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閉雙眼,眉頭擰成一團。
混亂中,無人發覺銀霜方才全程未在場。
顏朗跟在我身後,得意又慶幸:「還好有阿姐提醒,我才得以看見今日這出好戲。
「你為人率性,心思單純,但這府宅阿臢事,還是要留個心眼。」
母親去後,顏朗便是我唯一的親人。
「如今阿姐已出嫁,不能時時護著你。好男兒當志在四方,不能一直困在府宅。」
顏朗連連點頭:「弟弟明白,阿姐放心。」
臨上馬車前,顏朗叫住我:「阿姐,聽說姐夫很是厲害,對你也很好,你千萬不要聽了旁人的鬼話啊。」
我看著顏朗認真的模樣,對著他額頭敲了兩下:「你自己先長點心吧。」
9
趕回家時,徐彥州坐在院中,守著一桌涼透的菜,似是等了我許久。
四目相對,他直截了當:「夫人今日去了何處?」
「正逢夏秋交替,母親忽得了風寒,我回府探望。」
他抿了口涼透的茶,輕咳兩聲,聲音平靜:「夫人倒是關心嶽丈嶽母。」
這是何意?
未等我捋出頭緒,他負手而去,不慎碰到了一旁的藥碗,藥的苦味散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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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派銀霜前去打探。
「小姐,聽周管家說,將軍近日染了風寒,白日裡還發熱了。晚上又坐在院中等了您一晚,飯也未吃,藥也未喝。
「想來是您回府探望夫人,卻沒有關照他,他心中生了芥蒂。」
仔細想想,他方才確實有咳嗽,面色也是憔悴,我竟然沒有察覺。
我近日隻盤算著如何對付嫡母、嫡姐,挽救顏朗,確實忽視了他。
隻知道他整日早出晚歸地出入府中,卻不知他去幹了什麼。
他莫不是以為我不喜歡他,不關心他?
一個時辰後,他吩咐下人將被褥搬去書房。
我端著藥碗上前攔住,他語氣冷峻:「夫人,既是不喜我,為何要攔我?」
他長腿一抬,一隻腳跨出門檻。
我急忙從背後抱住他。
被我抱緊的身子一僵:「夫人這是何意?」
回想起前世今生我對他的種種不好,忽覺得自己很糟糕:「是我不好。」
話剛出口,淚水洶湧而至,染湿了他的後背。
他無奈轉過身,用袖子輕輕為我擦拭眼角。
我心一橫,雙臂抱住他的腰身。
他身子一僵。
「夫君,自得你相救,我便對你心存感激。」
沉默片刻,他黯然道:「隻是感激?」
抬眸與他對上,他硬朗英氣的眉眼眸光暗淡。
都怪以前的我對他態度惡劣。
我踮腳撫上他眼角的淡淡疤痕:「一開始是感激,可是我發現你太好了,便忍不住心悅你。
「夫君,近日是我的錯,我不該忽視你,你怎麼罰我都行,千萬不要同我置氣,更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賭氣。
「你一定要好好的,未來餘生,我隻想同你度過。」
他一時愕然,鼓鼓的胸膛之下,心口猛烈跳動。
「昭昭……」
不等他話說完,我端起藥碗灌進他嘴裡。
這回總能乖乖喝藥了吧。
10
兩月後,顏朗屁顛屁顛地上門來。
「阿姐,你可知那連杏有多厲害?」
我挑眉,假裝好奇道:「如何?」
「她竟然把爹勾得神魂顛倒,不僅沒有被處置,反倒被抬成姨娘,現在每日跟嫡母掐架,可厲害了,把嫡母氣得臥床不起。
「且這回不論嫡母使什麼手段,爹都偏心連杏。
「更巧的是,前幾日連杏也身子不適臥床,嫡母喜滋滋地讓大夫給她診脈,巴不得她患了病,結果大夫竟然號出個喜脈來。
「爹說我是個廢物,他已經不指望我能有出息,就盼著連姨娘給他再生個胖小子。」
沒承想這連杏竟真有些手段,原本是派去禍害顏朗的,卻爬錯床,成了姨娘,與嫡母鬥得不相上下。
倒是歪打正著。
我瞧著沒心沒肺的顏朗,打趣道:「你還笑呢,你在爹眼裡都已經是廢物了,還笑嘻嘻的,不思進取。」
「夫人,你曾提起過顏朗擅舞槍,何不讓他到軍中試試?」徐彥州笑著走到我身後。
顏朗瞪大雙眼:「姐夫,真的可以嗎?」
「你阿姐說你不僅身手好,腦子也是精靈,你若是願意,自可以到軍中一試。不過,我可不會給你優待。」
「那是自然,我一身本領,早晚會像你一樣有出息的。」
顏朗拍著胸脯打包票,興衝衝地回家收拾行李去了,明日就準備到軍營報到。
當晚,我為報答徐彥州,被折騰半宿。
行軍習武之人體力果然沒得說,他還是多去點軍營好啊。
11
宮宴上,我又見嫡姐。
與往日的光彩照人不同,她清減了不少,顯得弱不禁風、楚楚動人。
我好心湊過去,給她夾菜:「姐姐,幾日不見,你都消瘦成這樣了,可得好好補補啊。」
特意給她挑了一塊肥糯油亮的豬蹄。
她忽然側身幹嘔。
半晌後,她強撐著坐起身,手輕輕撫摸小腹,對著侍女春梨低聲耳語。
我頓時了然於心。
她怕是早就與瑞王越過最後一道線,懷了瑞王的子嗣。
今夜的端午宴,不僅有皇子公主,聖上還邀了一眾大臣家眷。
她想趁今晚與瑞王見面。
「王妃贖罪,是奴婢該死,奴婢不該把這果酒灑在您身上。」
宮婢上酒時不慎將酒水撒在了一位衣衫華貴的女子身上。
她姿容英氣,面色和善:「無礙,我換身衣裳就是了,你起來吧。」
「謝瑞王妃。」
這應當是與瑞王成婚一年的王妃洛清羽。
洛清羽乃定遠將軍洛遠獨女,洛遠鎮守西北邊關數十載,在朝中名望頗高。
自太子娶了丞相之女為太子妃後,瑞王便去求旨與洛清羽成婚。
聖上念在瑞王生母賢妃的面上,準了這樁婚事。
可瑞王歲娶了洛清羽,卻又嫌她是武夫之女,言行舉止全無半點閨秀女子的溫婉。
雖成婚一年,卻從未與她親近,日日流連煙花之地,府中姬妾成群。
瑞王妃甫一離開,嫡姐也尋了個由頭離去。
銀霜輕手輕腳地跟在她身後,果然發現她是與瑞王一塊走的。
文臣家眷向來不喜與我等武夫家眷為伍,我隻好孤零零坐在一角。
瑞王妃換好衣裳後,坐在了我身側。
我順勢同她把酒交談。
一直到歌舞終了,也沒見嫡姐歸來。
12
沒了歌舞相伴,一眾吃飽了的家眷相邀去遊御花園散步消食。
剛走進園子,便聽到假山後方傳來女子的啜泣聲:「王爺,溪兒腹中已懷了您的子嗣,若您再不娶溪兒,等到肚子大了,溪兒該如何見人啊?」
男子連忙安撫:「溪兒,你腹中乃本王第一個孩兒,待你誕下,本王定不會辜負你。洛清羽粗俗不堪,若不是因為她是洛將軍的女兒,本王定不會娶她的。你才是本王心愛之人,明日我便同父王稟奏,請旨賜你為側妃。」
命婦們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看瑞王妃的表情。
有人想出聲打斷,卻被瑞王妃按住不動,繼續往下聽。
女子聲淚俱下:「王爺,如今溪兒未婚便懷了您的子嗣,若是被世人知曉,定會說我不守婦道。溪兒冒著如此風險,還不值得一個王妃之位嗎?」
「好,本王這就去請旨,休了洛清羽,娶你為妃,小花貓別哭了可好?」
嫡姐嬌滴滴地撒嬌:「王爺可別捉弄溪兒,若是王爺騙了溪兒,我便讓腹中孩兒認旁人為父。」
透過假山上的縫隙,可見兩人緊緊相擁。
「好了,趕快回去吧,父皇還在宴席上呢。」
瑞王挽著嫡姐,與瑞王妃碰個正著。
瑞王急忙將嫡姐護在身後,沉聲道:「洛清羽,你為何在此偷聽?」
瑞王妃不卑不亢:「王爺敢做,還怕別人偷聽偷看嗎?」
「你竟敢如此跟本王說話,信不信本王這就去請旨休了你。」
不等他去請,聖上帶著臣子便到。
多虧銀霜走得快,一會兒就把聖上那邊驚動請來了。
嫡姐與瑞王乃無媒苟合,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露。
聖上不僅不允他休棄正妃,更是不允他納嫡姐為側妃。
奈何她懷了瑞王的子嗣,隻得讓人用一抬小轎抬她入瑞王府,堪堪為妾。
未料瑞王妃竟自請和離,回了將軍府。
坊間將瑞王與嫡姐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經此一事,嫡姐名聲盡毀,怕是這輩子都與正妃無緣了。
13
年關將至時,我本想與徐彥州一同守歲除夕。
可邊關戰事卻依舊如期發生。
徐彥州不得不奉命出徵。
與他同去的,仍舊是太子。
猶記上一世徐彥州出徵之時,我正因落胎休養,本就對他厭惡,更無暇關心他。
再後來,他便因涉嫌與太子一同通敵叛國,入了詔獄。
送行之日,城門之外。
他彎腰俯身將我攬入懷中:「夫人,這一去,不知要何時才能歸來。」
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這般親昵,臉頰頓時發燙。
可我一想到他與太子被誣陷,心中的羞澀便也蕩然無存。
我思來想去,腦中沒有一點關於他因何被害的記憶。
緊緊箍住他的腰,湊到耳邊:「夫君,你此番切記小心謹慎,莫著了別人的道。
「你定要平安回來,我在家等你。」
他粗粝的指腹在我臉上來回摩挲。
「嗯。」
良久,不舍地放開。
他翻身上馬,跟在太子身後,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出徵。
14
獨享了幾日清闲。
嫡母身邊的侍女又派人傳來消息。
她又病了。
心神憂慮、噩夢不斷,還總揚言有人要害她。
看來,我讓銀霜那晚偷偷在嫡母枕中藏下的天仙子種子奏效了。
天仙子無味,長期攝入會使人心神錯亂、心速加快。
若是在她飲食中直接加入見效太快,我便讓銀霜將種子藏於她枕中。
嫡姐嫁入瑞王府後,不過得寵了月餘。
瑞王便以她有孕在身,不宜侍奉為由,轉頭流連於其他姬妾房中。
她名聲已毀,以妾之位入府已然對她打擊頗大,若是再失寵愛,便再無仰仗。
不甘心就此被冷落,她忙著與一眾姬妾爭寵,無暇理會嫡母。
嫡母為正妻,執掌近二十年的中饋,享盡尊榮。
卻不承想,原本有望成為王妃的嫡姐被納為妾。
連杏仗著身懷有孕,被我爹寵溺無度。
如今更是借嫡母患病為由,奪了她的掌家權,交於連杏。
明面上嫡母仍為正室,暗地裡府中僕從早已將連杏當作主子。
沒了嫡姐在府中壓制,連杏更無遮攔。
寒冬臘月,夜夜落雪,每日隻派給嫡母一小盆炭火,縮減吃食,又每日聞著天仙子入睡,真將她熬病了。
她先前派人去瑞王府給嫡姐送信,讓嫡姐回府為她撐腰,卻被嫡姐一口回絕。
別無他法,她這才想起我來,妄想讓我回去為她討個公道。
真當我是傻子嗎?
從前她苛待我娘時,從不見她又半分憐惜。
天道好輪回,今時輪到自己,便想求我這被害者救她於水火。
親生嬌寵的女兒尚且不理會,我更不可能插手。
不如就讓她們狗咬狗,我安生看戲便是。
「昨夜落了場大雪,我亦染了風寒,若是再將病氣過給母親怕是更糟。
「銀霜,送客。」
15
太子率兵出徵後,捷報連連傳回。
徐彥州用兵驍勇善戰,又有太子支持,短短一月,被奪走的城池已收回了大半。
按此節奏,再有一月便可鳴金收兵,凱旋歸來。
聖上高興,命人運送一批御寒物資緊急調至邊關。
還特地恩準,若有家眷欲寄家書的,亦可一同攜往。
雖然捷報不斷,可我心中始終緊繃著。
執筆半晌,墨汁都滴淌幹涸,仍無頭緒。
銀霜默默提醒:「小姐,護送的隊伍明日便要啟程了。」
我重新執筆,草草落下「望安歸來」。
又翻出娘生前為保我平安去靈喜寺求來的平安符,在糧草押運當日送出。
我忽然看到熟悉的面孔---洛清羽。
她身著盔甲,身姿挺拔,面容堅毅。
與在王府時的木然黯淡全然不同。
她本是將門之女,不該困宥於家宅之間。
幸而這一世她沒有被嫡姐迫害。
想來馳騁沙場才是她心之向往吧。
轉眼猛然發現,此次負責押運糧草之人,便是前世在瑞王告發太子罪名時,拿出罪證的梁鈺。
他本是五品官職,在太子一黨入獄後,他拿出太子與匈奴來往的書信和邊防圖,借檢舉之功,連升三級。
匈奴正是憑此圖拿下了幾座要塞城池,才惹怒了聖上,落實了太子通敵叛國的罪行。
我急忙跑到茶樓修書一封:【小心梁鈺,切勿將邊防圖交由他人。】
怕他以為我是在玩笑,情急之下劃破手指留下血印。
憑借那晚與洛清羽相識之緣,她承諾一定會將書信交到徐彥州手中。
做完了一切,心頭仍然充滿了不安。
可我也隻能選擇相信洛清羽。
16
御寒物資送抵後,帶回來的,依舊是如上一世般的驚天噩耗。
太子通敵叛國,致使原本收回的幾座城池又落入匈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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