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鬧夠了沒，我都說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來糾纏我？我男朋友有權有勢，你最好趕緊寫諒解書，否則等他出來，你和你閨女S定了！」

爸爸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冷冷地撥開她的手：「滾。」

 

恰好周家的私人律師到了。

 

「大少爺，老爺已經知道小姐的事情了，派我們來解決這件事。」

 

我爸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媽的手臂停留在半空中，表情一片空白。

 

「少爺？小姐？你們……難道！」

 

她冷汗涔涔，像是見了鬼，一屁股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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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大學時期闊綽的出手、不凡的氣質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他從來就不是普通人。

 

律師看我媽一眼。

 

「你是犯罪分子的女朋友吧，正好我們有些事要和你交代一下，你最好也找個律師。」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你們小姐的親媽媽，你們少爺的妻子啊！」

 

我媽頓時清醒過來，拽住我的衣袖連聲哀求：

 

「菱菱，快幫媽媽說句話呀！」

 

我收回袖子，頂著她不敢置信的目光，甜甜一笑。

 

「阿姨，準備好坐牢吧。」

 

9

 

回到家裡。

 

我爸先數落了我一頓，告誡我以後不許以身涉險。

 

我乖巧點頭，表示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爸爸，你這次一定要狠下心，不能再對我媽心軟了。」

 

爸爸長嘆一聲。

 

「我明白，她既然敢傷害你，我絕對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

 

得到我爸的保證後，我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之所以採取極端的手段算計暴發戶和我媽，就是顧忌我爸的軟心腸。

 

若不把事情做絕，他肯定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我媽。

 

在爸爸的示意下，律師抓緊時間對暴發戶的起訴。

 

他多次猥褻未成年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周家稍一運作，暴發戶輕而易舉地獲得了十年的量刑。

 

至於我媽。

 

目前還沒有把法律能把她送進去。

 

她便整天想著找我和爸爸求和。

 

自從鬧出了這番意外，爸爸立刻給我辦了轉學手續，將我送到安保嚴格的貴族學校。

 

我媽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我的消息，大張旗鼓接我放學。

 

「寶貝，你能原諒媽媽嗎？媽媽年輕不懂事，被壞男人騙了才辜負了你，你要相信媽媽是愛你的呀！」

 

兩滴眼淚欲掉不掉，看上去假得很。

 

「菱菱，媽媽知道你爸爸有錢，但還想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這一千塊錢是我靠雙手掙來的，給你。

 

「你以後也一定要像媽媽一樣，做個獨立自主的女人。」

 

旁觀者不明就裡，紛紛豎起大拇指。

 

我仰起頭，微笑著說：

 

「阿姨，我們很熟嗎？我家有錢，不用像你一樣『奮鬥』也能活得很好。

 

「哦，對了，我爸爸讓我對你說，這幾個月的撫養費就免了，有這闲錢不如去找一個好律師，沒準兒能少判你幾年。」

 

我媽先是不可思議，隨即暴怒。

 

「蘇菱，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你還有半點良心嗎？！」

 

我笑道：「那你還不是說拋棄我就拋棄我？」

 

S到臨頭想起來談母女情深了，真是可笑。

 

我媽還想撲上來掐我。

 

被保安拿防暴叉擋住。

 

保安揚言她再騷擾學生，就要報警處理。

 

我媽這才收手，拋下狠話轉身上車。

 

「你等著，這件事沒完！」

 

10

 

我媽把自己包裝成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流著眼淚指控我爸不負責。

 

「我上大學期間就懷孕了，我前夫說他養我，畢業後讓我當全職媽媽。」、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女兒長大，一分錢掰成兩分錢花，生怕家裡入不敷出。

 

「結果前夫是頂級富二代，和我離婚之後立刻回了老家繼承家產，一分錢都沒分給我。

 

「白眼狼女兒見錢眼開，一心向著她有錢的爸爸，現在連我都不肯認了，還揚言要把我送進監獄。

 

「嗚嗚嗚，我該怎麼辦啊，請廣大網友幫幫我。」

 

視頻一經發出，引起軒然大波。

 

在我媽的精心包裝下，她這個罪魁禍首反倒成了受害者。

 

無數網友捐款捐物，鼓勵我媽早日走出逆境。

 

有人順藤摸瓜，查到了我爸的身份，成天去周氏企業官網留下惡意評論。

 

還有人跟蹤我，一路尾隨至學校，騷擾我的同學和老師，搞得大家不厭其煩。

 

網絡上的謾罵也從未停歇。

 

【搞清了，女神前夫家是首富，這麼有錢肯定不是好人！】

 

【咱們要一起抵制萬惡的資本家！】

 

【還有她女兒那個小白眼狼也不能放過，必須讓她退學自省！】

 

輿論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

 

我爸忙得焦頭爛額，一邊自證清白一邊回應我媽粉絲的攻訐，可效果不盡如人意。

 

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吃了幾碗粉，而是費盡心思想剖開我爸的肚子。

 

每次解決一個舊問題，他們就會提出一個新問題。

 

糾纏不清，無窮無盡。

 

與其自證清白，不如把髒水反潑回去。

 

我媽做過那些惡心的勾當，也該讓她自己解釋清楚了。

 

就當私家偵探搜集證據時，我媽主動聯系了我，邀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這一次她一改囂張氣焰，企圖用甜言蜜語誘惑我。

 

「菱菱，你也不想看到粉絲繼續罵你和你爸爸吧？隻要你能重新接受媽媽，媽媽就站出來替你們說話，怎麼樣？」

 

我眨眨眼，「清者自清……阿姨，我們周家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呵。」我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無名指上碩大的鑽戒光彩奪目。

 

「菱菱，你不用戒備媽媽。你知道我一向隻靠自己，不靠男人。之所以願意站出來為你們說話，不過是顧忌當年的情分而已。你這種莬絲花永遠不懂。」

 

我笑而不語。

 

有些事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千萬不要把自己也騙了。

 

周旋了半天，我媽見我沒有接納她的意思，有些著急。

 

她知道我爸隻聽我的話，如果我不願意松口，她這輩子別想再進周家的門。

 

萬般無奈，我媽再次打出溫情牌。

 

「菱菱，我是你親媽，還能害你不成？」

 

我掀起眼皮，冷漠地注視這張虛偽的面孔。

 

「不想害我？如果我爸沒有獲得我的撫養權，你是不是會叫我輟學撿垃圾，去飯店做童工，美其名曰自力更生？

 

「會不會讓我像丫鬟一樣伺候你和你未來的丈夫，忍受你的侮辱打罵，還要承擔勾引你丈夫的罪名，然後被你S掉？」

 

我媽眼神微閃，像被猜中了心裡話，忽然惱羞成怒。

 

「胡說八道！你是不是得精神病了？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我看你是被你爸慣壞了，連親媽都汙蔑。」

 

我懶得搭理她，背上書包就走。

 

我媽的臉蛋猙獰扭曲，抄起咖啡杯朝我砸來。

 

「蘇菱，你以為你能一直猖狂下去？不讓我當你媽媽，難道你爸就不會娶新老婆，生一大串孩子？人都是自私的，憑什麼一直對你好？

 

「你就是個拖油瓶，永遠都不會有人愛你！」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不在乎有沒有人愛我，因為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也不在乎爸爸會不會再婚，因為善良的人應該得到幸福。

 

「至於你……」

 

罪該萬S。

 

11

 

我媽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私家偵探收集好證據，一起打包發給我。

 

用不著我親自出手，手底下的人自覺聯系好營銷公司和網絡媒體。

 

我媽大學時期故意扎破避孕套以便奉子成婚，婚後不工作不帶娃不做家務, 和男朋友熱戀差點導致女兒被猥褻的事情被曝了出來。

 

更有甚者，還想方設法拿到了她在警察局撒潑打滾的錄像。

 

清晰地記錄了我媽維護暴發戶男友的醜惡嘴臉。

 

網友大驚失色。

 

【罵自己女兒是勾引男人的賤貨？這是親媽能說得出口的話？】

 

【拜託, 看看誰是受害者好不好, 女兒才七歲哎，信她會主動勾引男人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有這種媽, 斷絕關系都算輕的了。要是我，直接提刀跟她同歸於盡。】

 

【周菱和她爸爸真可憐啊, 攤上這樣的媽媽和老婆還能讓她招搖過市。好歹也是頂級富豪，連斬草除根的魄力都沒有嗎？】

 

輿論實現了大反轉。

 

我媽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種結局。

 

她停止直播, 關閉打賞渠道, 企圖讓這件事慢慢淡化。

 

殊不知被推下高山的巨石, 一經開始, 便再也沒有停止的機會。

 

黑歷史越扒越多。

 

她上中學時就介入有婦之夫的家庭，和我爸談戀愛時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據說還有當事人親自出來作證, 不知是否想趁機蹭一波熱度。

 

真假已無從考證。

 

我媽隻知道她徹底完蛋了。

 

趁她一蹶不振，周家發動最後一擊。

 

以造謠誹謗的罪名起訴我媽，並要求她賠償名譽損失和誤工費。

 

12

 

我媽從畢業起就沒上過班，說是獨立自主, 實際上跟我爸結婚後啃我爸，跟暴發戶談戀愛後又啃暴發戶。

 

自從暴發戶進了局子，我媽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的人, 何談賠得起巨額賠款？

 

我爸倒也幹脆。

 

不給錢？

 

好, 那就去坐牢。

 

我媽一聽要坐牢，膽子頓時嚇破了三分。

 

忙不迭變賣暴發戶的房產車產，用湊來的錢賠了款。

 

她也知道因為這點小事離婚不足服眾，所以為了堵住眾人悠悠之口，把過錯全推到我爸頭上，讓他淨身出戶不說，還想方設法爭奪我的撫養權。

 

「對又」時間截止，我爸不再留情, 毫不猶豫把我媽送進了監獄。

 

她總算成了夢寐以求的獨立女性, 靠自己的雙手雙腳吃上了國家飯。

 

代價是日夜不停地踩縫纫機。

 

13

 

十年後。

 

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國內最高學府。

 

爸爸始終沒有再娶。

 

而祖父終於認可我的實力，逐漸將公司權力讓渡給我。

 

算算時間, 暴發戶和我媽也該出獄了。

 

暴發戶滿心歡喜，等待未來的美好時光, 結果一出獄傻了眼。

 

拆遷得來的房子全被賣了，銀行卡上隻剩下兩毛錢, 連一頓飯錢都湊不齊。

 

不由分說, 是我媽搞的鬼。

 

暴發戶暴跳如雷，發誓要讓我們付出代價。

 

結果剛想來周家祖宅鬧事, 就被保安提溜著耳朵扔了出去。

 

至於我媽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她知道暴發戶饒不了她，於是出獄後立刻離開了這個城市。

 

不過……

 

一個合法的「好女兒」怎麼忍心看她寂寞一生？

 

我派出幾個人接回我媽, 看著她痛哭流涕的表情, 聲音愉悅。

 

「阿姨，黃叔叔出獄了。我記得你當初可喜歡他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在一起, 你怎麼能逃呢？」

 

「你想做什麼！」

 

我笑了。

 

我想做的, 當然是讓這對人渣生生世世地綁在一起。

 

隨著一聲令下，幾名保鏢將我媽送進貧民窟。

 

暴發戶，不，落魄戶在那裡撿垃圾。

 

我心疼我媽, 剛好讓他和我媽做個伴。

 

又有愛情，又能靠自己。

 

對我媽來說，這樣的結局有點太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