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跑進野林子?
宮人回答:「是啊,要不是你兄長不放心,跑來詢問,陛下都不知道呢。」
我更疑惑:「所以是我兄長求陛下派人去找我的?」
宮人:「是啊,若非陛下,誰能調動御林軍?」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是有人一棒敲暈我,把我丟過去的。
我一個弱女子,能跑那麼遠嗎?更別提離開行宮需要過好幾道布防。
陛下難道是為了我的名聲,按下不表?
宮人又說:「陛下派許太醫給您醫治,許太醫說您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陛下可憐你受了驚嚇,特意讓你兄長護送你回家去呢。」
她指指包裹:「喏,奴婢已經給您收拾好了。」
皇上金口玉言,我隻能起身回家。
剛出行宮,忽然有一人攔住去路。
「李四音!」
岐王橫在我面前,遣退下人。
我屈膝行禮:「見過岐王殿下。」
他側身一避,輕笑:「我可受不起皇嫂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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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峰一跳,強笑道:「殿下又拿我取笑。」
「取笑?」岐王緩緩走近我,「十幾歲的李四音敢把我推下湖?」
我不知道他在試探還是真知道什麼,繞過他離開。
他在身後冷道:「你確定不想知道你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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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他到一僻靜處。
我問:「殿下知道什麼?」
他慢悠悠道:「本王知道一切。」
他以扇敲掌:「你前世是太子妃,做過皇後,曾有過一個孩子,可惜......被蕭凜害死了。」
我的眼神惡狠狠射向他。
我有個不能揭的傷疤。
那就是我的孩子。
做了皇後之後,不但太後、蕭凜催我生孩子,就連朝臣也開始喋喋不休。
他們上書,張口必談國祚,閉口必言儲君。
他們請蕭凜廣開後宮,重新選秀。
蕭凜以孝期未滿拒絕了。
於是接連有人接近我,勸我替皇帝選妃,讓我塞他們家的女兒入宮。
我整夜整夜睡不好,每天一睜眼,就是無數譴責的聲音。
母親進宮看望我,帶來一副藥方。
她說許老怪已經死了,這藥方是他徒弟寫的。
他徒弟不如他,這猛藥或許有傷身體。
我別無選擇。
服下猛藥後,我難得主動找上蕭凜。
一醉方休。
沒多久我便有了身孕。
我百般小心,可還是沒防住。
四個月時,孩子沒了。
蕭凜大怒,大肆懲戒先帝舊人,處死好多宮人。
這場宮闱內亂,他打壓太後家族,軟禁麗太妃,不準岐王進宮探望,後宮徹底收拾了個幹淨。
此舉惹得朝野沸騰,議論紛紛。
彼時岐王恨極,跑進宮告訴我。
蕭凜此舉,不過是拿我腹中孩子做文章。
他就是為了打壓外戚,才任由太後磋磨我,害死這個孩子。
「......」
我從回憶裡抽出思緒,譏笑:「其中,難道沒有你們母子的手筆嗎?」
孩子沒了,太後固然負主要罪責。
可蕭凜對麗太妃懲罰那般嚴厲,難道她沒出手嗎?
我管不了。
但也不代表我完全不知情。
岐王愣了一瞬。
他並不作答,很快扭過頭:「總之,你的死有蹊蹺。你若信我,可與我聯手。」
「我的死有蹊蹺,這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孩子沒了以後我一直病病殃殃。
母親帶妹妹進宮探望我,又遭蕭凜訓斥。
緊接著他貶我父兄,我求他放過,他不肯答應。
是啊,他連他生母的親族,皇後的母族都能打壓,遑論妻族?
我這才發現,枕邊人是個十足的冷血妖怪。
我漸漸絕望,一日日沒了生機。
最後鬱鬱而終。
這不就是我的死因嗎?難道我是被人陷害?
岐王搖頭:「你死後,我查了一圈,發現你並非死於疾病,而是死於毒藥。所以我猜,是蕭凜下的毒。」
我搖頭嘆笑:「我做太子妃他不殺我,非等到我快病死了才殺?借口未免太假。」
岐王定定地說:「如果他要娶崔怡呢?」
我的笑僵住。
岐王瞄了一眼我的包裹:「李四音,你還不知道吧,昨夜把你丟去野林子的,是陸持。」
陸持?
我與他無冤無仇。
但元宵夜我得罪了崔怡。
所以,昨夜遇險,是崔怡要害我?
「你擋了人家的道,人家自然不會放過你。」岐王走近,又一次發出邀請,「所以你要不要,與我聯手?畢竟,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我細細思索他的話。
他才是最後的贏家,也就是說,前世的蕭凜,死了?
死在他手中?
我話不說死,隻問:「你為何要與我聯手?論家族,我李家式微,我父兄前途有限,幫不了你。」
岐王輕輕搖頭:「可你得寵。」
他微微笑:「父皇很喜歡你,前世蕭凜就是在你的幫扶下,才在關鍵時刻奪取皇位的,不是嗎?」
原來是這個原因。
以為我是能左右皇上心思的人。
我搖頭拒絕:「可我今生已許配他人,不想再入宮,幫不了你。」
我望向他:「前世我已經做過一次皇後了,很沒意思。況且你既然也是重生的,一定知道我生不了孩子,一個沒法生育的女人,如何做皇後呢?」
岐王一愣。
我屈膝拜別:「告辭。」
走到回廊處,我忽然回頭:「對了岐王殿下,您知道麗妃娘娘五十歲那年會發生什麼事吧?望您提前做好防範。」
岐王狠狠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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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
岐王不是重生的。
我說我不能生孩子,他遲疑了。
可他明明知道,我不能有孕是因為劍傷。
今生沒有受傷,自然不一樣。
我說麗妃五十歲有大事,他茫然且擔憂。
他若重生,會不知道,麗妃五十歲的壽宴,是他母子最顯赫的時刻?
所以他知道的大致經歷,定然有別人告訴他。
那個重生者,另有旁人。
不過他有句話頗有深意,他十分篤定自己是最終贏家。
那就是說,至少在那個重生者的視角裡,蕭凜最後真的栽在岐王手裡。
這倒稀奇。
前世我死的時候,蕭凜在朝堂不能說說一不二,但也已經把麗妃娘家收拾得差不多,怎麼會輸呢?
我思來想去沒頭緒,甩了甩腦袋。
我何必替蕭凜擔心。
今生很多都和前世不一樣,我隻要安靜嫁人,遠離皇室就行了。
我離開行宮。
哥哥在等我,他說,有人求見。
我納悶,那人裹著粗麻衣,臉和頭發稍微收拾了下,但依舊蓋不住臉上的傷。
他瘦得厲害,雙頰凹陷,一雙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是唐御風。
皇上遵守諾言,把他放了。
他望向我,抿了抿唇,轉頭看我哥哥:「李公子,可以和令妹私下說兩句話嗎?」
我哥哥義正詞嚴:「當然不行,你可是要殺我妹妹的兇手。」
哥哥不同意,他也不再強求。
他猶豫了一會兒,問:「你生母錢氏,是哪一年去世的,葬於何處?」
我平靜道:「我三歲那年去世的,葬在李家陵。」
他默默想了會,忽然苦笑:「原來她離開後隻活了五年。」
他念著母親。
是我的娘,也是他的娘。
我不忍心,勸道:「聽我嫡母說,她一生都很辛苦,最後幾年還行,患病走的,去得也快。」
我的嫡母對待妾室都很寬容,她不會撒謊騙我。
唐御風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對不住,我有我的苦衷。」
我理解。
他是蕭凜唯一信賴的人,堪稱心腹,自然一切為主子著想。
說目標是我,不會把蕭凜拖下水,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想了想:「回去好好養傷吧,過段時間我帶你去拜一下我娘。」
他點頭:「好。」
他離開後,哥哥十分不解:「四音,你是李家的女兒,就算你娘跟他有什麼瓜葛,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可是馬上要嫁人的大姑娘,總不能有這樣一個『親戚』。」
我莞爾一笑:「我知道,哥哥怕我跟你不親,不會的。」
我哥哥氣急敗壞:「這哪跟哪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這個哥哥才能不行,但對家裡兄弟姊妹還不錯,所以我打小聽他的話。
他怕唐御風的身世與我扯上關系,惹人闲話,這才百般勸諫。
但他不知道,我對唐御風寬容,並不隻因血緣。
前世,唐御風是我嫁入東宮後,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剛成為太子妃的第一個月,東宮所有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從沒管過家,更別提跟猴精似的宮人打交道。
我的貼身丫鬟連熱水都要不到。
我求見太子,下人說,太子不想見我。
大冬天,我跑了一路,又冷又委屈,終於忍不住躲在回廊角落裡抹眼淚。
唐御風正好經過。
他守在不遠處,遣退旁人,任我哭了個夠才過來。
他遞來一方帕子:「太子妃以後若是有事,可以直接來找屬下。」
他親自送我回去,後來不知說了什麼,東宮裡的下人便收斂多了。
後來我被蕭凜軟禁,他隔三岔五過來探望。
有時候帶些我愛吃的糕點,有時候送些外頭時興的東西。
他怕我無聊,還逮了隻幼貓帶過來。
小貓日益長大,每次蕭凜過來,它都會撲過去咬他的衣角。
蕭凜想摸一摸,小貓就跑得老遠。
氣得蕭凜指著它罵:「遲早有一天孤要把你丟掉!」
不過蕭凜沒舍得丟的貓,最終被一個侍妾弄死了。
寒冬臘月,溺於冰湖。
宮裡容不得天真爛漫。
即使是一隻貓,也難逃惡毒算計。
最後時光,我與蕭凜老死不相往來。
唯一肯見的人是唐御風。
他也比從前來得更勤,日日來看我。
我與他攀談,說著說著就哭了:「唐侍衛,我好想吃小環做的糕點啊,可是小環已經不在了......」
他心有不忍:「我去李府找老廚子,肯定還有人會做的。」
我離世那日,吃了他帶來的點心。
點心味道和我從前在家吃的一樣,甜絲絲的。
我氣若遊絲,勉強擠出微笑:「唐御風,多謝你送我一程,我要走了。」
他不忍別過頭:「娘娘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會好的。」
會好嗎?當然。
因為我終於解脫了。
我最後見到的人,是唐御風。
在我和蕭凜十年怨偶生涯裡,他是唯一一個,自始至終都對我很好的人。
所以即使今生他迫不得已出手傷我,我也願意原諒他。
回過神時,我哥哥還在嘮叨勸我離唐御風遠點:「哥哥叮囑你的,聽到沒有?」
我點頭:「聽到了。」
我抱住他手臂,討好地笑笑:「我還是和哥哥最親。要不是哥哥放心不下,求陛下派人找我,我怕是不能活著回來。」
哥哥納悶:「你在說什麼?我是清晨被人通知才知道的。無旨宣召我哪能去御前?陛下怎麼肯見我一個小小巡營衛。」
啊?
不是哥哥求皇上找人?
那替我收拾包袱的宮人為何那樣說?
難道是蕭凜?
可他也調動不了御林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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