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竟然讓我扶持這個小賤人？沒可能！」

 

「憑什麼我的女兒接二連三出事，她卻好好地，還要搶走慧兒的風頭！」

 

太師見萬夫人已經呈現瘋魔狀，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吩咐下人：

 

「先把你們夫人帶下去歇息，這段時日便不要出來了。」

 

我跟隨太師身後出來，路過萬夫人時，邪邪一笑。

 

這一舉動徹底把萬夫人激怒了。

 

她猶如一頭猛獸般，兇狠地衝上前想要把我推倒裝S。

 

我眼疾手快往邊上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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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我這一躲，萬夫人的手直接狠狠推在太師腰上。

 

太師猛地往前一衝，腦門立馬磕在柱子上再狠狠摔落在地，頓時血流如注不省人事。

 

我嚇得大喊出聲：「救命啊，夫人S了爹爹！夫人S人啦……」

 

萬夫人驚呆了，整個人怔忡起來。

 

然後在我的呼喊聲中回過神，又要來打我。

 

隻可惜，她到底經年累月在後宅，身子哪有我常年在外奔波的皮實。

 

幾個來回之下，她自己絆了一跤，摔了個眼冒金星。

 

下人已經帶著大夫過來了。

 

她隻能吩咐下人先把我抓住看好。

 

命人先救太師。

 

太師腦子的傷口也被包扎了起來，又被扎了幾針後，悠悠轉醒。

 

見我被抓著，頓時冷冷讓人把我放開。

 

「從今兒個起，夫人不得出永春園半步，否則我拿你們是問。」

 

「另外，二小姐的院子加強防範，二小姐禁足浣花苑。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放出來。」

 

得，兩人都被禁足了。

 

我內心的小九九頓時活躍起來。

 

隻可惜，事到如今仍舊沒有人提出要把萬雪慧浸豬籠一事。

 

不過沒關系，我再推一把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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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兩日，整個京城的流言鋪天蓋地而來。

 

有說太師嫡次女大戰多男，還能拉相府公子下水一並享受魚水之歡。

 

有說太師管教不嚴，他為朝廷兢兢業業，太師夫人卻仗勢欺人，縱容萬雪慧在外頭胡亂玩弄男人。不僅如此，還仗著太師的名聲硬要相府公子娶自家破鞋女。

 

還有人說相府公子是個會玩兒的，知曉萬雪慧竟然能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也想嘗嘗個中滋味，兩人這才相約寺廟偷會，實則想讓僧人也參與到裡頭。

 

更有人編成畫本子連夜出售，似乎把席匯景說成了冤大頭。說是萬雪慧與其他男子穢亂，弄出了孩子，萬夫人急需幫自家女兒找個接盤俠。偏偏太師府與相府有婚事，這才想著速速生米煮成熟飯，好讓相府無反悔的餘地。

 

此事是在棲霞寺發生的，不少人認為棲霞寺原本就藏汙納垢。

 

無辜的棲霞寺受到了牽連。

 

棲霞寺方丈乃當朝皇帝親封，有單獨啟奏權。

 

氣得他當日便首次上了奏折，痛斥此事敗壞寺廟名聲。

 

太師一上朝就被聖上罵了個狗血淋頭。

 

聖上言明，給太師放一個月假，讓他好生處理府中事物。

 

若是處置不妥當，也就不必回去上朝了。

 

同僚們的異樣更是讓他不好受，聽聞回來府裡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誰也不見。

 

更糟糕是，萬雪慧竟然在此時被發現有了身孕。

 

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流言愈演愈烈。

 

一個日夜後，太師終於把我和萬夫人一同喊道了書房。

 

萬夫人最近被事情折騰得筋疲力盡，整個人的氣色差了不少。

 

如今已經是驚弓之鳥，一進書房門邊急急問太師情況如何了。

 

太師嘆了一口氣，看向桌面的自盡三件套。

 

萬夫人一看頓時驚得腿軟直往後摔，得虧香椿扶著。

 

「老爺，慧兒是咱們的女兒啊~」

 

「她還那麼小的時候，你滿臉激動，雙手捧著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辦。」

 

「可如今，你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名聲，就要置咱們的女兒於S地嗎？」

 

虛無縹緲的名聲？

 

呵呵~

 

那當初為何要為了虛無縹緲的名聲不肯放過雪寧？

 

我上前一步，懇切地幫著一同求太師：

 

「爹爹，夫人說的對，妹妹隻是犯了穢亂之罪而已，又不是S人的大罪。

 

這事兒畢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總歸太師府的成敗也不是妹妹的過錯，您就放她一碼吧。」

 

原本萬夫人說話時還有些猶豫的太師，頓時眼神犀利地盯著萬夫人，悲痛卻又冷淡道：

 

「你以為是我非要治她於S地？是聖上啊！」

 

「聖上最是看中太後她老人家的想法，而太後又最痛恨不貞的女人。」

 

「慧兒一而再地觸碰太後的底線，如今我在朝堂的地位岌岌可危。

 

若是我再不處置慧兒，咱們太師府都得大廈傾倒！」

 

一聽沒有回旋的餘地，太師夫人頓時歇斯底裡大吼。

 

「太師府如何不關我們母女的事，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我的慧兒要過得好好的！」

 

她忽然發著瘋朝我抓了過來。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你一回來府裡就大亂，如今我的慧兒還因此要付出性命！」

 

「你為何要回來！你去S，給我去S！」

 

我尖叫著躲過她的抓撓，跑到太師身後穩穩抓著他的衣裳。

 

開玩笑，我可不想惹一個瘋婦。

 

一個即將失去女兒的瘋婦！

 

有現成的肉盾不用，更待何時。

 

太師氣得臉色鐵青，讓人把萬夫人抓起來，冷冷吩咐他的小廝萬望：

 

「把這些東西送到二小姐屋裡，看著她選一樣。」

 

又厭惡地瞥了一眼萬夫人，語氣裡毫無一絲溫度：

 

「把夫人關好，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永春園。」

 

萬夫人尖叫著不停掙扎，見沒有用，又懇求太師放過萬雪慧。

 

太師聽得耳朵難受，捏了捏蹙起的額頭，揮揮手讓人拖快點。

 

23

 

一切都平靜下來後，太師精明的目光看向我，讓我跪下。

 

我依言跪下。

 

「你可知錯？」

 

我茫然搖頭。

 

他忽然扔過來一沓紙張。

 

我撿起來看了看，頓時心驚肉跳起來。

 

這一沓紙張上面寫的，全都是有關於我和雪寧的事情。

 

這個男人真可怕！

 

一邊與我父女情深，另一邊卻偷偷找人去查我和雪寧的關系。

 

查到之後還不聲張，隻等其中一個女兒廢了以後，才拿出來。

 

如此心智，難怪能坐上太師的椅子。

 

「我不管你從前是何身份，隻如今，你已經是我萬某的嫡長女，便該有嫡長女的氣度和作用！」

 

「看在你曾經幫過雪寧的面子上，我不揭穿你，但你也該懂得適可而止。」

 

「我不希望今後府中再鬧得雞飛狗跳，面子裡子全沒。」

 

我緩緩站起來，呵呵~

 

這個男人既然一切都知曉，那必然也是知曉雪寧被害的實情了。

 

果然是個自私涼薄的絕情之人。

 

雪寧之S如是，萬雪慧也是，萬夫人亦是。

 

若非我對他還有一絲作用，隻怕我現如今已經早已經S了不知幾回了。

 

可憐雪寧一直盼望的親情，一直盼望的爹爹竟然是這等貨色。

 

我真替她不值。

 

「那日雪寧跟我說，她要回府了，她的爹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呢。」

 

「她滿面笑容，喜不自勝做著回去後備受寵愛的美夢。」

 

「隻可惜，太師府是一座吃人的牢籠。她回去沒多久，就被萬夫人母女吃得渣都不剩！」

 

「而你，明知曉這一切都是她們母女二人的手筆，卻愣是一句話也未曾替雪寧辯駁過！

 

甚至在她被那沒人性的母女二人陷害到丟了清白仗責三十，還得被浸豬籠時，依然不曾出手相幫。」

 

「那是你的女兒啊，她不是一隻阿貓阿狗！」

 

「你真是活該！」

 

「不過，你們不珍惜她，我珍惜。」

 

我越說，心裡便越委屈，眼淚撲簌撲簌掉。

 

「但凡你肯願意對她伸出哪怕一隻援手，她也不至於才回京不到兩個月就香消玉殒。」

 

「她和萬雪慧一樣，是你的女兒啊！更甚者，她才是你和原配生的你原本最寵愛的女兒！」

 

「而你卻由得繼室欺負她，自幼為了不讓她搶了萬雪慧的寵愛，容忍她把雪寧生生丟到外頭，任由人販子把她抓走。回來還被陷害慘S。」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午夜夢回，你的原配夫人是否會對你大失所望？」

 

太師的臉色隨著我說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

 

24

 

我不肯就此放過他，他也該嘗嘗剜心之痛。

 

我緩緩靠近他，語氣淡得不能再淡：「惡有惡報，她們母女活該！太師大人您，也不冤枉。」

 

「你若是要替你的次女報仇，盡管來。」

 

話丟出去後我便往外走。

 

該是時候撤了。

 

至於萬夫人，隻得再另行想法子。

 

「慢著。」

 

見我頭也不回離開，太師忽然顫著音調上前幾步制止。

 

「雪寧，爹的寶貝女兒，你莫走。」

 

我停下腳步，轉身給他丟了個白眼。

 

「太師大人，身份既然已經戳穿了，我乏於演戲，您又何嘗不是，何必再喊我雪寧。」

 

太師顫抖著手緩緩往我頭上摸去。

 

「雪寧，你真的是爹爹的囡囡啊。」

 

我冷冷一笑，「太師大人，您若是要演戲，不妨找其他人，我想他們樂於奉陪。隻是小女子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奉陪了。」

 

「不不不！」

 

見我又要走，太師語氣急促地追上來挽留：「囡囡，莫走。」

 

我疑惑地望著這一刻似乎變得異常慈祥和藹的男人。

 

他微微一笑，滿臉的寵溺。

 

「雪寧，你就是爹爹的囡囡。至於之前的雪寧，她其實隻是你的替身。」

 

我聽得雲裡霧裡，單個字拎出來我都懂，可連起來我怎麼就聽不懂呢。

 

「當年……」

 

25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水雲間的。

 

隻知道萬雲在我的耳邊說了一些話，我卻絲毫聽不入耳。

 

我腦海中一直徘徊著太師，不，我爹跟我說過的話。

 

「你才是爹爹的親女兒。當年爹爹和皇上同時愛上了你娘親，可是你娘親的一顆心隻在爹爹身上。

 

皇上那時候面臨登基，困難重重，需要借助國公府的權勢，隻得放棄了你娘。可他卻一直沒有忘記你娘。

 

皇後為斷了皇上對你娘親的惦記，在你娘親生下你後招她進宮，想要陷害你娘親與侍衛有染。你娘親為保清白，自缢身亡。

 

S前曾拜託相熟的宮女偷偷給爹爹送來一封書信，把內情告知爹爹。」

 

「你娘親S後，我強忍著悲慟把你好好養在身邊。為了麻痺皇後，分散她對你的監視，我迅速娶了一直對我有意的姜文窈，並生下了雪慧。

 

原本即便如此也能過下去，可隨著你越長越大，臉蛋便也越來越像你的娘親。皇後終於忍不住了，命我帶你入宮觐見。

 

彼時爹爹尚且隻是個少師，無法與國公府皇後一黨抗衡。加之府中姜文窈自從生了雪慧後，也不再如之前一般疼愛你，甚至會偷偷N待你。

 

爹爹一怕我不在府中你被姜文窈迫害，二怕你和你娘一樣被害S在皇宮，隻好出了下策，把你偷偷送到柳州隱姓埋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