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卻因謝清瀾沒有開口求他，便視若無睹。

見他沉默，我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瞪著大大的眼睛：

 

「皇上，臣妾好怕。淑妃姐姐為何這般恨我？」

 

「這後宮真可怕，要不臣妾還是出宮吧。」

 

昨天晚上，他已經把我當成謝清瀾。

 

但凡我表現一絲委屈，他便心疼不已。

 

聽到我想出宮，他突然急了：

 

「不可！」

 

「愛妃想要如何？」

Advertisement

 

我抬起頭，聲音嬌媚軟糯：

 

「既然姐姐這般待我，那妹妹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要不用她的人皮，做個燈籠玩玩吧？」

 

6

 

當天，淑妃便被做成人皮燈籠，呈了上來。

 

我將燈籠掛在鳳儀宮外。

 

宮中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一邊吃著小魚幹，一邊笑得開懷。

 

嘖嘖，心裡有鬼的人，隻怕要嚇S了。

 

聽說貴妃和令貴人得知後，大病一場。

 

哎呦，她們和淑妃的關系最好了。

 

怪不得見到淑妃這番模樣，她們嚇成這樣。

 

我開心不已，又多吃了幾個小雞腿。

 

飯後，宮人請我面見皇後。

 

不愧是後宮之主，長得就是大氣。

 

她穿著明黃宮裝，頭戴鳳釵珠翠，看起來尊貴極了。

 

見我眼睛一直瞅她桌上的糕點，她一邊捂嘴笑，一邊命人給我包起來。

 

臨走時，她還要賞我珠寶。

 

珠寶的式樣繁復華麗，聞起來還有著淡淡清香。

 

這個味道……

 

簡直太好聞啦！

 

我拉著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皇後姐姐對我真好，妹妹喜歡皇後。」

 

看著眼花繚亂的珠釵翡翠，我挑了很多貓眼石。

 

嘻嘻，貓咪戴貓眼，肯定絕美。

 

當晚，我把貓眼石全部戴到身上，欣賞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月上柳梢頭，我才拍了拍腦袋：

 

「哎呀，忘幹正事兒了！」

 

夜深人靜時，趁人不注意。

 

我變成一隻貓，把令貴人的狗偷了過來。

 

7

 

望著籠子裡雙眼猩紅的惡狗，我吩咐宮人：

 

「去，放到最偏僻的角落，先餓上幾天。」

 

剛吩咐下去，花精們就跳了出來。

 

她們摸著我的頭，一臉急不可耐：

 

「好花梨，快去找皇上，我們快要餓S了。」

 

「天子精元，那可是大補之物，把我們香得咧。」

 

「快去快去。」

 

我嗷嗚叫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還是去了蕭鈺的勤政殿。

 

沒了謝家為他守江山，如今西北戰事突起。

 

他正心煩意亂。

 

可看到我，他的折子很快被扔到一邊。

 

……

 

一段時間後，蕭鈺已經完全把我當作第二個謝清瀾。

 

隻是，我更溫柔，更順他的心。

 

所以，他很歡喜。

 

幾日後，天氣正好。

 

聽說御花園花兒開得很好，我也打算湊湊熱鬧。

 

剛進園裡，便聽到有人嬉笑。

 

令貴人手持團扇，在花叢間撲蝴蝶。

 

看到令貴人身旁蝴蝶翩遷，我SS按住不聽使喚的貓爪。

 

見到我，令貴人停下腳步，冷哼一聲：

 

「喲，這不是宸妃娘娘嗎？怎麼，今日有空來賞花了？」

 

「還是說，又想學沈清瀾的模樣，討皇上歡心？」

 

此刻貴妃姜明月坐在涼亭中，正與其他妃子談笑風生。

 

見令貴人開口，她故意捂嘴挖苦我：

 

「令貴人，少說兩句吧，這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說錯話，可是要被扒皮的。」

 

貴妃是懂令貴人性格短處的。

 

聽了這話，令貴人果然來了勁。

 

她扔下團扇，一臉譏諷：

 

「呸，心尖上的人？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一介鄉野之女，粗俗不堪，也配與咱們同席？」

 

話音剛落，周圍的妃子們紛紛掩嘴低笑，目光中滿是輕蔑。

 

我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坐下，掏出荷包中的小魚幹。

 

一邊吃，一邊碎碎念：

 

「令貴人這張狗嘴，當真是髒得很。」

 

「是不是天天和狗搶食，才練得這般利索？」

 

令貴人氣得瞬間紅暈。

 

她氣衝衝上前，看樣子想打我。

 

我抬手一揮。

 

身後的宮人立刻上前，將她團團圍住。

 

我收起小魚幹，直接吩咐道：

 

「將令貴人帶走，本宮請她吃個茶。」

 

貴妃見狀，猛地站起身：

 

「宸妃，你這是做什麼？」

 

「若敢造次，本宮便去稟告皇上！」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去就去唄。」

 

「反正我有些事想問她，估計一時半會她回不來。」

 

聽了我的話，貴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她想攔，可惜我帶來的婆子各個粗壯有力。

 

很快，令貴人被拖出走，堵上嘴塞進轎子。

 

自然，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太陽。

 

8

 

鳳儀宮內。

 

令貴人癱倒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

 

「你敢動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我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吃茶：

 

「令貴人的嘴這麼髒，確實該洗洗了。」

 

她一愣。

 

還未反應過來，一桶豬油盡數被潑在她身上。

 

很快，黏膩的油脂順著她的發絲，衣裙滑落。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令貴人一邊尖叫，一邊拼命掙扎：

 

「你瘋了！你竟敢這樣對我？皇上一定會S了你！」

 

我放下茶盞，唇角笑意更深：

 

「令貴人，別急，還有更精彩的。」

 

話音未落，宮人已抬來一個大籠子。

 

裡面關著條眼冒綠光的惡狗。

 

我笑著看向她：

 

「眼熟嗎？這可是你自己喂的哦。」

 

此刻它獠牙外露，低吼咆哮，顯然已餓極了。

 

令貴人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你……你想幹什麼？」

 

我緩步走到籠子旁，緩緩摸著令貴人的下巴：

 

「你的狗呀，餓了三天了。」

 

「而你一身豬油，渾身香噴噴的，連我聞了都想吃，你說它會怎麼樣？」

 

她驚恐地搖頭。

 

想後退，卻被宮人SS按住。

 

我抬手一揮，令貴人便被塞進狗籠。

 

鏈子松開的一瞬間，惡狗如離弦之箭般撲向令貴人。

 

血腥味迅速彌漫整個鳳儀宮。

 

她悽慘的尖叫聲，瞬間淹沒在狗吠聲中。

 

貴妃和皇上趕來的時候，令貴人的身上，早已滿是血洞。

 

9

 

蕭鈺踏入殿門時，很是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

 

而我早已換上一身素衣。

 

發釵盡卸，青絲披散，看起來甚是楚楚可憐。

 

我抬起頭，一顆碩大的淚珠劃到臉上：

 

「皇上，臣妾知錯了……」

 

蕭鈺快步上前，脫下外袍，披在我肩上。

 

明明語氣中帶著責備，卻掩不住一絲心疼：

 

「殘虐宮妃，你可知這是何等大罪？」

 

我撲進他懷裡，哭得不能自已：

 

「皇上，是令貴人先辱罵臣妾，還縱容她的狗撲咬臣妾。」

 

「皇上您看，她的狗多嚇人呀，臣妾好怕好怕呀。」

 

「這不一時氣急，才將她關了進去。臣妾知錯了，還不行嗎？」

 

蕭鈺眼中的冷意漸漸消散。

 

他低頭看著我，語氣軟了幾分：

 

「答應朕，萬勿不可再如此衝動。」

 

我乖巧地點頭，餘光瞥見站在他身後的貴妃。

 

她臉色陰沉得可怕。

 

察覺到我的目光，她幽幽開口：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

 

「令貴人畢竟有位份，宸妃如此行事，未免太過了。」

 

過分？

 

我隻是一隻貓哎，和你們人講什麼道理？

 

再說，是你們讓謝清瀾與狗搶食。

 

你們怎麼不好好反思下自己？

 

蕭鈺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

 

「令貴人已經S了，還要傷害清瀾嗎？」

 

「再說，是她有錯在先，縱狗行兇，清瀾也是為了自保。」

 

「此事朕自有決斷，貴妃不必多言。」

 

貴妃咬了咬牙，還想再說什麼。

 

可蕭鈺已轉身，攬著我的手走向內殿。

 

看著我們二人的背影，她的眼中露出一絲惡毒。

 

我的嘴角微微揚起。

 

貴妃小美人兒，下一個就是你嘍。

 

10

 

令貴人S後，貴妃坐不住了。

 

先是淑妃，然後是令貴人。

 

她的左膀右臂，一下子沒了。

 

聽宮人說，她借著思家的理由，向宮外遞了幾封書信。

 

果然幾日後，彈劾我的奏折如雪花般飛來。

 

為首的，正是貴妃姜明月的父親，姜丞相。

 

奏折中字字句句，皆是「妖妃誤國」。

 

一眾大臣義憤填膺，求皇上嚴懲於我。

 

我不怪他們人雲亦雲。

 

畢竟謝老將軍S後，由姜丞相暫持兵符。

 

如今他權勢滔天。

 

朝中大臣即便懶得摻和後宮之事，也隻得紛紛附議。

 

我來找蕭鈺的時候，他正拿著彈劾我的奏折。

 

他皺著眉頭，揉著額間。

 

「清瀾……朕恐怕要冷落你幾天。」

 

「不過你放心，朕已經失去過你一次，這次一定會好好護著你的。」

 

我按摩著他的太陽穴，聲音輕柔：

 

「皇上，臣妾不願讓您為難。隻求您別丟下臣妾，好嗎？」

 

「妾身今日塗了玫瑰味的胭脂，皇上聞聞香不香……」

 

不過幾下勾引，他便起了興致。

 

明黃的帷帳裡，他雙頰泛紅，雙眼迷離。

 

片刻後，花精一躍而出。

 

盡數撲到他身上，肆意吸收著他的精元。

 

看著他愈發青紫的眼眶，我心滿意足坐在貴妃榻上。

 

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翹著腳想男人。

 

我的和尚思珩啊……

 

我最愛的和尚思珩。

 

此刻，你在幹嘛呢？

 

自我進宮後，他便在城外一所寺廟修行。

 

諸如此番，是為了掩蓋宮中我的妖氣。

 

畢竟現在的我，已經有了千年修為。

 

我就知道，他對我最好了。

 

想到他美豔卻清冷的琥珀色雙眸，我焦躁地撓著貓爪。

 

按照以往，我定攀在他的脖頸兒上，小舌頭把他親個一百遍。

 

我渾身燥熱得很，眸子泛起幽幽綠光。

 

算了。

 

他不過來，我便過去。

 

喵嗚一聲，我直接幻成貓形，借著夜色出了宮。

 

片刻後，我來到那所寺廟。

 

夜色如墨。

 

寺廟內燭火搖曳，映得殿內一片昏黃。

 

思珩盤坐在蒲團上，脊背挺得筆直。

 

手中佛珠輕轉，口中低聲誦念經文。

 

他眉目如畫，鼻梁高挺如峰。

 

唇角微抿的模樣，甚是清冷。

 

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襯得他愈發美如謫仙。

 

我輕手輕腳地走進殿內，目光貪婪地落在他身上。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如果可以，我甘願伴他一萬年。

 

以往未化成人形時。

 

我總愛躲在廟外的樹上，偷偷看他。

 

他是這山上最帥的和尚。

 

也是念經最認真的和尚。

 

別的和尚有時會心不在焉。

 

唯有他，仿佛與世隔絕。

 

眼中隻有佛。

 

他，和別人不一樣。

 

我輕笑一聲，忽然一躍，跳進他懷裡，舔了舔他的下巴。

 

他身子一僵，手中的佛珠差點掉落。

 

我仰起臉，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白色小貓爪輕輕劃過他的下巴：

 

「思珩，你這張臉，太美了……好想欺負啊。」

 

下一秒，我直接撲了上去。

 

11

 

思珩眉頭微皺，目光依舊平靜無波：

 

「花梨，你醉了。」

 

我嗤笑一聲。

 

從他懷裡跳下來，腳步有些踉跄。

 

今晚我確實喝了不少。

 

酒意上頭，膽子也大了許多。

 

我幻化成人，手指輕輕勾起他的衣襟，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思珩，我是醉了。」

 

「出家人也是人，難道就沒有七情六欲？」

 

他閉上眼睛，不再回答我。

 

可惡，竟然不看我！

 

臭和尚臭和尚，我之所以費勁心思修行，不都是為了你？

 

幾百年前，他剛進山時，我正被幾個山民打得S去活來。

 

那時，我還是隻小貓崽。

 

他們打斷我的手腳，將我一遍遍溺在水中。

 

我奄奄一息，隻剩半條命。

 

是他救下我，拎著湿漉漉的我上山，寸步不離照顧我。

 

從此，我的眼中隻剩下他。

 

可他，好像一直把我當作一隻貓。

 

所以，我想修煉成人。

 

成了人，他便能愛上我。

 

可沒想到，他還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不管不顧，直接摟上他的脖子。

 

他一下子躲開。

 

依舊垂著眸子，聲音不悲不喜：

 

「花梨，你逾矩了。」

 

真是個呆子！

 

我突然有些煩躁，索性一把推開他：

 

「哼，逾矩逾矩逾矩，你除了這句話，還會說什麼？」

 

「若不是為了……我才懶得做人呢！」

 

下一秒，我「喵嗚」一聲，幻化成貓形離開。

 

夜風吹散我身上的酒氣，卻吹不散心中的煩悶。

 

我氣得喵嗚一路，隻顧抓野鴿子解饞。

 

正是因為我沒回頭，所以我沒看到。

 

我走後，思珩微微泛紅的耳尖。

 

12

 

我是禍國妖妃的事情很快穿遍京城。

 

皇上表面上冷落我，可每到晚上，他還是隻來我的鳳儀宮。

 

貴妃氣得直跳腳，一直給丞相寫家書。

 

憑著我聰明的小貓腦袋，我明白得很。

 

這些所謂的人呀，怕是比喪彪還要壞。

 

幾日後的金鑾殿上，氣氛凝重。

 

欽天監手持星盤，神色肅穆：

 

「皇上，紫薇星勢弱，主大兇之兆。」

 

「妖孽方位直指鳳儀宮，若不及時處置，恐危及國本！」

 

姜丞相立於殿前，拱手上前：

 

「皇上，宸妃來歷不明，宮中流言四起。」

 

「如今欽天監已指明妖孽所在，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即刻處置妖妃，以安天下之心！」

 

朝臣們紛紛附和。

 

皇上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

 

他們不知道，我等他們的行動，已經等很久了。

 

隻有對方犯錯，我才好將他們一鍋端呀。

 

就在此時，朱門緩緩開啟。

 

我身著華服，步履從容地踏入殿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我身上。

 

看到我和謝清瀾長得一模一樣，很多大臣嚇得直抹汗。

 

我微微一笑，目光直視丞相：

 

「丞相大人，口口聲聲說本宮是妖孽，可有證據？」

 

姜丞相一愣，隨即冷笑：

 

「呸，你個妖妃！欽天監已指明妖孽方位，你何必強詞奪理？」

 

「本人今天特地請來一位術士，你可否敢讓術士檢驗？」

 

我緩步上前，護甲撓了撓額間：

 

「有何不敢？」

 

「隻是……若本宮不是妖孽，你當如何？」

 

「你若輸了，隻能說你老眼昏花。那十萬軍虎符，你可就不配拿了。」

 

丞相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側頭看了一眼欽天監。

 

見對方神色篤定，他便挺直腰板：

 

「若老臣冤枉了宸妃，甘願卸甲歸田，永不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