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聲稱天色已晚,將舒雲遲推出了府邸。
我站在黃昏中,一樹梨花如雪,展露笑顏目送舒雲遲離開。
我在他眼底看見了不舍。
片刻後,裴煦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拉進書房。
「手伸出來。」
「哥哥,我已不是小孩子了,難不成你想打我手心?」
裴煦沉默地扯過我的手,十指碰了滾水,刺痛難耐。
「你的茶技是我教的,我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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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人前顯能,你還要再練幾年。」
他將藥膏塗在我手上,垂眸似在忍耐著什麼。
「你對那舒雲遲好像很上心。」
我心中冷笑,面上乖巧道:「我喜歡他,妹妹聽聞雲遲還未娶親,哥哥能否為我說媒?」
裴煦面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色。
他倏忽起身,狹長的黑眸注視我。
「哥哥品質高潔,你的摯友也必定出眾,他一定會是我最好的歸宿,你說呢?」
11
「謝杳然,我記得就在不久前,你明明說愛慕的是我。
「這麼快,就愛上別人了?如此用情不專。」
我咬牙道:「對,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
氣衝衝離開裴煦的書房,我刻意忽略身後那道滿是侵略性的目光。
過了幾日,舒雲遲送來了一隻翠綠的鸚鵡。
鸚鵡渾身鮮亮,看上去機警可愛,據說還能學人說話。
我很開心,整日教鸚鵡說話。
它沒過幾日便學會了說「雲遲哥哥」。
與裴煦對峙後,他很久沒再來找我,想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若是傳出與繼妹的醜聞,裴家的族老會怎麼看他?太子和聖上會怎麼看他?
就算他對我有什麼心思,也比不得前途重要。
晚間我正對著鸚鵡逗弄,抬眸瞧見門外面色不霽的裴煦。
他一身鮮紅的官袍還未換,手裡拿著我最喜歡的五香糕。
「雲遲哥哥。」
「山有木……心悅君兮,君不知。」
鸚鵡清脆尖厲的聲音突然打破安靜。
裴煦拿糕點的手一滯,雪白的點心在他五指間碎為粉末。
「你教它的?」
他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黑眸裡是深不見底的怒氣。
「好一個心悅君兮君不知,你心悅的是誰?」
「回答我。」
鮮紅官袍襯得裴煦眉眼更加俊逸,可這副好看皮囊下似藏著令我害怕的一面。
他捏著我的臉,面上猶如寒冰。
「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了舒雲遲。」
我努力壓抑住不忿,婉轉一笑: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如今我已到了該嫁人的年紀,總不能一輩子留在裴府吧。」
裴煦凜冽一笑:「籠中鳥被圈養多年,根本沒有求生的本領。
「放它出去,它不知外面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更不會捕蟲覓食。
「若你喜歡這隻鸚鵡,就該永遠囚著它,養著它,而不是放它自由。」
我聽出裴煦意有所指。
但我根本不信,辯駁他根本不懂鸚鵡。
裴煦勾唇淺笑:「你大可以試試。」
「你不敢試,對嗎,你也知道它和你一樣,離不開它的主人。」
「誰說我不敢!」
爭執間,那鸚鵡好似感應到什麼,自己推開籠子門,迅速撲稜翅膀飛了出去。
我忙準備去追,看見裴煦了然的眸光,負氣止住了腳步。
鸚鵡消失在暮色之中。
我沒來由地感到心慌。
第二日我推開門,看見雪球叼著一隻翠綠的東西。
我看著S去的鸚鵡尖叫,眼淚奪眶而出。
裴煦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
「你看,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它比我想象中S得更快些。
「你也是我圈養的鳥兒,你以為離開這籠子就能自由嗎?
「我禁錮你,是在保護你啊,我的好妹妹。」
他捏著我的下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
「父親,你回來了!」
我大喊一聲,裴煦松了手,我快步逃進房內,抵著門淚如雨下。
12
是我害S了鸚鵡。
是我為了跟裴煦置氣沒有把它追回來,可若不是裴煦用那些話惡心我,我不會……
自責如潮水一般襲來。
我好幾天吃不下去飯,照鏡子時人憔悴了許多。
舒雲遲與我越走越近,隔三岔五寄拜帖,找的卻不是哥哥,而是我。
府上的人漸漸有所察覺。
輔國將軍府在太子與三皇子的爭鬥中一直保持中立。
舒雲遲雖與裴煦交好,但態度也一直曖昧不明。
若是他們當真支持的是三皇子,太子勢單力薄,未必能登上皇位。
一朝變了天下,經營數年的裴家隻怕也大廈將傾。
因此拉攏舒雲遲迫在眉睫。
祖母為此煩心不已,到積安寺上香時,我與裴煦前後跟隨。
我跪坐在蒲團旁,小聲對祖母說:
「杳然願為祖母分憂,報答裴家多年養育。
「我與將軍獨子舒雲遲兩情相悅,祖母能否從中說和?」
祖母蒼老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的身份雖低微了些,倒也是個法子,那舒雲遲真對你有情意?」
我低頭奉上他送我的定情信物。
裴煦側立在一旁,指節泛白,無聲捏碎了手裡的瓷杯。
祖母很快與將軍府的老夫人邀約看折子戲。
一來二去,溧陽權貴皆知道了這件事。
事情在朝著我想要的方向發展,裴煦看我的眼神越發深邃晦暗。
我知道他在忍耐。
可我賭他絕不敢插手此事。
我與舒雲遲共赴祖母壽宴,在眾人面前默認了彼此關系。
我與他同穿著天青色,流光的綢緞襯得我們好像一對新婚宴爾的璧人。
裴煦坐在我旁邊,我故意與舒雲遲說笑,視他為無物。
不知哪兒來的丫鬟酒潑裙裾,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急忙找了個地方更衣,風吹動窗棂,我轉身,門不知何時被推開。
裴煦站在我身後,直白的視線逐漸下移,落到某處。
眸光暗了暗。
「滾出去。」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
裴煦卻慢慢逼近,那張清風朗月的臉上是玩味的笑意。
他猛地摟住我的腰肢,往前一抬。
沾染了酒汙的羅裙墜地,裴煦鴉黑的長睫在我側臉拂過,我扭頭避開他的吻。
他喉結微動,有些不悅。
「你很期待這樁婚事吧,放心,我會親自毀了它。
「除了我,你誰也不能嫁。」
這句話猶如驚雷劈過,我狠狠推開他:
「裴煦,為何你非要苦苦相逼?」
他笑得瘋狂:「你先招惹了我,現在又想抽身而去?
「那天你明明看到了暗格,卻視若無睹。
「我很是傷心,該怎麼罰你好?」
他控制住我的手向上推,炙熱身軀貼了上來。
湿熱的吻落到耳畔。
我拼命反抗,新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在他好看的臉上劃了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他身份顯貴,從來沒有人這樣冒犯過他。
我看著他漆黑的眸子,畏懼地往床頭縮了縮,攥緊了手心。
或許是我狼狽的樣子取悅了裴煦。
他微微一怔,唇角湧現更深的笑意。
「今日先放過你。」
13
回到壽宴上,眾人關心他臉上的傷痕怎麼回事。
我心虛低下頭,裴煦聲音似帶著愉悅:
「雪球抓的,這狸奴近日脾氣大。」
我很害怕他哪天不顧自己清風朗月的名聲,強行做些什麼。
到那時我就真要困在這裴府一輩子了。
壽宴之後,裴煦查出將軍府與三皇子暗中往來。
舒家與裴家,站在了對立面。
偏偏在這個時候!
我寫信給舒雲遲,他回信叫我等,說局勢未定之時,輔國將軍府不便表態。
朝堂的事我不懂,我再一次被裴煦三兩招壞了好事。
他總是這樣,每次下棋,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他隨意落下一枚闲子,便改了整個棋局。
我不服,下定決心為自己爭一爭。
壽宴過後,我暗度陳倉,與舒雲遲約好私下見面。
在信件中我提到了訂婚的事。
舒雲遲最終答應赴約。
14
這一次我做了萬全準備。
為了防止裴煦壞我好事,我在送去的飲食中給他下了蒙汗藥。
我給了藥鋪掌櫃二十兩銀子。
他信誓旦旦保證那藥吃下去便會昏睡許久,可以麻翻一頭大野豬。
我心中有些報復的快感,裴煦,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便能擺脫你了。
隻要舒雲遲肯答應,我就一定能嫁給他。
我熬了幾個晚上,用盡平生所學為他描摹了畫像。
戌時已到,我隱約聽到院子的小門被打開。
心中一喜,將要推開門的剎那,我聽見一道熟悉而可怕的聲音。
「雲遲,你深夜來擾家中女眷,有失禮數。」
「杳然染了風寒,已歇下了。家父得了一罐明前龍井,邀你共飲,請吧。」
他幾句話打發了舒雲遲,我心中焦急,想要衝出門去。
可要是被他發現我私會外男……
手裡的帕子快要絞成一股繩時,門吱呀一聲推開了。
我綻開笑顏,卻是一臉寒意的裴煦。
燭火在他上挑的丹鳳眼裡跳動,漆黑眼睫投下陰影。
我莫名覺得渾身發冷,低頭卻看見他腰間玉佩,竟是我隨信件送給舒雲遲的。
上面的同心結,還是我親自用紅線打的。
「這個為什麼在你那裡?」
「忘了我教你的嗎,同心結要這樣打才好看。」
裴煦取下玉佩,紅潤的唇含住墜子,十指翻動,重新打了結。
我覺得他今夜很不對勁,眸色比平日顏色更深。
「還給我,這不是給你的!」
我伸手去搶,他將手輕輕抬起,指尖勾住繩結,饒有興致地看我掙扎。
我終於惱羞成怒,顧不得禮法在他身上又扯又拽。
他月白的袍子被我拉下,露出起伏結實的胸膛。
裴煦的目光變得有些危險,我後退幾步,藏起來的畫卷砰然墜地。
畫卷緩緩打開,露出了舒雲遲那張笑意含情的臉。
裴煦狹長的眸子驟然閃過寒意。
他突然傾身將我抵在畫案上,抄起一旁的朱砂筆。
湿潤的筆尖劃過後頸,背脊:
「你的畫技都是我教的,為兄何時教你畫過別的男人!」
「現在重新畫一張,我要你……畫我。」
他強迫著握住我的手,我惡語相向:
「裴煦,我看到你就惡心,我永遠都不會畫你的。」
「雲遲哥哥稍後會來找我,你若是還想要自己的名聲,就放開。」
他在我耳邊低聲輕笑:「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
15
「既然你不肯畫我,那便我為你作畫吧。」
我想逃,裴煦卻扯下我腰間系帶,三兩下打了個結纏繞住我的手腕。
他敞著衣襟,墨發傾斜,猶如墮入凡塵的神祇。
執筆作畫,筆尖流轉,頃刻間我看到了畫中一絲不掛的自己。
胸前一顆紅痣也被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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