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沈清辰在一起的第五年，他又和青梅竹馬滾床單了。

 

這次我不哭不鬧，找人將他的東西丟了出去。

 

連夜變賣房產，離開了 A 市。

 

他的朋友紛紛勸我，做起愛情長跑的說客。

 

沈清辰更是不以為意，一臉冷漠：「又亂發脾氣，三天不回來就分手。」

 

可三天又三天，我不知所終。

 

沈清辰再也忍不住了，怒吼著打電話給我：「林繁，耍脾氣也要有度，還不滾回來……」

 

電話那頭的我，摩擦著弟弟的搓衣板，毫不在意：「冬天了，還有這麼大隻蒼蠅嗡嗡的，吵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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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澈委屈巴巴地咬住我的耳垂：「是弟弟讓姐姐不滿意嗎？怎麼還和前任哥哥打電話。」

 

1

 

和沈清辰在一起的第五年。

 

我購置了一套大平層，準備做未來孩子的學區房。

 

周年紀念日那天。

 

我早早將家裡精心布置了一番，買好了禮物，親手做了一個他最愛的海賊王蛋糕。

 

還將臥室換成他最喜歡的模樣。

 

就在我滿懷憧憬地從花店回來。

 

卻撞見沈清辰再一次與他的青梅竹馬寧悠悠苟合。

 

客廳的我，怔怔地聽著臥室裡他們情濃時的葷話。

 

手中 99 枝藍色玫瑰掉落在地板上。

 

寧悠悠喘息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是我好還是林繁好？」

 

沈清辰抬起頭一臉壞笑：「五年早就膩了，她哪有你解風情，迷人的小妖精。」

 

我終是沒有推門進去，瞥了眼沙發上的黑絲，抱著地上的玫瑰退了出去。

 

她還是和兩年前一樣俗氣，每每都穿一樣的款式。

 

也就沈清辰不膩了。

 

待他情滅，電話裡傳來他的怒斥：「林繁，得到了不珍惜了是吧，五周年留我一個人？」

 

我冷漠開口：「吃飽了還裝什麼？」

 

沈清辰輕笑：「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忍不了也可以去啊。」

 

電話這頭是無盡的沉默，我不知道是怎麼掛了電話。

 

隻是突然覺得，電話那頭的男人，仿佛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而且很是下頭。

 

2

 

當晚。

 

我便聯系整理師上門，將他所有的東西丟進了垃圾桶。

 

當然，不包括我買給他的。

 

那些，自然是捐贈給有需要的人。

 

本以為垃圾桶的東西會很多。

 

回過神來發現，大多都是我買給他的。

 

那個蛋糕原封不動擺放在桌上，裡面的小心思卻沒有機會顯現。

 

如同我一樣，明明都是他最喜歡的，結局都是被丟進垃圾桶。

 

就在我變賣的這幾天，朋友圈子裡都在傳。

 

沈清辰和青梅竹馬寧悠悠要訂婚了。

 

我們共同的朋友桃兮兮將官宣照發給我，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看著照片裡，那對在煙花下、玫瑰花海裡熱吻的兩人。

 

手不自覺地攥緊，新做的美甲嵌進肉裡。

 

可我像沒了痛覺般，絲毫感受不到。

 

我是一個浪漫主義者，剛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整夜的煙花。

 

大學時的我，體諒他的不易，一枝最愛的鬱金香便確認了關系。

 

或許太容易得到的人，往往都不會被珍惜吧。

 

「周林讓我勸你，像體諒他第一次那樣，原諒他的第二次，不過我覺得你遵從本心就好。」

 

說完，桃兮兮打電話給沈清辰，希望他能給我個解釋。

 

電話那頭傳來沈清辰冷冷的聲音：「冷暴力一天就默認分手，林繁她不懂？莫名其妙亂發脾氣，三天不滾回來就徹底分手……」

 

我輕笑出聲，不等沈清辰說完，示意桃兮兮掛斷電話。

 

「飛機要晚點了，我先走了。」

 

我走出咖啡廳，聽到身後桃兮兮問沈清辰：

 

「林繁這次，不像是鬧？」

 

沈清辰無所謂，語氣淡漠：「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丟了我的東西還亂發脾氣，受夠了。」

 

「也是，這麼多年，林繁天天圍著你轉，怎麼舍得離開你。」

 

我抬頭看著秋日的暖陽，準備去擁抱新的太陽。

 

我想，或許是好的顏色給多了，他都開起染房了。

 

3

 

飛機上。

 

看著 A 市距離越來越遠，過去的五年如同潮水倒入腦海。

 

從校服沒有走到婚紗。

 

走來的是一次次背叛、欺騙、冷漠。

 

自以為搭上了大學黃昏戀的末班車，不曾想白白浪費了五年。

 

他們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時候，沈清辰像一隻偷腥得逞的貓，凌晨訴說著與我的愛意。

 

天真的我還以為，他是真的愛我。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寧悠悠炫耀地將床照發給我，那一刻，天仿佛塌了，我的引路燈滅了，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我歇斯底裡地向沈清辰哭鬧，將家裡的東西砸得稀碎。

 

他委屈地伏在我膝上，哭訴著我不夠愛他，這段感情中沒有感受到被愛，才讓別人有了下手之機。

 

我聽了他的話，在這段感情中，漸漸地迷失自我。我愛他愛到忘乎所以，忘了愛自己。

 

真傻啊，以為付出全部愛他，就會得到屬於我的一生摯愛。

 

隻是，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開過葷的貓怎麼可能隻偷腥一次呢？

 

煩心事越想越多，而忘記的最好辦法是充實自己。

 

於是我拎著小包出現在閨蜜家門口。

 

4

 

閨蜜得知了我的遭遇，拎著菜刀就要衝到 A 市去。

 

被我一頓法律教育攔下。

 

閨蜜上下打量我，眼中很是不解：「前凸後翹的，這臉蛋再回大學，還是系花，你給那狗東西吃什麼了，把眼睛吃瞎了。」

 

我沒接話，直奔目的地衣帽間走去。

 

「不是？林繁，林大老板，你自由職業，觸筆生錢的，怎麼會看上小女子的衣服。」

 

「內內都不帶，你破產了啊？」

 

也不怪閨蜜護著她的衣服，從前我都是打包半衣櫃回去。

 

不是我買不起，實在是這裡的仕女裝太好看了，甜的酷的她都有。

 

「我把以前的首飾寄給你了，真金白銀的，不喜歡融了賣了都好。」

 

閨蜜攔門的手一頓，狗腿似的迎我：「壓縮袋給我，我幫你打包。」

 

「不打包，我們出去喝酒。」

 

在閨蜜的捯饬下，我整了大波浪，緊身長裙，S 曲線暴露無遺，腳踩恨天高出門。

 

而她一副小學生打扮。

 

我倆活脫脫像後媽帶孩子。

 

5

 

酒吧的夜景詭譎得讓人迷離，調酒師調配了一杯又一杯的五光十色的酒。

 

陌生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坐著，相互訴說著委屈和不容易。

 

在熱鬧有感染力的歌聲下，情緒難免低落。

 

也不知喝了多少，有人推門進來，直直地朝我走來。

 

是陳一澈，鄰居家的小弟弟。

 

閨蜜戳了戳我：「繁繁，你的小跟班。」

 

我端著酒杯看著落座在對面的男人，帥氣的臉龐、修長的身材、寬肩窄腰，穿著黑色西裝，怎麼比沈清辰長得還要好看。

 

隻是怎麼不說話？

 

我眯著眼，端著酒杯，晃悠悠地向他靠去。

 

「小弟弟知道來看姐姐了，五年沒見，長得越發好看了。」

 

陳一澈一把摟住天旋地轉的我，小心翼翼地護著我坐下，生怕我摔了。

 

「比沈清辰還要好看嗎？」

 

迷離的眼對上他熾熱的眼神，有些納悶。

 

帥哥都喜歡互相比較長相的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不用隨禮了。」

 

閨蜜一把拉過我，沒好氣地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林繁，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嗎？隨什麼禮。」

 

我怔怔地抬頭，對上陳一澈的目光，有些尷尬。

 

「這麼多年沒見了，哪裡有意思？」

 

「你沒看到含情脈脈的眼神啊，這麼帥氣的弟弟怎麼就吊S你這了，你還不知道？」

 

「沈狗那麼渣，你幹嘛還念念不忘，這麼帥的弟弟舍得入別人被窩嗎？」

 

還不等我說話，閨蜜拉著我的手一軟，本就暈乎的我不自覺地向陳一澈身上靠去。

 

「我男朋友來接我了，麻煩你送一下她去酒店。」

 

說著，閨蜜起身向外走去。

 

不是，你怎麼又有男朋友了，我不是和你睡嗎？房都沒開，住什麼酒店。

 

6

 

陳一澈將我扶到酒店的床上，起身坐在了沙發上，不說話。

 

我撐著身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這是要一起過夜？

 

叮咚～

 

房間門鈴響起，陳一澈將溫熱的蜂蜜水和白粥放在床頭。

 

「一會把蜂蜜水喝了，吐了胃裡難受就把白粥喝了。」

 

「還有，晚上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有事打電話給我，號碼一直沒換。」

 

我看著忙前忙後的陳一澈，從前都是我為沈清辰做這些。

 

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手：「可以一起煮飯嗎？」

 

他愣神，半蹲下身，仰著頭看我：「我是誰？」

 

我捏了捏陳一澈的臉，低頭蜻蜓點水：「小時候的跟屁蟲，陳一澈呀。」

 

他起身吻向我，他的吻，霸道又張揚。

 

本就酒醉的我費力推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差點缺氧了。

 

陳一澈不說話，端過蜂蜜水來。

 

我準備接，被他躲過。

 

「呼吸上來了嗎？」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他端起蜂蜜水一飲而下，捧著我的臉一口一口地喂我。

 

我癱軟在床上，緊緊地抱著他。

 

手指不自覺地劃過他襯衫上的紐扣，被他一把握住。

 

「林繁，我是陳一澈，你看清了嗎？」

 

我抬頭看他，像棒槌一樣地點頭：「看清了，小弟弟～」

 

陳一澈一把扯開領帶，解開扣子：「弟弟我，可不小。」

 

滾燙的身子欺身而下，慢慢地拉開了我後背的拉鏈。

 

「等等，你？有女朋友嗎？」

 

陳一澈忙碌的身影一頓：「沒有。」

 

這一夜，我們的第一次，激烈又刺激。

 

他……確實也不小。

 

7

 

大平層的錢到手，我正開心地數著餘額裡的零。

 

這時，桃兮兮發來了一張圖片，是沈清辰住院的照片，問我什麼時候回？

 

我淡定地敲下幾個字：【又被青梅竹馬甩了？我又不是垃圾桶，暫時不想回。】

 

【過幾天我生日，你也不回嗎？】

 

【實在抱歉，禮物已經在路上了，記得籤收。】

 

【謝謝你，玩得開心。】

 

醫院裡，桃兮兮將手機遞給病床上的沈清辰看。

 

「飄吧你，玩過火了吧，被甩了。」

 

沈清辰的好兄弟周林拉住桃兮兮：「他還在養病呢，別氣他了。」

 

桃兮兮環顧四周：「未婚妻怎麼沒來？不會真的被甩了吧。」

 

沈清辰冷冷地看著屏幕上的幾句話，冷淡開口：「你是他的女朋友，說話不過腦子嗎？」

 

「她愛回不回，S外面都與我不相幹。」

 

好兄弟周林輕拍沈清辰的背，安慰著：「談這麼多年了，你也不定定心，有林繁了還和她睡，睡哪不好，挑人家精心布置的，難怪她生氣。」

 

「也就林繁事無巨細地照顧你，管著你的一日三頓，才離開多久，日日酗酒不思飲食，低血糖整到醫院來了吧……」

 

沈清辰動怒，擰著掛水袋就向外走去：「媽的，都分手了還想怎樣，難不成結婚的時候請她過來當司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