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薛珊珊的家庭也很普通，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

從一開始她給我的印象都是家裡管得很嚴的乖乖女，她裝得如此像，父母肯定不知道她在學校和小混混一起霸凌同學。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她就頂著一臉的巴掌印跑回了教室。

 

她媽還站在門口罵罵咧咧的：「小兔崽子，老娘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快點收拾東西，因為你，我少幹了半天的活！」

 

薛珊珊連頭都不敢抬，低著頭快速地收拾著東西。

 

跟她媽媽走前，她怨毒地回頭看了我們倆一眼。

 

一種不安感瞬間湧上心頭。

 

直到班主任來上課，我們才知道薛珊珊被學校處分回家反省了。

 

至少這一個月，她不會再來學校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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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宜不愧是好學生，我摸不準的題她都能給我講解得特別到位。

 

一天的時間很快地就過去。

 

因為擔心薛珊珊會埋伏在張靜宜回家的路上，我借口和她一起回家，順便一起做作業。

 

張靜宜爽快地答應了我，我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家走。

 

臆想中危險並沒有到來，反倒是張靜宜的爸媽意外地熱情。

 

據她爸爸媽媽所說，我是她第一個帶回家的同學。

 

他們家裡雖然並不富裕，但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出來是用心裝扮的，幹幹淨淨，沒有一絲塵土。

 

他們熱情地留我在家裡吃飯，四個人竟然做了六個菜。

 

晚上我在她家裡寫完作業後才回家，他爸媽因為擔心我一個女孩子路上回家不安全，特意騎摩託車送我回家。

 

這種感覺......或許就是被愛的感覺。

 

回家推開門，家裡冷冷清清的。

 

我媽就坐在沙發上織毛衣，氣氛沉重。

 

我剛想裝作透明人一樣背著書包回屋，就見我媽不耐地抬起了頭。

 

「放學了不回家，你去幹什麼了？」

 

我握著門把手：「去我們班長家寫作業了，她是年級第一，最近正帶著我學習。」

 

我媽了然地點頭，隨後又語重心長道：「你馬上就是一個成年人了，在學校裡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今天你們教導主任給我打了電話，我告訴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學習，不要總把心放在沒用的地方上。」

 

我點了點頭，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問：「你什麼時候和我教導主任認識了？」

 

05

 

我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當初你能進重高，還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找人給你送進去的。

 

「你不好好地考個好大學，你都對不起我為你做的這些事。

 

「對了，這個周末我給你請了一個家庭教師，周末不要出門了。」

 

我點了點頭，隨即便回了房間。

 

周天一大早，我就被我媽叫醒：「老師來了，你快去接。」

 

我媽貼心地給我準備好衣服，讓我下樓去接人。

 

我下去一看，一個體態豐腴的老太太正站在我們家單元樓門口東看西看：「您就是王老師？」

 

老太太推了推眼鏡，她眼神掃了一眼我今日的穿搭：「我就是你媽媽專門請來的家庭教師，王秀芹。

 

「孩子，你剛剛叫人，為什麼不說您好？你已經是高中生了吧，怎麼還不懂禮貌呢？」

 

我礙於她是我媽請來的老師，難得地沒出口懟她。

 

進了家門，王秀芹就對我們家指指點點。

 

她走進了我的房間，竟一下子就崩潰了。

 

「天哪，這就是一個高三學生的房間嗎？這房間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怪不得你媽媽跟我說你的成績上不去，天天對著這些玩具，你能學進去才怪！」

 

我看著我桌子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玩具，一臉疑問地看著她：「你確定你是老師嗎？怎麼能說出這麼無知的話？

 

「你不會覺得孩子學習不好都是因為玩玩具、玩手機吧？大清早都亡了，學習不好，你怎麼不說智商不夠？」

 

王秀芹痛心疾首地看著我媽，又轉頭看向我，眼裡全是悲憫。

 

我疑惑地看著王秀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隻見她走到我的書桌旁，把我買的絕版小說全部拿了出來。

 

「看看！看看！孩子不愛學習，都是因為這些東西惹的禍！」

 

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根戒尺，在我背上抽了一下。

 

「當著我和你媽的面，你自己親自把這些書都扔掉，並向我們保證永不再看。」

 

我不看個屁！

 

我拾起一本書就朝王秀芹腦袋上砸去，她躲閃不及，被砸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有沒有文化啊？看不出來我這些都是著名作家的絕版小說嗎？

 

「莫言認識嗎？諾貝爾文學獎得獎人。

 

「他你都看不起，你有多牛逼？」

 

王秀芹破防了，她猛地站起來朝我媽喊道：「這就是你家的孩子嗎？她執念太深，如果現在不加以幹預，未來一定長歪。」

 

我媽就一直在一旁坐著，沒出聲但也沒制止她。

 

王秀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把剪刀：「書我可以不讓你扔，但是這些玩具你必須都給我剪掉。」

 

「行啊。」

 

我掏出手機付款碼：「這些娃娃都是絕版，有些已經被炒上天價了，我不多要你的錢，總共給我 5000 就行。」

 

我看著王秀芹面色僵硬，她下意識地開口：「什麼娃娃這麼貴，你騙我沒讀過書是吧？」

 

我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話裡的缺口：「你沒讀過書你裝什麼家庭教師？」

 

06

 

王秀芹臉白了一瞬，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我媽此刻開口說話了：

 

「你怎麼跟老師說話呢？我就是這麼教你禮貌的嗎？」

 

我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也借著這個機會索性徹底地爆發。

 

「你真的有把你當過你的孩子嗎？還是你用來在外面炫耀的工具？」

 

見我媽不說話，我繼續問道：

 

「我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弄來這個假老師對我的生活方式指指點點，是想要來測試我的聽話程度嗎？」

 

眼見著我和我媽馬上就要吵起來，王秀芹開始說話了。

 

她一戒尺打在我的腿上，痛得我瞬間冒了淚花。

 

「子不教，我的過，我從業這麼多年來，還沒見過你這樣和家長說話的孩子！」

 

我一把奪過王秀芹手裡的戒尺，扔到地上。

 

轉頭看向我媽：「你要是真想讓我考個好大學給你掙面子，那你最好不要讓這些牛馬來耽誤我的學習。」

 

我拿起手機，打算撥打 110。

 

「王秀芹，我看你像個騙子，我現在就找警察來把你抓走。」

 

王秀芹一聽說我要報警，她縮著脖子瑟縮了一下，借口要跑。

 

「你家的孩子我可管不了了，你另請高人吧。」

 

見她要跑，我趕緊反鎖住家門。

 

「想跑？然後讓你迫害別的孩子嗎？」

 

最後警察來了，王秀芹果然不是什麼高級家庭教師，她就是一個老賴，是失信人員，是專門來騙人的。

 

也因為這件事情，我和我媽鬧得挺僵。

 

還是我爸來跟我商談，保證最近幾個月不會讓我媽作妖來耽誤我的學習。

 

但是如果我高考沒考好，就別怪他們斷掉我所有的生活費。

 

我平靜地點了點頭，原來他們從這麼早開始，就考慮要斷我的生活費了。

 

因為這件事，我每天放學後都會去張靜宜家學習。

 

我們倆刷題刷到深夜，有的時候學到太晚就直接在她家住了下來。

 

張靜宜的爸媽人特別好，晚上總是變著花樣地給我們做宵夜。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高考前。

 

薛珊珊自從那次作妖後，就一直在家裡學習，她爸媽覺得學校的環境不好，給她找了一對一的老師在家裡學習。

 

直到高考前的一個周，才回來學校跟著一起最後衝刺復習。

 

我跟著張靜宜學習後，學習成績一直穩定地提升。

 

最後一次模考，我成功地考進了年級前三。

 

班主任抱著一沓試卷回到班級，薛珊珊就跟在班主任身後，幾個月不見，她眼底的疲憊更深了。

 

看來她這幾個月在家裡被折磨得挺慘。

 

班主任把成績投屏在大屏幕上，張靜宜的名字後面便是我的名字。

 

「咱們班的林鳴青同學，進步特別的大，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就從年級前一百考進了年級前三。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星期，我希望大家能繼續不驕不躁，把這最後一場考試，成功地解決。」

 

班主任又誇贊了幾名成績進步的同學，單獨地又叫了幾個成績退步的同學去辦公室談話。

 

07

 

班主任一走，不少同學就圍在了我和張靜宜身邊。

 

「天哪，林鳴青，你怎麼學的？能不能教教我，有什麼提升成績的秘訣嗎？」

 

「班長，這道題我不會，你可以教教我嗎？」

 

我和張靜宜依次給同學們解答問題，並沒有人去理會剛返回學校的薛珊珊。

 

隻見她備受冷落，三步並兩步地走到了講臺上。

 

她敲了敲桌子，大聲地叫道：

 

「你們別被林鳴青騙了，她怎麼可能成績一下子進步這麼多？肯定是她和張靜宜在私下做了交易，考場作弊，才能考到這麼高的成績。

 

「你們有題不如問問我，我爸媽給我請的老師可是清華的教授。

 

「如果考試的話，我肯定能考到年級第一！」

 

班級裡沒幾個人認真地聽薛珊珊說話，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地學習。

 

與其相信張靜宜說的話，還不如把握住眼前的人脈。

 

薛珊珊見沒人理她，快步地走到我和張靜宜的桌子前。

 

「你們不理我是吧？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憤憤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距離高考倒計時 5 天。

 

由於這幾個月的階段性復習，我對知識的掌握已經遊刃有餘。

 

上一世的考試時的陰影還沒有到來，我隻期望這次，不要再和那個人分到一個考場。

 

我們學校高考的考場分布和排名都是隨機的，雖然自我重生回來後，已經改變了不少事情。

 

但如果命運真的又跟我開這種玩笑。

 

我不敢想......

 

距離高考倒計時三天。

 

最後一次模擬考試。

 

我坐在考場上，看著眼前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考真題，認真地寫著答案。

 

突然，一團紙飛到了我的桌子上面。

 

我轉頭朝紙條飛過來的方向看，那是張靜宜所在的方向。

 

而薛珊珊就坐在張靜宜的身後。

 

幼稚的把戲。

 

還沒等我把紙條拿起來，監考老師就注意到了我的動作。

 

她快步地走到我面前，拿起了我桌子上的紙條。

 

監考老師是我們學校裡難得好說話的老師，她攤開紙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還有三天就要高考了，你們這些學生不好好地查漏補缺，還在耍小心思作弊？

 

「高考能讓你作弊嗎？作弊是要進局子的你們不知道嗎？」

 

老師舉著手裡的紙條：「誰扔的？我勸你們主動地站起來，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薛珊珊主動地舉起手：「老師，我剛看到是張靜宜扔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