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

我知道我在魅力和實力上都不是蘇靈玉的對手，我比不過，我還躲不起嗎？

 

可是，等到去秘境的弟子們開始組隊的時候，我還是和蘇靈玉撞上了。

 

因為我實力低微，沒人想和我組隊，原本大師兄和小師弟都會帶著我一起的，但是現在他倆擁簇在蘇靈玉身邊。

 

我已經落單了，意識到這次又組不上隊了，我打算抱著我的劍灰溜溜地離開。

 

但是這時，一條紅線嗖地纏上了我的手腕，我扭頭看過去，蘇靈玉正看著我。

 

我還是挺怕她的紅線的，畢竟我見識過這麼纖細的東西卻輕而易舉地將古樹攔腰截斷的場景，但是如今搭在我手腕上的紅線看起來卻輕飄飄的，莫名地柔軟。

 

紅線輕輕拽著我去到蘇靈玉身邊，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我又不想在大師兄和小師弟面前出醜，還是硬著頭皮過去了。

 

沒想到，蘇靈玉拒絕了一個弟子的入隊請求，把她手裡第四個令牌發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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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可她卻不看我，但意思很明顯了，她邀請我加入她的隊伍。

 

本來我還以為沒人要我了，所以現在蘇靈玉願意加我，我也很感激，埋頭說了句，「謝謝。」

 

我不懂為什麼蘇靈玉會給我令牌，畢竟我又廢又不喜歡她，但是去往秘境的路上，我找到答案了。

 

她是想炫耀吧。

 

就算我在場，曾經與我很親密的大師兄和小師弟眼中也沒有我，而隻會對她鞍前馬後。

 

突然覺得好泄氣，早知道就不來了。

 

11

 

我們四人進入秘境後被傳送到了一個錯綜復雜的青玉色的洞穴深處，裡面的道路四通八達，大大小小的洞穴像是蜂窩一樣多。

 

蘇靈玉很快成功解謎，開啟了機關，我看到師兄弟們欽佩的目光。

 

這我怎麼比得上啊。

 

我正蹲在地上憂鬱地畫圈圈的時候，一陣狂風吹過來。

 

秘境的大妖出現了，擊敗它就能獲得它鎮守的寶箱。

 

這次的大妖是一隻九尾白狐，它率先釋放出一陣迷走的紅色的煙霧。

 

我躲閃不及，被噴到了。

 

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會有毒吧。

 

我腿有點軟，突然感覺身上好熱，可能看出我是四人中最弱的，九尾狐先衝著我來了。

 

我的劍隻給它留下了些許皮外傷，以為自己要S了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卻落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大師兄？」

 

我睜開眼睛，卻看見了蘇靈玉，聽了我這話，她一皺眉頭，單手成印，原本纏繞在九尾狐身上的數十道紅線霎時勒緊了，血霧四濺，好多碎塊散落下來。

 

大師兄和小師弟這才紛紛趕來，隻是他們關心的人是蘇靈玉，「玉兒，你還好吧？」

 

蘇靈玉卻沒回答他們，而是一直盯著我，她抬手摸上我已經發紅的臉頰。

 

「不要，不要碰我。」我難受地說道，就算我傻，我也知道我現在中了狐妖的魅香了。

 

想起那些話本裡中了魅香的惡毒女配的下場，我有點害怕，想把自己藏起來，不想因此醜態畢露，身敗名裂。

 

我拼命忍耐，咬著手腕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

 

沒想到卻被蘇靈玉一把抱起來，她冷聲對大師兄和小師弟說道，「不要跟過來。」

 

我暈暈乎乎地被她抱到一個偏僻山洞裡，被她放到地上。

 

她想幹什麼？

 

親眼見證我藥效發作，爆體而亡？

 

可是我卻看著蘇靈玉垂眸解下了腰帶，脫下了身上的外袍和裡衣。

 

她皮膚潔白如玉，紋理漂亮。

 

而且也不是什麼平胸的女子，而是一個過分美貌的少年。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但是魅香讓我頭腦混沌，說不出合理的話。

 

我隻記得蘇靈玉美得朦朦朧朧的，像瑤池仙子一樣，他貼近我，輕蹭我嘴角，幹著與他外表不符的誘惑人的事情。

 

我頭腦裡唯一清醒的弦斷了，然後把他壓在了地上。

 

12

 

懷裡的人香香軟軟的。

 

我舒服地蹭了蹭，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如玉的胸膛上，蘇靈玉一頭墨發散亂開來。

 

然後我嚇得蹭地一下坐了起來，害怕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

 

我不僅發現了蘇靈玉的秘密，還膽大包天地欺負了他。

 

不過，他為什麼不掙扎啊？

 

他實力那麼強，一掌就能把我拍到對面牆上吧。

 

我跪在地上垂下頭撿起衣服擋住自己，一副心虛得不行的模樣。

 

而蘇靈玉也撐著起身坐起來，一雙美眸直直地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說些什麼。

 

「我我我，我不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去的。」我對天發誓。

 

可是蘇靈玉看起來臉色不好的樣子。

 

「你就想說這個？」他這時不用他女裝時的聲音了，音色乍一聽有些低啞。

 

「嗯，不對嗎？」我眼睛瞪得溜圓，看著蘇靈玉勾唇一笑，懶懶地又俯身湊近我，好像他最初誘惑我的那一幕。

 

我腦子極速開轉，回想話本裡這種劇情的對話。

 

就在他又要碰到我嘴唇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

 

「我會對你負責的。」

 

蘇靈玉停住了，他臉上也不再笑了，而是神情專注地看著我。

 

我更清楚地重復了一遍，「我會負責的。」

 

他臉上的神色頓時開朗起來。

 

蘇靈玉邊咬邊吻我，「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在清醒時候與他接觸還是讓我僵住了片刻，不過我似乎也並不討厭他的觸碰。

 

我摩挲著被咬痛的嘴唇，看著蘇靈玉合上衣襟前露出的雪膚上的紅痕，怎麼說，還是我更過分一點吧，於是，也就消了氣。

 

13

 

我們回去找大師兄和小師弟的時候，蘇靈玉又恢復了他先前高冷女神的模樣。

 

隻留我一個人莫名地尷尬，總想牽住蘇靈玉的手，還往他身後躲，不想被人看見。

 

大師兄可能看不慣我與蘇靈玉這般親近，盡管在他眼裡，我倆都是女子，但他還是伸出手來抓我，「南璃，不要這般纏著玉兒。」

 

但是他伸過來的手卻被蘇靈玉抱著我躲開，「無妨，師姐願意與我親近是好事。」

 

我原本還沒發覺自己正緊纏著蘇靈玉，他們這麼一說，我又害羞了。

 

我正想放開蘇靈玉的時候，卻又被他用力摟住了，鼻尖嗅到蘇靈玉身上淡淡的香氣，在山洞裡做的那個夢中，我就是被這樣的香氣籠罩。

 

想到這裡，我臉色一紅，越發往他懷裡鑽讓他把我擋住。

 

就這樣，我像個樹袋熊一樣被蘇靈玉抱回了宗門，一路上向來和他搭話的弟子都被他打發掉了。

 

我偷瞧他們一眼，也不知道蘇靈玉語氣這麼冷淡，他們一臉陶醉個什麼。

 

卻被蘇靈玉一把摁住腦袋，又被他胸前的衣襟埋了起來。

 

蘇靈玉送我回我的小屋，一直把我抱到床上。

 

我上下瞧了他一番，忍不住說出心中那個猜想，「你，你不是狐狸精吧？」

 

傳說，男狐狸精就是化成美女的樣子來顛倒眾生的，我想起師門眾人被蘇靈玉迷得魂都沒有了的樣子，越發確定了這個猜想。

 

蘇靈玉剛想給我倒杯水喝，這時聽了這番話就靠在桌子邊上，轉著手裡的茶杯，眯著眼睛看我，「師姐覺得我是狐狸精？」

 

「我，我……」

 

想著我對他做了那樣的事情，我難免氣勢有些弱，我團起被子擋住一半的臉，「我就是問問。」

 

蘇靈玉卻身形鬼魅般突然近了我的身，飄動的發絲和被風吹起的衣袍真的有了那麼幾分妖的味道。

 

我愣愣地看他點著我的下巴，眉眼中盡是一片魅色，「我要是狐狸精的話，我對師姐不就是採陰補陽了？」

 

尋常人都能聽出這話裡的調戲意味，可我卻抓著他的手指，神色焦急地問道，「所以你真的是狐狸精嗎？」

 

蘇靈玉看著我無奈一笑，「師姐覺得是，那就是吧。」

 

聽到他的「承認」，我嚇得縮到床角。

 

沒想到我第一個接觸的男子居然是狐狸精，不過也是，不然我怎麼沒法拒絕他的勾引呢。

 

蘇靈玉欺身來到我面前，手指順著我的脖頸往下滑，「師姐不許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哦，不然——」

 

威脅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是我就是害怕地直點頭。

 

蘇靈玉硬是說我累了，要我躺下休息，他幫我蓋好被子還熄了燈，然後出去關上了門。

 

我抱著被子輾轉難眠，不知道玄雲派這一屆的弟子中混進了一隻狐狸精會造成什麼後果。

 

14

 

第二天早，我頂著一雙熊貓眼登上廣場上的練劍臺。

 

我剛劃著水耍了一套劍法，就看見蘇靈玉在一群弟子的簇擁中翩然而至。

 

我頓時認真地比劃起來，因為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出眾」。

 

但是蘇靈玉還是走到我身邊。

 

我故意不去看他，希望他能自覺走開。

 

可是沒想到蘇靈玉直接攬住了我的腰，還未等我出聲，他又扶住了我的胳膊。

 

「靈犀劍法是這麼練的嗎？」

 

他隻微微一用力，我原本軟綿綿的劍法就多了幾分鋒利。

 

「哇偶。」我第一次看見自己能使出這樣的招數，看起來和授課的任前輩都有了六分相似。

 

便也不太在意蘇靈玉攬著我的事情了。

 

整整一套劍法練完，我感覺原本混沌的腦子裡多了一絲領悟，可惜還不夠清晰到能讓我掌握住它。

 

「那個，能再陪我練一遍嗎？」我抓住蘇靈玉的袖子，而他垂眸看著我手上抓著的地方。

 

「小師妹已經陪你練了半個時辰了，師姐你可別耽誤人家自己練劍的時間。」旁邊一個圍觀了許久的弟子一臉嫉妒地出言道。

 

我不太好意思地放開了蘇靈玉，卻未曾想被他握住了手。

 

「難得今日師姐對練劍生了興趣，靈玉甘願奉陪到底。」

 

熟悉的香氣又纏繞到我身上。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練劍的時候我與蘇靈玉如此親密，可是明明剛才還是我求蘇靈玉繼續陪我的，這下隻能一邊強忍尷尬一邊繼續舞劍了。

 

「師姐，不要分心。」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總感覺我們比我想象的還要近一些。

 

15

 

有蘇靈玉在，我竟然不知不覺練了一天的劍。

 

可是收起劍後，身上的肌肉都好痛。

 

看我可憐兮兮地揉著胳膊，蘇靈玉道，「師姐，不如靈玉為你用靈氣舒展脈絡可好？」

 

我眼睛亮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蘇靈玉也笑了，「隻是需要去師姐的居所才行，這裡人多不方便。」

 

我便拉著蘇靈玉回到我的小屋，關上門。

 

「要怎麼舒展？」

 

蘇靈玉突然抱起我，「要在床上才能舒展呢。」

 

我被他放到床上，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是確實床上更舒服一點，打坐的蒲團硬又硌腿。

 

蘇靈玉讓我坐在他腿上。

 

我有點不好意思，怕把他壓疼了，但是他說不會的，那我就坐了。

 

他指尖瑰色的光澤流過，點在我身上，確實舒服了很多。

 

慢慢地，我變得越來越愜意，差一點就要睡著了。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床幔被放了下來，我和蘇靈玉身處在這一小方空間內。

 

他頭上的簪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下了，一頭墨發披散下來，有一部分還灑到了我肩上。

 

我捻起一縷，不禁感嘆，「你發質好好啊。」

 

蘇靈玉下巴落在我肩窩上，低聲笑，在我耳旁吹過熱氣。

 

我生理性一哆嗦，不太自然地問道，「現在，是舒展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