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難的第三年,我靠冒領謝小將軍未婚妻的名頭進了謝安侯府。
可沒想到,我那嫂嫂竟是我半年前失蹤的好姐妹。
她含情脈脈,她淚流滿面。
「你終於也來當假冒的了!你不知道,我這半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看了看她兩隻手上的十個金镯,表示並不想說話。
本以為我們可以一直相安無事地假裝下去,可那十年都未歸家的謝氏兄弟居然從邊關回來了,聽說還帶著各自真正的夫人!
於是,我和好姐妹急忙連夜逃了。
她從小腿腳快,比我先跑出去了半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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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在城門口被白衣銀鎧的少年將軍擒住。
我那便宜夫君眼眸似星,笑意盈盈。
「早就聽聞我妻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1
檀香嫋嫋,輕紗陣陣。
涼亭中,我撫了撫千金一匹的錦繡衣,踹了旁邊毫無睡相的女子一腳。
「光天化日之下,你有點姿態行不行?」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支掐絲金步搖從我鼻尖劃過。
我名義上的大嫂回踹我一腳:「宋驚聲,別給我S裝。」
可下一秒,看見那衝我倆跑來的侍女,她又立馬變成了那個端莊持重的長夫人。
我噓她:「溫啞巴,你才是最S裝的。」
我們都大笑起來,各自手上的金镯珠串叮咚作響,如同天籟。
但在聽到那侍女的話之後,我們兩個的笑戛然而止。
侍女說:「夫人們,將軍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和溫雅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在她是比我多見過世面的,抖著聲音找回了理智。
「你不許瞎說啊。這沒根據的話,少拿來嚇你爹……你家夫人我!」
就在這時,一位滿頭華發的老夫人急忙走了進來。
她正是這謝安侯府的謝老夫人,我倆的便宜婆婆。
她一隻手摟住一個,說:「那倆討債鬼終於舍得回來了。可憐我這兩個好媳婦苦等了這麼久。這次回來我一定不準他們再走了!」
我哭喪著臉:「娘,這倒也不必。」
溫雅白也求:「是呀娘,夫君他們都有苦衷。」
老夫人嘴一癟,一甩華袖:「我不管。他們有苦衷,我兒媳婦們就沒有嗎?」
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個還真的沒有。
這半年來,我和雅白在這府中吃香喝辣,還不用伺候男人。敢問天下還有這般好日子嗎?
忽然,老夫人又像想到什麼的,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我聽謝威他們說,堯安和堯谌還帶著兩位隨行女子……不知道是何身份。」
還能什麼身份啊,真夫人啊!
說完她又語氣一橫,「別怕別怕,你們才是我貨真價實的兒媳婦,到時候那冒牌貨膽敢上門來,老身的威遠棍也不是吃素的。」
眾所周知,謝老夫人年輕是名震九州的女將軍,三十歲便拜了相。
我和溫雅白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見了絕望。
我:「你完咯!」
溫雅白挑眉:「你跑得掉?」
行吧,這次真的要一起S了。
2
我與溫雅白都出身於陳南郡縣的人家。
宋家與溫家是世交,我與溫雅白一出生就被長輩拜了異性姐妹。
可我們自幼不和。她大我三個時辰,可我不肯叫她姐,於是經常被她追著揍。
可在我十五歲那年,犬戎暴亂,我倆都成了沒家的孤兒。
她帶著我,如浮萍一般,在世間流亡了兩年。
苦日子過了許久,聽聞謝家軍收復了陳南郡,我們便打算回家去。
可在歸鄉途中,她為了我,被一隊流匪虜了去。
我不肯走,多年沒揍我的溫雅白又給了我一耳光:「快點滾!」
在她被抓走時,我崩潰著大喊了一聲:「阿姐!」
她衝我回頭遙遙一笑:「哎——」
可轉眼又落了滿臉的淚。
3
與溫雅白失散半年後,我流亡到了金陵城。
在一座巍峨的府門外,一位婢女給了我碗粥。
我接過,又懇求:「能否再給我一碗,我身邊的阿姐也沒吃飯。」
那婢女蹙起眉頭,有些不解,但也給了我第二碗粥。
我習慣性地轉過身去,「喏,溫雅白……」
可我身後空空如也,我手中的粥碗也落了地。
我哭得不能自已。
在淚水婆娑中,我見那府匾上刻著幾個燙金的大字——「謝安侯府」。
突然間,一個危險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在之前流亡時,我曾聽聞有人談論起那對傳說中的謝氏兄弟。
少年有成,舉世無雙。
尤其是謝小將軍,謝堯谌,年僅二十便封狼居胥。
可比起這些,我更在意的是他曾有一位遠在邊地,素未謀面的未婚妻。
我謀算了一下年齡,咬了咬走進了謝安侯府。
要是萬一我真的能成,就能救出雅白了。
4
我被人領著一路走進中堂。
面對滿堂的高門貴婦,我腿抖得差點要跪下去。
中間的那位謝老夫人一臉笑意:「邊地偏遠,一路前來你受苦了。」
我嗫嚅著開口:「不礙事的,夫人。」
老夫人眼眸一轉,又說:「我與各位嬸伯從未見過你,今日一見倒是甚覺親切。」
是的,我能成功混進來純粹是因為謝家竟然無人見過謝堯谌的未婚妻。
她話音剛落,一位嬸娘便陰陽怪氣地說:「誰知是不是真的?」
另一位夫人瞪她一眼,笑著說:「堯谌他大嫂和你一樣,也是出身邊地。想來你們應是舊識,我之前還聽見她談過你幾次呢。
「她剛說還要來見見你呢。」
我心中驚懼不已。
一位滿頭珠翠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應該就是謝堯谌他嫂嫂了,聽聞她才進門半年,就哄得老夫人讓出了一半的家產。這樣的人,根本不好糊弄。
我涼了半邊身體,閉上了眼睛。
卻聽得一聲驚呼:「弟妹啊!」
等等,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我睜開眼,一身珠光寶氣的溫雅白衝過來摟住我。
她一邊裝模作樣地哭號,一邊在我耳畔小聲說:「你他娘的終於來了!你不知道,我這半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看著她從頭到腳的金飾,也淚流滿面。
「淦!」
老夫人看我和溫雅白這般「情深意切」,拊掌大笑:「真好,我就說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不是我的兒媳呢?」
5
夜黑風高,問佳人愁深幾許?
大概是,行囊太小,裝不下金翠冠也裝不下玉如意,唉。
一旁的溫雅白囑咐道:「快點收啊,到時候你手上多戴幾個镯子,脖子上就掛上……二十條璎珞吧。」
我無語,戴那麼多首飾能逃個屁啊。
見她還在瘋狂斂財,我逗她:「你騙人又騙財,就不怕被你夫君一槍挑S?我聽聞謝大將軍可是槍法如龍,步步生威吶。」
溫雅白一臉無語:「說得像你沒騙一樣?說起來謝堯谌可比他哥狠多了,到時候直接給你來個一劍穿心!」
我痛哭流涕:「你快閉嘴吧。」
說起來,我是比溫雅白慘一點,謝堯谌雖然比他哥年少,卻更加冷漠持重。
他是謝家後輩中第一個掛帥的。並且與傳統武將不同,他在戰場上使的是劍。
一柄宵塵劍,玉面謝修羅。
說的就是謝家次子。
想起這些傳言,我大手一揮:「逃!今晚就逃!」
房檐上傳來一聲響動,像有人輕笑了一聲。
我給了溫雅白一拳:「你還笑個屁!」
雅白蒙圈地說:「我沒笑啊。」
那他媽是誰笑啊?
我牙齒打戰。
「我早說讓你不要幹這虧心事吧,總不能被鬼找上門來了吧。」
雅白一把將我推出門外:「行了。今夜醜時,西北偏門口,不見不散!」
6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小跑回了映秋院。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
可我每次回頭,都空空如也。
隻是經過一段漆黑的小徑時,身後卻憑空飄來一盞花燈,剛好照亮了我的路。
我不敢再想,急急忙忙地關上了院門。
望著滿屋的金翠堂皇,我嘆了又嘆。
「宋驚聲,你的命怎麼這麼苦。才過了半年好日子又要回去當乞丐了。」
這時,院落外卻飄來一陣笛聲,如泣如訴,餘音哀哀。
我想起今日謝母說,為賀謝氏兄弟回京,府上特意請了一隊樂工。
思及此,我放下心來,沒太在意。
可那笛聲不絕,吹得我心都要皺起來了。
我抱著頭哀號:「要不別走吧!」
聞言,那哀怨的笛聲卻立馬變得歡快了起來。
我沒在意,繼續絮叨,「更何況聽說那謝堯谌長得帥,做他夫人我也不虧,嘿嘿。」
那歡揚的笛聲忽地頓了一下,拐出了個怪音,又立馬越吹越歡,滿是春風得意的感覺。
我:「?」
可我來不及分神,立馬又想到事情泄露後我的慘狀,當即拍桌而起,「不行,必須得走。反正這半年我也攢了好些銀子,回家去蓋個小樓,養兩三個小郎君也不成問題!」
我話音剛落,那笛聲卻更不得了。
這次再無哀怨或歡快,滿是肅S,吹得那叫一個萬軍齊發,塞外狼煙。我莫名地打了個寒戰,正想走出去一探究竟,可那笛聲卻詭異地停住了。
7
到了醜時,我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西門偏門。
收拾完畢的溫雅白早就等候多時。
她湊過來說:
「到時候我們出了城,就往老家趕。你別舍不得這富貴,姐們帶了這麼多東西,回去好歹也能當個地主婆了。」
她想了想又說,「城南那個徐公子還記得不,長得賊俊了。到時候回家,姐姐就給他討過來與你做妾!」
印象中,徐公子確實很帥。
我連忙點頭:「嗯嗯!」
虛空中,又傳來幾聲異動。
「你有沒有聽見有人磨牙啊?」
「磨牙?沒有吧。」雅白拉我一把,「別想了快點走!」
就在這時,火光四起,四面八方響起了腳步和馬蹄聲。
我們倆一步不敢停,像兩隻野狗一樣毫無形象地狂奔。
溫雅白從小跑得比我快,一下子就溜出去了半裡地。
我在後面急趕慢趕,就要跑出城的那一刻,卻被一隻大手穩穩地撈進了懷中。
回過神來時,一道溫婉的聲線傳來:「阿谌,快把這位陌生姑娘放下來呀。」
我抬頭,是一位氣質華貴,面似皎月的女子,她脖子上,系著一塊刻著祥雲的玉佩。
那玉佩我在老夫人身上見過。
——是謝氏專門傳給族妻的身份象徵。
8
謝堯谌陰著一張俊臉,沒說話,隻是將我摟得更緊。
那如月般的女子愣了一下,又衝著我一笑:「讓你見怪了,阿谌有時脾性是會有點奇怪。」
她接著說,「我是阿谌的未婚妻,名叫江澄月,不知女娘姓名?我見女郎大半夜地行色匆忙,又要到何處去?」
在大梁,宵禁時分,是禁止行人的。更何我還是位女子。
聽聞她的話,我連自己怎麼S都想好了。
謝威走上前來:「都帥,大少爺那邊也好了。」
話音剛落,謝堯安便走了過來,叫了一聲:「二弟,先回府吧。」
我抬眼一看,謝大少爺身邊也跟著一位佳人。謝堯安親密地挽著她的手,而他們身後,是被用一條鐵鏈拴著的溫雅白。
她衝我狼狽一笑,用口型說:「阿姐沒用。」
我衝她大大一笑:「哪有。」
心卻酸得不成樣子。
9
到了侯府,本該被家法伺候的我倆卻隻是被好好地安頓在房間中。
廂房中,雅白像失了魂一樣。
我安慰她:「好歹命還在。」
她輕笑:「我以為他會記得的。」
原來,溫雅白和謝堯安是真的有過婚約。
「十四歲那年,我隨阿父去上京採買。沿途遇見匪寇,被一位錦衣少年救下。」
自此定情。
可世事流轉,少年出徵邊塞,少女流離失所。
再相見時,他忘了一切,佳人在側。
我憶起剛才那眼,謝堯安身邊的女子小腹微微隆起,已是有了身孕的樣子。
我心中陣痛,摟住了雅白哭出聲。
10
其實,我與謝堯谌也是見過的。
當時陳南郡來了位御史。
說是視察,實則是來打秋風的。
可陳南郡歷來都窮,哪有油水。
他們便逼著我爹提高徵稅。
我爹不願,可難敵強權。
正相持不下時,途經南地的謝堯谌提劍上了衙堂。
「宵塵劍,斬外敵,更斬佞臣!國之蛀者,最為可S!」
少年太過驚豔,讓我做了好久的春閨夢。
隻記得求了很久的菩薩,賜我一個謝堯谌。
冒領他未婚妻的身份,是權謀,也是私心。
雅白他們之間至少有過約定,而謝堯谌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我為雅白的陰差陽錯而哭,也為我的不可求而哭。
許久,雅白抬起頭來,她擦掉眼淚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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