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卻滿面春風,湊過來親我的鼻尖:「抱歉小滿,讓你受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臉上交錯猙獰的疤痕都淡了幾分。
吃過早飯,他說要去山上再摘些藥草回來,賣去城裡給我換禮物。
我送他到門口,他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吻我:「好舍不得你,小滿。」
「你好纏人啊。」
我推推他的肩膀,「快去吧,去了早些回來。」
然而我遲遲沒能等到陸二回來。
夜深仍不見他,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便提燈去山上找他。
山路崎嶇,我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摔倒在地,連燈也飛出去老遠,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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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懷裡摸出火折子,吹亮了往前照,想看清楚絆倒我的是什麼東西。
我看到了陸二。
他躺在此處,滿面血汙,雙眼緊閉。
身首分離。
5
天蒙蒙亮時,我下山回到村中。
迎面撞上住在村東頭的麻子,他被我懷裡抱著的頭顱駭得慘叫連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啊——!」
我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穿過整座村子,在另一頭我爹娘的墓旁掘了個坑,將陸二的頭埋了進去。
然後滿身血汙,回到家中,又一次從床下刨出那幾片碎裂的仙遊鏡。
李玄霄那一日來降雨後,大家對他千恩萬謝,甚至在村中為他修了廟。
我捧著仙遊鏡,從廟門開始向東,一步一叩。
磕了一萬三千個頭,終於得見登雲梯。
沿登雲梯再叩首往上,三萬七千階,到了九重天。
此境流水穿石,高天懸瀑,雲霧繚繞,絕非凡間。
我拖著磨出森森白骨的膝蓋跪在雲中,朗聲道:
「民婦來此,是為我夫君的S討一個公道!」
「求見仙人!」
「民婦願奉上仙遊鏡,隻求能見仙人一面,為我S去的夫君討回公道!」
下一秒,不知何處風起,仙門洞開,我被一陣狂風卷進門內。
殿內玉光流轉,隱約帶著清冷香氣。
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了李玄霄。
他將我抵在桌前,SS扣住我的脖子,眼中濃墨似的厭惡與恨意幾乎將我整個人吞噬。
開口時,一字一句,嗓音森寒至極:
「趙小滿,在我面前,你還敢提你那該S的夫君?」
那掐著我脖子的手沒有絲毫留力,我幾乎不能呼吸,漲紅了臉拼命掙扎,在李玄霄這個神仙面前卻隻是徒勞。
我用盡全身力氣,不過將他規矩的衣裳蹭亂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自己要S在他手裡時,這人終於松了力道。
我劇烈咳嗽了幾聲,緩過神來,看向他:「是不是你S了我夫君?」
「趙小滿,你還敢跟我提夫君二字?」
我厲聲道:「是不是?!」
「是又如何?」
他輕笑一聲,望著我,又重復了一遍,
「是又如何?我S了他,砍下了他的頭,你是來找我尋仇的嗎?你預備如何對付我,趙小滿?」
6
我SS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我不能對付李玄霄,此地是真正的九重天,而非當初仙遊鏡捏造出的幻境。
那時在幻境中,我扮作九天仙子,抬手間能移山填海,哄騙得年少的李玄霄言聽計從,陪著我共赴巫山。
而現在,他是神仙,我不過一介凡人。
就像此刻,他不過抬了下手指,我便渾身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掐住我的下巴,過來吻我。
其實那力道並不像一個吻,反而在啃咬間滲出血的味道。
又帶著我的血跡,沿脖頸一路往下,停在鎖骨處。
李玄霄嗓音冰寒,一字一頓:「趙、小、滿。」
我不能動彈,卻也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冷笑一聲:「昨日新婚,洞房花燭夜,是我夫君留下的,如何?」
李玄霄額頭青筋直跳,我就笑得愈發燦爛,
「怎麼了仙人?我就是凡俗女子,我們凡俗女子要吃喝拉撒,還要成親洞房,要同夫君鴛鴦交頸、紅燭天明——」
「你看不慣,大可以像那日來凡間一樣拔劍,一劍S了我。」
「S了你,放你去黃泉陪他嗎?趙小滿,你做夢。」
李玄霄望著我,那雙高山冰雪一樣的眼睛裡漸漸出現了些我熟悉的欲念。
然而,還不等他有下一步動作,一道流光不知道從何處飛來,停在李玄霄面前。
從裡面傳出一道略帶焦急的聲音:
「仙君,不好了,那傳聞中早已湮滅的魔尊第二魄,不知從何處復活了!」
「魔界大軍卷土重來,如今已近三重天,還求仙君定奪!」
李玄霄神色微變,原本施於我身的禁錮也松了力道。
我正猶豫要不要刺他一刀試試看,就感覺到自己腕間一沉。
低頭看去,兩副沉甸甸的镣銬牢牢鎖住了我的四肢。
李玄霄拔出他那柄流光溢彩的劍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望我。
仿佛在對我說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
「既然你自己來了九重天,便是主動放棄了凡間的前緣,算不得我違背誓言。」
「別想著再回去了,好好待著吧,等此間事了,我再來看你。」
他這是,要將我囚禁在九重天上。
我氣得發抖,忍不住爆了粗口:
「李玄霄,你他娘的到底要幹什麼?那一日在人間,是你矢口否認當初的事,我也並未有再糾纏之意,左右不過是一場幻夢——」
那人握劍的手忽然顫了顫。
然而他並未回答我,隻大步向殿外走去。
「我呸!李玄霄,你現在裝什麼神仙高人,當初在仙遊鏡中給我吃——」
門砰地一聲關上,截住了我後半句沒說完的話。
我掛著那仿佛重逾千斤的镣銬,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落下淚來。
「對不起啊,陸二……對不起。」
7
再晚些時候,有位仙子來見我。
她穿著水色的衣裙,衣帶長而輕柔地飄在雲間,極為漂亮。
分明一開始兩手空空,轉眼間不知從哪裡變出幾個碗碟,裝著熱氣騰騰的食物:
「趙姑娘,仙君讓我來給你送飯。」
我吃飯時,她坐在一旁,瞧見我膝蓋露著的森森白骨,目露憐憫之色,抬手不知施了個什麼法術,給我治好了。
我呵呵一笑:「你心地純善,比李玄霄更當得起仙君之名。」
「您誤會仙君了,他是劍修飛升,擅S伐之術,並不會治傷。」
她連忙解釋了一句,等了等,似乎沒忍住好奇,又問我,
「趙姑娘,你看上去是尚未闢谷的凡人,如何來得了九重天?」
我停下動作,怔然片刻,才道:「仙遊鏡中有記載,凡人若有冤屈,要上青天求見神靈,便從仙廟前往東,一步一叩。」
一萬三千步,可見登雲梯。
登雲梯往上三萬七千階,便是九重天。
「仙遊鏡?!」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似乎震驚至極,
「那不是萬年前蓬萊上界偶然掉落此界的神物,據說無論是魔尊還是上一任仙君都找了很久,仍不得其法——趙姑娘,你是在開玩笑嗎?」
「是啊。」
我借坡下驢,「什麼仙遊鏡,聽都沒聽過。我其實隻是聽村裡的老人說過這個辦法,所以才來試試。」
說著,又長長嘆息一聲,
「哎……你不知道,那一日李——仙君來凡間降雨,我對他一見鍾情,如痴如狂,便是S在半路,也非要來九重天見他一面不可——」
「是嗎?」
話沒說完,李玄霄從門外跨進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他仍穿著一身披麻戴孝似的白衣裳,卻有星星點點的紅跡濺在其上,顯出幾分銳利的森嚴。
我麻溜地閉了嘴。
神仙術法實在神奇,那位仙子揮一揮袖,桌上的殘羹冷飯便不見蹤影,一片光潔如新。
她離開後半晌,李玄霄仍然站在原地,望著我。
有那麼一刻,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想S了我。
但是下一瞬,那視線中的森寒又被情欲覆蓋。
他走過來,俯下身吻我。這一回是像模像樣的一個吻,全然如同當年仙遊鏡中一樣,沉淪投入,輾轉反側。
我被親得氣喘籲籲。
換氣的間隙,他貼在我唇間呢喃,語氣餍足:「我本以為你會茶不思飯不想,看來你也沒多喜歡他。」
這話說得我實在懶得理他。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九重天上有高天懸瀑,這殿中又是另一道水花,暈開一片愛欲的霧氣。
「李玄霄,啊——」
我完全沒有再反抗李玄霄的意思,反倒主動摟上了他的脖子,想如同當年幻境中一般,手指扯住他的頭發。
卻受腕間镣銬所困,隻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好重……」
李玄霄已然完全情動,掐了個訣,我腕間的镣銬便消失無蹤。
他喘了兩口氣,又要低下頭繼續吻我。
下一秒,那根陸二送我的銀簪自袖口滑出,從頸側捅進了李玄霄的脖子。
「……」
溫熱的血濺滿我的手,有幾滴落進眼中,蟄得我生疼。
但我甚至舍不得眨眼,隻是定定地看著李玄霄,想看他能不能S掉。
他踉跄地後退兩步,那身白衣被滴滴答答落下的血跡染紅了小半,銀簪仍然插在他脖頸,但顯然凡人利器S不得他。
真是可惜。
方才情動間,李玄霄衣發皆亂,如今薄唇也失了血色,看上去一派慘然的樣子。
他看著我,我已準備安然等S。然而他隻是看著我。
那雙眼睛霧氣蒙蒙,像是很傷心很傷心的樣子。
他輕聲喃喃:「你原來,是為了這個。」
8
那日之後,我許久沒再見過李玄霄。
反倒是那位仙子總來見我,漸漸同我混熟了,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林嬋月。
她說,外面仙魔之戰愈發激烈,原本被封印沉睡的魔尊不止為何醒了過來,還比從前更強大,帶著十萬魔界大軍,一路打到了五重天,險些毀掉了登雲梯。
「仙君忙於戰事,恐怕最近都不能來見姑娘了。」
我有些煩躁地說:「我也不想見他。」
那晚他似乎傷心至極,帶著傷徑直走了,忘記重新給我腕間加上镣銬,也忘了把銀簪還我。
這一日,林嬋月又來見我,說李玄霄在戰場受了重傷,想再見我一面。
「很重的傷嗎?」
「是。」
「快要S了嗎?」
「……是。」
我眼睛一亮:「那帶我去見他,我要去給他送終。」
她帶著我馮虛御風,掠過雲層宮闕往前,速度快得不像話。
飛了半天,我不禁問了句:「李玄霄去療個傷,原來要飛這麼遠的路嗎?」
聲音四散在風裡,林嬋月似乎沒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化,從瓊樓玉閣,變成了天火降臨的殘垣斷壁。
天際掛著三個太陽,日光鮮紅似血。
我看到一個穿著玄色衣袍、墨發飛揚、披風烈烈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張很大的弓。
他抬手挽弓,虛空中便飛出一支帶著流火的利箭,連天際的太陽都黯淡了幾分。
我已經意識到不對,然而林嬋月握著我手腕的力氣,令我半點掙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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