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又鬧哪一出?
我大腦飛速運轉,試探性地開口:
「你們這些資本家也太嬌氣了吧……?」
燈還是紅著。
懂了。
我一把抓過裘群砚的西裝,強行把他拎了起來。
不容置疑的口吻:「裘總,不管您願不願意,今天您隻能住普通房了。」
一旁的同事們都驚呆了。
小卿嚇得捂住了嘴巴,眼神裡充滿了驚恐。
裘群砚冷著臉,周圍人看來,都是一臉「你逾越了」的怒容。
隻有我知道,他的燈紅著呢,他高興著呢。
我不管眾人的目光,強行拉著裘群砚上了 7 樓。
刷開房卡,我狠狠把裘群砚推了進去。
「裘總乖,今天就住這,晚安~」完成任務,我衝他眨眨眼,就要離開。
突然胳膊被拉住。
那人順勢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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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踉跄,跌進裘群砚的房中。
裘群砚關上門,把我抵在房門上。
「你叫梁夢芹?」
他的鼻息呼到我臉上,熱得有些痒。
嚇得不敢動,我隻好答:「嗯。」
「昨天為什麼潑我咖啡?」
他的聲音慵懶中帶點威嚴,讓我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我於是掙扎著抬頭,想看他頭上的燈。
然而我一動,他欺身向前,將我壓得更緊。
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別動,回答。」
救命,我心裡一整個大崩潰。
看不到情緒燈,超能力發揮不了。
萬一說錯了話,我的十萬月薪就泡湯了。
於是我決定滿嘴跑火車:
「那個,裘總,我今天沒穿內衣,你壓著我會加劇衣服的摩擦。」
女流氓人設很有用,裘群砚頓時像被燙到,移開了一點距離。
「潑您咖啡,也是因為您太完美了,像一塊潔白無暇的璞玉——」
「我想知道您這樣的人,染上贓汙是什麼樣子。」
話說出口,我回過味來,這好像有點女病嬌味了。
不過內心竟然,有點暗爽?
裘群砚又退了一步,我幾乎快要看見他頭上的燈了。
勝利在望,我費勁地仰起頭。
「我染上髒汙,是什麼樣子?」
裘群砚突然上前一步,我仰著的脖子一時扭不回來,整張臉竟然撞在了裘群砚脖子上。
冰涼的雙唇竟然恰好貼上了裘群砚的……喉結?
我嚇愣了,唇上的觸感還沒來得及感受——
裘群砚做了個吞咽動作。
突起軋過柔軟的下唇,又軋回來。
我的腦袋轟地一下炸了,想推開他。
裘群砚卻沒松開我:「是什麼樣子?」
他用力地箍著我,聲音也變得沙啞。
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我感覺裘群砚變得不一樣了,像是被開啟了另一個開關。
我回想他被潑的那一瞬間,棕褐色的汁液濺滿他的全身,白皙的皮膚被咖啡漬侵佔,像是將神明貶為凡人。
我顫抖著聲音:「被弄髒的玉,更美了。」
裘群砚低下頭,深深盯住我。
頭頂上,他的指示燈紅得鮮亮。
這種話,讓他很興奮。
「弄髒了我的襯衫,你有兩個選擇。」他啞著聲音開口。
「一是照價賠償,二是……陪我玩個遊戲。」
我自然是選後者。
「你去樓下便利店,買七種顏色的飲料。」
他的眼眸越來越亮:「這一次讓白玉變成彩虹,好不好?」
5
我在裘群砚的注視下擰開青瓜汁。
鮮綠色的汁液,氤氲著若有似無的青瓜香氣。
裘群砚脫去外衫,露出白色襯衫,坐在床沿。
「要不算了……這件衣服看著也挺貴……」我有點怵。
「放心,不讓你賠。」
他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還不忘指導我。
「這次,從頭頂往下倒。」
我驚得瞪大眼睛,他卻盯著我繼續說:
「倒的時候,像那次一樣……罵我。」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被裘群砚抓住手臂。
「如果做得好,給你加薪。」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我知已無退路。
反正能看到感應燈,豁出去了!
我舉起青瓜汁,顫抖著一點一點傾斜瓶身。
嗒。
第一滴綠色汁液落在裘群砚的發上,沿著一縷墨發滑落。
「真不該給你買這麼貴的青瓜汁,你不配。」我顫聲說,手上抖得厲害,冰冷的綠色汁液滴在裘群砚臉上,我看見他輕顫一下,頭上的指示燈更加紅了。
我定了心,用力一倒,青瓜汁登時淌了裘群砚一臉,冷白皮染上綠色斑駁,映襯得更白了。裘群砚的瞳孔縮了一下,微微仰頭。
「剛才口口聲聲讓我賠衣服,現在又求著我弄髒你的衣服,你說你是不是賤?」
我又擰開鮮紅的山楂汁,一股冷氣登時冒了出來。
裡面還夾雜著冰塊。
「平時板著張臉冷冰冰的,也該讓你嘗嘗真的冰冷,你好知道自己不配!」
我一次性把山楂汁從裘群砚頭頂澆了下去,碩大的冰塊隨著鮮紅的汁液噼裡啪啦地墜落,砸在裘群砚的頭頂、雙目、鼻梁上,他倏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握緊了拳。
不知怎的,潑下去的那一瞬間,我竟也覺得有一絲暢快。難道……
我揮開思緒,打開最大瓶的芒果酸奶。剛才在店裡,店員問我要不要加熱,我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頭,此刻還是溫熱的。
熱的……
我心下一動,張嘴嘗了一口,溫熱的,甜甜的。
「冷熱交替,就像天天伺候你這種陰晴不定的資本家,真不是個東西!」
我用力地把黃色的酸奶倒在了裘群砚臉上。
酸奶的溫熱融化了一些冰塊,裘群砚皺起眉頭,像難受,又像不難受。
反正指示燈還紅著。
我從一開始的懼怕,也開始慢慢變得自如。我像在做隨意塗鴉,讓裘群砚臉上各色溪流縱橫,不同顏色交匯又分離,像即興創作的昂貴藝術品。
……
「高貴就是下賤,下賤亦是高貴。」
倒完最後一滴,我說。
裘群砚睜開眼睛。他的雙眼微紅,眸色微動,眼中意味不明。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
然後抱住了我。
我能感覺到他周身顫動。
他把我越箍越緊,我和他像是快要嵌合一體。
我心裡生出異樣的感覺。
就在我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他放開了我。
「我送你回去。」他說。
6
裘群砚直接開車把我送回了隔壁市的寢室。
一路上,他一言不發。
我琢磨著想開口:「裘總……」
被他立刻打斷:「別說話。」
我訥訥地閉嘴,餘光看見他緊繃著下巴,喉結滾動。
像在隱忍著什麼。
到寢室已經是傍晚了。
我進門的時候,寧凝和沈心正在和其他室友高談闊論。
無心去聽她們的話題,我爬上床,隻想好好平復一下。
裘群砚發來消息:【到寢室了?】
我想了想,給裘群砚回:【嗯,剛到寢室,裘總您有什麼事嗎?】
消息發出去,裘群砚的名字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然而我盯著屏幕許久,他都沒有發信息過來。
可能是按錯了。我想著,正想拉開床簾,突然聽到有人大喊一聲:「裘群砚!」
我一驚,連忙縮回手。
難道是追到寢室裡來了?
卻聽見室友寧凝的聲音響起:「對對對,就是叫裘群砚!你不知道,面試現場親眼看見他,那真的是一眼驚豔。你姐姐我也算是閱帥哥無數,這麼極品的,真的第一次見。」
極品嗎?
我的思緒也回到面試那天,裘群砚穿著真空西裝,若隱若現的胸肌。
緊接著,腦海裡突然變成幾個小時前,裘群砚脫掉衣服,眼神迷霧,身上淌著各色果汁的樣子。
「真的真的!你不知道,這種顏值真的比明星還頂了!」沈心激動地附和著,「但是他真的很高冷,完全不苟言笑,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太強了!」
「對對,你不知道,上次我託我爸的關系要到他微信,給他發了一堆可愛的表情包和自我介紹,他就回了我三個字——『我很忙。』」
「寧凝,你也別多想,畢竟人家是總裁嘛,日理萬機,肯定是很忙的。」
叮。
我的微信提示音驀地響起。
床下的室友頓了頓,我點開微信——
裘群砚:【梁夢芹,明天陪我去個地方。】
我下意識問:【裘總,您不忙嗎?】
裘群砚:【為什麼這麼問?】
我心裡突然有個鬼點子。
我撥通裘群砚的電話,按免提。
裘群砚很快接起:「梁夢芹?」
「喂,裘總,是我是我。」我床下交談聲霎時止住了,寢室裡一瞬間安靜得可怕,「您說明天要出去吃飯,那您——」
「難道不忙嗎,不日理萬機嗎?」
裘群砚頓了頓:
「我不忙,你放心。」
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補充:
「哦,硬要說的話,今天晚上可能有點忙。」
「畢竟要洗兩件被你弄髒的襯衣。」
我調侃的話早已準備好在嘴邊了,卻被這句略顯曖昧的語句衝擊得忘光了。
床下,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我隻好匆匆結束:「嗯。裘總再見,明天見。」
這一晚,寢室裡再沒人說話。
7
這天夜裡,它又入了我的夢。
幾年前一個夜晚,它正是這樣入了我的夢,問我:
「如果有了超能力,你想用它來做什麼?」
彼時我嘿嘿一笑:「當然是賺錢,賺好多好多的錢。」
它笑了,與我籤訂契約——
予我窺見他人情緒的能力,但此能力隻能用來賺錢,一旦違背,超能力不復存在,且此前所有收入會頃刻清零。
今天,便是來提醒我。
好在,我討好裘群砚,一直是為了賺錢。
8
裘群砚帶我走進禮服店的時候,我在老板的目光裡看出了「少爺很久沒曾這樣笑過了」的意味。
「我靠,阿砚,你這把詭異的鎖終於配到鑰匙了?」
我想起昨天裘群砚仰頭微顫的神情,詭異的鎖真是個好比喻。
隻是我可不是那把鑰匙:「我隻是他的助理。」
老板像是沒有聽到,一臉崇拜地迎上來,上下左右打量著我,嘴裡嘖嘖稱奇。
「確實是個美人啊!隻是可惜有那樣的癖好……」
我努力遏制住白眼翻天的欲望,轉向裘群砚:「裘總,我們來這是……」
「把那件衣服給她,再給她做個妝造。」裘群砚抓住四處打量的老板,又轉頭對我解釋,「今天我有個酒會,你做我的女伴。」
我天吶,這是什麼古早言情小說劇情!
心裡還沒吐槽完,裘群砚就接了下一句:
「給我鎮場子。」
?
做完妝造,我才明白了「鎮場子」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濃密的假睫毛,厚重的黑眼線,壓場子的深唇色,配上華貴繁復的裙子和累贅堆疊的珠寶,我感覺自己——
像裘總他小媽。
……
我猜得沒錯,宴會現場,大家驚奇的目光,顯然也都和我想的一樣。
「這是……裘老爺的,新夫人?」
新你個頭!老娘正兒八經青春年華 24k 純女大學生!
裘群砚領我到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面前站定。
「媽,這是我新招的助理。」
裘群砚開口,這個被喚作「媽」的裘夫人緩緩抬眼,玩味地看著我。
「同時,她也是我認定要陪伴一生的人。」
我噗地被一口水嗆到了。
什麼東西?我拿到的劇本不是這麼演的啊?
我不解地望向裘群砚,卻見他不慌不忙地坦然站著,好像說的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話。
腦海裡突然想起之前為面試做功課時候看到的八卦。聽說裘老爺子生了裘群砚之後,離婚再娶了一個小 26 歲的妻子,她對裘群砚很是親切,視如己出,而裘群砚則一直對她頗有敵意。
想來裘總是為了帶一個叛逆的女朋友回來氣他後媽。
「嗯,穿衣風格很獨特,很有個性,跟你很是相配。」裘夫人絲毫不上套。
「未來,我會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給她。」
裘夫人眼皮跳了一下,但依然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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