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大學教授。
人前,他開明知禮。
對我,斤斤計較。
我不僅每月的退休金要上交,就連出門買菜都要精確到幾毛。
他說我是農村婦女,錢在我身上發揮不了用處。
直到我得癌需要醫治,他卻一臉冷漠。
「你已經這把年紀,花幾十萬給你治病沒有價值,你自己找個地方等S吧。」
轉頭,他就拿我的救命錢給白月光買包。
Advertisement
我孤零零的在醫院病S。
重活一世,我不幹了。
1.
「今天買菜的收支呢?給我看看。」
我搖頭,示意沒有。
老公簡若章滿臉不高興,「你什麼意思?每天這個點去買菜是我給你規劃好的,你今天幹嘛不去?」
「你不去買菜做飯,我吃什麼?我是大學教授,挨餓容易傷到腦子你不知道嗎?要是我的學生因為這樣落後別人,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他們?」
「那你呢,你對得起我嗎?」
這是我前後兩輩子,第一次鼓起勇氣質問他。
簡若章詫異的看向我,隨後冷笑,「我對不起你?我什麼學歷你什麼學歷?要不是當初你家救下我爺爺,我會娶你嗎?我已經和你過了幾十年,我們都老了你才來問我這個?」
簡若章扶著眼鏡,「何長翠,這把年紀就別學小年輕你愛我我愛你的,沒有按照我規定的時間去買菜,自己找個地方跪下醒悟吧!」
我笑了。
打開門,我把放在門外的大包小包一樣樣拿進家裡。
「你什麼意思?」
簡若章的眉頭皺得可以夾S一隻蒼蠅,「我沒有允許你買這些東西,你憑什麼買?經過我同意了嗎?你一把年紀還買這些,你要不要臉?」
我笑著看向他,「我為什麼要經過你同意?這都是我自己的錢!」
「你果然背著我藏錢!你對我們的婚姻,不誠實!」
我沒有理會,一樣樣把這些東西拆開,擺好。
這還是我臨時學會上網網購買的。
這些年,簡若章隻給我一架老年機。
他說我不需要那些智能手機,在我身上是浪費,我會打電話就好。
這些年,我能知道外界的消息全是通過鄰居聊天。
就連家裡的電視,也因簡若章說對我沒用拿去賣了。
我就像活在被安排的世界裡,兩眼一黑,一無所知。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何長翠你是要造反嗎?你這樣亂花錢,咱們兒子女兒怎麼辦!」
簡若章對我大發脾氣,我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他,「孩子們已經成家,我馬上就要六十歲了,我還能管得動他們?」
「而且,我不亂花錢,難道留著讓你去討好你那一把年紀依舊恬不知恥的白月光嗎?」
「啪。」
簡若章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十分自然。
就好像這些年,我始終低他一頭,像外面的流浪狗。
簡若章開心賞我一個笑臉,不開心就讓我跪下。
我受夠了。
「你憑什麼侮辱林憂?她那叫時尚,不服老!她有學歷,有資本,你拿什麼和林憂做比較?要不是為了報恩娶你,我的妻子就該是林憂!」
我哈哈大笑,笑出了淚。
「那我成全你啊簡若章,讓你一把年紀再去追求你的真愛玩黃昏戀好不好?簡若章,我們離婚吧!」
2.
簡若章說我不可理喻,他強迫我跪下,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
不用想也知道,他去找林憂了。
林憂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的解語花。
他和我在一起幾十年,就和林憂牽扯幾十年。
我們的孩子,比不上林憂的兒子。
我,也比不上林憂。
艱難地站起身,簡若章強迫我跪下直接踹向我的膝蓋,這會兒正在嘎吱作響。
我打開手機,一點點地摸索如何上網尋找房子。
我是鐵了心要離婚。
這種窩囊的日子,我是一秒都不想過下去。
以前,我和簡若章鬧不愉快,我都會給他打電話,求著哄著他回家。
但這次,五天過去,我一個電話沒打。
簡若章放不下面子,竟然找兒女來我面前說和。
「媽,你別鬧了,你都這年紀還和爸怄氣幹嘛?」
「爸爸說的也沒錯啊,你亂花錢,學著別人上網網購,萬一被騙怎麼辦?」
「與其浪費心思學年輕人這套,您不如老老實實在家伺候好爸,大家平安無事萬事大吉不好嗎?」
「我和哥上班都要請假來為你老兩口說和,這傳出去豈不是笑話嗎?您就和爸爸道個歉,讓他回家,他和林憂阿姨本來也沒什麼啊。」
我依舊低頭看著網上的攻略,「我憑什麼道歉?」
兒子嘟囔著:「這些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爸爸生氣你就求著哄著啊。」
就連女兒,也是認同的眼神。
我心裡悲涼。
「你們也覺得,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這都是我的命?」
對於我的憤怒,孩子們滿不在乎。
「爸爸才是家裡的老大,媽媽你隻不過是爸爸的附屬品,肯定得認清現實啊。要不是救過太爺爺,您確實配不上爸。所以啊,老實去道歉,我和妹妹還要上班,實在沒空陪你們搞這場鬧劇,媽聽話,去給爸爸道歉求一求就好了。」
憤怒充斥我的胸口。
我的胯下終是生出壓迫我的重刃。
好似一座巨山在我背上,想要壓迫我的脊梁。
可我不願。
上一世瀕S前,我在醫院遇到一位老姐姐。
她和我一樣,也是得癌症。
她也放棄治療,隻不過是主動。
她的臉上都是柔和的光芒,她說:「我為自己活了一輩子,活了多久,我就享福多久。我都這把年紀,得了癌症還是晚期,幹嘛浪費家裡的資源幫助我?」
「與其痛苦地活著,不如痛快去S。我啊,知足了。」
老姐姐的先生來接她,夫妻倆有說有笑。
仿佛她得的不是癌症,隻是普通小病。
不論她身處怎樣的境遇,都有人愛,有人支持,所以她一把年紀還能肆意。
我既然得以重生,我不想按部就班,像上一世一樣被迫S亡。
我也想和老姐姐一樣,為自己活一輩子。
孩子們已經走了,我擦幹臉上的淚,撥通簡若章的電話。
3.
「怎麼?翅膀長硬了,現在才知道給我打電話?何長翠我告訴你,你這次就算求我,我都不想再看你一眼!」
「一把年紀還在這你情我愛的,你惡不惡心?」
簡若章不是第一次對我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以往,我都會心痛不已。
但這次,我心無波瀾。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七天後,我們民政局見。我要離婚!」
不等簡若章回應,我直接掛斷電話。
感覺憋悶在胸口幾十年的鬱氣,好似有了發泄的出口。
不按照簡若章的掌控行事我才知道,原來日子能這麼爽。
但我不想讓簡若章好過。
這些年,他從我身上剝削的遠不止我的青春和時間。
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願留給他。
我有些緊張地來到律師所。
這是我重活一世後,第一次光明正大,為了我自己,而踏出的家門。
不是按照簡若章的規定時間去幹任何事。
不是像傀儡一樣毫無自我意識。
第一次踏進律師所,我很茫然。
身上的衣裳接近發白,路過的人看向我的眼神好像帶著異樣。
我的背彎了。
我惶恐也害怕。
難道我真的隻能活在他的掌控下嗎?
不,我不要。
焦急衝去衛生間,用力洗著自己的臉。
我要為了自由而振作。
重整旗鼓後,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前臺。
前臺的服務人員很有禮貌。
「你好,請問您需要什麼?」
「我……我想要擬一份離婚協議。」
接待我的,是一名女律師。
她看起來好自信啊,好美麗。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英姿颯爽。
原本,女律師臉上是漫不經心。
直到我吐露出這些年的經歷,讓她也感受到了壓抑。
她終於坐直身子,認真地看著我,「您確定,您要離婚嗎?」
我用力地點頭,「我確定。」
4.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
一大早,我就打扮好自己。
換上新買的服飾,還有女律師送我的口紅。
她說,哪怕我老了,也應該光鮮亮麗。
而不是行將木就的像棵枯樹垂垂老去。
女律師陪我一同在民政局門口等候。
她說她心疼我。
她也有自己的母親,但她和她的父親從不讓她受委屈。
我眼睛一酸。
這輩子唯一遇到的善意,竟然是陌生人。
哪怕我的孩子,也視我如鄙。
簡若章來了。
但他的身邊,是林憂。
林憂看起來,依舊那樣優雅,依舊從容不迫。
她率先開口,「何長翠,今天的你看起來挺漂亮的,不過……」
她話鋒一轉,「你確定要這樣和阿章鬧下去嗎?我們都老了,沒那麼多精力陪你玩這種偶像劇,用離婚威脅阿章,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女律師眉頭一皺,但我攔住了她。
我要自己為自己掙臉面。
我點著頭,「你說的對,確實很可笑,但,我曾經以為女人更懂女人,顯然你不是。你最喜歡的就是讓我當你的陪襯,把我踩在腳底,你向其他人炫耀,你這把年紀簡若章還願意當你身邊的狗,你在炫耀,你有多大魅力,讓一個已婚人士對你念念不忘。你說我可笑,那你呢?跳梁小醜!」
「何長翠你給我閉嘴!」
簡若章把林憂護在身後,怒視著我。
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而我是個插足他們感情的賤貨。
我笑了,「我憑什麼住嘴?簡若章,這些年,我為你奉獻了一切,我的時間我的青春我的錢財,你珍惜過我嗎?你沒有,你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在你眼裡,這都是我應該的,我欠你的。可明明,是我家對你有恩!你一個欠人恩情的玩意兒,憑什麼對我高高在上?!」
簡若章惱羞成怒,欲對我動手。
但被女律師攔下,她神色不善,「先生,請你注意點,她是我的僱主,你要是動手我不介意 帶你去我的律師所坐坐!」
簡若章被氣笑,林憂則是玩著手上的玉镯。
那是簡若章送給她的。
那個玉镯,是婆婆給我的。
婆婆說,嫁給簡若章,就好好當簡家的兒媳。
可轉頭,就被簡若章奪去,像獻寶似的獻給林憂。
這一獻,就是幾十年。
我早該醒悟的。
林憂看向我的眼神,高高在上,「女人確實更懂女人,但你憑什麼讓我懂你?你隻不過是一個下賤的農村婦女,而我從小就是眾人矚目的對象。我可不會懂你這種低微的人。我要懂,也是懂和我地位一樣的人!」
女律師快氣炸了,但我SS攔住她。
我被侮辱,這不重要。
隻要拿到離婚證,我就會獲得自由。
這點侮辱算什麼?
比這更狠的,我又不是沒有嘗試過。
我把離婚協議遞給簡若章,「籤了。」
付費卡點
簡若章皺眉接過,看了一眼協議的內容,立馬呵斥:「何長翠你是瘋了嗎?要一半的 夫妻財產你也配?!不行,我不同意!」
我看了女律師一眼,她朝我點頭。
「行啊,你不同意?那你就別怪明天的新聞頭條是老教授綠了發妻幾十年隻為自己的青梅竹馬!」
「簡若章,你愛惜了一輩子的名聲,就想這麼毀於一旦嗎?!」
「你威脅我?!」簡若章氣瘋了。
但我十分冷靜,「對,就是威脅。」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還是,你舍不得和我離婚?不離婚也行啊,那你的好林憂怎麼辦?」
「你……!」簡若章氣得哆嗦。
他身旁的林憂秀眉一 擰:「一半的財產而已,給她就是,當施舍她的就好。一次解決,省的以後她再糾纏你不好嗎,阿章?」
隻要林憂一開口,簡若章什麼都依。
他籤下這份離婚協議,我也如約拿到離婚證。
簡若章惡狠狠的瞪我一眼,我在嘲諷他。
「恭喜你啊,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牽著林憂的手了。」
5.
我緊緊拿著離婚證,這就像是我的新生。
我終於不用再被束縛,我可以自由的翱翔,哪怕是一隻老鳥。
隻能無憂片刻,但我也知足。
我抱著離婚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律師一下又一下的拍著我的背,「哭吧,把這些年的怨恨發泄出來,以後的您啊,將會自由自在。」
我擦幹眼淚,「你說的對。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拿到財產後,我把錢如數付給了她。
她表示不要,但我還是塞進她的手中。
「你願意幫我,我很感激,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那天進律師所後,我很窘迫。
女律師在得知我身上隻有一百四十五時,她表示可以免費幫我。
我真的真的很感激她。
但我不想欠她。
人情,最難還。
我去營業廳換了新的號碼。
雖然我不懂怎麼做,但好在營業廳的人員很有耐心。
她們不嫌棄我老,而是教我一步步該如何做下去。
現在我有錢,我不再是那花一毛錢都要記在賬上給簡若章看的何長翠。
我是可以自己做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何長翠。
我買了一張車票,開始屬於自己的旅途。
6.
何長翠的兒女在得知父母離婚後,急匆匆的回家。
簡若章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還是很開心的。
雖然他更在乎林憂,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對於他們,簡若章還是有父愛的。
「爸,你怎麼就真的和媽離婚了?」
「雖然林憂阿姨確實不錯,人漂亮也知禮,但你和媽在一起過了幾十年,怎麼能說離婚就離婚啊?」
「這要是鬧出去,我和哥得多丟臉啊?你讓我怎麼和我的孩子說,他的外公外婆一把年紀還離婚了啊?」
女兒在滔滔不絕,兒子雖沒說話,但也是這個想法。
簡若章被兒女指責,皺著眉頭,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何長翠,孩子們都回來了,你做好飯沒?」
場面頓時尷尬又寂靜。
兒子摸著鼻子,打著哈哈,「沒事的,餓了咱們吃外賣,吃外賣!」
簡若章不知在想什麼,他拒絕了。
他起身回到自己房間,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房間裡的簡若章在喃喃自語:「長翠?我們怎麼就真的離婚了...」
7.
我來到一處邊遠小鎮。
這不是我的老家。
我的父母早就S了,現在的我是孤身一人。
我來到還是少女時期,就很喜歡的花海處生活。
我在這裡置辦了一套小院子,和我小時候的家很像。
我什麼都不會,但我會做飯。
以前,簡若章操心教學,經常有一頓沒一頓地吃著,我那時很心疼,特地去學了手藝,隻為他能多吃一口飯。
我也得感謝他,讓我在老了也有一個能糊口的 本事。
長翠飯館就這樣開業了。
沒有鞭炮,沒有花籃。
就像我一樣,一輩子都像個透明。
不過長翠飯店的生意卻出奇的好。
他們都說我是漂亮奶奶。
我被那些老吃飯的孩子哄得合不攏嘴。
我漂亮嗎?我從不覺得我漂亮。
但他們給了我自信。
這就是獨自一人的生活嗎。
可真好啊。
飯館的電視一直在播放,我喜歡看新聞。
從前,是為了關注簡若章又教出什麼天才少年。
現在,我隻是想看,不是為了他看。
「奶奶,這個教授可厲害了!他教出不少對國家有貢獻的人呢!天吶,我都不敢想這樣彬彬有禮的教授,他的妻子會有多幸福呢!」
說話的,是經常來我這吃飯的小姑娘。
我笑了笑,幸福嗎?
我隻覺得痛苦。
簡若章的付出不能否認,但我和他在一起隻有窒息。
「奶奶,你的老伴呢?一個人打理飯館,不累嗎?」
姑娘眨著大眼睛,眼裡全是好奇沒有惡意。
「老伴?他S了。」
「夠吃嗎,不夠我再給你添點。」
"室友報警說我偷了她價值四千元的墨鏡,樓道裡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何覓他爸就是個慣偷,還上過新聞!」"
現代言情
"美國西點軍校曾多次復盤四渡赤水,試圖找出漏洞。 但即使打開「上帝之眼」,也找不到其中的任何破綻。"
古裝言情
穿進校園雙男主文裏,成了惡毒男配。剛穿過來,就被校霸 堵在廁所裏,正顫抖著雙手解校服。敢欺負老子?我直接一 拳把校霸揍成了烏眼青。
腐看天下
"中秋節前,男友突然發消息讓我做 500 個月餅。 「因你在交往期間表現優異,本人特批你成為趙家媳婦候選人,請在中秋前上交 500 個魚子醬月餅,供我媽進行廚藝審核。」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店裡都爆單了,我哪有功夫去給你做 500 個?」 結果他直接炸了: 「你不是一直想嫁進我家嗎?我媽可是說了,學歷和長相隻是加分項,隻有會做大鍋飯的女人才是好兒媳!」 我轉頭就回了家,把他所有東西清理打包。 憑我這法國進修的米其林三星手藝,讓我跑去村裡做大鍋飯,就他——也配?"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