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在洗手間站在鏡子前良久,我蘸了涼水貼上額頭,意識才在混沌的疼痛中漸漸清醒。
疼得我泛起淚,好不容易挪到門口,卻被熟悉的人擋住。
站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男人是宋知時的私人秘書。
他看向我表情依舊溫順,話卻刺骨:
「姜小姐,宋總吩咐過,叫我送您回去。」
我的眸光亮了亮。
看樣子,宋知時還是顧念舊情的。
相伴三年,總不至於半分感情都沒有。
「回楓水灣嗎?」
他愣了愣,轉瞬笑了笑。
我卻在那張公式化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同情。
「您放心。」
「會送您去您該去的地方。」
!
他倏地向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近乎強迫著帶我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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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時讓你把我送給別人是麼。」
聽見我的質問,他不禁頓了頓,卻很快調整過來。
「陸先生有潔癖的,他大概率不會碰你。」
「姜小姐,你要知道,宋總也是為了你好。」
我在心裡的冷笑近乎要控制不住,旋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再次扣住。
外面飄起了小雪。
我打了個冷戰,腳下有些蹣跚。
手腕突然被松開,禁錮也被解除。
我的身體騰空,隻聽見耳邊男聲沉沉,帶著幾分急促:
「冒犯了,了了。」
剪裁得體的羊絨大衣蓋在我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隔著襯衫貼上陸灼延熾熱的皮膚。
暖意傳到我身上,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眼前暗黑一片,卻聽見那聲溫柔地喚著我的名字。
「了了,我來晚了。」
9
再睜開眼時,我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居家服。
額頭上冰敷條還貼著,還掛著吊瓶。
見我醒來,陸灼延對我微微一笑:
「你身上的衣服是阿姨換掉的,不用局促。」
他遞給我一杯熱水。
我接過以後抿了一口,恰好吊瓶裡的藥也沒了。
正想自己拔針,卻被陸灼延接了過去。
他的指尖熾熱,動作很是輕柔。
替我收拾好後親自把藥瓶和針頭送了出去,回來後又坐了下來。
我怔怔盯著在換冰敷條的陸灼延,一時間有些恍惚。
雖是第一個被這個圈子裡承認的「女朋友」,雖然宋知時已給了我很多偏愛和溫柔。
但我從小到大,都從未被如此溫柔細致地對待過。
更何況眼前人還是花了大價錢才將我帶回來的——
說到底,我不過是個他買回來的玩意兒罷了。
思緒抽回,抬眼看過去,發現我的手機被充上電放在一邊。
現在已過了凌晨,卻還是一條消息都沒有。
宋知時甚至沒想起來問問我。
見我的目光停在手機上,陸灼延倏地湊近我。
他抬起我的下巴,緊緊盯著我幹裂的唇。
柔軟蜻蜓點水似的落在上面,循循善誘:
「喏,潤唇膏。」
良久,我被放開。
「發燒——會傳染的。」
陸灼延眸中帶了笑意。
我試探性地開口:
「既然今天算一晚了——」
卻還是組織不好語言。
吭哧了半天,莫名冒出了三個字:
「那明天?」
他臉上的笑僵硬了數秒,然後倏地打斷了我翻身上床:
「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趕緊睡覺。」
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10
我是被保姆阿姨叫醒的。
醒來時床邊已經空了,絲毫看不出昨天那男人曾留宿在這兒。
陸灼延睡的那一邊連個褶子也沒有,像他的人一樣妥帖。
眼前的阿姨笑起來很溫柔,說話時帶著點江南的鄉音,我聽著格外親切:
「姜小姐,本來不想擾你的,但陸先生說要帶你去約會呢。」
阿姨捂著唇笑笑:
「小周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也笑著點頭,然後很快起身換好衣服,匆匆出了門。
小周寡言但禮貌,不像是宋知時的秘書那般趾高氣揚。
他替我開了車門後遞給我一枚黑金色的卡扣:
「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我斷沒資格進。」
年輕的男孩對我微笑:
「不過姜小姐別緊張,先生有點事情要處理,很快就到了。」
我點頭道謝後便隨著侍者進了大殿。
這家拍賣行我聽說許久,卻是第一次來。
小周沒說錯,能進這兒的人非富即貴,光有錢是進不來的。
而宋知時,他也不願為我搭這個人情。
像他們這樣的人,人情早就不是簡單的交易方式。
被引著坐上了最高等級的隔間時,我才恍惚認識到,原來淡漠疏離的陸家公子早就遠遠超過了那個圈子裡的人。
他的能量強大到不像同齡人。
拍賣品看得人眼花繚亂,價值連城的孤品一個接著一個。
可讓我驚訝的並不隻是隻在傳聞中聽過的名畫,我更驚嘆於陸灼延的巧妙心思——
他竟知道我是個畫畫的。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臺上,就算不買下來,看看也是好的。
畢竟這些物件自然不是我能買得起的。
其實我本沒想競拍。
可拍賣會過半,被呈上來的那幅畫卻讓我當場愣住——
《她的笑》。
是《她的笑》。
我媽媽留給我的畫。
十年了,我終於再次見到了它。
想到這兒,興奮卻衝淡了疑惑。
那幅畫,不是在宋知時家的老宅裡麼?
更讓我驚訝的是起拍價,竟然是四十九萬——
這個數字證明,賣畫的這人與我母親定是頗有淵源!
11
正在我陷入回憶時,突然聽到一道女聲嬌嬌地開了口:
「知時,這幅畫是我最喜歡的畫家早年作的,你知道的,我們就是因它認識的,這幅畫對我意義不同的嘛。」
我下意識去尋聲音的來處。
映入我眼的正是白渺渺。
此刻她正依偎在我男朋友的身邊嬌嬌笑著,與昨日所見的堅韌小白花判若兩人。
似乎二人從未有過隔閡。
「一百萬。」
宋知時笑著按鈴後開口,似乎打定主意要為心上人一擲千金。
我毫不猶豫開口。
哪怕是把自己後半生都賣給陸灼延,我也認了。
「兩百萬。」
聽見我的聲音,宋知時有些不可思議地向上看,可惜高級包間的門擋住了他的視線。
「兩百五十萬。」
這次開口的是白渺渺,她的聲音帶著些諷刺和高傲。
顯然,她也認出了跟她競價的是我。
「三百萬。」
我寸步不讓。
宋知時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卻將競拍價翻了一番:
「六百萬。」
宋知時覺得我像是在跟他置氣,正競著價,卻突然收到了他的消息:
【了了,別鬧了,你買不起的。】
【小金庫裡哪有幾個錢,等以後老公給你買更好的。】
【這個對渺渺意義非凡,你懂事點。】
我沒回,反倒又開了口:
「一千萬。」
這回輪到宋知時愣住了,他像是被我惹怒,咬牙切齒地加了價:
「兩千萬。」
我抿著唇,卻在心裡反復思量陸灼延會不會願意為我拿這個錢。
我一介孤女,在他心裡,真的值兩千萬麼。
正當我猶豫時,卻聽見微喘的聲音開了口:
「五千萬。」
是陸灼延。
可能是跑得太急,他額角沁出細細的汗珠。
撒嬌似的在我耳邊蹭了蹭,有些歉意地哄我:
「抱歉了了,有點事來晚了。」
「以後不用猶豫,想要什麼直接買就是了。」
「我陸灼延還養得起——」
難怪世界上有那麼多霸道總裁的嬌妻文學。
一句「我養你」,讓我這個物欲極低的人都差點動容。
這真是,最好聽的情話。
12
見是陸灼延開了口,宋知時倒一時不敢爭了。
白渺渺的臉色也不太好,似乎在怪他慫包。
宋知時貼著她的額頭輕輕哄著,另一隻手卻在給我發短信。
【了了,你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今晚給渺渺送回來,就送到楓水灣吧,我在那裡等你。】
……
見我低頭看消息,陸灼延抿著唇捏了捏我的腕骨。
倏的,一股失控的意氣凝在齒間。
陸灼延垂著長睫,迫我抬起頭:
「真品都拿回來了。」
「那個假的還要麼?」
陸灼延小聲嘀咕,說我眼光不好,此刻竟像極了鬧脾氣的毛頭小子。
見我忍著笑,他的眸光又明明滅滅:
「去見見賣畫那個人嗎?」
我沒錯過那道匆匆消失的身影,良久,嘆了口氣。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不要了,不過——」
這回的雙眸都是真誠,我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你。」
可陸灼延明顯不吃這一套。
手腕被扼住,忽的被一股力帶進男人的懷抱。
良久,終於被放開。
男人眸色更沉,定定的看著我。怎麼感覺說了謝謝還氣鼓鼓的。
我盯著陸灼延嘆氣。
他好像比宋知時還難哄。
「你還有空想別的男人?」
!
陸灼延冷不丁開口,嚇得我差點把手裡的畫扔了。
13
「送你回家。」
陸灼延替我系好安全帶 ,又親昵地伸手在我鼻尖刮了刮。
我怔愣了幾秒。
哪裡是家呢。
母親也是個畫家。
可惜她去世以後,作品才一夜爆紅。
許多畫都被賤賣掉,殘存的所有的財產都被那個賭棍父親變賣。
我住過小小的地下室,也隨著學姐住過擁擠雜亂的十八人大通鋪。
京兆寸土寸金,想留在這兒談何容易。
她的作品浩如煙海,可唯有那幅畫不一樣。
它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
我順著線索,找到了宋家。
他們說,那幅畫就掛在宋宅,被宋老爺子如珍似寶地收藏。
正巧的是,校友會我作為禮儀隊隊長,負責引導的校友,就叫宋知時。
那天,宋知時穿著一身休闲裝,在一眾西服革履中間絲毫不見畏縮。
他懶懶地看向我,眸光瞬間亮起來,喉嚨間囫囵不清地吐了兩個字,我一直以為是他看到了我的胸牌才喊的「了了」。
而直到真相大白,我才知道他喚的大概率是——
渺渺。
「還想走嗎?」
我耳邊響起一道男聲,有些悶悶的。
見我看過去,陸灼延捉了我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
「不喜歡這裡的話,我再給你選個別的房子?」
我垂下眸。
當時被宋知時近乎是捆綁式的追求,強取豪奪尚且沒有金屋藏嬌。
他隻為我找了個公寓,便將我安頓下來,成了他手中的一隻雀兒。
而宋少爺從不在那間小公寓留宿。
京兆老國子監邊上那套房便是宋宅。
他每晚都回老宅,說這是家教。
……
我又看向陸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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