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頂流竹馬情到濃時,他突然讓我穿好衣服。
隻因前女友讓他幫忙上門喂貓。
「那我回家喂狗,一米八的瘋狗。」
他嗤笑道:
「你身邊就我一個男人,說這種話糊弄誰呢?」
他非要跟我回家見識見識。
我拎起哥哥兄弟的衣領就開演:
「前女友家的貓是貓,我家一米八的狗就不是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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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澤的手機來電話了。
他看都沒看,皺著眉掛斷電話,單手抓著我的雙手舉過我頭頂。
沈澤在我的耳尖處輕咬一口:
「用心。」
我別開眼,不敢看他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眸。
「不接電話嗎?」
沈澤輕笑一聲,輕輕掰過我的下巴。
他又吻了上來,可他不閉眼。
我從他幽深的瞳孔裡,看見了緊張得快要發抖的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肯讓我喘口氣。
沈澤的拇指摩挲過我發麻微腫的唇。
「緊張?」
我試著把自己雙手抽回來。
非但掙不開,反倒激起他更大的佔有欲。
「沈澤,我怕疼。」
他這才溫柔下來。
溫熱的耳語讓我臉紅得更厲害:
「疼的話,就咬我。」
正當他的手遊移到我的肩帶上時,他的手機又來電話了。
沈澤動作一頓,眼裡浮起焦躁。
他猛地拿過手機,看清來電顯示,臉色變得不自然。
我看向他的眼睛,他卻別開眼:
「什麼事?」
房間裡很安靜,我能隱約聽出電話那頭是個女人。
沈澤似乎全然將我拋之腦後,他漫不經心地打著電話:
「又要出差?年糕那麼小,你舍得把它丟家裡?」
電話那頭撒嬌道:
「所以,拜託你幫我上門喂貓。」
沈澤和電話那頭的人越說越來勁:
「為什麼是我?」
女人語氣曖昧:
「因為年糕很想你。」
曖昧間,對面立馬掛了電話。
反觀沈澤,反倒意猶未盡。
他的手機屏幕依舊亮著,上面全是和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
有的通話時間是在我回國前。
有的是在我回國和他戀愛後。
通話時長,甚至動不動半小時起。
難怪沈澤總說自己忙,原來是忙著和女人打電話。
我竟在這種時刻,間接得知。
仿佛我才是那隻偷腥的貓。
我下意識攥緊裙邊。
「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劇組的同事嗎?」
沈澤頓了頓,坦然道:
「娛樂圈的同事。」
「也是前女友,一個事業心格外強的姐姐。」
2
一瞬間,我隻覺得渾身上下血液都快凝固了。
我想過電話那頭的人會是別的曖昧對象。
可我沒想到,會是前女友。
因為沈澤說過,他會等我。
「你什麼時候談的前女友?」
我的質問剛說出口,沈澤就勾了勾我的肩帶。
他語氣輕佻:
「阮星眠,你出國的那些年,我在國內也會無聊。」
「那時候你還不是我女朋友,我談不談前女友好像是我的自由。」
「而且我現在已經和你坦白了,坦白從寬,你說是不是?」
沈澤修長的指尖輕輕抬了抬我的下巴。
「好了,穿好衣服,我去喂貓。」
看我愣神,他笑了笑,熟練地逗我:
「怎麼?還想繼續?」
「別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我了,隻是不繼續就像快哭了一樣,看得我心疼。」
沈澤背過身穿好上衣,而我坐在他床上,凌亂不堪。
什麼時候起,我成了可以被沈澤隨意對待的人?
原來,就算是從小到大隻屬於我的心,多年後也難逃遊離。
至於所謂坦白從寬,我沒那麼寬容。
沈澤依舊自顧自道:
「要一起嗎?她家那隻貓很可愛,像你一樣黏人。」
我起身系起襯衫扣子。
「不了。」
我低下頭,眼淚卻不受控地落在襯衫上。
此刻,心痛雜糅著屈辱,讓我迫切地想出口氣。
沈澤卻不以為然,他走過來捏了捏我的手心。
「阮星眠,又吃醋了?」
「你還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化,一樣愛吃醋。」
我甩開他的手,他的笑凝固在唇邊。
沈澤對我早就沒了小時候的耐心:
「阮星眠,喂個貓而已,不至於鬧脾氣。」
「我和她早就分手了,現在隻是朋友。」
可我膈應。
「那我回家喂狗,一米八的瘋狗。」
沈澤嗤笑一聲,眼裡卻閃過警覺。
「你身邊就我一個男人,說這種話糊弄誰呢?」
3
從小到大,我的身邊除了家裡人,的確就他一個男人。
沈澤人在娛樂圈,身邊倒是有不少女人。
他從沒答應過誰,他說他要等我回國。
可就是這個口口聲聲說要等我的人。
在每天陪我打電話的幾年時間裡,還能抽出時間去和別的女人談戀愛。
沈澤非要跟我回家見識見識我家裡一米八的瘋狗。
他緊跟在我身後。
「阮星眠,別生氣了。」
「這些年我從沒答應過任何追求者,我隻追過她一個。」
「而且,我隻是覺得那種年紀大的有新鮮感,我不喜歡她。」
我隻覺得可笑。
「不喜歡她?她一叫你喂貓你就跟條狗似的衝過去?」
沈澤悶聲示弱:
「眠眠,別那麼說我。」
沈澤每回惹我生氣的時候,都會叫我小名。
「眠眠,她第一次求我幫她,我隻是覺得有意思。」
「眠眠,別生氣了,嗯?」
到家了,我掏鑰匙開門。
「我沒生氣,我幹嘛和前男友生氣。」
沈澤開起我玩笑:
「眠眠,你都長那麼大了,心眼子怎麼還沒長大?」
我沒理他,隻是推開門。
哥哥的兄弟正巧在家。
他是港城人,來內地旅遊,借住在我家。
紀昭承穿著簡單輕薄的白 T 恤站在冰箱前,正拿出一罐薄荷水。
見我進門,他偏過頭瞧著我,眼睛隻看著我。
就好像,我身後忽然變安靜的沈澤不存在。
落地窗照進來的光落在紀昭承的身上,好看極了。
我看得出神,沈澤在我身後質問道:
「阮星眠,你來真的?」
「像以前那樣鬧鬧脾氣就行了,真往家裡藏了個男人?」
「這就是你說的一米八瘋狗?」
剛剛還要去前女友家喂貓的人,憑什麼質問我這些?
我不想解釋。
我隻是走到紀昭承面前,一把揪過他單薄的衣領。
又趁著角度偏差,制造了和紀昭承接吻的假象。
我往他懷裡靠了靠,回頭看向黑了臉的沈澤。
「你前女友家裡的貓是貓,我家裡一米八的狗就不是狗了?」
「是你非要跟來看我喂狗的,現在看清楚了?」
4
沈澤瞬間暴躁:
「阮星眠,剛剛還在我床上不肯走,現在又在家裡藏男人?」
我一時氣惱,拽著紀昭承衣領的手忍不住更用力了些。
「我本來也不想和你睡,我不過是排卵期到了需要找人解決一下而已。」
「更何況我們也沒睡成,所以你現在連個泄欲工具都不是,懂嗎?!」
這是我第一次對沈澤說難聽的話。
他摔門而去,我反倒難忍心頭酸楚。
直到紀昭承的掌心撫上我的手背,我渾身上下都戰慄了一剎那。
「星眠,可以松手了。」
我這才回過神,看見被我用力拽緊的領口。
紀昭承身上這件 T 恤很單薄,透過布料近乎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寬肩窄腰。
光照在他背後,此刻我和他的距離近到,我可以看清他臉側的細小絨毛。
我一步步向後退去,卻看見他的眼神也一點點冷淡起來。
是生氣了嗎?
「對不起……我剛剛隻是想為自己出口氣。」
紀昭承單手打開放在桌上的易拉罐,喝了口薄荷水。
他說起普通話來腔調很性感:
「一米八的……瘋狗?」
見我不說話,他笑了笑,可我還是怕。
我哥說,紀昭承是港城黑道太子,惹不起。
他打量著我,像是要把我蠶食。
「說我是狗就算了,怎麼還把我身高往低了報?」
好像是說矮了點。
仔細目測,估計快一米九了。
他一步步走近我,拿著易拉罐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顧不上失戀的苦,立馬求饒。
「對不起!」
「別把我丟海裡喂魚成嗎?我真不是故意的!」
紀昭承愣了愣,他懵了:
「丟進海裡?喂魚?」
我不斷點頭,把我哥在我面前描述紀昭承的話全都復述了個遍:
港城黑道大佬的兒子,看誰不爽就把誰辦了,冷血無情喂魚警告……
紀昭承滿臉嫌棄:
「你哥,看電影看多了吧?」
他像個大哥哥似的,輕輕揉了揉我腦袋。
全然沒有任何狠戾的氣息。
「眼睛那麼紅,哭過?」
「怎麼了?感情破裂了?」
分明是溫柔至極的安慰,卻又隱約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壓迫感。
「問這個做什麼?」
難不成,我哥讓他套我話?
我哥最討厭沈澤。
他巴不得時時刻刻盯著我,就為防著我和沈澤談戀愛。
紀昭承放緩語氣:
「確定一下而已,別想太多。」
確定什麼?
算了,我哥好像快回來了。
我急得抓住他的手腕,卻又想到剛剛被他觸及手背的時刻。
我臉上一熱,慌得松手,懇求道:
「別告訴我哥行嗎?」
「我和沈澤剛談就分,很丟人。」
不知情時,和已經有女朋友的沈澤每天煲電話粥也丟人。
知情後,被沈澤丟在亂七八糟的床上,更丟人。
談過這樣一個花花公子,最丟人。
紀昭承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他答非所問:
「換個更好的喜歡,不就不丟人了?」
5
落荒而逃後,我一個人坐在樓下花園的長椅上,編輯了一大段分手小作文。
刪刪改改,又修改了近半個小時。
我把小作文發給沈澤,可他非但不回我,還發了朋友圈。
配圖是前女友的貓。
可照片的一角,卻拍進去一隻纖長的手,手上是紅色美甲。
沈澤的配文是:
「她說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需要我,所以騙我出差託我喂貓。」
「我很喜歡這個謊言。」
評論區有共同好友提到我,沈澤秒回:
「分了。」
我的嘴角逐漸向下,心痛夾雜著難堪。
我又重新回到聊天框,把剛發出去的小作文撤回。
撤回以後,又毫不猶豫地把他刪掉。
內存一下子空出好多。
好像這樣做,能讓我找回一絲體面。
不至於讓沈澤把分手小作文念給身邊女人聽的時候,還諷刺我一句「矯情」。
閨蜜見我失戀,連著給我發了數十本言情小說:
「失戀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沈澤當頂流靠的是立人設,但紙片人是真完美無暇!」
我窩在被子裡開始看。
可哭過的眼睛,越來越酸澀。
我隻好閉上眼,把後背交給椅子靠背,打開聽書軟件。
可接下來聽見的東西,愈發讓我面紅耳赤,心髒也砰砰跳。
這是正經小說嗎?
連男主是粉色的都寫出來了?
男女主體力挺好……不過,真的能那麼久嗎?
就在我困得不行聽得又入迷時,我感覺到有人為我蓋了張毛毯。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隻感覺書裡那個張力極強的完美男主走進了現實世界。
甚至,走到了我面前。
優越的臉,傲人的身材。
還有太多不可言說的……
可面前的人穿著衣服,我看不見。
不對。
我面前的人是紀昭承。
他的語氣喑啞:
「星眠,你哥今晚不回來。」
「他說你不愛吃飯,他拜託我在你家盯著你乖乖吃飯。」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意識到手機在繼續外放更不該讓人聽見的東西。
我手忙腳亂把手機聲音調到最小,果斷從椅子上站起來。
可我腿麻了,站都站不穩。
我腿一軟,快跌倒的時候,紀昭承過來圈住我的腰撈起我。
淡淡的雪松香一點點侵蝕我的理智。
我越解釋越心虛:
「我剛剛誤觸了網頁小廣告而已,我本人是堅決不看那種小說的。」
聽小說不算。
站穩腳跟後,我試圖推了推他,卻碰到他結實的肌肉。
和小說裡提到的手感一模一樣。
我隻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那個,能再幫我保密一回嗎?」
紀昭承沒說話,可我感覺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
我試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紀昭承的視線落在我的身後。
我扭頭看去,發現手機屏幕亮起了沈澤的來電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