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京圈佛子成功後,我隨口瞎謅:
「分手吧!」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自由。」
再見面,溫潤有禮沈佛子變成了陰鸷偏執沈大佬。
他面無表情遞給我一把槍。
「S了我。」
「你就自由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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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電腦,下班。
套上我的藍色小馬甲。
「瀟紜紜,又去跑代駕啊!」
「這麼缺錢嗎?要不嫁給我得了。」
男同事的揶揄我早就聽膩了。
騎上電動車,我馬不停蹄開始接單。
十一點半,我接了最後一單。
酒店門口,對上車牌號的是一輛邁巴赫。
「嘶,這車要是刮了,我下輩子賣身都還不起吧?」
想拒單,但實在舍不得高額佣金,我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可上車後,不太對勁兒。
車裡三四個人。
都穿著西裝,看起來很像黑道大佬。
「您坐好,咱們準備出發了。」
話剛說完,我後背忍不住一涼。
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SS盯住了一樣。
我顫抖著眸子,朝後視鏡看了眼。
看清幾人中間的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拔腿就想衝下車。
瞬間,一把冰涼抵在我的後腦勺上。
「瀟紜紜,又想跑?」
傳聞沈家皈依佛門的沈時柯還俗了,半年就拿下幾家對頭公司,成了業內龍頭。
其手段狠厲,令人聞風喪膽。
「開車。」
後背已經湿透了。
我滿腦子都是他撐在我床上,佛珠散落一地的樣子。
2
沒人知道風光霽月,溫潤有禮的沈佛子。
被人拋棄過。
而那個十惡不赦的人,是我。
兩年前,沈家大公子剃度出家的事震驚了整個京圈。
有人說他是被情所傷,有人猜他是世家大族爾虞我詐後的棄子。
因為這事,沈家老爺子住了一個月的院。
也是那個月,我以義工的名義搬進了寺廟。
那天沈時柯誦經,我用手勾住他腰間的綢帶。
那一瞬,沈時柯手上的佛珠,斷了。
滴滴答答,整間屋子裡都是佛珠落地的聲音。
沈時柯終究還是被我拿下了。
但在他還俗跟我下山後,我無情地推開了他。
「玩玩就算了。」
「你一個和尚,我想要的自由你給不了。」
趁著沈時柯消化這件事的時候,我躲去了國外。
過去一年的濃情蜜意都是裝的。
水月鏡花。
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出國後的一個月,國內到處都是沈時柯的負面新聞。
【豪門二代阪依佛門原是在佛祖面前尋求刺激。】
沒錯,我收了沈時柯二叔的錢。
他要我接近沈時柯,讓沈時柯愛上我。
後面的事,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得這麼絕。
但無論如何,這事終究還是我對不住沈時柯。
3
我把車開到了郊外的一棟別墅。
沈時柯不說話,隻是盯著我就壓迫感十足。
空曠的別墅裡,他和我面對面站著。
原來這就是正兒八經的京圈豪門。
他什麼都不做,隻是站在那就讓人覺得矜貴,和之前的清冷佛子確實不同。
「瀟 紜 紜。」
沈時柯捏著我的下巴,一字一頓叫著我的名字。
「我以為你打算藏一輩子。」
「怎麼,不跑了?」
「想要什麼自由,告訴我,嗯?」
他手上越發用力,捏得我下巴都快碎掉了。
但奇怪。
疼的人明明是我,紅了眼圈的人卻是他。
沈時柯猛地松手將我甩在了沙發上。
雙手青筋暴起,眸光凌厲得駭人。
垂眸思慮片刻,我整理了一下頭發。
然後說:「沈先生,我說了,我想要自由。」
「你這樣的人,佔有欲太強,我們不合適。」
沈時柯笑了,抬腳踹翻了茶幾。
我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但沈時柯卻將槍上了膛。
「這樣吧,我們玩個遊戲。」
「賭命。」
4
他把槍拍在我面前。
我瞪大了眼睛,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
「這把槍能開六次,但隻有一顆子彈。」
「一人一槍。」
「要麼,我輸了,你擁有你想要的自由。」
不等我問出口,沈時柯又笑著補充上了一句。
「要麼,你輸了,我娶一具屍體回家。」
我皺眉驚坐起:「沈時柯,你是不是瘋了?」
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我淡定不下去了。
沈時柯,是認真的。
無力感湧上心頭,此時此刻我恨極兩年前的自己。
就為了一千萬。
我惹上這麼一個瘋批。
「沈時柯,我們可以好好談……」
話沒說完,沈遲柯就抵著太陽穴開了一槍。
砰地一聲,我的心也停了一下。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上前抱住了沈時柯,一把打掉他手裡的槍。
看著他毫發無傷,我嚇得眼淚直掉。
「沈時柯,別這樣,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他面無表情地後退半步,然後把槍塞進了我手裡。
我的指尖都在輕顫。
沈時柯衝我揚了揚下巴:「來吧,為了你所謂的自由。」
我不敢,但他眼底的瘋狂告訴我。
我不自己開槍,他也會動手。
我閉了閉眼,慢慢用槍抵住了自己。
我想。
沈時柯。
我本就對不住你,這條爛命丟了也無所謂。
可你是天之驕子,你不能S。
5
空槍。
我沒S。
沈時柯想要拿回去,被我握住了手腕。
但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衝我攤開了雙手。
「想親自開槍?」
「行,命給你。」
他閉上眼,現在倒是沒有了剛剛的瘋批勁。
面對生S他仿佛念誦佛經一樣平和。
我始終沒有扣動扳機,更不會親手向他開槍。
僵持良久,沈時柯睜開了眼睛,把槍從我手裡奪了過去。
我聲音有些低啞:「沈時柯,別這樣行嗎?」
「你怕S?」
「不是想要自由嗎?給你怎麼又不要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衝自己又開了一槍。
我嚇得捂住眼睛,片刻後卻聽到他一聲輕笑。
「怎麼辦,就剩下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我要被他嚇S了。
「瀟紜紜,我送你一槍,好不好?」
他扣動扳機,指向了自己。
我們兩個都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兩兩相望的時候,我不爭氣地哭出了聲。
和沈時柯走?
可是我有難言的苦衷。
不走嗎。
猶豫片刻,我下定決心抹了把眼淚。
這次,我主動把槍拿了過來。
「該我了。」
我和沈時柯在山上的畫面一帧一帧浮現。
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我有史以來最開心的一年。
宋時柯愛上了我。
可我走時也不是一身輕的。
我張了張唇,終究還是沒說出一句。
吧嗒,我扣動了扳機。
6
再睜眼看向沈時柯,我慌了。
還剩下最後一顆子彈。
「剛剛我欠你一槍,我還你。」
沈時柯勾了勾唇角,粗魯地把槍搶了過去。
這次,他盯著我看了良久。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直到他閉上眼,微微提起了唇角。
在他動手的那一刻,我撲上去扯開他的胳膊。
他還是扣動了扳機。
萬幸,因為我拉了一下,那一槍打到了天花板。
看著破碎的燈,我哭著打他。
「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還不行嗎?」
這次,沈時柯笑了。
他隨手把槍扔到了地上,然後抱著我大步走了出去。
「瀟紜紜,我給了你機會的。」
「這次,你永遠都跑不掉了。」
7
沈時柯帶我去了他家。
一進門滿屋子的瓜果清香讓我一怔。
在山上時,我總是喜歡在沈時柯的禪房裡擺一些水果。
起初他很是抗拒:「拿走,我不吃。」
「小和尚不用香水,聞聞天然的瓜果香還不許?」
「屋子裡香火的味道太重了。」
我愣是撒嬌耍賴磨了一個月,他才終於默許了我的行為。
其實,是他發現了,我有鼻炎。
沈時柯把我安排在了他臥室的隔壁。
我原本已經做好被他質問的心理準備。
但他隻是讓人給我準備了換洗衣服,轉身就去了書房。
一直到凌晨三點,書房的燈都還亮著。
沈時柯家的床品滑溜溜地很是舒服,但我卻毫無睡意。
這半年來,我不是圈內人都聽說了沈時柯的鐵腕手段。
人人都道沈時柯心狠。
這樣的人皈依佛門,從一開始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但我知道。
他爸爸早逝,他二叔對沈家的一切都虎視眈眈。
不然,當初也不會買通我去接近他。
沈時柯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一天是容易的。
8
第二天早上 7 點我穿戴整齊。
準備出門的時候,書房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沈時柯眼底泛著紅血絲,眉眼間的疲態一看便知。
「你幹什麼去?」
看著他警惕的樣子,我舉了下手裡的工牌。
「上班。」
「我送你。」
沈家的保姆阿姨還給我做了早飯。
上班的路上,看他時不時輕捏一下眉心,我沒忍住提醒。
「疲勞駕駛很危險的。」
沈時柯目不斜視盯著前方,一隻手搭在車窗上。
「怎麼,又要我滿世界抓你?」
我張了張嘴,想讓沈時柯停在路口附近的話也被堵在了喉嚨裡。
「晚上來接你。」
「不用。」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沈時柯就皺眉看了過來。
「晚上我還要跑代駕……」
我小心瞄了一圈周圍,見人少就趕緊下了車。
但短短一上午,部門裡還是流言滿天飛。
昨天揶揄我的男同事端著水杯賤兮兮地來調侃。
「紜紜,這不是你昨天去代駕的車主嗎?酒店門口,我看到你上這輛車了。」
「可以呀,短短一夜從司機坐到副駕駛了。」
我擰眉看了他一眼,隨手把他要報銷的賬單抽了出來。
「陳陽,你知道規矩的,私人飯局報銷不了。」
陳陽頓了頓,繞到我身後。
在他兩隻爪子要搭到我肩膀上時,我猛地起身。
他好巧不巧被我的椅子撞到要害,雙腿夾著滿臉扭曲。
「瀟紜紜,你給臉不要臉!!裝什麼啊?」
我把報銷單撕碎了扔進了垃圾桶裡:「我起來丟垃圾而已,你又裝什麼裝?」
9
陳陽吃了虧,但也隻能咬碎牙往肚子裡咽。
我一個會計,他不能拿我怎麼樣。
但是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卻接到了公司裡代駕的單子。
在停車場看到滿臉猥瑣的陳陽時,我罵了句娘。
「不好意思,不接。」
我轉身就走,陳陽卻笑了一聲。
「你說我一個差評能不能讓你一個月接不到單子?」
我腳步頓住了。
這個賤人說得對,差評對我影響很大。
代駕本就不好做,更何況還是女司機。
不少人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寧願退單賠償也不願意讓我開車。
「瀟紜紜,你就安安分分把我送回家,好處少不了你的。」
陳陽賤笑著走過來,見地下停車場人少,還把我逼到了車頭的位置。
我向後仰著想和他拉開距離,但陳陽卻步步緊逼。
就在我豁出去想用頭盔砸他的時候。
陳陽忽然一聲慘叫,被過肩摔到了地上。
「你誰啊你!」
陳陽躺在地上痛得哎喲:「賠錢!老子起不來了!」
「沈時柯……」
沈時柯回頭看我一眼,摘下腕表扔到了車前蓋。
「要錢是嗎?」
沈時柯單手就把陳陽從地上拎起來按到了牆上。
拳頭像雨點般落下,直到陳陽被打得抬不起頭了我才反應過來。
「住手!」
但沈時柯已經紅了眼,每一拳都铆足了力氣往下砸。
「沈時柯,別打了,我害怕。」
我帶著哭腔開口,他終於松開了陳陽。
10
上車後沈時柯仍低聲喘著粗氣。
恍然間,我又想起來了初見他時的樣子。
一襲白色僧袍,腳邊常窩著兩隻瘦骨嶙峋的貓。
那時他滿心滿眼地慈悲,說最大的忌諱就是見S不救。
後來,那兩隻貓被他養得白白胖胖。
可現在,我問他:「沈時柯,那個人怎麼辦?」
他垂著眸子,眼底帶著我看不清的洶湧。
「S不了。」
看著眼前滿臉陰鸷的男人,我竟多出了一絲心疼。
「你怎麼會在這?」
他沉著臉看我,半晌後問:「瀟紜紜,你這麼缺錢嗎?」
沉默片刻後,我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
我缺錢,很缺很缺。
回去的路上沈時柯沒再說一句話。
到家後,扔給我一張卡。
「零花。」
「一個月三百萬。」
我答應了,就像兩年前我答應他二叔那般。
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我已經自暴自棄了。
「沈時柯,我就是這樣的人,見錢眼開。」
「失望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但意料之外的,他隨意扯了扯領帶,倒像是松了口氣。
「各取所需而已。」
「過來,幫我上藥。」
11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握住沈時柯的手。
「擦酒精,忍著點。」
看著被染紅的酒精棉棒,我鬼使神差吹了吹沈時柯的傷口。
但再抬頭對上那雙眸子時……
我起身想走,他的手卻環上了我的腰。
四目相對間,沈時柯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明顯情動了,但眼底卻染著一絲絲掙扎克制。
放在我腰上的手漸漸收緊了力道,他一字一句地問我。
「瀟紜紜,這麼缺錢嗎?」
「你的錢呢?」
我的錢……
沈祺勞給了我一千萬不假,但我卻有個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妹妹。
她被沈家安排在國外治療。
一千萬撐不了多久的。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我一個普通員工,哪有什麼錢?」
「就是因為沒錢才愛錢的啊!」
沈時柯的眉頭皺了又松,最後竟拿起手機翻了起來。
我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心裡像是打鼓一樣砰砰砰。
以沈時柯的勢力,發現當年的事應該不難。
如果他發現我對他的感情從始至終都帶有目的性……
我下意識退後,卻被沈時柯一把拉回扯進懷裡。
「這是誰?」
手機上的,是我妹妹。
他調查我也並不稀奇。
「我在國外治療身體的妹妹。」
沈時柯盯著我,顯然是還想知道更多。
12
我妹妹叫瀟依依,比我小十歲。
說起來,我的原生家庭也還算幸福。
爸媽都是高中老師,爸爸教物理,媽媽教音樂特長。
但是在妹妹出生的那天,我媽難產S在了手術臺上。
原本被一家人熱切期盼的妹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原罪。
爸媽感情要好,媽媽走後的第七天爸爸就跳樓自S了。
自S前,他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
上面清楚地記下了每張銀行卡上的存款和密碼。
但,沒留下任何一句多餘的話。
瀟依依是我帶大的。
爸媽剛走的那幾天,我想過扔掉她,摔S她。
和所有人一樣,我也覺得她是這個家庭的破壞分子。
可每次將她高高舉起,想摔S她時,她都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她嗦著手,以為我在和她玩遊戲。
可在她十歲那年,心髒處發現了一個惡性腫瘤,醫生說是胎帶的,發現得太晚了。
為了給她治療,我把財產全都賣了,也填補不了高昂的醫藥費。
最後走投無路時遇到了沈祺勞,幫他做了那件事。
當然,關於沈祺勞的事,我沒有和沈時柯講。
即便如此,他聽完還是摸了摸我手心裡的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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