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你我搜集歷年報考信息就為了和你離近點?
「楚天澤,你是都忘了,還是沒有良心?
「你說我有病,我把你當情緒垃圾桶,你難道沒有嗎?
「你媽不管你,你爸不要你,你在學校被霸凌的時候,是誰陪著你?是誰護著你?
「怎麼在你嘴裡,全成了你楚天澤小天使大善人一心為我付出得不到回報?」
楚天澤默不作聲,默默哭泣。
我卻不想放過他,厲聲說道:「看著我!
「直視我!
「楚天澤,是你自甘下賤,自甘墮落,你被你自己可恥的大男子主義拽著下墜,還想讓我也一輩子匍匐。
Advertisement
「這是你的錯。
「我葉知秋,沒有對不起你。
「是你對不起我。
「你還想毀了我。」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流淚不止,一身狼狽的楚天澤,毫不留情,撕下他懦弱虛偽的假面。
「我是對第一名有執念,怎麼了,不可以嗎?
「我除了第一名,我還有什麼。
「我是有幸福的家庭還是金錢鋪就的道路抑或是健康的身心?」
我看了看有些黑的屋子,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像極了我灰暗苦澀的人生。
我繼續說著:「除了成績,我一無所有。
「就連你,說好一輩子陪著我,可事實呢?
「所以你想毀了我,奪走我唯一的慰藉,我告訴你,不可能!」
說罷,我直接把他的臉甩到一旁。
起身走到門口後,我沒有回頭,卻還是停下了腳步,輕聲說了句:「你也許生病了,和我一樣。」
9
我曾經問過楚天澤:「楚天澤,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著說:「肯定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對你好。」
我但笑不語。
他確實很好看,少年的俊朗總是能讓人莫名心動。
但我不是那種看臉的人,戀愛這件事本來是我學習生涯計劃之外的事情。
我選擇他是因為他像極了曾經的我。
被霸凌時眼神惶惶不可終日,瑟縮委屈卻又無處申訴,求助無門後變得絕望的神情。
我想要幫幫他,幫幫曾經的我。
二年級時被踩爛的文具盒,三年級時被抽走的凳子,四年級時被扔掉的書包,五年級時被拿著全班示眾的衛生巾。
一樁樁,一件件。
那個孤立無援的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記憶深處,被奚落被圍觀被嘲諷。
她求了很多人幫幫她,求了媽媽,求了老師,最後求了抽走凳子的人,求了扔掉書包的人。
換來更大聲地嘲笑。
她成績太差了,她長得也不可愛。
好像每個班都會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感低,成績倒數,平時弓著腰低著頭,沒有什麼朋友。
她隻有卑微地討好,貢獻出自己的所有,才能換來一點短暫虛假的友好。
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反正不會有任何懲罰。
她的反抗就像是蟲子的挑釁,引人發笑。
直到她發現了那個不訴諸於口卻人盡皆知的秘密-成績。
反擊開始了。
衛生巾又一次被展示,兩個翅膀帶著它在教室裡飛奔轉圈。
還伴隨著一陣陣「哦哦哦哦」的配音。
嬉皮笑臉,手不停地拍著嘴巴,發出人猿的吼聲。
我沒有理會,徑直走進了辦公室:「老師,王家寶搶我東西。」
這次受懲罰的是他,他第一次被摁著頭和我道歉。
看著他不服氣的神情,我再一次驗證了成績的重要性。
因為我是第一,所以我的聲音開始被重視了,我的反抗開始有效了。
我惡心這個事實,又不得不借助這個事實。
在這個小小的學校裡學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如果不想被欺負,要麼壞要麼成績好。
如果那個男生一開始欺負第一名,老師會不管嗎?
隻是因為以前的我是倒數。
成績不好又老是出事,所以老師厭煩我,覺得我是個事精兒。
我一次又一次地去驗證,用成績去試探,我第一次享受到了成績好帶來的優待。
至此,我開始自己保護自己,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我,因為我是第一名。
學生的成績和老師的績效掛鉤,至此,我們是利益共同體。
許久以後我才知曉,也並不是所有老師都是那樣。
可我早已習慣用成績來保護自己,隻有成績永遠會屬於我。
第一也成了我不變的執念。
10
那天之後,我媽沒有再提起那件事,也沒問過我到底什麼病。
直到她從我的臥室翻箱倒櫃找出那張證明。
她一臉嚴肅地坐在桌前,桌子上放著那張證明。
上面寫著醫生的診斷:【重度抑鬱。
【情緒低落,毫無生氣,經常產生無助或絕望感,出現消極念頭,想解脫,睡眠障礙明顯……】
我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把那張證明拿到手裡,卻被一把奪走。
她SS攥在手裡,好似這是我的罪證。
「秋秋,你和我媽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為了我辛勤付出十幾年蒼老不堪的女人,笑著說:「沒什麼,就是壓力太大,怕影響學習,去醫生那看了看。
「我現在好好的。
「媽,你不用擔心。」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本就有幾分不穩的桌子剎那間發出掙扎求生的吱呀聲。
「你還想瞞我是不是!
「我在網上查了,人家說這是精神病,會影響大學錄取的。
「你知不知道,你要沒學上了。
「我還打電話問了你班主任,人家老師都不知道你得病這個事。
「你瞞得可真好。」
我試圖反駁:「這個不影響錄取。」
她立刻怒目而視:「你懂什麼!
「我這是在網上看到的,人家是專家,不比你懂!
「你就是想蒙我,想騙我。
「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爸!
「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要上個好大學,現在全沒了。
「你怎麼對得起我!
「當初我為了你,怕你受欺負,我都沒再生一個。
「早知道,我就該聽你奶的,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
「十八年,十八年,我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顫抖著手,眼睛通紅,不停地念叨。
「這麼多年我供你吃供你穿,我對你這麼好。
「你就是這麼回報我!
「我缺你什麼了?我是不疼你嗎?」
她聲嘶力竭地指責我,頭發凌亂,「你是不是怪我當年把你帶走。
「我要不把你帶走,你S了都沒人知道,你那爺爺奶奶說不準就把你賣給誰當童養媳換彩禮。
「隻有我對你好,願意要你。
「我為了你,你爸一分錢賠償款沒拿,娘家也不要我,我連個家都沒有了!
「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就盼著你出人頭地,我也跟著抬次頭,風光一下,現在好了,一點盼頭都沒了。
「你現在得了這麼個見不得人的病,我也沒臉再出門了。
「要是進精神病院了,我下半輩子也不用活了,幹脆S了算。
「一了百了,不用丟人現眼。」
她抹了一把眼淚,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過來。
她站起身,焦躁地在原地踱步,低聲咒罵,情緒崩潰。
「你也不用學習了,你不是壓力大嗎,壓力大還學什麼,以後都不用學了。」
她起身朝我臥室走去,我立在原地,久久不想言語。
直到臥室傳來撕書的聲音,我趕忙跑過去。
她肆意地拿起我桌子上的試卷,三下兩下撕成無數片雪花灑在房間裡,雙目通紅,咬牙切齒。
「不想學就別學了,反正以後大學也上不了了。
「還看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我當年就不該花錢送你去上學。」
我的書被順著窗口一股腦扔下去。
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晚,陪我的隻有這些書。
我一遍遍看,一遍遍背,我記不住又強行去記。
我清晰地感受到腦子的遲鈍,知識像是被一塊橡皮擦一點點擦去。
我求它別走,求那塊橡皮停下。
可是,無人理會,寂靜得像是深不見底的空洞。
此刻,我的腦海裡仿佛有一根神經一直在不停跳動,要從我的腦子裡跑出來,直接破開我的腦殼。
它想要離開,想要毀掉我的所有理智。
「媽!」
我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書,喊道,「你到底要幹嗎!」
她陰惻惻地站在那,冷笑著看向我。
「我幹嗎,我在幫你解脫。
「你不是說壓力大,我幫你把卷子全撕了,把書全扔了,你開不開心。
「我是你媽,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你對我有一點尊重嗎?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眼裡沒我這個媽了。」
我閉了閉眼,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在這一瞬間,我真的很想一了百了。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它在勸我,讓我去S。
它像是魔鬼,引誘我去摘下那顆惡魔的果實。
隻要吃掉那枚果實,沒有痛苦,沒有掙扎,沒有傷痛。
我可以平靜入眠,我可以撫春風聞花香,我可以重新開始。
可我清楚地明白,這是虛假的,魔鬼的果實隻會讓我一無所有。
我像是溺水者,墜入深海,無法呼吸,眼睜睜看著海面離我越來越遠,沉入深處,淹沒窒息S亡。
為什麼總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隻是想好好活著,我不想S啊。
為什麼都要逼我,都要折磨我。
我是個女孩,我錯了嗎?
我成績差被霸凌,我錯了嗎?
我努力向上攀爬考第一名,我錯了嗎?
我隻是生病了,我錯了嗎?
我隻是想活下去,我錯了嗎?
為什麼非要逼著我。
腦子像是生了鏽,咔哧咔哧地轉著,一片混沌黑暗。
我從小告訴自己,我是媽媽的孩子,所以我要承受媽媽所有的情緒。
暴虐焦躁,溫柔和藹,都是她。
正如她所言,她愛我,她吃的所有苦都是為了我,所以我要回報她,我要懂事。
她打我是她控制不住,我不能怪她,她罵我也都是為了我好,我要聽話。
可現在,我承受不住了,我已經快要坍塌了,我到極限了。
她除了我一無所有,可我又有什麼呢?
我隻有自己。
我想要救救自己。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說出了積壓在我心底已久的話,明明我真的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疲憊將我吞噬殆盡。
「媽,你其實並沒有那麼愛我對不對?」
我終於承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宛如洪水開閘,多年積攢的情緒在此刻想要被傾瀉一空。
「你說你沒生一個,是因為你生不了還是真的為了我?
「你說你對我好,我不否認,可我為什麼不把事情告訴你,你真的不清楚嗎?
「這麼多年,你因為帶著我離開老家,異地他鄉,你把所有的情感都投射在我身上,我承載了你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待,我是你唯一能炫耀的。
「考好了,你愛我,考不好,一頓打,媽,我都沒忘。」
小低年級時的竹筍炒肉,歇斯底裡的斥責辱罵,我爸去世後驟然崩塌的世界,全部在我身上發泄。
我是她寂靜無聲,被捂住嘴的人肉沙袋。
分手十年,我挽著相親對象,打車遇到了開出租車的前男友。「師傅你這不開導航,不是想繞路訛錢吧?」相親對象 抱怨。握著方向盤的男人望著後視鏡的我,「從學校到她
現代言情
九月初二,我被封做晉王妃。那年我十 六歲,風風光光的嫁進晉王府,婚嫁的 禮節真的繁瑣。
古裝言情
穿成成惡毒女配後,我患上了皮膚飢渴症。書裡的瘋批反派 是白月光女主的忠實追求者,同時,也是我的聯姻對象。
現代言情
"和頂流同一趟航班,拿錯了行李箱。 當天節目組突襲嘉賓房間時,我正舉著一條豹紋平角褲發愣。 面對鏡頭,我趕緊解釋:「這是我爸的……」 話還沒說完,頂流謝辭從門口走進來: 「是我的。」 我:「?」 這和被人指著鼻子罵「我是恁爹」有什麼區別! 東北人忍不了一點,我嘴比腦子快: 「這麼喜歡認閨女,你是沒有生育能力麼?」"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