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會試風雲

會試當天，貢院外人頭攢動。我正準備進場，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攔住我："李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秦小姐從轎中探出頭來："聽聞有人要在考場害你，這是家父的令牌，可保平安。"

我婉拒了令牌，卻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影閃動——是趙府的家丁！

入場檢查時，差役特意在我的考籃裡翻找許久。我暗自發笑：冷鋒準備的文房四寶看起來普通，實則都做了特殊標記。

號舍果然被動過手腳。剛坐下，木凳就"咔嚓"一聲斷裂。我早有準備，取出隨身攜帶的棉墊墊在地上。研墨時，我故意用趙嵩準備的硯臺，卻把墨水偷偷換成了自己帶的。

第一場考經義，題目出奇地簡單。

我正詫異，忽覺頭暈目眩，是薰香有問題！還好我早有準備急忙取出婉清給的藥丸含在舌下，清涼感頓時驅散了昏沉。

第二場策論題竟是《論漕運利弊》。想起那日在書肆即興作賦的情形，我文思如泉湧，將所見貪腐弊端一一揭露，最後竟大膽寫下："...若朝廷能派剛正之臣嚴查，必可追出巨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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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考完時，我看見巡場的趙嵩在翻我的考卷，臉色越來越難看。

放榜那日，貢院外人山人海。我躲在客棧沒去，是冷鋒衝進來報的信："會元！又是榜首！"

婉清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她剛要說話，窗外突然傳來破空聲。冷鋒一把將她撲倒，三支弩箭深深釘入床柱！

"走！"冷鋒踹開後窗，"趙嵩派'黑鴉'來了！"

我們剛翻出院子，巷口就衝出幾個黑衣人。冷鋒吹了聲口哨，幾個乞丐裝扮的人突然從街角衝出，與刺客纏鬥在一起。

"分開走！"冷鋒塞給我一張紙條，"按這個地址躲三天！"

我和婉清沿著暗巷狂奔，身後追兵越來越近。拐彎時我猛地將她推進一戶人家半開的大門，自己繼續前衝引開追兵。

被逼到死衚衕那一刻，我抄起牆角的竹竿做最後一搏。突然牆頭躍下幾個身影，為首的正是冷鋒！

"查到了！"他一邊擊退刺客一邊喊，"寧王府的老管家願意作證！當年先帝病重時，趙嵩確實與寧王密謀改立儲君！"

回到安全處，婉清已經哭紅了眼睛："你若有事，我..."

我輕輕擦去她的淚水："現在有確鑿證據了，隻等殿試面聖的機會。"

三天後，秦閣老派人找到了我："皇上看了你的會試卷子，特意問起'敢言漕弊'的舉子。"

我心頭一跳——面聖的機會來了！

殿試前夜，婉清為我整理衣冠。她的手微微發抖："明日..."

"明日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握住她的手，"寒門學子也能堂堂正正立於朝堂，也能為忠良洗冤！"

她突然踮腳在我臉頰輕輕一吻，轉身跑開時丟下一句："我等你金殿傳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