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這聲輕柔的呼喚,帶著他靈魂深處僅剩的一縷溫柔。
也是這一瞬,我立刻確定他才是謝辭。
那個前世會在我耳畔溫聲哄騙,後又將我親手毀掉的謝辭。
大腦轟地空白一瞬,來不及思考,我躲避猛鬼野獸般向家的方向跑去,卻被他幾步從後抱住。
頭頂傳來的呼吸變得清晰,讓我如墜深淵。
他另一隻手環上我的腰,額頭輕輕抵住我的後腦勺,好像在嗅我身上的味道。
「月月,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哽咽的嗓音中帶著痛苦。
我壓著顫抖的嗓音問出:「你……到底是誰?」
後頸傳來溫熱的呼吸,一片寂靜中,謝辭輕聲開口:
「月月,不要相信你在這個世界所看到的謝辭,他是個騙子,他在利用你報復我。」
一時間,我腦中一片混亂。
兩個謝辭,到底誰說的是真的,又或者都在騙我?
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察覺到我對他的抗拒,謝辭嘆了口氣,輕聲安撫:「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也不敢再對你做什麼,月月,那晚巷子裡的事是個意外,我一直在後悔,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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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道歉帶著愧疚以及其他復雜的情愫。
可隻帶給我無盡的厭惡和恐懼。
如果身邊人是真的謝辭,那,那個聲稱自己重生,且能準確說出關於我的事的謝辭,又是誰?
「到底怎麼回事?」
「月月,我會幫你擺脫他,隻有他死了你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待我再轉身,他竟像鬼魅一般消失了。
次日,謝辭打電話過來,說是出車禍住院了,想見見我。
他的死活和我無關。
隻不過想到另一個謝辭,我覺得這場車禍沒那麼簡單。
進病房時,警察正在例行詢問:
「看監控,那人在撞了你之後又下車正面補了你一刀,你好好想想,對方有什麼特徵?」
謝辭正欲回答,見我站在門口,蒼白著臉朝我笑了下:
「警察同志,我當時被撞得頭暈,實在沒看清對方模樣。」
他雲淡風輕地開口,我卻感覺他在撒謊。
果然,警察離開後我剛進屋,謝辭盯著我道:「月月,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是誰想殺我。」
我察覺出他話語中的試探。
「誰?誰想殺你?」
他笑了笑,接著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周繁陽?或者我自己。」
我蹙眉,忽然想起昨晚那個謝辭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一定不要告訴別人我的存在,你現在唯一能相信的,隻有周繁陽。」
看著頭上裹著紗布的謝辭,我問道:「你對周繁陽做過什麼?能讓他忘記你們之間的兄弟情分也要殺了你?」
謝辭忽然伸手拽住我,一改追求我時的體貼溫柔,眼神中透著摧毀一切的狠戾:
「月月,你最愛的本該是我,如果得不到你的愛,我不介意……毀了你愛人的能力。」
我被嚇得倏然起身,謝辭卻突然咧嘴笑了:
「開玩笑的,這就嚇到了?」
他收起頑劣的笑,清清冷冷的表情看著我。
我卻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他似乎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運籌帷幄地將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樣充滿未知的謝辭,比前世的謝辭更讓我覺得可怕。
他輕描淡寫道:「月月,一周之後謝家舉辦的晚宴,我能邀請你參加嗎?」
「謝辭,你覺得自己是誰?將兩個女人玩弄於股掌間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他有些無奈:「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喜歡的是你,但是你不信。」
「謝辭,放過我不行嗎?」
他沉默許久:
「我放過你,可是他們誰又願意放過我?」
我不理解他口中的「他們」。
從醫院跑出,腦中一片混亂。
如果說前世我是被劇情推著走,那這一世我明明已經擺脫了劇情的控制,本該是最清楚劇情的人,可現在發生的事讓我失去了重生之後窺探命運的先機。
一切都在朝著和前世不同的軌跡發展。
9
再見周繁陽,他沒了失憶時的天真率直。
見我上樓,無措地將手中煙頭丟到地上,用腳碾滅。
他臉上沒什麼精神,開口時有些心虛:
「姐,過段時間我一定把煙戒了。」
我不喜歡煙味兒,他這兩年來從未碰過。
想到周母那副刻薄模樣,想必周繁陽在家裡的這幾日肯定不好過。
見我無視他去開門,他繼續自說自話:「最近被家裡逼得緊,所以沒來看你,生活上有沒有遇到困難?謝辭最近應該不能再糾纏你了……」
我打斷:「所以,是你傷了謝辭?」
聽出我話語中的惱意,他愣住:「你是在擔心謝辭,還是擔心我?」
我不想接話:
「你們兩個死活都跟我沒關系,以後都離我遠點。」
推門進屋的瞬間,周繁陽猛地按住我的手,緊緊抵著門不讓開。
「姐姐,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可就是想不通,兩年間我自問從未做過讓你傷心的事,你喜歡錢,我恨不得身兼數職給你掙錢。即便你不愛我,也不該到如此討厭我的地步,況且你還拿我換了五百萬,換成別人面對我時肯定是帶著愧疚和心虛的,可你沒有。你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嗎?我哪裡做錯了,你說,我全部都可以改?」
明明是質問,說到最後卻透著委屈和辛酸。
我對他無端的惡意讓他費解,可我同樣對前世耿耿於懷。
即便他在乎盛寧,也不該對一個身處深淵的人落井下石。
舊事重提,再次想起我被欺負時,他躲在陰暗的角落處,冰冷觀望的樣子。
即便那個冷血殘忍的周繁陽,和我面前的人完全不同。
可我沒辦法接受。
察覺出我的抗拒,他再沒了從前恪守的分寸感,從背後將我緊緊擁進懷中。
溫熱的懷抱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破碎感,像是要將我揉進骨血中。
他帶著哭腔卑微開口:「姐姐,求求你,別不要我……」
我推開他的手:「周繁陽,拿你換了五百萬是我救你應得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欠我了。以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
他急於說什麼,卻被我真誠地打斷:
「剛剛的話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的人生已經很復雜了,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我隻想過好屬於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和你混亂的家庭關系我都不想參與,我隻想屬於我自己。或許你永遠都不會懂我在說什麼,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他埋頭在我肩膀處一聲不吭。
半晌,直到肩膀輕微顫抖,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
「姐姐,那我幫你去過你想要的人生,即便那樣的人生裡沒有我……」
10
可自己的人生就該自己爭取。
於是,我決定將盛家和謝家的矛盾點升級。
同意被謝辭帶進酒會,我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異類。
謝辭深情款款:「我會一步步向他們證明,我對你的愛。」
而盛寧這次看我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恨意。
於是不出意外,我在衛生間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
「盛寧臉都要氣綠了,謝辭玩什麼啊?」
「沒看出來嗎,明擺著有新歡了。」
「我看新歡長得也就那樣,謝辭眼瞎,看上這麼個不入流又沒背景的女人!」
「我要是盛寧,都沒臉活了!」
接著,又很順利地在樓梯間門口,目睹一幕大戲。
盛家忍著羞辱默許我的存在,卻沒想到竟被謝辭搬到明面上打臉。
虛掩的門縫中,盛寧紅腫著半張臉。
哥哥盛成洲站在一旁,帶著上位者的趾高氣昂:
「丟人,你真應該慶幸你是我親妹妹,否則換成別人讓我淪為別人的話柄,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以為盛寧又會低頭認命,卻見她慘淡一笑。
臉頰的紅腫和她眸中的猩紅產生鮮明的對比。
微弱的光亮中她仰起頭,目光中是被羞辱後的不甘和反抗。
眼神銳利地朝著盛成洲,步步緊逼:
「是嗎?做你的妹妹有多好?
「是小時候考得比你好就要挨打,因為怕別人知道哥哥不如妹妹?還是父親將家族的一切資源全部用在你身上,讓我也淪為成就你的棋子?
「公司裡你搞不定的事都交給我,事成是你的功勞,否則就要我背鍋。就因為我是女生,所以注定事事被你強壓一頭。可如果我是男生呢,你覺得董事會還會支持你這個廢物嗎?」
盛成洲怒極抬手,被我高跟鞋的聲音打斷。
他氣憤地推門離開,留下狼狽的盛寧待在黑漆漆的樓梯間。
一牆之隔,傳來一陣痛苦的哽咽聲。
隨後,空寂的樓梯間傳來盛寧父親打電話的聲音:
「要你有什麼用,連個男人都看不住!我們盛家因為你變成了圈裡的笑話!」
沉默片刻,盛寧開口:
「爸,你知道為什麼明朝 276 年沒有一個和親公主嗎?時間太久你們是不是忘了,是因為你沒能力和謝家平起平坐,我哥沒能力讓家族企業繼續輝煌,所以才需要靠賣女兒達成合作。因為不敢承認自己的無能,你們便將一切過錯歸結到我身上。
「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你們做不到的,我能做到!」
樓梯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見到我,盛寧沒有難堪地躲避,眼中隻閃過一絲意外,隨後釋然。
她隨手擦去眼角的淚,調整呼吸:
「從前痛恨自己是女人,將家中淡漠的親情全部怨懟在自己身上。可現在我發現,是男是女沒辦法選擇,但愛不愛我是他們的選擇。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林照月,你說過會幫我的!」
我抽出紙巾,擦去她嘴角花掉的口紅:
「也許最後不一定能成功,你還要堅持嗎?」
「沒有什麼事是做之前就知道是否會成功的,但我要為了自己試試。」
盛寧笑得一臉輕松,整個人煥然一新。
前世,我痛恨盛寧。
因她一句話,我受盡屈辱。
剛剛她被親人指責羞辱的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了。
前世,我的出現對她而言又何談公平。
而她當時隻是將內心最真實的憤怒通過語言發泄了出來,最後將她的怒火變成利刃刺向我的,是謝辭。
這一世,謝辭再次攪亂了我的生活,那我自然要送他一份謀劃已久的大禮。
11
前世,我曾靠著遊戲研發在業內達到頂峰可沒人在意,隻八卦著我和謝辭那檔子事。
說我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靠著謝辭才有了那些輝煌。
重生後,我一直致力提升優化前世最看好的那幾款遊戲,但孤軍奮戰總是慢了點。
可後來,我遇到了跟我一樣致力於擺脫命運束縛的一群人。
有的是從貧困地區考進大城市,畢業後卻被父母要求回山溝裡嫁人,用彩禮錢給哥哥弟弟娶媳婦。
有的是有能力,卻在職場遭遇性別歧視一直被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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