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信了。

可沈綿柔心思畢竟十分缜密。

 

見我這般吐了出來，她眼中還是有了幾分狐疑：

 

「姐姐怕不是忘了，妹妹我如今沒了身子，又怎能嫁到東宮？」

 

聽了她的話，我趕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點聲音：

 

「哎喲我的好妹妹，那件事情不就是個意外？再說，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

 

「再說，你真的願意因為這一件事，毀掉一生榮華富貴？你想，若你神不知鬼不覺，將太子迷得五迷三道，還有了他的孩子……

 

「唉算了，給你出主意估計你也不相信，你自己看著辦吧！」

 

Advertisement

話音剛落，我直接扔下點心，假裝氣鼓鼓地離開了。

 

16

 

在我的努力下，幾個和我關系好的貴女也開始散播流言，說太子明裡暗裡對沈綿柔有心思。

 

幾番回合下來，沈綿柔和林小娘也信了。

 

幾月後，趁著我再次回府，她唯唯諾諾地來了。

 

看她心中閃爍其詞，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怎麼，咱們賞個花而已，妹妹隨我同去便是。可畢竟妹妹沒有帖子，這若是直接過去，總歸是命不正言不順。

 

「罷了，要不你扮作我的婢女，也好省下一番工夫。」

 

一番工夫後，我將她說動，便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陷入沉思。

 

沈綿柔沒了清白的消息，知道的下人都被打發走了。

 

除了父親和林小娘，以及她們的貼身心腹，基本上沒有人知道。

 

如今她沒了身子，又想嫁入高門，唯有弄虛作假。

 

她和林小娘太想要富貴了，所以但凡我拋出一個魚餌，她們都會迫不及待地接住。

 

這一局，我贏定了。

 

17

 

幾日後，沈綿柔扮作我的婢女，和我一同去了東宮。

 

假裝和太子賞了一陣花之後，趁著太子更衣的間隙，我對沈綿柔使了一個眼色。

 

隨後，我便離開了。

 

此時，聽雨閣裡，隻剩下她一人。

 

她沒注意到，她進門之前，往香爐裡丟了些東西。

 

很快，一個和太子身形相似的身影悄悄進入聽雨閣內。

 

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我的眼角浮現一絲冷笑。

 

一個時辰後，看著發髻散亂、神情恍惚的沈綿柔。

 

我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送她回了國公府。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今日我和太子吟詩作畫，明日太子和我賞蓮觀舞。

 

而我的身後，總是跟著伴著婢女的沈綿柔。

 

而她每每回搭配定國公府，身上總是伴著瘀青。

 

聽內應說，沈綿柔的一舉一動，林小娘其實早就知道。

 

她不僅不生氣，還親自教她如何應對太子，如何把握住機會，好有朝一日子憑母貴。

 

聽了這些話我，我一點都不吃驚。

 

我對沈綿柔說的話，她定是早就對林小娘說了。

 

我知道，沈綿柔沒了清白後，林小娘急了。

 

所以看似幾分道理的一番話，她全部聽了去。

 

俗話說得好，慌則亂。

 

而她們，早就慌了。

 

很快，到了一個大日子。

 

貴妃娘娘的生辰宴。

 

看著金光燦燦的帖子，我會心一笑。

 

釣了這麼久的魚，終於該收網了！

 

18

 

今年的生辰宴，貴妃特意向皇上請恩，在東宮舉行。

 

畢竟東宮剛好修繕完畢，如今在這邊舉行宴會，倒也雙喜臨門。

 

生辰宴上，整個東宮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我找了個借口，對身旁的太子輕聲說道：

 

「殿下，婉柔想去看看賀禮準備得如何，可否與您一同前往？」

 

太子微微點頭，隨即起身。

 

下一秒，我故意走到沈綿柔身邊，希望她能陪我一起去。

 

看到我意有所指的眼神，她以為我又要給她和太子相處的機會，自然欣然答應。

 

一路上，我默默觀察著四周，確定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沈綿柔沒看到，我們的身後，一個身影偷偷跟著我們。

 

剛拿到賀禮，沈綿柔就不見了蹤影。

 

我假裝慌亂，急忙四處尋找，還命令下人們一起找尋沈綿柔的下落。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喘息聲從附近的假山中傳來。

 

我示意其中一人前去查看情況，而另一名丫鬟則立刻去通知貴妃和其他賓客。

 

沒過多久，貴妃帶著一群貴女匆匆趕來。

 

他們臉上滿是疑惑和擔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當大家面面相覷時，剛才前去假山查看的丫鬟回來了。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似乎難以啟齒。

 

在貴妃的命令下，她走到貴妃身邊，悄悄低語幾句。

 

貴妃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假山的洞口。

 

下一秒，她深吸一口氣，直接進到假山。

 

一眾貴女不明所以，跟著貴妃走了進去。

 

而裡面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一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傳來，還夾雜著男女歡愛的低吟。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隻見沈綿柔和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相擁在一起，兩人衣衫不整，正在行苟且之事。

 

19

 

見到這個場景，貴女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故作驚訝地開口：

 

「兒臣也不清楚。剛剛我們來取賀禮的時候，綿柔妹妹還和我們在一起呢……」

 

貴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綿柔怒喝道：

 

「好啊！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二小姐，竟敢在本宮的生辰宴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來人，把他們給我拖下去！」

 

侍衛們應聲而上，將沈綿柔和那名男子五花大綁地帶走了。

 

推搡之間，原本神色恍惚的沈綿柔突然驚恐不已。

 

看著面前的眾人，以及自己衣衫不整。

 

她突然眼神清明，恢復清醒，朝太子喊去：

 

「太子殿下快救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啊。剛才明明是您來找我，還從背後抱著我。

 

「殿下，您快和娘娘解釋！綿柔腹中已經有了您的身孕！三日前，您可是親口對我說，您要迎娶我為側妃呢。」

 

聽了這些話，太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沈綿柔，您再說什麼？我從沒和你單獨在一起過，更別提和你珠胎暗結。

 

「再說，我若心裡有你，為何娶你的嫡姐沈婉柔，而非你沈綿柔？」

 

聽了太子的話，一眾貴女們看向沈綿柔的目光裡，滿是鄙夷和嘲諷。

 

沈綿柔這才注意到，剛才和她顛鸞倒鳳的人，正跪在地上。

 

他穿著與太子錦袍顏色一致的衣衫，是京中有名的紈绔子弟。

 

沈綿柔這才明白，她被人耍了。

 

見我神情自若，她SS瞪著我，雙目猩紅：

 

「是你！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怪不得你這麼好心！」

 

可貴妃眉頭一皺，沈綿柔就被拖走了。

 

下一秒，貴妃眸光一閃，一臉嫌惡地看向我：

 

「好啊，你們國公府的女兒，當真是好教養！」

 

20

 

聽了貴妃的話，我心中一凜。

 

我早就知道，這個法子十分冒險。

 

畢竟我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女兒，如今自己的妹妹做出這等醜事，我自然很難舍身其外。

 

可當眾毀了沈綿柔，讓她這輩子再無翻身的可能，這比什麼都重要。

 

況且，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有一個籌碼。

 

下一秒，我將雙手覆在小腹上，臉上落下兩行清淚：

 

「母妃，求您看在兒臣有孕的分上，放過兒臣管教不嚴之罪吧。

 

「兒臣正準備告訴母妃，兒臣已經有了三月身孕，是龍鳳雙胎。」

 

21

 

天牢裡。

 

宮人一盆冰水落下，昏過去的沈綿柔一下驚醒。

 

看到我，更是露出滿眼的恨意。

 

我看著她挺著大肚子、一臉狼狽的模樣，拍手大笑：

 

「沈綿柔啊沈綿柔，我今天來，可是有幾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你的母親林氏，因為你和外男私通，恨極了我。偷偷在我碗裡下毒，要謀害當今太子妃，結果東窗事發，被我發現了。

 

「父親這個人，沒什麼本事，卻又在朝中上蹿下跳，我捏了他的把柄，嚇他幾句，他竟然怕人索命，活活嚇S了，嘖嘖！

 

「至於你，你猜猜會怎樣？」

 

聽了我的話，她臉色慘白，大聲問我把她的母親怎麼樣了。

 

我看著她那麼著急，直接甩手一個巴掌。

 

見她嘴角滿是血絲，我這才緩緩開口：

 

「果然是林氏那賤婦生出的女兒，這般不懂規矩，成何體統？

 

「說起來林氏，雖是個婦人，可還有幾分姿色。我沈婉柔最不喜歡浪費東西，我看有個老閹人那麼大了，還娶不上媳婦，可是慘得很呢。

 

「我嘛也心善，所以，就把你娘賜給他了。那閹人對我感恩戴德，說定會好好對你娘親的。那可是自然，畢竟他可是出了名的變態，你娘親落他手上，我可是放心得很呢。

 

「唉可惜，沒幾天，你娘親就受不了那個閹人，活活被打S了。

 

「你肯定特別想你娘吧。這不，我就把你娘親帶回來了呢。」

 

隨即我打開身旁木匣，裡面赫然裝著林氏的頭。

 

22

 

沈綿柔當時就昏了過去。

 

可幾盆冰水下去，她很快醒來。

 

看著我她雙眼猩紅，面容扭曲，眼神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沈婉柔，我真恨不得S了你！」

 

我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隻是感覺可笑。

 

隨手把林小娘的頭丟給旁邊的狼狗。

 

我看著她，笑了幾聲，這才輕輕開口：

 

「可惜，你沒機會了。

 

「那個紈绔家道愈發中落，為了一萬兩黃金铤而走險，不過我是個誠信之人，自然會保下他的。

 

「哦對了，你娘一怒之下，將那個人紈绔子弟打了個半S。嘖嘖，你說, 他若是還活著, 會怎麼對你呢？」

 

下一秒, 我輕輕拍手。

 

吱呀一聲, 一個瘸子推門而入。

 

他就是那個紈绔。

 

紈绔看著被捆的沈綿柔, 憤怒的眼神能冒出火。

 

他對我叩首跪拜, 表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畢竟, 可是我將他從林小娘手中救下的。

 

見到他眼中的恨意，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中，關上門緩緩離開。

 

而身後, 立即傳來沈綿柔悽厲不已的嚎叫求饒聲。

 

23

 

隨著我和太子相處的時間增加, 我和他的關系愈發親密。

 

每每下了朝，他更是直奔東宮, 和我分享朝政上的趣事。

 

而他看我的眼神, 更是多了幾分愛意。

 

我也慢慢愛上這個待我極好的夫君。

 

至於貴妃這邊。

 

因為沈綿柔的事，她對國公府多了幾分成見，自然連帶著我多了一絲不滿。

 

我知道，那日她本想處置我。

 

可因為我腹中有了她的龍鳳雙胎。

 

她早就催著太子綿延子嗣，如今我有了皇子皇孫，加上我自願抄寫一月佛經，以示管教不嚴之罪。

 

她斥責了我一通, 便也饒恕了我。

 

再加上，我的母親是安樂郡主, 自幼飽受太後喜愛。

 

所以我也能在太後面前說上幾句話。

 

加上母親S後，太後更是疼我。

 

慌亂之中，我手忙腳亂地捂著衣襟。

 

「（如」如今, 她也不願意因為我庶妹的事, 毀了我這顆棋子。

 

24

 

此時, 宮人來報，說有人求見。

 

我聽到熟悉的名字,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直接傳他進來。

 

是那個紈绔子弟。

 

他見到我，直接跪地叩首，隨後拿來一個盒子。

 

裡面是被做成人彘的沈綿柔。

 

聽他說, 沈綿柔扛了幾個月。

 

直到全身沒有一點好肉, 這才咽了氣。

 

我看著沁出血的木盒，直接用帕子捂了捂嘴, 讓宮人打開，隨後趕緊拿走。

 

孕中憂思, 我見不得血腥。

 

我讓宮人扶起他, 隨後對他點點頭：

 

「你做得很好，沒有讓本宮失望。至於你父親的官位和需要的銀兩，我會多加關照的。」

 

看著紈绔離開的身影, 我對宮人說：

 

「這木盒裡的腌臜東西, 拿去喂狗吧。」

 

宮人得令而去，看著惡狗連吞帶咽，我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然後拿起手中的刺繡，為太子繡幾身寢衣。?

 

看著上面的二龍戲珠, 我暢快大笑。

 

如今大仇已報，這蜜裡調油的好日子，往後定然在後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