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走前,他回頭看我。
曾經矜貴高坐雲端的男人,如今尊嚴在我面前碎落一地。
這明顯不是一場認親,而是對周繁陽自尊的羞辱和凌遲。
6
謝辭打電話約我見面。
隻是在赴約之前,我先去見了個人。
盛寧,謝辭前世喜歡的人。
兩人高中相識,畢業訂婚。
失憶時的謝辭對我有多好,恢復記憶後的他對我就有多厭惡。
他痛恨那個背叛盛寧的自己,所以將一切過錯歸結到我身上。
盛寧對我最大的惡意,是說了那句「我不喜歡林照月經常出現在你左右」。
謝辭便隨手將我推進他好兄弟的懷中。
那人是個變態,圈子裡盛傳他最擅長在床上折磨人。
如果不是最後被人從那人的魔爪中救出,我想我活不過那晚。
不清楚如今的謝辭在蓄謀什麼,可既然想擺脫他,就要找對目標。
前世的矛盾點是盛寧,我自然要從她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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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朋友介紹,我進了盛寧開的工作室。
她開的是家遊戲研發公司,而我在圈子裡也有些名聲,隻不過之前都避開了她。
前世,我靠著遊戲研發在圈子裡獲得數不清的贊譽,卻因為恢復記憶的謝辭出現後,所有人將功勞全部歸於他身上。
說是因為謝辭,我才取得了那時的成就。
明明並沒有因果關系,可一旦有一個成功男人出現,女人的價值就會被模糊化。
包括前世的盛寧。
這次,很順利便見到了她。
她目光中毫不掩飾對我的欣賞:
「林照月,我之前就聽過你,看簡歷我們還是一個大學的,隻可惜一直沒機會合作。」
之前刻意躲避,不過是不想和與謝辭有關的人扯上關系,現在就不一樣了。
盛寧是盛家老二,上面有個哥哥。
自幼被嚴格管束,事事挑尖,為的就是在將來被作為聯姻對象時,能成為金字塔尖的那個。
然而作為書中角色,一個優秀且獨立有主見的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陪襯。
這種角色大多能力出眾配得上繁花簇擁,但目光所及之處卻隻能看得到男人,更會因為一個男人患得患失。
尤其在面對謝辭時,盛寧總是會失去往日的理智。
前世,盛寧知道我的存在後很介意。
他們之間因我而產生的言語爭吵,最後都反噬到了我身上,我成了他們感情糾葛的一環。
這次,我要打破這個魔咒。
讓所有劇情背離他們原有的軌道。
「盛寧,我不喜歡謝辭。」
我直接果斷地打斷她。
原本對著合作計劃侃侃而談的盛寧,忽地愣住。
「你什麼意思?」
猛然間,她宛若變了個人。
眼中失去了在面對熱愛事物時發出的光,隻剩下不符合邏輯的,莫名其妙被劇情支配的情緒轉換。
她憤怒地甩了我一巴掌:
「原來你就是勾引謝辭,讓他不顧婚約暗中一直調查的那個賤人!」
她輕蔑地看著我:「你是來向我炫耀的?」
幾乎是眨眼的工夫,我反手回了她一巴掌。
想到前世,我用盡全力。
跌坐在沙發上的盛寧,表情懵怔,被我徹底打傻了。
不等她反應,我直接膝蓋抵進她雙腿間,將兩隻手後仰式地按在沙發靠背上。
失去支撐後,她徹底沒了反抗我的能力。
日光耀眼,透過偌大的落地窗落在女人精致卻微微紅腫的臉上。
「盛寧,你想過沒有,論家世論學歷你都比我好,為什麼要因為我的出現而惴惴不安?
「因為你和謝辭之間本身就存在問題,我的出現成了導火索,至於問題是什麼你比我清楚。你和他之間的關系從一開始就不公平,謝辭是謝家繼承人,而你隻能作為聯姻對象被送去鞏固兩家的關系。
「你從小被灌輸這種思想,又毫不反抗接受自己成為那個被犧牲的角色,於是不平等的感情造就你從一開始就潛意識覺得自己低謝辭一等,這種不安導致你不允許有人打破這種浮於表面的平衡,因為一旦打破,你就會失去利用價值,那就意味著你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付出的努力全成了笑話,所以,你因此害怕我!」
她眼中出現了裂痕:「你胡扯,我們是相愛的!」
「既然對這段感情這麼肯定,為什麼剛剛要因為我惱羞成怒?」
她憋紅了臉,試圖說服自己:
「我們之間固然有利益牽扯,可是我和他之間朝夕相處的感情是真的,你不要妄想挑撥我們!」
我起身,看著眼前氣勢明顯減弱的女人,勾唇道:「盛寧,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做個交易,如果我能證明是謝辭單方面糾纏我,那你要負責幫我擺脫他,到時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她不屑一笑:「就你?能送我什麼禮物?」
「幫你成為盛家唯一繼承人!」
她嘲諷我異想天開:「你做夢呢,就憑你?還有,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外人合作對付我的家人?」
「你也說了,我隻是一個外人,那隻要目標一致我們就可以短暫地成為關系最堅固的朋友。總好過你身邊二十多年的親人,一直將你當成鞏固權力的手段,推給外人吧?」
這個世界對女性的惡意太大。
就比如聯姻明明是平等的合作關系,卻因為盛寧是女人,而謝辭遲遲不娶盛寧,導致她成了眾矢之的。
沒有人去指責謝辭為什麼不娶,所有人隻會一遍遍逼問盛寧,讓她從自身找原因。
盛寧的哥哥盛成洲,私下也一直在給她物色聯姻的備胎,嘴上說著是為了妹妹的終身幸福,實則逃不過利益驅使。
男權社會,女人好像隻是他們利益版圖上的附屬品,從來沒人在乎過女人的意願,從古至今。
她沉默良久,輕聲問我:「你怎麼保證,你有資格和我合作?」
我從中,聽出了些微動搖。
「無論我是否有資格,幫我擺脫謝辭對你總沒有壞處。」
7
謝辭約的見面地點,是我曾經被他和朋友輪番羞辱的那個酒吧。
位置不變,可如今因為謝辭對我的態度,他的朋友也對我有了好臉色。
謝辭很滿意這樣的氛圍,臉上的笑意很深:
「這個就是前世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我對你一見鍾情。」
我聽著他荒唐的謊言,忍著內心的反感。
「我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追到你,我朋友也都很喜歡你,隻可惜後來因為意外你去世了,而我悲傷過度,醒來後便回到了幾年前,我一直在找你。」
包廂中的燈光透著說不清的曖昧,將謝辭眼中蓄意勾勒的深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從中看出了失去摯愛的痛苦,失而復得的喜悅和珍惜。
可前世,也是在這間包廂,我被他隨手丟給了他的變態兄弟。
眾人離開,男人將我按在沙發上,衣服被輕易撕裂,那雙手遊走在肌膚上,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我被下了藥,視線迷亂看不清,隻記得自己後來被人救了,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見我沉默,謝辭似乎怕我不信,又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
都是前世他失憶時,我向他訴說的關於我的經歷。
我雖是穿書,卻是從原主幼年時期開始經歷。
孤兒院出身,沒人疼沒人愛,孤苦無依,性格寡淡甚至薄涼。
也正因如此,才會被失憶後滿腔愛意的謝辭打動,想要和他攜手一生。
直到死亡時才知道,自己是個穿書人。
系統讓我按照既定的軌跡,騙著我走完了坎坷且屈辱的荒唐一生。
「謝辭,我的那些事對你而言很好調查,但你的身份不用我調查,隨便網上一搜都能知道。我隻是個普通人,而你有未婚妻,你這樣算什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眼中閃過失落:「月月,我和盛寧是商業聯姻,如果不是現在時機還不到,我一定馬上取消和她的婚約。」
聽他說完,我滿意地按掉手機上和盛寧通話的界面。
也沒了繼續和謝辭糾纏的念頭:
「你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我之所以今天赴約是想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再見到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自我感動!」
起身正要離開,謝辭猛地拽住我,視線冰冷:
「你不喜歡我,是喜歡周繁陽嗎?」
我皺眉:「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喜歡誰?」
「周家一攤子爛事他現在自身難保,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他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惡劣。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冷血薄情的謝辭。
從酒吧出來剛到家門口,便看到門口蹲著的落寞身影。
聲控燈亮起的瞬間,周繁陽抬頭看過來。
眼底的孤寂失意一掃而空,眼睛亮晶晶有些興奮地起身,開口卻透著小心翼翼:
「姐姐,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我看著神態疲憊卻在強撐的周繁陽。
想起了他被帶走那天,看向我的眼神。
落寞不甘,委屈和無助。
忽然有些不忍。
我對他前世的怨怒,在他被我賣了五百萬那一刻起,就扯平了。
以後,也不想再和他有牽扯。
「周繁陽,五百萬我已經收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無視他,我直接去開門。
他伸手拉住我的袖口,看到我警告的眼神,又小心撤回手,言行舉止都透著卑微和無措:
「姐……」
我冷冷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周繁陽,我沒家人,你也沒家人嗎……別再纏著我!」
門被關上的瞬間,透過門縫看到他眼眶含著的淚。
「可你說過的,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再開門時,門口空蕩。
隻剩下一塊被吃了一半,造型難看的蛋糕。
我幾乎能想象到,周繁陽含著淚蹲在門口,狼狽地吃著蛋糕的模樣。
今天,本該是他的生日。
8
我以為謝辭多少會消停幾日。
可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美其名曰重新追求我。
他會送鮮花和禮物。
我像曾經的他一樣,將禮物看都不看丟進垃圾桶。
他卻絲毫不氣餒,也不覺得難堪,輕飄飄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質問盛寧。
她反倒埋怨我:「你隻要管住你自己,那他做什麼都影響不了你。」
很可笑,這話像極了原配指責小三時的話。
可小三固然有問題,但最該解決的不該是男方嗎?
顯然是她管不住謝辭。
因為盛家勸她大度,隻要不影響雙方合作,可以默許謝辭在外面胡作非為。
這晚,再次在回家路上遇到謝辭。
這次的謝辭和前幾次大不相同。
一身黑衣站在樹下,月光照不到他身上,整個人由內到外透著濃鬱到極致的頹喪,以及孤獨的死息。
和前兩日送我禮物時相比,此刻的他五官輪廓稍顯清瘦,臉上覆著一層森然的冷意,隻在看向我時眼底透出一抹暖意。
他,仿佛換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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