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上,爹娘從邊關帶回來的養女突然厲聲質問我:
「崔雲錦,我知道你舍不得清河崔氏的名頭。可爹爹畢竟也是聲名遠揚的威遠大將軍,你不肯認祖歸宗,又讓他顏面何存?」
宴上皆是上京數一數二的貴女,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我,面露探究之意。
前世,為了姜府名聲,我緘默不言,卻被認定是貪慕虛榮。
而我費心維護的爹娘一邊稱贊養女高義,一邊趁著祖父病重將我圈禁。
針扎、火燎、刀割……酷刑用盡,我卻不肯松口改姓。
最後,他們面目猙獰地放了一把火。
「你既不願當我姜家女,便一死以還生恩。」
烈焰灼燒,撕心裂肺,讓我悔不當初。
還好,我重生了。
1
百花宴上,高門雲集。
觥籌交錯間,姜涵秋突然走到我面前,故意大聲問道:
「崔雲錦,姜家予你有生恩,為何你不肯改回姜姓?」
四周聞言,俱是一靜。
我放下果子酒,微微蹙眉:「妹妹怕不是醉了,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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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春祺趕緊上前笑道:「不如由奴婢先陪二小姐回去吧。」
姜涵秋卻抬手「啪」的一聲扇在了她臉上。
「我在跟崔雲錦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我冷了臉,霍然起身,將春祺護在身後。
可不知是不是多飲了些酒,腦海裡突然一陣眩暈。
「小姐,您,您沒事吧?」
春祺慌忙扶住我,就這一瞬間,天旋地轉,前世發生的一切紛至沓來。
我按住眉心,緩緩睜開眼睛:「無事。」
姜涵秋還在叫囂:「崔雲錦,不要遮遮掩掩,想以身體不適就遮掩了去。」
「我且問你,爹娘三番五次要你改姓,你為何都不應?」
胸腔深處的酸澀之意慢慢化作譏諷。
是啊,他們為何要我改姓?還不是打的為姜涵秋鋪路的算盤!
崔家祖父一脈沒有孫女,我改回姜姓,他們正好將姜涵秋補償過去。
外人看來,姜雲錦認祖歸宗,崔家依舊還有一個女兒,誰也不曾虧欠。
可崔家門楣高過姜家幾許?
如若不然,他們又何必急不可耐,多次咄咄相逼?
烈日灼灼之下,我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被烈火焚身之時。
我傷痕累累,絕望求救,可對上的隻有爹娘滿目的厭棄,姜涵秋得意洋洋的鄙夷。
源源不絕的疼痛、憤恨,以及愧對祖父教養的滿腔悔恨和遺憾,全部噴薄而至。
我死死掐住手心,還好,上天又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
這次,我不會再貪戀那根本不屬於我的父母親情了。
2
我緩緩起身,直視姜涵秋:「妹妹,你要胡鬧,也不看看場合?」
這是一年一度的百花宴,在座皆是數一數二的貴女,是崔意如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帶她來長見識、結人脈的場合。
可如今見她全然不懼,反而一臉大義,叉腰指著我的臉斥責的模樣,想必他們一早就想好了要在宴上逼我就範,使我難堪。
姜涵秋昂著頭,猶自滔滔不絕:
「正是今日場合隆重,我才好請大家做個見證。」
「崔雲錦,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清河崔氏的名頭。」
「可爹爹畢竟也是聲名遠揚的威遠大將軍,你身為人女,不肯認祖歸宗,又將他顏面置於何地?」
又是這句!
前世,眾目睽睽之下,為了爹娘和將軍府的名聲,我不便與她解釋,隻能緘默不言。
沒想到她覺得拿住了我短處,死咬著我不孝不悌,給我冠上了貪慕崔氏富貴的帽子。
偏偏長公主恰好也在宴上賞花,她最重孝義,雖未曾直接訓斥,卻當眾命嬤嬤扭送我送至將軍府。
自此,崔氏雲錦從人人豔羨的第一貴女,成為不敬父母,貪戀虛名的小人。
即便如此,我有崔家做靠山,縱使聲名有損,本還可以安穩一生。
但我費心維護的爹娘卻趁著崔家祖父病重,將我圈禁。
在確認我不肯背棄崔氏後,更是狠心將我活活燒死。
可以說,此後種種不幸,皆因今日她的一問而起。
旁人或許不知道,我卻很清楚,此刻,長公主就坐在花叢後的水榭裡,雖未露面,卻對場上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和其他人一樣,都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卻徑直走近了姜涵秋,隻剛伸出手去,她就面色一變,「啪」地打上去。
「你想幹什麼?」
3
我想幹什麼?
若是真能光天化日下幹些什麼,我倒是想先撕碎了她,好一了百了。
於是,我隻裝作面色黯然的樣子,指了指她因憤怒而拽皺的衣角。
「我,我隻是想幫你撫平衣服罷了。」
我慢慢環視四周,帶著歉意地行了一禮,無奈道:
「諸位見笑了。我這妹妹生於邊城,長於邊城,雖有幸被將軍府收養,但到底沒受過什麼正經教養……」
正因沒有教養,才會不問緣由,抬手動粗。
也正因沒有教養,才會隨性而言,出口無狀。
貴女們微微頷首回禮,方才還有些等著看戲的,也紛紛露出凝思之色。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不管姜涵秋今日所言是出於真心,還是受人蠱惑,有些話到底不能不分場合就胡亂叫囂。
隻是當事人自己卻不懂,隻瞪大了眼睛怒道:「你有什麼臉嘲笑我?」
「百善孝為先,你敢說你不是存心巴結崔氏?」
一而再,再而三,想來是我太給她臉了。
「春祺!」我沉眉喝道。
「啪」的一聲,姜涵秋臉上也通紅一片。
「你,你敢打我?」她不可思議地捂著臉。
不想聽她繼續嚎叫,我示意春祺繼續。
與其耗費心神向大家自證解釋,不如直接讓始作俑者閉嘴。
不愧是祖父賜給我的貼身侍女,春祺下手又快又準,來來回回幾下,就將姜涵秋扇成了豬頭。
眼看她兩頰青紫,口水橫流,我才拍了拍春祺的手,向四周抱歉一笑。
「舍妹無狀,口不擇言,雲錦無法,隻得代為管教,還望各位海涵。」
「話雖如此,崔小姐也不必下如此重手。」
說話的是王家的嫡女王雪芙。
她手指繞帕,陰陽怪氣道:「畢竟姑娘家家,臉面最是重要。知道的明白你在管教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在眾姐妹面前立威呢。」
「更何況,人家姜小姐也沒說錯什麼,你究竟為何姓崔不姓姜,難道就不能直接說與大家聽聽嗎?」
她家祖上是太原王氏,但到了她這一脈,已離中心甚遠。
是以向來不滿身份地位低我一頭,隻要有機會事事都要與我爭個高低。
尤其今日牽扯出身,她更是巴不得落井下石,壞了我的名聲。
我垂眸,坦然一笑。
「王姐姐若是實在好奇,大可回去問問自家長輩。請恕我崔氏長輩定下的事情,雲錦不便直言。」
我話說到這個地步,明顯是抬出背後的崔家相壓,她哪敢造次,隻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她都不再開口,場上其他貴女,自然也不會多言。
4
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隻要細細一想,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清河崔氏乃是世家大族,姜家雖出了我爹姜子砚,如今也是大將軍不假,可二十年前他還是白丁一個,姜家也隻是不見名姓的小戶人家。
他又如何配得上我那位才名遠揚的娘?
這其中,怕是少不了各種圖謀和算計。
而我姓崔不姓姜,定然是崔氏權衡之後,能保全各方名聲的最好方法。
隻是還有一個人不明白。
姜涵秋腫著臉,死死瞪著我的眼中,怨毒之色絲毫不掩,似乎還想指責我不顧父母名聲,隻為自己解脫。
可惜她唇舌腫脹,隻動動唇角便痛得龇牙咧嘴。
春祺自己受了委屈,卻眼圈通紅地幫我吹手,還不忘補刀道:「涵秋小姐,您是尊貴,將軍夫人偏愛你,您想投桃報李沒有錯,可我家小姐又何其無辜?」
「別說了。」我垂下眸子,一副被傷透了心卻隱忍不言的模樣。
眼角餘光卻看見,水榭裡走出一個嬤嬤,匆匆往外面去了。
那是長公主身邊的得力嬤嬤。
爹娘歸來後種種所為,有心人隻要隨便一打聽便可知曉。
長公主既已派人前去打探,便是不信姜涵秋的一面之詞。
前世,自爹娘回朝,祖父便常常看著我發呆。
我知他年歲已大,更是想念唯一的幼女,卻礙於當年之事與崔意如有了隔閡,隻能從我身上見到當年娘親的模樣。
我有心從中調和,便主動要求回將軍府小住,還特地隻帶了春祺一個人。
可沒想到,爹娘其實一直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我越是顧念血脈親情,越是退讓忍耐,他們越是覺得崔氏虧欠了他們,最後更是魔怔一般非要我認祖歸宗,改為姜姓。
姜家沒有養育過我一天,我怎能背棄崔家,不告而棄姓?
見我不肯,他們先是利誘,後是威逼。
在姜涵秋的挑撥下,後來更是對我用上大刑。
針扎、火燎、刀割……最後耐心耗盡,他們直接活生生燒死了我。
對外,卻宣稱是我不願負了崔氏養恩,兩難之下縱火自焚。
祖父得知消息後,自責之下傷心而亡。
隨後流言四起,舅父一家莫名背上了苛責外甥女的罵名。
世家家規甚嚴,我已死,世間再無人證實他們的清白,崔氏族長隨即發話將祖父這支從族譜除名。
自此,上京名門便無他們立足之地。
而姜家反成了備受憐惜的對象,尤其姜涵秋更是得了長公主的青眼,踩著我的屍骨一路扶搖直上……
今生,我直接先斷了這條後路。
真是好奇啊,這一世,沒有貴人撐腰,他們又準備如何斷我生機呢?
5
好好的百花宴出了這茬子事,我自然不好久待。
而姜涵秋頂著一張豬臉,更是有違觀瞻。
與諸位告罪之後,我便帶著她提前離宴。
等到四下空無一人時,姜涵秋終於緩了過來,捂著臉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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