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很奇怪:
「為何不是哨子呢?」
因為哨子要錢,而我還沒發工資。
我眨了眨眼,張口就來:
「哨子可能會弄丟,還是葉子好,隨處可見。」
大皇子哂笑一聲,收下了那片柳葉,卻一次都沒有吹過。
我一直以為他早就弄丟了。
我看著這枚早已褪色、卻保存完好的柳葉,一時間有些恍惚。
七皇子探頭過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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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隻送一片葉子是什麼意思?」
我將柳葉扣入掌心,面無表情:
「大概是摳門吧。」
13
暗衛閣,老閣主正在小發雷霆。
「一個堂堂暗衛,居然被皇子示愛求婚,傳出去跟那些獻媚邀寵的歌伎有什麼區別?」
我很委屈:
「人家歌伎日進鬥金呢。」
我現在剛剛混到溫飽線。
老閣主噎了一下,苦口婆心:
「她們雖然賺到了錢,可她們失去了什麼,你想過嗎?」
我:「煩惱。」
老閣主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神色一片肅S。
他冷笑了一聲:
「你真的以為,皇室會讓一個卑賤的暗衛嫁給皇子嗎?
「你親手S了大皇子以前身邊的那個女暗衛,應該最清楚皇室的手段才對。」
老閣主說,那個女暗衛跟我一樣,仗著在皇子身邊伺候了幾年,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勾得大皇子放著通家之好的表妹不娶,要立她做皇妃。
然後,那個暗衛就S了。
老閣主:「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我隻想說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說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不如不說,細細品吧,你也別來問我怎麼回事,這裡面利益牽扯太大了,說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就當不知道就行了,其餘的我隻能說這裡水很深,牽扯到很多東西,詳細情況你很難找到的,都被抹除幹淨了,所以我說懂的都懂,不懂也沒辦法。」
我:「……」
如果不是我S我自己,我就真的信了。
老閣主拍了拍我的肩膀:
「錢和命,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笑S,我這種缺斤短兩的命格,還用掂嗎?
我當然選錢了。
14
要錢不要命的我被老閣主下了追S令。
我用小號接了追S令,打算故技重施,再賺一筆獎金。
為了萬無一失,我選的還是同一個懸崖。
變故發生在我墜崖後。
大皇子和七皇子都跟著跳了下來。
原本在懸崖上一手抓藤蔓、一手嗑瓜子的我:「……」
我把藤蔓纏腰上,瓜子扔了,一手接了一個。
「你們兩個最好給我一個下來的理由。」
大皇子:「孤看到你跳下來了。」
七皇子:「我看到大皇兄跳下來了。」
大皇子很驚訝,同時很羞慚。
「原來七弟這麼關心孤……」
「那倒沒有,」七皇子的臉埋在我的脖頸裡,聲音有些發悶,「我就是不想你們兩個殉情。」
這些天,為了順利銷號,我往懸崖這兒跑得勤了些。
七皇子看在眼裡,憂在心底。
今夜,他看到我和大皇子一前一後跳下去後,更是以為我們兩個是約好了在此處殉情。
他就跟著跳下來了。
「我要永遠地跟著你們,」七皇子磨了磨後槽牙,「永遠~~~」
七皇子的陰湿男鬼發言還沒結束,纏在我腰上藤蔓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我:「藤蔓撐不住了,我得扔下去一個人。」
15
懸崖深不見底,掉下去就是屍骨無存。
一時間,我身上的兩個人都僵住了。
很快,大皇子放開了我的胳膊。
「扔我吧。」
他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很輕。
大皇子:「孤跟著你跳下來的時候,就沒想過可以活下去,現在還能跟你說幾句話,孤已經很滿足了……」
「等等!」七皇子忽然打斷了大皇子的話,「那還是扔我吧!」
七皇子抽抽搭搭,話說得又急又密:
「我S了以後,你要為我立牌位,你和大皇兄要日日祭拜我,還有,你們的第一個孩子要取我的名字……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扯了扯纏在七皇子和大皇子身上的藤蔓,確定一時半會兒斷不了,心滿意足地松開了手。
「風太大!我聽不清!」
在尖叫聲中,我的身體像一隻斷線的風箏,迅速下墜,然後在一處凸出的峭石上借力,起跳,騰挪,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笑S,我敢同時給七個皇子當暗衛,靠的就是一身的輕功。
何況,這片懸崖是我勘測過無數次的,哪裡有坑窪,何處可借力,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出來。
我做了一架繩梯,將仍在崖下「蕩秋千」的兩位皇子拉了上來。
崖下風大,兩人凍了半宿,俱是臉色青白,一見我就把我當人肉暖爐,抱進了懷裡。
「你……」
我趁機邀功:
「我,加錢!」
這麼牛的輕功,難道不值得更好的待遇嗎?
七皇子的臉黑了,嗔怒地瞪了我一眼: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
這話說的,我出來打工,不惦記錢,惦記什麼?
大皇子笑了一聲,解下了身上的玉佩。
「這塊玉佩同之前賞你的是一對,你收了吧。」
我收下玉佩,順口反問:
「你什麼時候賞過我玉佩?」
我給大皇子打工多年,就沒收到過薪水以外的財物。
就連薪水也少得可憐。
不然我也不會出去找兼職。
大皇子愣住了:
「孤之前託你們暗衛閣閣主轉交給的,你沒收到嗎?」
老閣主?
我的腦子裡閃過了一些東西,但是,不等我細想清楚,就見到一團火光。
在城外看到城內的火光,著火的地方地勢一定很高。
而城內最高的建築——
「皇宮,走水了。」
16
大皇子和七皇子立即要進宮。
我攔住了他們。
「皇宮起火,如果是意外還好,如果不是意外,那你們進去就是送菜。」
大皇子這位儲君更是一道大菜。
他前腳墜崖,後腳皇宮就出事,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
我能想到的,大皇子自然能想到。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七皇子急切開口:
「大皇兄身份貴重,不便進宮,我卻可以……」
「不,你不可以,」我把七皇子摁到大皇子身邊,「你太菜了。」
我將懷中的那枚柳葉再一次塞給了大皇子。
「遇到危險就吹葉子,我聽到後,一定會來救你們的。」
七皇子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看我:
「我呢?
「你留給了大皇兄柳葉,你給我什麼?」
我一頭霧水。
他們兩個在一起,我給了大皇子柳葉,不就等於給他了嗎?
七皇子嘆了口氣,忽然伸手,拔了我的一根頭發。
「你既不予,那我隻好自取了。」七皇子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等你回來,我會回禮。
「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17
少了一根頭發絲的我潛入了皇宮。
被嚇得心驚膽戰。
宮裡竟然多出了許多我不認識的暗衛。
他們都穿著嶄新的新衣,戴著嶄新的面具,甚至連束發的簪子,也是亮晶晶的。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補丁,牙齒隱隱有點發酸。
「兄弟,新來的?」
那人看了我一眼:「我跟隨老閣主已有三年。」
三年就賺到了我十年的薪水。
之前隻聽說房價倒掛,沒想到暗衛的薪酬也有倒掛一說。
我搓了搓臉,決定去找老閣主談談心。
老閣主人正在吃飯,見我過來,笑了一聲:
「你來得正好,好好看一看,我如何讓暗衛閣再次偉大。」
我:「啊?」
我一直知道,老閣主是個胸懷大志的人。
哪怕暗衛閣的經費一減再減,他仍然以暗衛閣為榮,三句不離暗衛閣的黃金時代。
暗衛活躍於亂世,所以,老閣主克扣了暗衛們的薪水獎金,暗地裡培養了一批人手,打算親手打造出一個亂世。
「大殿下墜崖身亡,空出來的儲君之位,足以引得眾皇子爭搶不休,到那時,就是咱們暗衛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老閣主笑得皮都舒展了。
「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蠱惑了大皇子,他也不會這麼容易被引到懸崖邊。」
邏輯跑通了。
我就說,三更半夜,大皇子好端端的去懸崖做什麼。
果然是有人引誘的。
當時他要是不主動跟著我跳下去,老閣主派的人也會把他踹下去。
雖然大皇子沒S,但我還是提出了一個假設:
「萬一皇子們沒有爭搶儲位呢?」
老大沒了,還有老二。
皇後之子沒了,還有貴妃之子。
老閣主憑什麼篤定皇子們會為了一個儲君之位打破頭呢?
老閣主將飯碗扣在桌子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閣主噌地站起來,揚起脖子喊人:「來人!」
門嘎吱一聲,七皇子身著大紅錦袍,頭戴冠冕,闊步走了進來。
他的衣角上有血。
18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七皇子。
他雖然是皇子,卻因為不受寵,穿不起綾羅綢緞,隻能裹一身素衣,顏值全靠一張臉來撐。
他有那樣漂亮的一張臉,和那樣生動的神情。
撒嬌的,耍賴的,討好的,狡黠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像一個真正的天潢貴胄,矜貴高傲地走到了老閣主面前。
我嚇了一大跳。
昨晚跟在大皇子身後的人是七皇子,難道他就是老閣主派去引誘大皇子的人?
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老閣主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轉頭同七皇子搭話。
「小殿下……啊!」
老閣主被七皇子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七皇子的眼底水光粼粼,整個人像一隻發怒到極致的貓:
「你要S她,先S我!」
老閣主:「啊?」
七皇子的身體在發抖。
「別裝了,外面的那些血我都看到了……還有你剛剛喊人,不就是想S人滅口嗎!」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打斷了七皇子的控訴:
「那什麼,外面那些血,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19
當暗衛不是辛苦,是命苦。
命隻有一條,下輩子再努力改改命吧。
然而,同職不同命,同工不同酬,這就令人很不爽了。
我跟那個素不相識的暗衛就這麼打起來了。
我們兩個的打鬥引來了其他暗衛。
薪酬倒掛的事兒就這麼傳出去了。
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老暗衛:「我就說我工錢怎麼這麼低,原來都被拿去養你們這群小崽子了!」
新暗衛:「我們比你們年輕,比你們值錢怎麼了?」
兩邊打得頭破血流。
這麼說吧,我來找老閣主算賬的時候,門口值守的暗衛直接放我進來了。
「幾個銅板的薪水,玩什麼命啊?」
老閣主如遭雷擊。
「怎麼可能……」
老閣主:「他們都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他們的忠誠……他們的忠誠難道是區區幾兩銀子就能收買的嗎?」
我:「沒有物質的忠誠,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20
老閣主落網了。
拖走時,身上掉出了一本話本子。
講述的是七個皇子為了奪嫡、明爭暗鬥、相互刺S的故事。
我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靠,這是我之前為了賺點稿費,胡編亂造的。
為了不被認出來,我故意把七個皇子的人設都往扭曲的方向藝術加工了一下。
銷量奇差。
結果把老閣主忽悠瘸了。
七皇子注意到了我的神色。
「你怎麼了?」
我轉移話題:
「你怎麼忽然進宮了?大殿下呢?」
七皇子幽怨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更想看到大皇兄?」
我:「……」
七皇子告訴我,我前腳離開,後腳大皇子府的帶刀侍衛就找到了他們。
還貼心地給凍得半S的他們一人喂了一碗姜湯。
我由衷地感嘆了一句:
「怪不得人家有編制呢,辦事就是牢靠。」
七皇子:「我們聽說宮裡的大火是一場意外,沒什麼亂臣賊子,就想進宮找你……」
結果,大皇子剛踏進宮門,就被皇後娘娘拖到自己宮裡,噓寒問暖。
七皇子沒人管,一路順著血跡,摸到了暗衛閣。
「那麼多的血跡, 我以為你……」七皇子的眼眶又紅了,我見猶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21
說起來,七皇子雖然生母早逝, 但他並未受到什麼磋磨。
宮中皇後賢淑, 貴妃慈愛,其他的妃嫔們忙著爭寵,沒有人會闲得蛋疼去N待一個小孩。
他隻是不被偏愛而已。
但是沒關系, 七皇子想,隻要自己出宮建府,就可以有自己的人手了。
那人會隻聽他的話, 隻保護他, 隻看著他。
就像大皇兄身邊的那個女暗衛一樣。
七皇子見過那個暗衛與大皇兄在一起的樣子,她簡直把大皇兄當成了自己的全世界。
然後, 他招來了大皇子的貼身暗衛。
七皇子:「……」
雖然暗衛不露臉,但七皇子從小就擅長認人, 光看身形就能認出來。
他就是想不通那人是來幹嘛的。
她不是對大皇兄忠心耿耿嗎?
他故意給她取名「一零一」, 然後給她下了刺S令。
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孤給你一個殉職的機會, 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七皇子沒有想到, 那人竟然回來向自己復命了。
她選擇了他。
22
七皇子哭得很有技巧。
抽抽搭搭的,但是一點都不惹人煩。
但我還是捂住了他的嘴。
我:「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七皇子打了個哭嗝兒。
七皇子:「沒、沒有。」
可外面確實是有聲音的。
是柳葉吹出的哨音。
我給大皇子的那枚柳葉早已幹枯, 是吹不響的。
因此, 庭院裡的大皇子吹奏的是今春的新葉。
哨音清遠, 情意綿長。
一曲終了,大皇子盯著地板:
「你來了。」
他還是那麼社恐。
我幹脆蹲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
「大殿下,請給卑職一個明示。」
叫我來一趟, 總不會就是叫我聽曲兒的吧?
大皇子深吸一口氣:
「父皇已經下旨,裁撤暗衛閣……其實幾年前父皇就有這個打算了,一直沒找到機會……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難怪老閣主這麼瘋狂,估計他早就聽到下崗的風聲了。
但是沒必要啊。
樹挪S, 人挪活, 不幹暗衛,生活隻會更美好。
比如, 我輕功這麼好,可以去送快遞, 一天送個二十趟, 十年下來, 也夠買一間小屋子了……
我把下崗再就業的計劃, 好好地跟大皇子剖白了一番。
如果能送皇家快遞,那我的買房計劃進度大大提高。
大皇子的眼珠顫了顫。
「孤有一份工作, 很適合你。」
我大喜過望:
「什麼?」
我什麼都能幹啊。
大皇子故作鎮定,臉頰上的緋紅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你願意應聘孤的皇子妃嗎?」
皇子妃是個好職業。
錢多活少,旱涝保收, 還有編制。
我動了動嘴唇, 想要說點什麼。
可我看到站在大皇子身後的七皇子。
他的神色那麼哀傷。
23
兩年後。
世人皆知, 大皇子妃和七皇子妃是一對感情破裂的雙胞胎。
二人從不在同一個場合露面。
其實這隻是我在做兼職而已。
沒辦法,我天生就具有超強的愛人的能力,既忘不掉大皇子, 又喜歡上七皇子,隻能能者多勞,辛苦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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