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說嗎?
不,不能。
沒有人能坦然面對自己的死期。
況且剛才我也沒提他駕崩後的事,我小心謹慎回道:「我不知道,我隻當了七年太子妃。」
皇上沉聲:「你是說,你做太子妃時就死了。」
我沒說。
是你說的。
而且我說了,那都是夢。
一個真實的夢。
我沉默,不承認也不否認。
皇上冷哼:「既然你說朕是唯一護著你的人,那怎麼朕還在,太子就敢廢你、皇後就敢欺你?」
我心下一咯噔。
倒是沒想到這茬。
皇上還在時,日子確實還能過。
我撲通一下跪倒:「臣女真的不知道,最後那幾年我病入膏肓,神志不清。」
皇上不知道信不信,沒再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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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罷了。」
他道:「你在夢裡替太子擋箭,現實卻是太子替你擋箭,也許是緣分未絕,不如朕......」
我生怕他突發奇想,給我賜婚,忙回絕:「臣女定親了。」
皇上愣住:「什麼?」
我直直道:「臣女如今已定親,樓下的姜公子,是臣女未婚夫。」
我一字一頓:「求陛下,讓臣女做一回自己的主。」
皇上被我一噎,半天沒說話,手指一直叩桌。
「出去吧。」
我拜謝起身,剛走到門口,他忽然又問:「春三月,可有大事?」
好家伙,他這是把我當欽天監使了?
我努力回想。
思索半天才從陳年舊案裡翻出一個淺淺的印象。
「圍獵時,有人要害太子。」
三月春獵。
太子蕭凜陪皇上圍獵一天,晚上突然鑽進我的行宮偏殿,二話不說就扯著衣裳求歡。
我怒不可遏,打了他一巴掌。
他咬著我的肚兜,啞聲求我原諒。
那夜真是折騰了一宿啊。
第二天還因為太累,未能及時問安,被皇後訓斥。
圍獵結束回宮,太子突然就被軟禁了。
關在東宮一個月。
那一個月他也沒闲著,和我鬥嘴,天天找茬,拉拉扯扯。
起初我以為他說錯話得罪皇上。
後來才知道,有人在圍獵場上陷害他,給他的鹿血酒裡加了春藥。
因為那天城陽王世子妃,也就是崔怡,也在行宮。
有人設局,想讓太子背上褻瀆臣妻的惡名。
太子確實與崔怡私下相見。
確實情動,差點犯事。
可他知道自己被人設局,憑最後一絲清明逃了出來。
崔怡的丈夫,城陽王世子陸持當夜被人灌醉,留在大營,回來後發現崔怡衣衫不整,大怒。
但他們找不到奸夫。
於是有人誣告,說看見太子進了世子妃房間。
蕭凜矢口否認,說他一直在我房裡。
陸持不信,要與我對質。
但那一夜荒唐,我身上臉上都是痕跡,蕭凜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出來。
皇上隻好把他關了一個月。
當然,這些秘密我當時是不知道的。
過了好幾年他才告訴我細節。
我刪繁就簡,省去令人面紅耳赤的細節,告訴皇上大概。
皇上點頭。
「若圍獵如你所言,朕便放了唐御風。」
「多謝皇上。」
13
我對姜義涵說是去一會會兒。
可皇上有太多的疑問,回完話再出來,天都黑了。
太子蕭凜與姜義涵在一樓闲話。
蕭凜手裡拿的是我送姜義涵的玉佩。
他細細摩挲,愛不釋手。
前世他可愛死這塊玉佩了。
不僅拿到我面前炫耀,還非要我給他編絡子,好讓他隨身攜帶。
我編好絡子給他,他沉默良久。
嫌棄的話幾度轉到嘴邊,見我十分期待地望著他,最終咽了下去,化作一聲嘆:「太子妃啊!」
我知道,他肯定想說我眼光不行,搭得太醜。
盡管如此,這塊玉佩陪伴他五年。
直到五年後,被年幼的七皇子摔碎。
他當場翻臉,把七皇子嚇得大哭。
他猶豫道:「孤甚是喜愛這枚玉佩,義涵可否割愛?」
姜義涵面色微變,他為難道:「這是李家妹妹送我的,恕姜某不能割舍。」
我心一暖。
蕭凜握著玉佩,目光復雜。
我徑直走過去,從他掌中抽了出來,歉道:「這是我送未婚夫的定情之物,殿下見諒。」
我把玉佩遞給姜義涵:「義涵哥哥,收好。」
姜義涵喜出望外。
蕭凜沒拿到心心念念的玉佩,一路上心情低落。
仁君再也裝不下去,暴君氣息初現端倪。
我問他為何一直跟著我們。
他冷道:「這條街難道是你李家的?孤來不得?」
他這樣倒是很符合我印象中的蕭凜。
有種妖怪裝不下去,現了原形的感覺。
想到這裡,我撲哧一笑。
蕭凜遞來幽怨的眼神。
我無視他,自己跑去前頭賞燈。
姜義涵顧忌他是太子,強忍不快賠笑。
暮色漸沉,湖面船燈漸漸亮起。
每一艘畫舫的燈都別出心裁,做出各種形狀,爭奇鬥豔。
我看得迷了眼。
前世嫁人後,從沒賞過元宵燈會,竟錯過這麼多的精彩!
我跑到一艘艘畫舫前,看年輕才俊們猜燈謎。
姜義涵見我喜歡,悄悄問:「我去叫一艘過來,咱們上船遊湖去?」
我喜道:「好啊!」
姜義涵去準備,讓我先等著。
我跟前這艘畫舫華貴大氣,彩頭是一支金釵,但燈謎也頗有難度。
「綠羽色清寒,與鳳攀高山,啼嘯亂琴瑟,飛身入東南。」
打一禽類。
我瞥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蕭凜,挖苦他:「殿下思索半天,猜出來了嗎?」
蕭凜反問:「猜出來了如何?」
我指著金釵:「拿彩頭啊。」
雖然對蕭凜而言不值錢,但畢竟是個彩頭嘛。
蕭凜沉吟:「孤告訴你答案,你去說,你拿彩頭。」
我疑惑將他上下打量,把彩頭讓給我?
他說:「但你也要答應孤一個條件。」
「什麼?」
他靜靜看著我:「陪我遊湖。」
我糾結了一瞬,朝他伸手:「答案。」
蕭凜扇子一展,附耳呢喃。
呼出的熱氣衝進耳蝸,我揉了揉耳朵,走到主人家前,念出了答案。
「孔雀。」
「恭喜!」
主人將金釵遞給我。
我不敢相信,竟然是對的?
我回頭看蕭凜,蕭凜挑眉微笑。
很快他的手下就弄來一條更華麗的畫舫,蕭凜率先登船,朝我伸手。
正巧這時姜義涵過來,我靈機一動:「你來得正好,太子殿下邀請我們一起遊湖呢。」
姜義涵詫異:「啊?可我那邊......」
「退了。」我避開蕭凜伸出的手掌,提起裙子一步跨上去,然後牽姜義涵的衣袖,「殿下替你省錢呢,還不快上來?」
蕭凜吃了個啞巴虧,但也沒生氣。
因他的船華麗明豔,惹人注目,因此有好幾個貴人想要同遊。
蕭凜為顯大氣,一並邀請,其中還有幾個熟人。
崔怡和她前世的丈夫,陸持。
崔怡和她的兄長出來玩,正好遇上城陽王世子陸持。
三人一並尋畫舫,聽說太子在此,就毫不客氣地遞名求見。
崔怡的兄長是太子伴讀,更別提蕭凜本就心悅崔怡,自然準允。
我對跟在崔怡身後頻頻獻殷勤的陸持有點好奇,不住打量他。
按理說,他身份高貴,長相英俊,和崔怡也算門當戶對。
怎麼會把日子過成那樣呢?
據說皇上賜婚半年不到,這位心狠手辣的世子就對崔怡拳打腳踢。
偏偏城陽王是開國功勳,世襲異姓王,陸持父親更是皇上自幼玩伴,皇上格外看重,崔家無可奈何。
我曾問蕭凜他怎麼看待心上人被虐待。
他無奈搖頭:「父皇賜婚,我又能怎麼辦呢?」
皇上在時,他無力拯救心上人。
皇上一去,他立刻把城陽王一家拘在京城。
也許就是在變相保護崔怡。
也許我盯得過久,陸持一眼掃來,不悅道:「那位姑娘,你盯著我做什麼?」
他一開口,蕭凜、姜義涵、崔怡一同看向我。
我笑笑:「聽家兄說,世子力大無窮,曾孤身搏殺猛虎,一時好奇,所以多看了兩眼。」
陸持聽我吹捧,面露得意。
崔怡朝我瞥了一眼。
她看向陸持:「是真的嗎?」
陸持正色:「當然!」
他委委屈屈:「我不告訴崔小姐,是怕小姐嫌棄我是粗人。」
崔怡嫣然一笑:「怎麼會呢?阿怡很敬佩勇士的。」
她對陸持態度好轉,邀他一起猜燈謎。
燈謎是早就設好的,一排排燈籠掛在船頭。
蕭凜命人添了些彩頭,以便大家取樂。
我躬身歉道:「我才疏學淺,就不參與了。」
「我陪你。」姜義涵走近,看我縮著手,問,「冷嗎?」
我搖頭,總感覺有幾道灼灼目光落在我身上,很不自然。
崔怡在不遠處喊:「姜公子也不來嗎?隻有我們幾個,那多無趣。」
姜義涵想拒絕,我勸道:「你去玩吧,我雖不會,但也想要彩頭呢。」
我指著一座憨態可掬的金麒麟說:「我要那個,姜哥哥可否拿到送我?」
姜義涵聽不得我喊他哥哥,耳尖泛紅,嘴角壓不住上揚:「好!」
他大闊步過去,顯然志在必得。
船頭吵嚷非凡,我轉身去了清闲的二樓。
畫舫精致,雕欄畫棟。
霓虹倒影,流光溢彩。
我遠眺岸邊,聽見歡聲笑語,心想自己活了兩輩子,幾時見過這等盛世。
正感慨間,忽然肩上一沉,一件玄色厚羽錦裘大氅落在我身上。
一隻手爐遞了過來。
順著手爐往上看,是蕭凜略顯蒼白的臉色。
我撇撇嘴角:「殿下好像比我更需要這些吧。」
說完我扯下披風,丟到蕭凜懷裡。
他也不強求,輕輕搖頭,與我並肩而立。
從二樓廊上,正好能看到一樓船頭鬥詩的眾人。
他們幾人各有千秋,急智機敏不相上下。
但真論詩文才情,崔怡還要更勝一籌。
我前世與她交集不多,以為她拒絕做太子的妾,是個清高的女人。
可現在看到她笑彎腰,傾身往陸持懷裡倒時。
我覺得我錯了。
她是個想要所有男人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女人。
聽說蕭凜與她自幼相識,是青梅竹馬。
前世如果不是我橫插一腳,他們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突然開口:「殿下若真有心,不如早日求娶崔姑娘。」
這樣也能避免崔怡一生痛苦。
蕭凜:「你想要我娶崔怡?」
他順著我的目光瞥了一眼,他淡淡道:「可是孤的婚事,從來不由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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