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6

我失魂落魄地離開。

 

難道這四年都要過這樣悲慘的生活嗎？

 

暑假、寒假，我好想你們。?

 

青花、貝達、酒拔伍、邇妖妖、億苯……

 

你們為什麼要拒絕我。

 

正當我呆呆地望著天空欲哭無淚時，一陣香氣飄進我的鼻子。

 

這味道，是屬於男人的煙火氣。

 

我循著香氣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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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我已經離開大學有一段距離了。

 

「你在找我嗎？」

 

一個圍著圍裙的男人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男人長得燈紅酒綠、五光十色的。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從未見過這般好聞的男人。

 

「你、你叫什麼？為什麼在這裡？」

 

男人莞爾一笑，「我叫美食城，我等你好久了。」

 

美食城告訴我，他是跟著大學一起來到這裡的。

 

可大學不喜歡他，因為他的人氣比食堂高很多。

 

每當有人受不了食堂的黑暗料理，就會來他這裡尋歡作樂。

 

「食堂脾氣不好，可她畢竟是大學的親戚。」

 

「如果你也受不了了，隨時可以來我這裡，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服務。」

 

美食城的嗓音帶著致命的誘惑力，就和他身上的那股香氣一樣。

 

我被迷得暈頭轉向。

 

鬼使神差下，我掏出了錢包，一頭扎進了美食城的胸脯。

 

我抱著他又啃又舔，口水流了一地。

 

等我清醒過來時，我的肚子已經被美食城搞得鼓起來了，錢包也空空的。

 

我癱坐在地上，路都走不動了。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美食城色誘我隻是為了我的錢。

 

可我也隻是一個飢渴的女人罷了。

 

和美食城共度一晚雖然貴，但實在是香啊。

 

?他還告訴我，隻要我付錢，會有黃衣使者上門服務。

 

?我多想和美食城住在一起，哪怕是以蟑螂的身份。

 

等我魘足地回去時，食堂一臉不屑地看著我。

 

「你真是餓了，美食城那麼髒的男人，也下得去嘴。」

 

?從那以後，我隻要手頭有點小錢，就會去找美食城廝混。

 

有時還帶著室友們一起花天酒地。

 

大學雖然看我不爽，但他和高考不同，不會強迫我。

 

他隻是警告我，再這樣下去，我很難二婚。

 

7?

 

這天晚上，室友們都睡下了，我卻還在熬夜。

 

夜深人靜，寢室裡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突然，馬妞的床上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

 

「abandon,abandon……」

 

我心中警鈴大作，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另外兩個室友也醒了。

 

蔡酒的床位離門最近，她迅速打開燈。

 

寢室長牛瑪早已翻身下床掀開馬妞的簾子。

 

果然，馬妞正慌慌張張地把什麼東西藏到枕頭底下。

 

牛瑪眼疾手快地一把奪下。

 

那是一本心動芳四級英語詞匯書和一本興禍英語四級歷年真題。

 

兩本書的書頁都褶皺卷邊了。

 

顯然書的主人已經翻閱過無數次。

 

牛瑪不可置信地看著馬妞。

 

「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你竟然背著我們和英語四級好上了！」

 

難怪馬妞最近老往圖書館跑，那裡可是大學牲們和四六級還有期末約會的聖地。

 

我痛心疾首，扯著馬妞的袖子將她拽到門口。

 

「你瘋了！對面寢室的學姐被四級折磨成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四年！報了八次！一次都沒過啊！」

 

馬妞低著頭，小聲啜泣著。

 

「大學告訴我，隻要我經受住英語四級的考驗，生下四級證書，以後二婚就能找個更好的老公。」

 

蔡酒在一旁搖頭嘆氣。

 

「你真是太單純了，大學就是為了騙你的報名費！」

 

「而且就算熬過了四級，你能熬過他哥哥六級嗎？」

 

馬妞始終不敢抬頭。

 

「來不及了，我已經為四級花錢了。」

 

我們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裡的人，一旦交了報名費，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我沒想到，才過去一個星期，牛瑪和蔡酒就被馬妞帶著一起淪陷了。

 

看著她們三人每日去圖書館和四級約會。

 

我感到孤立無援。

 

這個四級，真有這麼大魅力？

 

我不信邪，下單了四級資料。

 

?8?

 

我最後還是倒在了四級的真皮書殼下。

 

我每天和四級如膠似漆，連吃飯我都在背單詞。

 

小單詞我背S你！

 

Aback!abandon……

 

每晚睡覺我都強迫單詞本躺在我的枕頭下。

 

要是第二天醒來腦子裡記住的單詞沒有變多，我就大力蹂躪他。

 

把單詞本雪白的肌膚揉捏變形變皺，以此發泄我的獸欲。

 

我每天不是去圖書館就是在寢室做。

 

做什麼？

 

做題。

 

小燒題，承認吧，你每天敞開著書皮不就是想要我狠狠做你嗎？

 

我天天做，日夜不停地做。

 

想不想要我的大水性筆？嗯？

 

我要用我的大水性筆在你身上留下隻屬於我的痕跡。

 

在我強烈的攻勢下，小燒題身上滿是紅痕。

 

這裡一道勾，那裡八道叉。

 

做個題還拐彎抹角的，幹嘛不直接告訴我答案，嗯？

 

誰家正經的題會這麼難？

 

歷年真題，一聽就是不知道被多少人做過的二手題。

 

說話！除了我還有多少人做過你？

 

是他們的分數大還是我的分數大？

 

你可是我花錢買來的，活該被我勾勾叉叉。

 

什麼？選詞填空全錯？

 

小燒題還挺倔，激起了我的徵服欲。

 

你編這些洋文故事，不就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嗎？

 

還用低沉的氣泡音勾引我做聽力。

 

我滿足你。

 

我聽！我一直聽！

 

小聽力喊得再大聲點！

 

哈哈哈哈被我做得口齒不清了吧。

 

笑S，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是在向我求饒嗎？

 

沒用的，真女人從不停下。

 

你叫吧，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我的室友比我更狠，小燒題你根本招架不住。

 

在我的努力下，燒題終於泄了。

 

分數一泄千裡。

 

看著殘破不堪的燒題和精疲力盡的單詞本，我有點心疼。

 

心疼我自己。

 

燒題已經題老紙黃，我厭倦了他的身體。

 

激情褪去，我開始敷衍這段關系。

 

任憑燒題怎麼百般勾引我都像個木頭一樣提不起任何做題的欲望。

 

9

 

直到考試前一天晚上，我幡然悔悟，抱著燒題和單詞本痛哭流涕。

 

「ABCDEABCDE！S嘴快背啊！」

 

「小燒題我錯了，你再愛我一次！」

 

四級雙手環胸狂妄地看著我。

 

「沒用的沈初，已經晚了。我會懲罰每一個不認真的考生。」

 

四級把我的衣服扒光，強迫我去裸考。

 

好在考場上一大半人都光著屁股蛋。

 

給我的心帶來一絲撫慰。

 

但很快，我看著卷子上的「canteen」留下了悔恨和羞恥的淚水。

 

小燒題變得好陌生。

 

等我走出考場，又遇到了食堂。

 

我問食堂，你知道「canteen」是什麼意思嗎？

 

食堂說，那是她的英文名兒。

 

我抱著頭逃跑了。

 

最後我們寢室，隻有蔡酒成功生下一張證書。

 

蔡酒滿臉欣喜地抱著證書，「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當我們三人還在被四級騷擾時，蔡酒已經爬上了六級的床。

 

並誓言要再生一個證書。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可室友的成功更令人心寒。

 

蔡酒信心滿滿，可寢室長牛瑪好像瘋了。

 

自從知道自己沒有懷上四級的孩子，她就開始沒日沒夜的去找四級。

 

有時甚至一整晚不回寢室。

 

這天我忍不住了，攔住又要出門的牛瑪。

 

「寢室長，你到底怎麼了？」

 

牛瑪抱著幾本厚重的四級資料，身形消瘦。

 

「我個人是正在四級備考當中。」

 

我感到莫名其妙，「你有神經病。」

 

「我有神經病啊，因為我上一次測試，居然隻有 280 分，我沒有辦法接受。」

 

「你直接去S啊，你現在就去跳樓啊。」

 

「我不要跳樓啊，我要慢慢慢慢考考考考考。」

 

「你到底要多少分？」

 

「我的標準是 425 分，但是我大部分考到 300 分就會卡住。」

 

「那你就差很多很多啊。」

 

「差很多啊，但是我就是喜歡考啊。分高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考。」

 

「那是你的人生，我懶得管你啊。」

 

就這樣，因為四級這個禍水，我們不歡而散。

 

?10

 

我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偶爾和室友一起去找美食城享魚肉之歡。

 

隻要我按時完成青年大學習，大學很少管我。

 

可是某一天，他突然將我拽到教室。

 

「期末考試要來了。」

 

?聽到這話，我汗流浃背了。

 

期末，就是那個把所有大學牲都折磨地痛不欲生的男人。

 

「沈初，平日裡你玩的再花我也不管你。」

 

「但期末可不像我一樣心慈手軟，你自己看著辦吧。」

 

「如果掛科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男人冷漠的話語讓我脊背發涼。

 

如果掛科了，就要去見補考，補考不過，就要去見重修。

 

他們哪一個不是兇神惡煞毫不留情。

 

這其中的兇險，根本不是我一個新生能承受的。

 

細思極恐，粗思也恐，不思更恐。

 

我把課桌裡萬年不動的書本搜羅出來，一路狂奔回宿舍。

 

寢室裡，馬妞正捧著平板追劇。

 

牛瑪在刷短視頻，蔡酒在看小說。

 

過了和四六級的熱戀期，幾人早就恢復正常。

 

我驚恐地告訴他們期末考試要來了，三人全都大驚失色。

 

離期末考試到來還有一個星期。

 

我們四人花一天時間制定了詳細的復習計劃，又花一天時間搜集資料，再花一天時間找老師求重點。

 

就這樣，隻剩四天了。

 

看似迫在眉睫，其實綽綽有餘。

 

三天看完兩本，一天看完九本。

 

期間手機不斷勾引我，我看五分鍾的書就要去哄他兩小時。

 

燒手機，等我考完，看我不狠狠玩S你，玩到你渾身發燙！

 

期末考試終於來了。

 

他一身黑西裝，披著黑袍子，手裡捧著一大坨試卷。

 

那是試卷嗎？那是我們的生S簿啊。

 

期末把一道道題目狠狠塞滿我的腦子。

 

這個重點，沒背！

 

這個知識點，背了，不考！

 

這一門，閉卷！

 

這一門，開卷，但考點，不在書上！

 

知識點流轉在我眼眸，我一邊遺忘一邊拼湊。

 

考試結束時，我混身湿透，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