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辦法，我家的錢太多了，查封將軍府而已，又不是抄家。

 

沒有了將軍府，我還有許多風景優美的宅子，用不著悲傷。

 

不住別的宅子，隻是不想太張揚，免得被二皇子發現又找借口去查封，便宜了他。

 

任意以為沒有了將軍府，我就一無所有了，那隻是他的憶想。

 

19

 

宋子軒給我安排的宅子，離皇宮很近。

 

他說，如此一來，見我就方便多了。

 

還拉著我四處逛，指著不知名的花，問我喜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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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不知名的草，問我喜歡不。

 

指著嶄新的秋千，問我喜歡不。

 

我都搖頭了。

 

前些日子，我收到了娘親來信，說她找到爹了。

 

但是，爹身負重傷，需要原地休養。

 

等養好傷，再回京城。

 

現在，爹被汙蔑，將軍府也沒有了，他回來還不知道會面臨什麼。

 

宋子軒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沒事，孤一定會還伯父一個清白。」

 

我憂心道：「我跟你提過宋子墨有謀反之心，你都記在心上了嗎？」

 

現在，宋子墨查封了將軍府，沒收了將軍府的銀子，他有錢了。

 

謀反一事，估計就提上議程了。

 

上一世，我隻知道宋子墨謀反，卻不知道謀反的細節。

 

如果這一世宋子墨謀反成功，宋子軒的性命也是保不住的。

 

我擔心他。

 

宋子軒揉了揉我的腦袋，溫柔道：「依依說的話，孤當然會記在心上。」

 

「你想這些頭疼的事情幹嘛？你應該吃香喝辣，買買買。」

 

「今天想吃什麼？孤讓廚子給你做。廚房門口的方向都跟將軍府的一模一樣，做出來的味道肯定差不了。」

 

我撲哧一笑，被他逗樂了。

 

20

 

宋子軒每天都來蹭飯，說宮裡的飯菜不好吃。

 

跟我嘻嘻哈哈的，沒有半點太子的形象。

 

這種歲月靜好的日子，維持了兩個多月。

 

突然有一天，宋子軒穿著一身盔甲前來，我便知道平靜的日子要結束了。

 

「依依，邊疆動亂，孤要去平亂了。」

 

宋子軒文武又全，這不是他第一次帶兵了。

 

但，我還是心頭一緊，憂心忡忡地叮囑他：「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歸來。」

 

他像往常一樣笑，「放心，等孤回來娶你。」

 

我送他平安結，希望他平平安安。

 

他掏出入宮令牌，猶豫著是否要交給我，吱吱唔唔道：「母後……」

 

我一把拿過令牌，拍著胸膛承諾：「放心，皇後的安全交給我。」

 

若是他一走，宋子墨發動宮變，他是趕不回來的。

 

但是我可以。

 

因為，我手上有一支五百人的暗衛。

 

這是爹為了保護我們將軍府而組建的，調動暗衛的令牌就在我手上。

 

宋子軒離開的第二天，京城就變天了。

 

皇宮的守衛突然換了一批人。

 

從前的守衛領隊曾經是我爹的兵，我認得他。

 

我暗中派人去打聽，原來的領隊犯了事，被捉起來了。

 

現在的領隊是二皇子的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默默地拿出了調動暗衛的令牌和入宮令牌。

 

21

 

入夜，我騎著馬，帶著五百人的暗衛，兵臨皇宮外。

 

我沒有爹的一身好本領。但，身為將軍的女兒，三腳貓功夫還是懂一點的。

 

騎馬射箭也不在話下。

 

守衛衝著我們大喊：「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皇宮？」

 

我掏出宋子軒的入宮令牌，大聲回他：「見令牌如見太子，速速打開宮門，我要入宮見皇上。」

 

守衛隻同意讓我一個人進，不讓我身後的暗衛進。

 

我收回令牌，沒有片刻的猶豫，當即發布號令：「兄弟們，給我衝進去。」

 

暗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守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很快，我們就攻了進去，直奔坤寧宮。

 

宋子軒離開前讓我保護皇後，我就隻想著皇後的安全，沒空顧及皇上。

 

坤寧宮裡裡外外都被侍衛守住了，皇後被軟禁在裡頭，也是預料中的事情。

 

很快，暗衛就把這些侍衛都解決了，我們衝了進去。

 

沒想到，被軟禁的不止皇後一人，皇上也在。

 

宋子墨也在，他提著劍，正指著皇上。

 

看見我帶人衝進來，他笑了。

 

「不愧是韓將軍的女兒，竟然還能闖進來。」

 

我厲目掃去，大吼一聲：「宋子墨，你要幹什麼？」

 

一邊吼，一邊指揮著暗衛把皇上和皇後團團保護了起來。

 

宋子墨哈哈大笑。

 

「就憑你幾百人，能抵擋住本王的五千大軍嗎？」

 

我心底一涼。

 

什麼？他竟然藏了五千私兵？

 

宋子墨的譏笑聲繼續傳來：「本王原本想S了皇帝，嫁禍給皇後的。沒想到你多管闲事，既然如此，本王就把皇帝和皇後一同S了，再嫁禍給你即可。」

 

這話令我毛骨悚然。

 

S害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是怎麼做到如此平靜地說出口的？

 

一丁點愧疚和不安都沒有。

 

皇上被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大罵：「逆子，你連畜生都不如。」

 

宋子墨：「如果本王不S你，就當不了皇帝。憑什麼他宋子軒能當太子，而我卻隻能當個王爺？本王不服。」

 

皇上推開暗衛，徑直走到宋子墨的面前，繼續衝他吼：「因為，子軒比你仁愛，心懷天下，方方面都比你強。」

 

宋子墨的面孔扭曲了，發瘋地吼：「不，因為他命好，因為他母妃是皇後。」

 

說完，揮了揮手，外面的侍衛都湧了進來，把我們圍住了。

 

我暗叫不好。

 

侍衛的人數是暗衛的好幾倍，暗衛的武功再好，也是打不過的。

 

宋子墨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見了嗎？你們今天都必須S，S在這裡。」

 

22

 

皇上突然也笑了起來。

 

緊緊地盯著宋子墨，笑道：「你不是要親手S了朕嗎？來啊，動手啊。」

 

說完，皇上又上前了兩步，胸膛直對著宋子墨手中的劍。

 

皇後嚇得尖叫：「皇上，不要。」

 

宋子墨也被嚇到了，趕緊縮回了劍。

 

皇上：「怎麼？不敢動手了？懦夫。」

 

我皺眉。

 

皇上為何要惹怒宋子墨？

 

當下，不是應該想盡辦法盡量拖延，爭取時間等救兵嗎？

 

我給娘的回信提到宋子墨的野心，也不知道娘是否給爹看，爹看了會否通知京城的部下，是否會有所準備。

 

宋子墨果然被惹怒了，縮回去的劍又提了起來，指向了皇上。

 

咬了咬牙齒，狠心道：「那你就去S吧。」

 

「不要，他是你父皇……」皇後崩潰了，若不是我拉住她，她已經衝了過去。

 

「嗖」的一聲，是劍刺入肉的聲音。

 

有人被刺傷了。

 

不過，那人不是皇上，而是宋子墨。

 

他被身旁的侍衛刺傷了手臂，手中的劍也落地了，皇上毫發無損。

 

「你……你反了？」

 

宋子墨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的近身侍衛為何會背叛他，就被所有侍衛都用劍指住了。

 

他帶來的人，全部提劍指向了他。

 

宋子墨傻眼了。

 

我也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望向皇上，皇上剛好也看向我，便說了一句：「多虧了你爹。」

 

皇上的話音剛落，就看見我爹風塵僕僕地邁步進來。

 

「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愛卿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我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我娘收到信之後，立即就給我爹看了。

 

我爹二話不說，立即通知京城的部下密切關注宋子墨，收集他謀反意圖的證據。

 

那些證據早早就送到皇上跟前了。

 

前些時間，我爹已經秘密回京城了。

 

我爹被人舉報貪汙軍餉一事，皇上還問了他的意見。兩人一致決定將計就計，引出宋子墨的謀反計劃。

 

得知了這一切，宋子墨發瘋了，提著劍就衝我爹刺來。

 

「你為什麼沒S？你就應該S在邊疆。」

 

宋子墨還沒有近我爹的身，就被侍衛控制住了。

 

皇上揚起手，啪啪就扇了他兩巴掌。

 

「戰場上，你竟然買通自己人，要致韓將軍於S地？你該S。」

 

我呼吸一窒。

 

我爹差點回不來，竟然是因為宋子墨？

 

宋子墨清醒了幾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再給一次機會。」

 

「兒臣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

 

宋子墨一邊求饒一邊磕頭。

 

皇上轉過身不再看他。隨後，抬了抬手。

 

身後，三把劍同時刺中了宋子墨。

 

23

 

翌日，皇上下了一份聖旨，誅任家九族。

 

我喜歡看熱鬧，也跟著宮裡的人一同去了任家。

 

聖旨宣讀完畢，任家人全都癱軟了，哭天喊地。

 

「皇上冤枉啊，臣一家跟二皇子毫無瓜葛啊。」

 

「任意隻是二皇子的待妾，連妾也不是啊。」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任景還爬了過來，抱住我的腿, 大哭。

 

「依依，咱們夫妻一場, 你救救我吧。」

 

「隻要你救了我, 你說什麼, 我都聽你的。」

 

「我把王婉趕走, 重新娶你，好嗎？我愛你, 我最愛的人還是你啊。」

 

他的話聽得真是惡心，這熱鬧好像也沒啥好看的。

 

我一腳踹開他，轉身就走。

 

「依依，你別走，救我啊……」

 

剛走出任家，就看見宋子軒駕著馬車在等我。

 

我立即衝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孤剛到邊疆, 就發現中套了, 邊疆很安穩, 沒有異常。便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來了。」

 

「孤一回來就去找你, 沒想到，你竟然來了這裡。你這是還放不下他嗎？」

 

我撲哧一笑：「怎麼可能？我是來看他笑話的。」

 

宋子軒：「真的嗎？那……那你現在願意嫁給孤了嗎？」

 

我：「……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你別問我，去問我爹娘。」

 

宋子軒的眼睛一亮，「對, 孤現在就問嶽父嶽母去。」

 

三個月後。

 

我再一次穿上了嫁衣。

 

看著鏡子裡, 被打扮得嬌美的自己, 恍如隔世。

 

娘在我身後捂著臉抽泣。

 

我轉過身, 抱了抱她, 「娘，別哭，宋子軒他待我很好。」

 

娘重重地點了點頭。

 

「娘知道, 娘是後悔之前幫你選錯了，就應該一開始就選宋子軒的。」

 

我伸手幫她擦眼淚, 寬慰道：「沒事的, 從前的事都過去了。」

 

我驚醒，看見的是任景溫柔帥氣的臉。

 

「隨我」娘哭著哭著又笑了，伸手指了指房間外, 說：「這一次, 娘給你準備了三十抬嫁妝。你看夠嗎？不夠，還可以添。」

 

「娘，夠了。再多，東宮都放不下了。」

 

吉時到，宋子軒親自來迎娶。

 

我們婚禮的隊伍龐大, 一路上，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我坐在轎裡，也能聽見圍觀群眾的議論聲。

 

「聽說新娘子是二嫁了, 二嫁還能嫁給太子呢, 真是有福之人啊。」

 

「人家的父親是將軍, 母親是首富之女，就算不嫁也是有福之人啊。」

 

「太子才是最有福的。凌小姐的嫁妝有三十抬呢，這樣的女人, 誰娶誰有福氣。」

 

……

 

我笑了。

 

隨後，還聽見了喜鵲聲，聲聲悅耳。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