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
怪不得前世蕭凜怕他,狠起來是真狠啊。
告知秘辛時,隻有我和皇帝。
等我出來後,發現蕭凜在等我。
他憂心忡忡:「你對父皇說了什麼?」
我平靜回答:「我不能說。」
蕭凜沉默與我對視:「你不該如此,聖心難測。」
他能說到這個份上確實難得。
他前世也總提醒我,在皇上面前小心點兒,不該說的話別說。
他總以為我是傻子。
可他不知道,皇上很願意私下和我談兒女的鬱悶事。
也許皇上覺得我是個悶葫蘆,靠得住。
也許因為我從未在皇上面前替誰說好話。
我想了想,問:「唐御風不是因為恨我才殺我,對嗎?」
蕭凜眼神一斂:「你知道?」
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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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御風應該是為了幫太子洗刷冤屈。
為了把太子摘出去,才找的借口。
但借口不能太假,所以他把藏在心底的隱秘翻出來。
唐御風是太子心腹,御前行刺,別管殺誰,總歸是謀逆。
按理說,和太子脫不了幹系的。
可是隨隨便便一個借口,皇上就信了。而且隻殺唐御風,不繼續追查。
也就是說,皇上還是維護太子的。
前世皇上為什麼讓我一個家世背景樣樣都不行的庶女做太子妃呢?
也許是刺客跑了。
皇上真的疑心太子不軌。
今生抓到了刺客,雖然還是和太子脫不了幹系,但太子差點身死,而且幾乎沒後招,不借此陷害誰。
所以他的疑心又消退許多。
我想了想,對他說:「可以拜託殿下一件事嗎?」
蕭凜驚喜道:「你說。」
「家醜不可外揚。為了我的身世,殿下以後對外宣稱,你原本是要救崔怡,隻是誤打誤撞救了我,好嗎?」
蕭凜眸中笑意漸漸消失。
半晌,他扯出個苦澀的笑:「李姑娘,你這樣叫孤很為難。」
11
他為難什麼?
他不是最喜歡崔怡嗎?
我成全他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的愛情還不行?
真難伺候。
我一路腹誹到家。
爹娘一臉緊張,問我皇上說了什麼。
我說皇上把刺客拉出來和我對質,沒問出什麼。
爹娘松了口氣,然後又問起我對姜義涵的看法。
我該怎麼說呢?
就見了一面,是個頗有禮數,長相俊雅的世家公子,能有什麼看法?
我扭扭捏捏:「爹,娘,四音還想在膝下陪伴幾年。」
我爹眉毛一揪:「多大了還陪伴?誰家十七歲的大姑娘還不嫁人?你是不是看不上人家姜公子?」
大哥在旁幽幽笑道:「爹,先別管姜公子了,我瞧著太子殿下對咱們四音有意呢。」
我爹頓時來勁:「當真?」
大哥說:「當然,不然他怎麼會讓四音與他共乘一車?」
我連忙搖手:「不是的,太子那是看我可憐才捎我入宮,況且太子殿下鍾愛崔小姐,怎麼會對我有意?」
我急了:「大哥不要胡亂攀交,萬一惹怒了太子和崔相,咱家還有活路嗎?」
大哥哆嗦了下。
可爹似乎賊心不死:「真的嗎?我瞧著太子確實有點那意思,不做太子妃,做個側妃也行啊。」
我急得不行。
難道又讓我和上一世一樣,和蕭凜走到相看兩厭的地步嗎?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喜歡姜公子!」
爹和大哥看過來。
我泄氣:「爹,我還是坦白吧,我喜歡姜公子。」
如果說,嫁給姜義涵是前途未卜。
那麼,嫁給蕭凜就是重蹈覆轍。
我不要重蹈覆轍。
我爹信了我的話,開始張羅我和姜義涵的婚事。
兩家都有意,一合計,年前火速定親。
轉年元宵節,已經是未婚夫的姜義涵,邀我去賞花燈。
姜義涵十分守禮,親自馭車來接。
他怕冒犯我,還特意帶了幾個丫鬟隨身伺候。
六妹妹羨慕不已:「四姐姐好幸福啊,不知道我會不會遇到這樣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夫婿。」
我一刮她鼻子:「你才幾歲呀,就想著嫁人了?」
六妹妹吐了吐舌頭。
我話雖如此說,內心稍慰。
不管以後與姜義涵相處如何,至少此人禮數周全,令人如沐春風。
不像蕭凜那個混蛋,就算帶我出宮玩,也是嫌這嫌那,最後玩都玩得不盡興。
元宵佳節,處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一條街上攤販店家鱗次栉比。
姜義涵挑了首飾送我。
投桃報李,我也打算送他一份禮物。
我帶他去了一家古董店,挑了好些個成色不錯的寶貝。
姜義涵好奇:「四音妹妹,你怎麼知道這玉壺是漢朝的?」
我怎麼知道?
當然是親眼見過。
前世蕭凜最愛收集這些玩意兒,每每得了寶貝,就喜歡到我跟前炫耀。
也不管我愛不愛聽,扯著我就是一頓介紹。
「這是前朝大將的,這是漢朝丞相的,這是戰國王室的......」
現在手裡這兩個寶貝,就是他前世在這家古董店裡搜羅來的。
不過這些我不打算告訴姜義涵。
姜義涵仍仔細觀摩手裡的玉佩。
這枚玉佩溫潤盈透,雖被時光磋磨,略有瑕疵,但仍是上等寶物。
他嘖嘖嘆奇:「這真的是晉朝謝安的?」
我點頭:「是的,快收起來,待會兒老板反悔可就不好了。」
姜義涵揣進懷裡,眼睛彎成月牙:「好,四音妹妹送的,我定會好好珍藏。」
等他收好,我領著他去了二樓。
「這些都是凡品,二樓的字畫才是一絕。」
姜義涵吃驚,他迫不及待看了一圈,略顯失望。
「四音妹妹,這位獨山居士的畫,筆法生疏,算不上精湛。」
確實。
學過畫的人都不大瞧得上。
不過這幾幅畫的價值,不在畫技,而在於主人。
獨山居士,是皇上。
皇上沒別的嗜好,就愛畫畫。
他對自己的畫技頗為自得,但又不想讓朝臣知道,怕他們鑽營討巧。
於是他常常派人將字畫拿去市場變賣,看是否有人賞識。
若有人買了他的畫,他就高興。
對買畫的人也會高看兩眼。
所以我這不是送畫,是送他一份仕途呢。
我挑了幾幅皇上很中意的畫作,買下來送給姜義涵。
姜義涵雖然不解我為何花高價買這種畫,但對我送禮物的舉動還是很感激。
我這邊剛付錢,店老板迎了上來。
「姑娘,我們主人有請。」
主人?
我瞄了一眼樓上,皇上在這裡?
我提裙上樓,姜義涵跟著我,卻被攔住:「主人隻請李姑娘一人。」
姜義涵擋在我面前,神色嚴肅:「李姑娘是我未婚妻,焉能放你獨自帶走她?」
我安慰道:「姜公子,我認得他家主人。」
姜義涵仍然不許。
三樓一聲響動,一人走出房門,立在廊下。
「李姑娘。」
是太子蕭凜。
他神色淡漠,並無廢話,伸手讓我:「家翁有請。」
回廊處有兩名壯士侍立,姜義涵愕然。
能讓太子親自出門請我的,那位「家翁」的身份不言而喻。
我在他手背輕輕一拍:「放心,我很快回來。」
我獨自上樓。
經過門口處,蕭凜抬眸。
我目不斜視,與他擦肩而過。
室內,一張長案,顏料畫紙堆得到處都是。
牆上貼滿了皇上未完成的大作。
皇上潑墨揮毫,畫得很是暢快。
我跪拜行禮。
皇上沒讓我起來:「知道朕找你為什麼事嗎?」
我答:「陛下沒在年前殺我,說明臣女說對了。既然不是問罪,臣女不知道什麼事。」
皇上呵呵一笑:「狡猾。」
他擱下筆,雙手一揣。
他與跪在地上的我對視:「朕好奇你那個夢。」
他問:「夢裡,你是朕的什麼人?」
我皺眉。
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又聽他道:「你先別說,讓朕猜猜。」
他一捋胡子:「連朕的湯羹都知道,說明能在御前隨侍,你是宮女?」
「我......」
他搖頭:「不對,你爹李勘志大才疏,雖然工於鑽營,但膽小如鼠,斷然不敢犯抄家滅族的大罪。」
我爹要是知道皇上這樣評價他,一定很傷心。
皇上一頓,眼睛眯起:「朕的妃嫔?」
我忙否認:「不是!」
皇上更加好奇:「哦,那是什麼?」
我側頭看了眼門外。
皇上了然,讓所有人退避。
我看見門外的影子離開了。
我知道瞞不過他,索性說實話:「夢裡,我是陛下的兒媳。」
皇上恍然:「哦——那就合理了。」
「我......」
我還沒說呢,他忽然一抬手打住:「別說話,讓朕再猜一猜,你嫁給了朕哪個兒子。」
「......」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皇上還有斷案推理的嗜好?
皇上不讓說,我隻好願聞其詳。
皇上沉吟:「你的年齡,和岐王最相配。可你隻是四品工部侍郎的庶女,朕若把你指給岐王,麗妃怎麼肯依?」
他搖搖頭:「太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心無來由得酸了下。
其實皇上也覺得我不配。
配不上他寵妃生的岐王,更別提國之儲君。
前世能做太子妃,完全是那一刀帶來的緣分。
我靜靜等他高見。
皇上皺眉:「可其他幾個皇子還小,年齡不搭。」
他忽然睜大眼睛:「難道你是太子或岐王的側妃?侍妾?」
還沒等我說話,他自己先否決了:「朕怎麼會看重一個側妃侍妾,還賞字畫。」
他真的很在意他的字畫!
我看他想了半天沒有眉目,開口解釋。
「夢裡,我是太子妃。」
12
我把前世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講給皇上聽。
講那一劍的恩情,天子賜婚,東宮不睦。
我講皇上的庇護,太子的厭惡不喜。
隱去了做皇後時期的痛苦,可說到最後,不知不覺間竟潸然淚下。
也許是最後那幾年太苦了。
苦到無人可求,無人可訴。
眼下看到仍然慈藹的皇上,才會忍不住想要傾訴,想要求一個寬慰。
皇上聽罷,沉默半天。
長長嘆一口氣。
「起來吧。」
我站起來,腿腳酸麻。
皇上忽然問:「朕是哪一年駕崩的?」
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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