姐姐慣會嚇唬人,我好心勸你改姓怎會是闖禍?反而你一言不合便掌摑於我,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我看,你就是故意要在眾人面前顯擺你崔家貴女的榮光。就連回家了也要處處凸顯高貴,連母親的嬤嬤都敢打……」
她淚眼蒙眬地撲在崔意如懷裡:「娘,她根本就不屑做你們的女兒!」
崔意如心疼地摟住她,一邊呵斥我:「涵秋說得對,你既貪圖崔氏富貴,又何必假惺惺住來姜府?滾回你的崔家去不是更好?」
先前,她也經常一言不合就要我滾回崔家。
那時,我還對她心存希冀,想著我們母女分離十六年,她隻是還不習慣如何與我相處。
抑或她還憎恨祖父曾「棒打鴛鴦」,差點壞了她的姻緣,於是連帶著對被祖父養大的我也心存偏見。
於是,我總小心注意她的反應,但凡她有生氣動怒的跡象,便早早認錯賠罪。
可她,身為我的母親,一邊心安理得地從我這拿走各種「孝敬」,一邊卻還是各種中傷打壓於我。
前世,我不懂,我以為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多,不夠好。
隻能更加細心地揣摩她的心思,耗盡心神地討好於她……
可其實呀,有什麼好自欺欺人的呢?
崔意如雖生下了我,但根本就是不愛我啊。
我自嘲一笑,看向她摟在懷裡千哄萬哄的嬌嬌兒,那才是她真正愛著的女兒吧。
「春祺,收拾東西,等會就回崔府。」
崔意如一愣:「你什麼意思?」
「不是母親要我滾的嗎?既然您不喜,雲錦今日就走,絕不礙您的眼。」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姜涵秋卻面露竊喜:「娘,就讓她走。不認生恩,豬狗不如,她本就不配!」
崔意如還在猶豫,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不行,雲錦不能走!」
8
姜子砚闊步走了進來。
他生得高大,不怒自威:「涵秋不懂事,夫人怎生也糊塗了。」
「雲錦是你我的親生女兒,哪有將養女留在府內,而逼親女離開的道理?」
姜涵秋委屈不已,連連跺腳:「爹爹!明明是崔雲錦欺人太甚,您還護著她!」
目光觸及她的臉,姜子砚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即又冷了臉:「不許胡鬧,你姐姐受崔氏教養,向來進退有度,定是你言行無狀,該當受些教訓。」
「至於林嬤嬤,那個老貨向來不知禮數,有雲錦幫著教訓一二也好。」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姜涵秋淚水漣漣,反過來對我軟聲道:
「雲錦,你妹妹她畢竟長在邊關,自小散漫慣了,若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你做姐姐的,直接管教便是。」
姜涵秋又羞又氣,捂著臉便跑了出去:「好好好,我什麼都不好,我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姜子砚和崔意如雙拳緊收,對視一眼,生生頓住了想要追去的腳。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可惜姜涵秋隻是個蠢貨,一心防備我搶走她的爹娘。
卻不知,這兩位滿心滿眼都是為她打算,哪裡是旁人能搶得走的?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道貌岸然的模樣,隨即配合地搖了搖頭,一臉惋惜道:
「可惜妹妹不理解我的苦心,今日宴上再三相逼,雲錦無法,隻得暗示當年舊事,爹娘你們也是迫不得已才讓我姓崔……」
姜子砚面色不自然地幹咳兩聲:「過去的事情都已過去了,不提也罷。」
「倒是改姓一事……雲錦,爹娘也想問問你,你可願改回姜姓?」
9
我低頭不語。
前世,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因著長公主的幹預,我一回將軍府便被禁足,等待我的隻有輪番的酷刑,哪裡還有這番好聲問詢?
崔意如見我不答,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
「雲錦,你是不是還在怨娘親?」
她一邊哭一邊痛心道:「母子連心啊,你可知當年我被迫放下你遠去邊關,頭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夜不能寐,食之無味,那是行屍走肉也不如啊……」
「後來,我們收養了還是嬰兒的涵秋,她那麼小,那麼脆弱,就好像是當年的你。」
「有了她,娘才有了活下去的盼頭。」
「是娘錯了,娘不該將她當成了你,回來後一時也改不過來,處處忽視了你。」
「其實,其實娘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明明,明明當年走的時候,你還是個沒睜眼的奶娃娃,如今,如今卻與娘一般高了……」
一席話未完,她已泣不成聲。
若是沒有前世那把火,沒有見過她滿眼冷漠要我死的模樣,我怕是就信了。
我給她擦去淚,聲音也帶上了哽咽:「母親,您,您別說了。」
姜子砚拍了拍我的肩膀:「雲錦,你娘她,也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至少這說哭就哭的本事,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
我嘆息一聲,糾結道:「可是,就算我想,祖父那邊,怕也是不肯。」
我爸買了輛大客車。每年春節,都會特意制定線路,專程接村裡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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