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嫡姐逛燈會時不慎落水,湿身被人救下。
迫於名節,我不得不嫁給那人。
他出身草莽,生得高壯魁梧,眉間有一條猙獰的疤痕,與我期望的謙謙公子截然不同。
婚後他一路升遷,嫡姐眼紅,挑唆我與他和離:
「一個莽夫,如今加官晉爵,定然要納不少女人,家宅不寧。妹妹你要早做打算啊!」
終於那人身陷囹圄,我拿了夢寐以求的放妻書回娘家,卻被嫡姐趕出家門。
後來我凍死街頭,是他拖著殘破的身子把我帶回家,以妻之名隆重葬下。
重回到落水與他初遇之日,這一世,換我來主動。
1
我睜開眼,嫡姐伏在我身側抽泣。
「昭兒,你終於醒了,嗚嗚嗚……」
床邊還站著弟弟顏朗、嫡母和我爹。
我竟然重回到上元節這日。
掙扎著起身,找到坐在廳堂的徐彥州。
明明徐彥州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他卻像罪魁禍首般站在一側,手足無措。
「徐將軍,多謝您救了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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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一臉誠摯,莞爾又嘆息道:「隻是,昭兒落水湿了身,眾目睽睽之下被徐將軍這麼抱著回了府,明日不知道要起多少闲話,日後姻親怕是難說了。」
顏朗即刻反駁:「阿姐若是這輩子不嫁,我便一輩子養著她!」
我爹怒呵:「休要胡說八道。」
轉過身,對著徐彥州拱手賠笑:「徐將軍,犬子無禮,讓您見笑了。今日多虧了您搭救,小女顏昭才有幸撿回一條命,明日我便備禮送到您府上以示謝意。」
他局促道:「隻是恰巧路過,舉手之勞,賀大人無須言謝。」
他依舊是那麼良善,那麼不善言辭。
隻可惜這麼好的他,我上輩子卻沒有好好珍惜。
我主要提出送他出府,爭取與他獨處的機會。
跟在我身後,他低頭小步走著。
經過拐角,我忽然停下,回過身與他撞了個滿懷。
「顏小姐,徐某不是有意冒犯。」
一步步將他逼至牆角,雙手撐開立在他身側:「徐將軍,聽聞您至今未曾娶妻,若不嫌棄,顏昭願嫁你為妻,以身相許,償還救命之恩,可好?」
他被調戲得漲紅了臉,不可置信地抬頭,久未言語。
我以帕掩面,佯裝啜泣:「罷了,將軍怕是已有心儀之人,如此,便不勉強了。」
「好,我娶你!過幾日我便上門提親。」
丟下一句話,他落荒而逃。
望著他的背影,我嘴角輕揚。
彼時我不情不願地答應了與他成親,卻不知他也是受謠言迫害。
如今,換我主動嫁他罷。
2
一月後,便是我與他的完婚之日。
走下花轎,一雙孔武有力的大手朝我遞來。
周遭均是他軍中同僚的哄鬧聲,他羞得手微顫抖,我緊緊握住,手心頓時暖化。
任由他牽著我拜過高堂。
近身的一個同僚,趁我與他對拜之際,將他往前推一步。
他直直撞向我,側身想躲過。
眼看要摔到地上,我迎面抱住他。
耳旁全盡是嬉笑聲。
「嫂夫人這是急了。」
正要送入洞房之際。
聖上詔令忽至,命他即刻前往邊關。
隔著紅蓋頭,我將早已備好的平安符放在他手中,善解人意道:「夫君,既是聖上急詔,你快去吧,免得誤了要事。」
高大的身影遲疑片刻:「夫人,府中一切就勞煩你受累打點。」
說罷,身著喜袍的他匆匆上馬,留下我獨自應付一眾賓客。
我沒有像上一世那般責怪他新婚便拋棄我去了邊關。
他本就是一軍將領,御敵守關是他的職責。
徐彥州出身平民之家,去歲因功獲封,得了聖上賞賜,方才在京中安家。
府中僅一個管家和幾個灑掃下人。
翌日我便去牙行補充了丫鬟、僕從。
從中挑了一個老實的到身邊伺候,賜名銀霜。
隨我陪嫁的丫鬟連杏泫然欲泣:「奴婢跟隨小姐後便認真伺候,小姐莫不是嫌奴婢伺候不周?」
上一世我和離後才知曉,連杏是嫡姐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她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將我的一舉一動都告知嫡姐、嫡母。
我假裝體貼道:「連杏,你侍奉我這幾年,辛苦我都看在眼裡,往後有銀霜分擔,也好讓你松快些。」
她信了,感動不已:「謝小姐體諒。能為小姐效勞,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覺得苦。」
3
足足花了三日,我終於將府中一切善理完畢。
歸寧之日,嫡母和嫡姐拉著我一頓安撫。
嫡姐一臉心疼,拉著我安慰道:「妹妹,這徐彥州實在粗鄙,你該值得更好的。」
嫡母也在一旁附和:「昭兒,事實已成,你湿了身被他所救,若是不嫁他,也再難另嫁了。」
上元燈會那日,向來不喜帶我外出的嫡姐破天荒地主動邀我出門。
「聽說京兆尹家的獨子葉聞山也去,妹妹之前不是對他頗為心儀嗎?」
我與葉聞山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其儒雅風流令我一見傾心。
為再見他,我應下嫡姐。
可想見之人沒見到,反而被她設計落水。
我攥緊衣袖,撫平內心波瀾,掩面道:「母親、姐姐,我的命苦啊。要不是那晚我遭人暗算,斷不會無故落水,更不用委身於他。
「若是讓我知曉那日害我之人,我定要以牙還牙,讓她此生也不得善終!」
兩人扶在我左右肩頭的手頓了頓。
片刻後,嫡母輕咳兩聲:「如今你初入府,要想站穩腳跟,還得想些法子抓牢他。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若能更進一步,你的日子也會更好過。」
此時的徐彥州還未得太子青眼,便還有機會將他拉向瑞王。
嫡姐會意,順勢道:「如今瑞王得聖上恩寵,漸勝太子,若是你能勸說徐彥州投誠瑞王,等瑞王登位,將來可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她算盤打得真響。
將我當成一顆棋子,為她成為瑞王妃做墊腳石。
「姐姐,可我不如你那般貌美,更不善籠絡人心,我在他心裡恐無一席之地,此事隻怕是難如登天。」
示弱的同時又誇贊了她,向來習慣被捧著的她十分受用。
「很簡單,你雖貌不及我,但可以用些手段。
「比如,在床榻之事上下些功夫。」
她高高揚起下巴,一臉得意,絲毫不避諱自己還是個待嫁之人。
回想起上一世她與瑞王的種種,想來早已與瑞王勾搭上。
顧及臉面,嫡母眼神示意她收斂。
話鋒一轉:「昭兒,聽說你近日新買了個丫鬟,這是嫌連杏伺候不周?
「別怪嫡母沒提醒你,小心她爬了床,屆時有你糟心的。」
她一臉恨意,我知道她是在暗指我娘作為嫡母的陪嫁丫鬟被我爹納為妾室一事。
可我娘本來不就是她自己送給我爹的嗎,隻是後來我娘得寵,才惹得她嫉妒。
生下我和弟弟顏朗後,最終落得個草席一卷被丟到亂葬崗的下場。
懶得再周旋,我假意聽勸,打道回府。
5
烈日炎炎,霞光明滅,徐彥州打馬而歸。
本就不白的他經一路照曬後,領口被汗水浸透,一身塵土。
我正在院中納涼賞荷,碰上此番模樣的他,隱隱愧疚。
他在外行軍作戰掙功勞,而我卻在府中獨享安樂。
「夫君,快來嘗嘗這消暑的綠豆湯。」我主動開口,笑臉相迎。
他停下腳步,在懷中摸索良久,掏出一支琉璃瑪瑙簪。
簪子沾了他的汗水,在陽光照射下更顯透亮。
在袖子上擦了又擦,他將簪子遞給我:「夫人,這是我在邊關時,見域外商人運來的這簪子煞是好看,想來與你相配,便買了帶回。
「不過,它沾了我的汗水,你若是嫌棄……」
他垂下頭,口中的話戛然而止。
我快速接過插入發髻:「我不嫌棄,我很喜歡,謝謝夫君。」
莞爾拿出一方帕子替他擦去額頭的汗珠。
他詫異抬眸,臉上黑裡透紅。
這天夜裡,我拿出按照上一世記憶他的尺寸為他做的夏衣,對他招手:「夫君,你來試試我為你新做的衣裳。」
他身上的一身衣裳洗得發白,領口都磨破了還不換,卻還舍得給我買一支簪子。
心頭觸動,我為他換上新衣裳。
「夫人,我穿著是不是有點滑稽?」
記憶裡的他身高體壯,如今倒是因為天氣熱趕路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顯得衣裳稍稍松垮。
我湊上去,自然地為他束緊了衣帶,露出勁瘦的腰身。
「不滑稽,襯得夫君身材更好了。」
換上寢衣,我與他並排躺在床上。
黑暗裡,隻聽見他愈來愈粗的喘息聲。
「夫人,要不,我還是到榻上睡吧。」
他趕路已久,身子定然乏累,榻上小窄,他這身子高大,如何能睡得好?
他不心疼我可心疼。
「夫君,你可是不願與我同睡?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我語氣委屈。
「並未,我並未嫌棄你。」
他結結巴巴地妥協。
夜裡我睡著後,總感覺身側之人輾轉不斷。
翌日,他眼下青黑出了府。
6
不過幾日,徐彥州因立功,得太子進言加封三品將軍一事已傳遍京城。
這便表明他已與太子為一黨。
注定不可能為瑞王所用了。
嫡母以身患風寒為由,約我回家探疾。
「昭兒,那徐彥州一個莽夫,如今加官晉爵,未來少不得要納不少女人。你要早做打算啊!」
讓我拉攏徐彥州時,勸我好生忍耐,要討好他。
拉攏無望時,生怕我過上好日子,便將人踩到泥裡。
我掛上笑:「多謝嫡母為昭兒著想。」
回到院中,我發現在偏僻一隅,顏朗正舞動著手中的銀槍。
舞畢,顏朗回過身,才發現我。
他快速將銀槍丟在角落,局促道:「阿姐,你回來了。」
上輩子我嫌棄顏朗耍刀弄槍:「同你那姐夫一般,都是個莽漢,粗鄙之人!」
前世,連杏謊稱顏朗飲酒過度,強迫她歡好。
父親嫌他玷汙了清白門楣。
顏朗丟下他最稱手的銀槍出走,慘死於流匪手下。
方才見他練槍時,身手靈敏,姿態瀟灑。
若是他能活下來,以這一身本領去參軍,定會大有出息。
我蹲下拾起銀槍遞給他:「阿朗,你舞槍舞得真好,日後少說也是個將軍。」
他抬起垂下的頭,眼中盡是不可置信:「阿姐,你不嫌棄我舞槍……粗俗?」
「往日是阿姐目光短淺無知。你喜歡舞槍,且舞得極好,日後繼續練吧。」
這天晚膳,嫡姐故作豔羨:「到底是昭兒運氣好,新婚不過一月,夫君便升了官。」
我爹接過話,明裡暗裡地敲打:「昭兒,如今朝中瑞王得勢,太子勢弱,你該好好勸勸賢婿,盡早尋正道才是。」
當初看不起徐彥州,想羞辱我把我推給徐彥州,他方才升遷,就眼紅了。
顏朗驀地出聲打斷:「我頭痛,回房休息去了。」
我爹猛地將筷子砸在桌上:「逆子,父母還未發話,你怎可提前離席?」
顏朗卻是沒聽到般,頭也不回地走了。
氣得我爹拂袖而去。
嘈雜中,連杏也偷偷跟著出了門。
銀霜眼神向我示意,我輕輕搖頭讓她莫要去追。
7
飯畢,嫡姐假裝好意道:「昭兒,連杏今日不是跟著你一塊回來的嗎,怎的這會兒不見人影?」
顏朗離席已有兩刻鍾,我自然知曉她在打什麼主意。
話落,她的侍女便慌忙跑來:「大小姐,不好了,奴婢方才去給夫人送晚膳,瞧見連杏先後同少爺回院,折返時似是聽到了連杏與一男子在廂房裡……」
她點到為止,引人探究。
話是對嫡姐說的,眼神卻躲閃地看向我。
我抿了口茶:「姐姐,不如你陪我一同前去瞧瞧吧。」
廂房裡燭火暗淡,男子與女子重重的喘息聲交錯傳來。
連杏嬌媚又羞澀的聲音不斷傳來:「求您放過奴婢吧,若是被兩位小姐知曉,奴婢……啊!」
她話未說完,便被男子打斷。
嫡姐義正辭言:「連杏這丫頭,竟敢在府中做出這般荒唐事,定是她蠱惑了顏朗。
「春梨,你去把娘叫來,讓她一同評評理。」
不過半刻,嫡母就由春梨攙扶入場。
方才連晚膳都以身子不適為由推辭掉了,現下倒是腳下生風。
屋內愈來愈激烈,聲音讓人聽了面紅耳赤。
在嫡姐的授意下,一群家丁推門而入。
床上身影相疊的兩人頓時分開。
連杏撲下床,跪在地上哭訴:「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奴婢冤枉啊。少爺他,喝醉了酒,脅迫著奴婢與他同房。奴婢不肯,可他力氣大,奴婢反抗不得,這才……」
我側身,讓顏朗站到連杏面前。
「哦,我離席後便回了院中休息,方才轉醒,你莫要汙蔑我。」
銀霜及時命人將點燃的一排燭火送上。
「爹,怎麼是您?」顏朗大聲嚷道。
隻見明亮的燈影下,我爹面色潮紅地躺在床上,幸得被子遮身,才不至於渾身赤裸。
嫡母霎時面色蒼白,氣急攻心,緩緩倒下。
連杏亦是一驚,嗫嚅道:「怎麼會是……老爺?」
8
「大小姐、夫人,奴婢也不知啊,奴婢是冤枉的,大小姐,請您相信奴婢,奴婢一早就聽您的吩咐,尾隨少爺……」
未等她說完,嫡姐不耐煩道:「來人,將她拖出去。」
無論連杏如何求饒,嫡姐置若罔聞,不去理會她一眼。
我及時補刀:「姐姐,爹爹身上未著存縷,怕是容易著涼,趕緊命人扶爹爹回房歇息吧。
「還有母親,今日才好轉些,方才又暈了過去,得趕快找大夫診治。」
「昭兒,府裡一切有我,不勞你操勞了,今日已晚,你快些回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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