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笑靨如花,輕靠在他的肩頭。
果然。
不如我和陸砚之結婚證上的照片好看。
正出神時,陸砚之站在了車窗外。
他勾著唇,拉開車門,坐進來,鎖車。
我疑惑地看著他,正準備開口詢問。
霸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奪走了我的呼吸。
陸砚之的吻鋪天蓋地而來,我無力地勾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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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婚禮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陸砚之沒說話,而是更加霸道地掠奪著我的唇舌。
幾息後,他將唇湊近我的耳垂。
一路向下吻到我的脖子、鎖骨。
春光旖旎。
29
直到車窗被猛烈地拍響。
我才從迷離中清醒。
車窗外,我好像看到了陸與洲。
他猩紅著眼,似要S人。
我推了推陸砚之:「那個,外面是……」
「嗯,垃圾。」
陸砚之喘著粗氣輕聲回復,卻絲毫不耽誤他的唇從我的鎖骨處一路上移。
直到大手捻過我的耳垂扶住我的後腦,又一次狠狠吻了下來。
陸與洲站在車窗外,沒有要走的意思。
秦瑤提著裙擺,漂亮的臉蛋糊滿了眼淚,看不出什麼妝容。
我輕皺了下眉。
「想離垃圾遠一點。」
陸砚之輕笑,寵溺地吻在我的唇角。
「好。」
車窗落下,陸砚之目光斜睨在陸與洲的臉上。
「小叔,什麼癖好?
「變態?偷窺狂?
「好好的婚不結,跑出來看你侄子和侄媳親熱,不好吧。」
30
陸砚之是個二世祖。
說出來的話混不吝,無章法。
我喜歡。
我在陸砚之的懷裡動了動,探出一點頭。
正巧,對上陸與洲駭人的眼神。
快門聲此起彼伏。
陸與洲的視線掃過,保鏢迅速行動,清場。
就連秦瑤,都被請上了樓。
酒店門口,再無別人。
「漾漾,下車。」
陸與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鑽進我的耳朵不痛不痒。
我拉住陸砚之的手,十指交握。
「我想喝排骨湯。」
陸砚之回握:「好。」
陸與洲的耐性一向不好,可今天他站在車窗外很久很久。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僵持不下。
陸砚之的車被陸與洲的保鏢團團圍住,開不走。
「漾漾,我的耐心有限。
「不要逼我。」
我抬起頭,對上陸與洲的眼。
「陸與洲,沒人逼過你。
「是你說,陸砚之照顧我,你很放心的。
「不是嗎。
「那我現在告訴你,他照顧得很好。」
陸與洲的拳頭砸在了降下去一半的車窗上,伴隨著他的怒吼。
「照顧得很好,也包括照顧到床上去嗎!」
我笑出聲,笑出眼淚。
「對,包括。」
31
陸與洲放走了我們。
當然,如果他不放,我會選擇報警。
回去的路上,陸砚之黑著臉。
我不解。
「為什麼哭。」
我疑惑。
「你說包括時,落了淚。」
我抿著唇低低笑著,故意不回答他。
晚上,陸砚之把我壓在床上,反復問我。
我求饒。
「因為他差點把車窗砸壞,我心疼我的車窗。
「你送給我的禮物。
「唔……輕點。」
陸砚之不信。
他兇狠地懲罰我,直到我喊啞了喉嚨,他才放過。
後來我才知道。
這天晚上,陸與洲在我家門外,站到了天亮。
32
幾天後的傍晚,陸與洲出現在我上課的教室門口。
他就站在一旁,看著我將所有小朋友交給家長,和家長寒暄。
等最後一個孩子被接走,他走到我面前,堵住我的路。
「漾漾,我們談談。」
我轉過身,回到座位,將小提琴收回琴盒。
見我不理他,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離開砚之,你們不合適。
「他什麼情況,我比你清楚得多。
「漾漾,不要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陸與洲說著說著,手上的力道變得越來越大。
直到我的手腕被攥出紅痕,直到我吃痛地呼出聲用腳狠狠踹向他,他才松開。
「陸與洲,你有病吧。
「我和陸砚之的婚禮,不是你安排的嗎。
「你現在跑來關心我的幸福,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我背上琴盒,厭惡地看向他。
陸與洲被我的眼神刺痛,他的面色一白,慌張解釋。
「不是的。
「我隻是想……」
陸與洲的話還沒說完,陸砚之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
「小叔。
「想什麼也不應該和我的老婆,你的侄媳說吧。」
33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層長晚輩的關系。
但是,莫名覺得很舒心。
我小跑到陸砚之面前,他自然地接過琴盒,背在肩上。
「回家?」
我看了一眼陸與洲,想了想,決定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等一等。
「很快。」
陸砚之點頭。
我走到陸與洲面前,認真開口:
「陸與洲,我不愛你了。
「如你所見,我現在愛的人,是陸砚之。
「所以,以後請不要打擾我了。」
陸與洲紅著眼問我:「你確定?」
「我確定。」
陸與洲的手指微微蜷著:「你確定你愛他?」
「我確定。」
陸與洲的動作很快。
快到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陸與洲整個人朝著陸砚之飛撲過去,拳頭砸在了陸砚之身後的牆上。
仿佛聽到骨裂的聲音。
「陸砚之!」
我驚魂未定,跑到陸砚之身邊。
陸與洲站在我的身側,手上染滿了血,聲音刺骨的冷。
「滾。」
34
再見到陸與洲,是陪陸砚之回北城。
陸與洲用陸氏做要挾,逼陸砚之回去。
那天的電話,陸砚之是在床上接的。
我SS咬住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砚之,你敢告訴漾漾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嗎。
「如果她知道,讓她和你結婚是你給我出的主意,你覺得她還會相信你嗎。
「裝了這麼多年的同性戀,不就是想讓我放松警惕嗎。
「你想要陸氏,我給你。」
陸砚之沒空理他。
他抱著我,從床上轉到落地窗前。
陸與洲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不太真切。
他好像在說:「把漾漾還給我,我把陸氏還給你。」
陸氏是陸家三代人的心血。
陸家老爺子,陸與洲的父親。
陸砚之父母,陸與洲的兄嫂。
陸與洲。
可陸與洲不知道,早在我決定和陸砚之試試之前,陸砚之就主動坦白。
陸砚之要的從來不是陸氏,而是陸與洲的心安,和我。
我以為的怦然心動,是陸砚之的蓄謀已久。
35
陸與洲親自等在機場。
落地時,很遠就看到他一身西裝筆挺地站在那兒。
我挽著陸砚之的胳膊,走得很慢。
陸與洲的目光跟隨著我,由遠及近。
「漾漾。」
他輕聲呼喚。
我置若罔聞。
陸砚之開誠布公。
「小叔,我和我老婆的時間有限,有什麼事情就在機場說吧。
「說完,我們要去度蜜月的。」
陸與洲SS攥緊拳頭,極力克制著他從不外露的情緒。
「漾漾。
「我和秦瑤,斷了。
「在海城的婚禮那天,我就想清楚了,我想要的隻有你。
「漾漾,你回來,好不好。」
陸與洲每說一句,陸砚之的臉色就更沉幾分。
我的臉色同樣沒有好看到哪裡去。
「漾漾,你太單純了。
「不僅你,就連我都被陸砚之騙了。
「你不知道,他……」
我再也聽不下去,反唇相譏。
「難道散播出陸砚之是同性戀消息的人,不是你嗎。
「為了不讓你多疑,為了讓你徹底在陸氏站穩腳跟,陸砚之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
36
陸與洲嗫嚅著唇,再說不出一句話。
陸砚之很聰明。
在他察覺到陸與洲對他的防備心後,他選擇了順水推舟。
他是北城的二世祖,人人知道的同性戀。
同性戀。
即使陸砚之父母的遺囑上寫得再清楚,偌大的集團也不再會交給陸砚之繼承。
但,那份遺囑始終是扎進陸與洲心裡的一根刺。
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
陸與洲卻不肯相信,自欺欺人,欺人欺己。
那天陸與洲的電話一直沒有掛。
直到我虛脫到站不起身,陸砚之將我抱回床上,才慢悠悠接起電話。
「陸與洲,我想不想要陸氏,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教我做人, 把我帶大,我是什麼人, 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捫心自問,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是秦瑤,是楚漾, 還是你自己?」
37
我畢業那年,秦瑤出了國。
陸與洲機場挽留小女友失敗,我同網友一般惋惜。
那時,我和陸與洲隻是資助與被資助的關系。
和同性戀的陸砚之, 也會刻意保持一點距離。
晚會那天, 為了表示感激, 我邀請他們一起來看我的畢業演出。
後來,陸與洲把我安排進了那家樂團。
陸砚之出了國,和我也斷了聯系。
在樂團練習小提琴時,陸與洲經常會來看我。
每次來, 他總是喝醉酒。
讓我一遍一遍拉著小夜曲給他聽。
時間久了,關系好像就近了。
喜歡就變得沒有道理。
我開始期待每一次和陸與洲的見面。
從第一次向他告白被他拒絕開始, 我努力地追逐了陸與洲兩年。
和陸砚之確認關系那天,陸砚之主動和我坦白。
他摩挲著我的手指, 聲音低而沉。
「其實那天晚上, 我想和你告白的。
「可是陸與洲說, 他會給你安排好未來的一切。
「他把我送出了國,讓我去幫他照顧秦瑤。
「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 羽翼未豐,不敢和他硬碰硬, 更怕什麼都給不了你。
「其實,我偷偷回來看過你。
「你拉著他的手,說你喜歡他。」
38
天知道,那天晚上我哄了陸砚之多久。
該S的陸砚之。
深情又真誠。
「我喜歡你。」
「所以, 你還去照顧秦瑤了?」
後半夜,陸砚之又哄了我很久。
39
陸砚之出國後,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陸與洲總不會缺他錢花。
那天在冰島,他之所以提前離開,是因為陸與洲發現了端倪。
他匆匆趕回處理。
陸與洲養大的侄子,早已可以和他分庭抗禮。
那份遺囑, 陸砚之從不在意。
而,陸砚之在等一個契機。
是陸砚之透露給秦瑤, 陸與洲和我的婚訊。
也是陸砚之給陸與洲出的主意。
難怪婚禮時, 陸砚之泛冷的眼底隱藏的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這麼擺我一道,我會生氣的。」
我故作生氣。
陸砚之單膝跪地, 認真又虔誠。
「我賠你。
「一輩子來贖罪。」
40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
登機廣播一遍一遍地催促著。
陸與洲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直到他苦笑一聲:「所以,心漾,是你的公司。」
「是。」
陸砚之與我十指交握。
他的眼底滿是屬於他的桀骜和不羈。
陸與洲的眼眸明明暗暗, 話在嘴邊繞了又繞, 最後說了三個字。
「挺好的。」
陸與洲離開時,背影落寞。
「什麼事情啊,這麼高興。」
「我日」他會哭嗎。
不會吧。
他那麼驕傲的人,就隨他去吧。
畢竟, 我們再不是我們。
而我們,也已成為我們。
41
我和陸砚之在北城轉的機。
情人遊天地。
日月換行李。
我們,萬歲。
我的主子號稱「人淡如菊」。即便進了冷宮也能悠然自處,保持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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