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隻要你自己不後悔。」
「到時候我和芹芹結婚,裘家的女主人就是芹芹了,到時候請母親您,搬出去。」
裘夫人握緊了她的酒杯,平靜的面色下波濤洶湧,卻依然微微一笑:
「砚砚,我都聽你的。」
我算是看懂了。
裘夫人這一招高啊。不論裘群砚如何與她作對,她都逆來順受,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在裘老爺子和外人那裡撈一個「視如己出」的好名聲,還能順便捧殺裘群砚,讓他不斷突破底線做出荒唐事,敗壞他的名聲。
「對了,母親。」裘群砚端起酒杯晃了晃,「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芹芹嗎?」
「因為她長得好像你。」
9
我好像吃到了什麼小媽文學的瓜。
原來做替身,是這樣的感覺。
我暗暗想著,沒有發覺自己咬緊了下嘴唇。
「砚砚,借一步說話。」
裘夫人一臉和煦地領著裘群砚離開。
我卻看見她頭頂的指示燈黑得嚇人。
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我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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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的窗臺邊。
裘夫人用手撫摸著裘群砚的頭發。
「砚砚啊,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的。隻可惜……」
她盈盈笑著,好似真的對裘群砚喜歡得緊。
隻是,我看見她頭上的情緒指示燈仍舊是黑色,且愈來愈黑——
她要害裘群砚。
那一瞬間,大腦還來不及思考,我衝過去,將裘群砚往回一拉。
那時,那女人的工具剛抽出來,擦著裘群砚的身體堪堪而過。
隻差一點,裘群砚就要被推下萬丈高樓了。
我松了口氣。
下一秒,一絲劇痛便鑽進了我的大腦。
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你違約了。」混沌的大腦中,一縷聲音響起。
勉強再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人們頭頂已再無情緒指示燈。
超能力……失靈了。
好像磁帶放到一半戛然而止,我腦袋轟的一聲,趕忙去看我的銀行賬戶。
數字正在飛速減少。
直到變成了光禿禿的 0。
10
我聽說,裘群砚發瘋了。
因為我在救下他之後,人間蒸發了。
我當然不是要做好事不留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我隻是到手的巨額財產飛了,抑鬱了,emo 了,頹廢了。
我每吃一口飯,就想到這份炸雞多少錢,而曾經我的月薪,能買多少份炸雞。我的生活被「曾經的月薪」這個計量單位佔據了,我看什麼東西,都變成了 0.0 幾個月薪。
心好痛,無法呼吸。
世界上最殘忍的,莫過於曾經擁有,最後又被剝奪。
在床上躺到第十五天的時候,我想起裘群砚送我的一堆香奈兒包還在公司。
到手的數字財產都飛了,可實物它飛不了啊!
我在床上垂死驚坐起。
火急火燎趕到辦公室。
看到整整齊齊擺放有序的一排香奈兒包,我感到重獲新生,血液再次沸騰。
心裡盤算著這一堆賣二奢店能換多少錢,身後響起小卿的聲音。
「夢芹姐!你……你回來了!」小卿看著我,眼中驚訝又驚喜,像看到死而復生似的,「裘…裘總都找您好幾天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又開始痛了。
要不是他,我的巨額財產怎麼會飛了!
想到這,我不無怨恨地說:「你們裘總今後我是伺候不了了,沒那本事了。小卿,拜託你跟他說下,這堆包就算他還我救他的恩情,今後我就辭職了,再也不見。」
「辭職??!夢芹姐你,你不知道裘總對你——」
「誰要辭職?」
小卿還沒說完,裘群砚已經走進了辦公室。
我看著他,心裡是滿滿當當的氣:「我要辭職。」
裘群砚盯著我,我看到他咬緊了後槽牙,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辭職可以,那邊有紙和筆,你把辭職信寫了,我給你籤字批準。」
走都要走了,明知道我最討厭寫作文,還非要我寫。
「你!」我怒目圓睜,一句「你有病吧」就在喉嚨口,但沒有情緒指示燈,我任由聲音翻滾幾圈,還是沒敢說出口。
「還有,辭職可以,你懷裡那堆包,是我給助理的工作用包,你既然不是我助理了,就得把包留下。」
包留下???
我的怒氣蹭一下冒上來,一邊緊緊攥著我的包們,一邊惡狠狠地指著裘群砚:「你!你別忘了!!是誰救了你!你!你狼……」
狼心狗肺!我隻敢在心裡暗暗罵完這句話。
「小卿,去,把那堆包拿過來,裝好。」裘群砚抬抬下巴示意小卿。
我抱著包,看著小卿戰戰兢兢猶猶豫豫走向我,突然感到天大的委屈。
為了救他,我可是七位數的存款都搭進去了,可他連這點包都要壓榨我。
眼淚一來,就瞬間止不住了,像洪水猛地爆發。
我號啕大哭,數日來積攢的委屈和抑鬱情緒一瞬間傾瀉而出。
裘群砚慌了。
他端著的架子全散架了,瞬間手忙腳亂,一邊匆匆忙忙在兜裡翻找紙巾,一邊急忙回頭對猶猶豫豫的小卿擺擺手:「那個,小卿,你先出去吧。」
門關上的一瞬間,他撲向我——
扎扎實實地跪下了。
咚的一聲,我被嚇到哭聲都暫停了。
「包當然是你的,不搶你的了。」他的聲音再不是繃著的高冷,而是湿湿糯糯,像委屈認錯的小狗。
「我隻是怕你走,才想著這樣留住你。」
「對不起,我錯了,真的錯了。」
「你剛才,都不罵我了。」
「你是不是,真的要離開我?」
我看著裘群砚湿漉漉的眼神,大腦都轉不過來了。
這……剛才還兇巴巴要我還包,現在怎麼變成苦情戲了?
沒有了情緒指示燈,我想捉摸裘群砚的想法實在是難於登天。
不管怎麼說,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利益。
我看著裘群砚,試探著開口:「那這些包,都歸我?」
「都是你的。或者你想要其他的,我都給你買。」
我有些開心,面色卻不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萬一像剛才那樣又反悔……」
裘群砚從西裝兜裡掏出來一張卡,艱難地雙膝用力,保持跪姿滑到了我面前。
「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不限額,你隨便刷。」
又從兜裡掏出來一份合同:「合同也寫好了,我自願贈予,絕不要求退還。」
又從兜裡掏出來一支筆:「如果你覺得可以,就籤字吧。」
我懵懵地看著裘群砚一套組合拳,總覺得好到有詐。
我警惕地看著他:「你、你圖什麼呢?」
「你……能不能別離開我?」
他開口,語氣有些艱澀。
「再罵罵我,好不好?」
11
裘群砚好像是個埃姆。
拿著巨額卡走出公司的時候,我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驚人事實。
然而這個念頭隻出現了一瞬,就被一個更強烈的念頭取代了。
卡裡流動的數字隻是數字,是粗陋的。
隻有變成實打實的東西,那才是真的擁有。
反正是裘群砚的錢,何必給他攢著,男人的錢你不花,自然有別人幫你花。
這樣想著,我坦然地走進愛馬仕。
第一次來,有些怯:「請問有包嗎?什麼都行。」
Sales 看我一眼:「沒有。」
我並不氣餒:「是要配貨嗎?配貨我 ok 的。」
Sales 表情未變:「沒有。」
氣氛有點冷,我畢竟是青澀的女大學生,這種場面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一時間出去也不是,繼續追問也不是。
「呀,芹芹,你怎麼在這裡!」
我抬眼,被我在面試現場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抱團排擠我的室友寧凝,正咧著燦爛的微笑,笑眯眯地望著我,好像與我關系多好似的。
「芹芹,你這是……啊呀,第一次買馬吧,完全不懂規矩啊!你知不知道,配貨要等的,要先看需求買著,排著隊,這樣有包了才能輪到你呀!」
寧凝眉飛色舞地大聲說著,看上去很享受當眾嘲笑我的快感。
「就像我,排了一年半,這才等到這個包。」
她從 sales 手中接過包,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
「芹芹,之前看你在寢室背了個假馬,你不會是微商來專櫃拍照裝正品的吧?」
以前是在淘寶上隨便買的,根本不知道是馬的包型。
當眾被羞辱,店內店外的顧客和 sales 都將目光向我投來。
我這暴脾氣,終於忍無可忍:「她之前配貨了多少錢?」
Sales 一愣,說了一個數。
「我現在配貨她的三倍,把她手裡的包給我。」
此言一出,sales 面色又驚喜又為難:「這位小姐,這不合規矩……」
「為何不合規矩?」
我正欲開口辯論,身後響起裘群砚的聲音。
「裘、裘先生!」sales 突然變得畢恭畢敬,「您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們為您準備了禮物……」
「我想要這個包,可以嗎?」裘群砚指著寧凝的包,語氣不容置疑。
寧凝雖然不願,但她顯然不敢得罪裘群砚,訕訕地把包給了 sales。
「這包,包好之後,送給這位女士。」裘群砚指指我。
周圍吃瓜的群眾開始銳評:「天哪,又帥又多金還護妻,又是成為別人偶像劇 NPC 的一天。」
寧凝被議論顯然丟了面子,惡狠狠地衝我吼:「梁夢芹,你不要以為攀上了裘總就了不起!等他過兩天玩膩了你,你都不知道在哪哭!」
她放完狠話,轉身就要走。我卻不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寧凝,你還有事沒做,不能走。」
我注視著她:「向我道歉。」
「我憑什麼要給你這種拜金女道歉!」
「啪!」
響亮的巴掌聲。
我看著衝上來的寧凝父親正維持著打寧凝的姿勢,怒氣衝衝地訓斥寧凝:
「敗家玩意!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誰!」
寧凝父親壓低聲音。「這是裘總未來的夫人!咱們家已經很不好過了, 全仰仗著裘總給我們一口飯吃。你花錢大手大腳也就算了,亂得罪人可是會害得咱們家傾家蕩產的!」
「她算什麼夫人!」
「啪!」
寧凝父親毫不猶豫又給了寧凝一巴掌。
「再瞎說打斷你的腿!」
寧凝被打懵了, 抽泣著,隻好不情不願走到我面前。
「夢芹,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剛才……隻是和你開玩笑。」
「開玩笑?」我冷笑一聲, 「那我也跟你開開玩笑, 我說你爸明天就失業了。」
12
我確實說到做到了。
寧凝父親被開除, 同時被查出貪汙公司款項,賠得傾家蕩產。聽說寧凝她爸接受不了落差, 性格變得暴戾乖張,整天下狠手打罵寧凝。
裘群砚和我說這事的時候,我正坐在他辦公桌旁邊, 吃他的辦公甜品。
「我雖然是個假『夫人』, 但我說的話, 倒是都挺管用。」我樂呵地看著裘群砚, 又吃了一塊水果。
裘群砚抬起頭:
「誰說你是假的了?」
「忘記我和母親說的, 你是我要和我一起度過餘生的人了嗎?」
說到「母親」……
「你不是說, 喜歡我是因為長得像裘夫人……」我嘟囔著。
裘群砚笑了起來。
「這是故意說著惡心她的,你還聽不出來?」
「再說了, 你們一點也不像。」
「隻有你,會在我錯的時候, 不縱容我, 而是潑我咖啡。」
「梁夢芹, 你是唯一一個,契合我的人。」
我不敢看裘群砚的眼睛。
我驀地想起昨晚,我偶然點開一部電影,電影的男主是個深情的埃姆, 與埃斯女主玩遍了各種花樣。看著看著,我不由自主地把裘群砚代入了男主,開始止不住地幻想對裘群砚……那晚,我的夢中,全是裘群砚。
想到這,我的臉更紅了。
我支支吾吾地反駁:「萬一,就像寧凝說的, 過段時間,你對我膩了怎麼辦?」
「梁夢芹,你知道的。」
裘群砚走向我。
「一直都是, 我離不開你。」
我抬眼, 裘群砚正在我眼前。
美色當前, 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喜是紅色,悲是藍色,怒是黑色,厭惡是綠色,恐懼是黃色……
「起未」吻住了他。
吻到動情之處, 我悄悄對裘群砚說。
「你實在太誘人了,我憋不住了。」
13
總裁辦公室的大屏被用來投影了。
我輕車熟路地找到昨天的電影。
裘群砚耳朵紅得像要滴血。
我悄悄在他耳邊吹氣。
彼時, 電影裡正響起旖旎的聲音。
裘群砚顫了一下, 我輕笑出聲, 順勢含住了他的耳垂。
26 層的辦公室,單向玻璃的落地窗,我學著電影裡的樣子, 撫上裘群砚的脖子。
玻璃上漸漸氤氲上水霧。
我看著窗外的天。
未來如何,暫且拋諸腦後吧。
起碼這一刻,人間值得。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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