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天生愛吃。
小學三年級體重就已直逼二百斤。
體檢更是檢查出患有胰島素抵抗。
身為麻醉師,我苦口婆心地勸他減肥。
十幾年後,侄子身材勻稱,長相俊秀。
卻因為私生活混亂染上了艾滋病。
我媽,我哥和嫂子哭的稀裡哗啦:「都怪你姑在你小時候非逼你減肥減的營養不良,不然你現在絕對身強體壯,咋會染上這種髒病!」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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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被病痛折磨的侄子把怨恨全部安加到了我的身上。
將我從二十多層的天臺一把推下。
再睜眼,我回到了侄子體檢的那天。
看著一家人不屑的嘴臉,我扯起嘴角:「我就是個麻醉師,平時工作也不怎麼接觸這種病,咱們還是聽醫生的為好。」
01.
我重生到了侄子被確診胰島素抵抗的當天。
此時,一家人圍在餐桌前,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報告上的體檢結果。
我哥皺著眉頭叫我:「宋清清,你不是學醫的嗎?」
「你跟我說說,勝天這個病是怎麼回事!」
我一時恍惚,前世的記憶鋪天蓋地般湧來。
勝天是我侄子,用我媽的話來說,他是老宋家的「獨苗」。
出生後,一家人可謂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養成了一身嬌縱的臭毛病不說,飲食上更是毫不節制。
才八九歲的年紀,體重就已直逼二百斤。
前世侄子確診後,我苦口婆心的勸我媽和哥嫂帶他減肥鍛煉。
怕他們心軟,宋勝天的飲食方面我全權包攬,一天接送三四次隻為讓他健康飲食。
很快他就恢復了健康。
可在十幾年後,由於私生活混亂染上了艾滋病。
一家子人悲憤無處發泄,竟把全部責任都歸咎在了我的身上。
「要不是你那個姑非讓你減肥,你現在絕對身強體壯,咋可能染上這種養病!」
侄子對社會的報復心達到頂點,將我從天臺一把推下。
在我S後,我媽和哥嫂帶著宋勝天日夜跪求菩薩保佑。
「我們老宋家誠信孝敬您,求您大發慈悲,收了宋清清的命就放過我們勝天吧!」
我視他們為至親,他們視我為牛馬。
既如此,我又何苦為難自己。
「這個病倒也有自愈的可能性,我平時工作也不經常接觸,咱們還是聽醫生的為好。」
鬧半天,他們隻能聽到想聽的。
「我就說這個病不叫事兒,聽都沒聽說過,估計跟個小感冒沒啥差別!」
「就是!那醫生還把並發症說的嚴重,我大孫子吃嘛嘛香咋可能得病!這些醫院就是為了賺錢嚇唬咱們,可不能上這個冤枉當!」
看著吃肥肉吃的滿嘴流油的宋勝天,我笑了。
這就是命數,我倒要看看,這一世沒了我的幹預,他們能有怎麼個結果。
02.
兩個月後,我剛下手術便接到我哥的來電。
他急吼吼道:「勝天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突然暈倒了,現在救護車正往你們醫院趕。」
「你現在馬上調動在醫院所有的關系,給勝天找最好的醫生!在我們到之前你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上一世,我就像個工具人一樣,不管宋勝天發生了什麼大事小情他們第一個找到的就是我。
就連他剛上小學時的借讀費都是我掏腰包出的。
現在想起來,我隻覺得自己是個冤種。
今時不同往日,我果斷拒絕:
「這兩天天熱,勝天可能是上體育課的時候中暑了。」
「我現在走不開,等我下了手術再過去。」
但其實哪有什麼手術,我隻是不想耽誤下班罷了。
美美吃完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才不緊不慢地往急診走。
大老遠就聽見了嫂子尖利的喊叫聲。
「放你娘的狗屁!嚇唬誰呢你!」
「什麼血糖血壓的,我告訴你!我兒子身體好著呢,你們醫院監控可都錄著,你要是再咒我兒子我就去告你!」
醫生有嘴說不清,急的滿頭大汗。
知道我也是家屬後,他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將報告遞給我。
宋勝天的血糖已經到了 9.4 了,血壓也比正常高出來不少。
情況比我預估的還要糟糕。
不知者無畏,都這樣了我媽還在追著急診的醫生問宋勝天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好歹我哥還帶著點腦子,在幾個醫生的勸說下最終同意了住院治療。
不過對他們而言,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03.
宋勝天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光是我媽他們的功勞。
他自己本身也是有點實力在身上的。
比如團購上的 3-4 人餐,別人一口不動的情況下他自己還不一定夠吃。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的胃容量是不是比我 1TB 的移動硬盤內存還要大。
據我所知,住院治療的這幾天光是輸液就為難哭了好幾個護士,最後還是護士長在他的腳背內側找到了個血管才打上的留置針。
醫生更是明確說明以後必須清淡飲食,油炸類和甜食能不碰就不碰。
這對他來說跟要他命沒什麼兩樣。
沒日沒夜的在病房裡一哭二鬧三上吊,吵著吃漢堡炸雞冰淇淋。
病房裡其他病人被他吵的就差要求轉院了。
要是光他自己鬧也就算了,我媽和嫂子還天天在病床邊上哭哭啼啼。
張口閉口就是:「孩子受罪了」,「出院就好了」,「都怪這些黑心醫生」……
我哥也是不止一次的找我,要求無非就那兩個。
給宋勝天找院裡最好的醫生,出錢給宋勝天安排一個高級病房。
當然了,這兩個要求我都不同意。
我哥在我這碰了一臉灰,必定會在病房裡絮叨。
直到宋勝天出院那天,我送資料時正好經過病房。
嫂子一眼就看出我,先是翻了個白眼,緊接著陰陽道:「咱也不知道這醫院裡的麻醉師一天天都忙啥,自己親侄子住院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來支持支持。」
陰陽完還不解氣,又轉頭對我媽說:
「媽你別怨我多嘴,這家裡養條狗吃飽了還能衝你搖搖尾巴呢,這閨女能幹啥?出了事一點都指望不上!」
我媽高度認同她的話,「真是白養她這麼大,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該把她扔到山溝裡餓S!」
聽完這話,我內心早無波瀾。
前一世,討好他們仿佛已經成了我的必要任務。
家裡的忙活累活全部是我一個人幹,每個月的工資都要上交八成,甚至刷碗拖地之類的家務都要等我下了班後幹。
就這樣,我還是落得了個人不如狗的名頭。
重活一次我看開了,我跟他們就像農夫與蛇。
冷血動物怎麼捂都捂不熱,幹脆就讓它們自生自滅唄。
04.
不出所料,不到一小時我就在抖音刷到了嫂子的視頻。
她和宋勝天在 KFC 裡,兩份全家桶,四個巨無霸漢堡佔了滿滿一桌子。
而她的文案則寫著:【兒子住院瘦了十斤,瘋狂星期四帶兒子瘋狂一下!】
他們瘋不瘋狂我不知道,但過要讓宋勝天主治區生知道了,那指定必瘋無疑。
我在醫院附近租個房子,把回家做家務的時間全部投入到了自己身上。
搞研究,寫論文,偶爾有空再去健身房健身,日子過得好不舒坦。
直到過年時回家,再見到宋勝天的時候他又胖出來了不少,目測至少十五斤往上。
而且他的脖子,嘴周都生出了一層厚厚的「黑鏽」。
在專業的角度來說,這層「黑鏽」叫做「黑棘皮」,常見於肥胖和多囊卵巢綜合徵患者。
從我到家起,宋勝天眼睛就沒從手機上離開過,嘴裡不停喊著「菜就多練,不行就別 bb」之類的話。
好不容易抽出手來,他又飛快地下手抓起兩塊雞排就往嘴裡塞,然後再順嘴吸一大口全糖奶茶。
毫不誇張,哪怕在他半米開外我都能聽見他沉重的大喘氣聲。
一直到晚上開飯,他才端著手機挪到椅子上。
不出十分鍾,嫂子就忍不住了。
她砰地摔下筷子,奪過宋勝天手裡的手機。
「吃飯就好好吃飯,你都玩一天了吃年夜飯還玩!當著外人的面少玩幾局能要你命嗎!」
「你知不知道你期末考試才考了多少分,四科加起來還不到兩百分!長了個豬腦子嗎你!」
宋勝天倚在椅子上,一臉不屑。
我媽又開始打上圓場:「哎呦不就是考的不好嘛,我大孫子從小腦子就聰明著呢,他就是不願意學,等真學起來指定能甩別人一大截。」
說罷,她又瞅了我一眼。
「清清從小學習就好,像她這種從小笨到大的都能考上研究生,勝天以後還不就是當國家棟梁的料子!」
我低頭扒拉一大口米飯,強壓笑著。
我媽這話比春晚小品有意思多了。
上一世我不僅包攬了宋勝天的一日三餐,他的學習功課我也費了不少心思。
輔導他之前我從不相信世上有笨人,不過就是懶罷了。
但從那之後我信了。
一道簡單的方程題,我嚼碎了喂他十遍該做錯的還是做錯,從沒讓人失望過。
為了讓他提升幾個名次,我付出了不計其數的精力金錢。
兩百塊錢一個小時的外教課一口氣報了一整年,最後才讓他勉強進了個民本院校。
「要不然以後就讓清清輔導勝天,反正最多也就是三個來小時,到時候把勝天培養成棟梁咱全家都跟著沾光!」
我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飯,「不行啊媽。」
「我現在工作太忙了,天天凌晨下班,而且就算我有那個精力,勝天也不能成宿成宿的等我啊。」
我媽和嫂子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宋清清,勝天可是你親侄子!」
我哥大言不慚:「以後你結了婚,在婆家不還是得勝天給你撐腰?你把他教好了以後受益的不就是你嗎!」
我冷嗤一聲,虧他說得出口。
前世我被他們當成提款機,當成免費保姆。
到最後別說是受益,就連性命都交代在家他們手裡。
「反正你天天在醫院又忙又累,我看你不如直接辭職在家輔導勝天學習,天天享清福不比你在那醫院舒服多了!」
「也行。」我淡淡道:「像勝天這種基礎差的,普通的學習強度肯定是趕不上了。」
「每天做完作業之後至少得再刷五六套卷子,單詞也得背上百來個才能趕上人家。」
「21 天是一個習慣養成的周期性,如果你和嫂子能讓勝天按照我的要求堅持一個月,哥說的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說完,我直接無視他們的謾罵拎包走人。
05.
宋勝天自然堅持不下來。
剛安生兩個月,我哥的奪命連環 call 又來了。
宋勝天這回闖了個大禍,在學校把同班同學推下了樓。
原因是中午他去打飯窗口要第四份紅燒肉,正好碰到同學剛來吃飯。
食堂阿姨就把最後的一份紅燒肉打給了他的同學。
宋勝天沒吃飽飯,於是趁著下課間隙將同學一把推下樓梯。
從第一階到最後一階,被送來醫院時那個孩子頭破血流,兩根手臂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形。
等我做完手術過去,我媽正掐著腰跟對方父母「理論」。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大孫子咋不去推別人呢!不還是怨你家孩子搶飯吃!」
「我們勝天現在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因為你兒子吃不飽飯把身體餓壞了你家能負責的起嗎?」
對方父母一身正裝,氣質溫潤,一看就是高知分子家庭。
面對我媽連珠炮式的無理言論,氣得臉色又紅又漲。
而始作俑者宋勝天卻一臉無所謂地坐在地上,大口吞咽著肉夾馍。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情況比預想的嚴重一些,兩側上臂都有斜行骨折伴幾次骨裂,由於頭部收到撞擊也發現了出血點。
好在出血面積不大,出血量也少,不用再做進一步的開顱處理。
對方家長直接表明兩條路,要麼賠償十萬元加宋勝天公開道歉,要麼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一聽這賠償金額,我哥立刻急眼了。
「咱家上哪掏這十萬?別說十萬,一萬我都不給他拿!」
嫂子也跟著應和:「告!讓他們告!」
「不就是多讀了幾年破書嗎,欺負誰不懂法似的。」
「反正我都從百度上查了,咱勝天這個年紀別說是把那小崽子推下樓,就算是把他弄個半殘也不能有啥大事!」
我始終相信未經教化的人性本就是惡的,父母就是第一任老師。
至於宋勝天,他的惡已經被無限化放大了。
06.
對方家長走了正常的法律程序,其實理智的來說他們這樣並不會給宋勝天帶來太大的影響。
這對夫妻心裡也是明白很,直接就把事情捅到了教育局。
宋勝天本就是借讀進去的,平日裡也沒少惹是生非,這次的事情影響本就惡劣,再加上教育局的介入調查,學校當即決定開除宋勝天的學籍,永不錄取。
家裡那一窩子知道消息後,二話不說直奔校長室要說法。
結果在意料之中,這事兒根本不是撒個潑打個滾就能解決的。
後面一家人又去看幾趟,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過人家校領導也不是軟柿子,在連續幾次後選擇了報警處理,還在學校內部發了公開聲明。
這下子不光是這個學校,市裡其他小學也都知道了這個「新聞」。
為了口紅燒肉就對同學大打出手的孩子和不分是非的家長雙重 buff 疊在一起,根本沒有學校敢收宋勝天入學。
屎拉褲兜子了知道去廁所了,宋勝天沒學上了知道上火了。
一切為時已晚。
聽小區裡熟悉的大爺大媽說,我媽這幾天急的長了好幾次病,廣場舞不跳了,麻將也不打了,天天在床上哼哼唧唧。
我哥和嫂子也沒少幹仗。
嫂子嫌我哥沒本事,我哥罵我嫂子沒腦子,一家人沒一天安生日子。
對此,我始終秉持不過問,不插手,不幫忙的原則。
因果循環,這是他們自己作下的報應。
07.
這天我手術做到一半,醫院保衛科的人給手術室打電話,說大廳裡有一家子人吵著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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