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上這次失去孩子的打擊太大了，一下子陷入了自己構思的幻想世界裡。

 

隻能藥物輔助治療，讓我多帶笙笙遠離傷心之地。

我知道前兩次心理創傷都是我造成的，第三次還是和我有關。

 

我抱住腦袋捶打自己。

 

我對不起笙笙，明明她是我的寶貝，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受到傷害。

 

我帶著笙笙去了國外，一個環境優美的小島。

 

笙笙開始愛上這裡了，我們會在潮水退去時候拎著小桶到海灘上撿拾被海浪留下來的小可憐。

 

然後給它們全部倒進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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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也漸漸不再提起孩子。

 

就當我以為笙笙病情已經好轉的時候，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笙笙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泣，我連忙起身抱住她。

 

「笙笙，別哭了，老公在這裡呢。」

 

我輕柔地拍打著她的背，把她揉進骨子裡。

 

「寶寶，別怕，爸爸會保護我們的。」

 

笙笙抱著我，可我卻感覺自己的內心一片冰冷。

 

笙笙依舊沉浸在寶寶已經失去的那個精神世界。

 

我隻能夠抱緊笙笙。

 

笙笙，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第二天，鄰居敲響了我們的房門，是她家的狗產崽了，問我們想不想要。

 

笙笙聽到狗崽子時，眼睛亮了亮，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我們一起去看狗崽子，一隻金毛產下了五個崽子，笙笙看中了一隻白色的。

 

她溫柔地抱著小狗，眼巴巴地問我可不可以養它。

 

我當然不會拒絕。我們給它起名叫幸運星，小名叫星星。

 

領養星星後笙笙的病情好轉了許多，不再莫名對著空氣叫寶寶。

 

我陪著笙笙在小島上過著悠闲的日子。

 

很幸福，有些時候我會在想，如果我和笙笙出生在普通家庭，那我們現在一定很幸福。

 

轉眼間，我和笙笙來小島一年了，星星都已經一歲了。

 

國內的公司我隻是每個月開一次會，其他的也不管了。

 

我們在海灘上，叫上了鄰居一家給星星過一歲生日。

 

星星帶著壽星帽在沙灘上狂奔，時不時用嘴咬回來一些貝殼、螃蟹、石頭之類的小東西。

 

笙笙躺在我的懷裡，我們抬頭看著滿天星辰。

 

「老公，你說我們的孩子是哪一顆星星？」

 

我欣喜起身，抱住了笙笙。

 

她終於從失去孩子的打擊中走出來了。

 

我喜極而泣，太高興了，我真怕笙笙就一輩子沉浸在孩子不在的悲傷中。

 

笙笙摟著我的腰，眼淚打湿了我胸前的衣服，「老公，你說我們的孩子在天上看著我們，會不會怪我們沒有保護好他。」

 

我親吻著笙笙，「不會的，孩子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幸福下去。」

 

16

 

我和傅應回國了，畢竟我的病已經好了。

 

孩子也不會希望我一直沉浸在悲傷裡。

 

不過我卻和傅應分開了。

 

我想，我應該過一段屬於自己的人生。

 

畢竟從小時候到現在我的生活一直都圍繞著他來運轉。

 

我也想試著自己生活一段時間。

 

傅應很難過，抱著我哭了好久，但還是同意了，狗子也歸我。

 

我也沒有去其他城市，就和傅應一起待在花城。

 

在國外生活的一年裡，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畫畫，在繪畫的那一刻，我把心靈寄託在自然中，很愜意。

 

我畫了許多畫，大半都是花城景觀。

 

剩下一半是我和星星，偶爾還有傅應。

 

好多次都是傅應S活賴著要我給他畫一幅畫，不然他就一直抱著我親。

 

還總暗示我需不需要人體模特，免費的那種，被我言辭拒絕了。

 

我給傅應畫了一幅他晚上偷偷在廚房學做菜的畫。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畫這幅場景，也許在我心裡這就是我和傅應最溫情的時刻吧。

 

他看著畫慢慢羞紅了臉，「原來你都知道啊！我還想裝一下自己做飯天賦異稟呢。」

 

我揪了揪他的臉，「就你第一次把雞蛋番茄做成黑色，把糖和鹽一起放進去的做菜天賦，要是你突然做好吃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主動抱住傅應，看著這個在我生命中陪伴了我幾乎全部時光的男人，我還是覺得有他我的生活才幸福。

 

至於以前的悲歡離合，就隨風去了吧，這一輩子，我們隻能這樣了。

 

「某人說要娶我，話還當真嗎？」

 

「真，比真金白銀還真。笙笙！老婆！」

 

傅應高興地抱著我轉了幾圈，星星也在一旁跳來跳去。

 

我和傅應的婚禮轟動了整個花城。

 

傅應提前從世界各地運了 9999999 朵花，沿著花城街道擺滿了。

 

無數的禮炮在天空中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噴繪我們的名字。

 

……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在金色禮堂中走向傅應，今天的傅應格外帥氣，眼神中的溫柔映出我的身影。

 

在眾人的祝賀中，我們結婚了。

 

婚後我和傅應說我不想再要孩子了，我有陰影，傅應二話不說去做了結扎。

 

零零碎碎兩年時光，發生了太多事情，傅應，我願意把真心給你，希望你別辜負我。

 

婚後的傅應完全是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架勢，按時回家，主動做飯，潔身自好。

 

我成了眾人眼中羨慕的對象。

 

17

 

想到孩子，我用蒼白的手摸了摸肚子，我唯一擁有過的孩子。

 

如果孩子沒有消失，那我大概真的會深愛傅應。

 

醫生進來了，傅應也醒了。

 

是來提醒我是否要出院回家的，所有的藥物已經對我的病症不起作用了。

 

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等待S亡的降臨。

 

腦癌最好的一點就是除了讓我看不見、聽不清以及頭暈暈之外，沒有任何疼痛。

 

我可以體面地S去，不必被病魔折磨。

 

我們回到了別墅，回到這個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傅應，抱歉了，十周年之後我陪不了你了，你得自己一個人了。」

 

我溫柔地抱住傅應，雖然我看不到，但是我還是為他拭去了眼淚。

 

「笙笙，別走。我愛你。」

 

傅應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

 

「傅應，我也愛你。如果有來生，我們不再見。你往北走，我向南下。」

 

我閉上眼睛，看見我的孩子趴在我的腿上，甜甜地笑著，「媽媽，我們走吧。」

 

傅應平靜地處理了我的後事，他眼神淡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我的S去。

 

被外界媒體評為：最冷漠無情的總裁。

 

可是夜裡，傅應也會抱著被子哭泣，瘋狂叫著我的名字。

 

我S後一年了，傅應以我的名義成立了一個兒童保護基金會，往裡面捐了半數的傅氏集團股份。

 

傅應去給我的墳墓掃了掃灰，抱著我的墓碑痛哭了一場。

 

第二天，一場大火燃燒了傅家別墅，傅應抱著我的骨灰罐在烈火中長眠。

 

笙笙，你說下輩子不願意相遇。

 

我尊重你的想法，願我們來生陌路。

 

番外：傅應變成了鳥。

 

傅應今天按時下班，正準備去給老婆買菜做飯的時候，電梯突然暗了一下。

 

等傅應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鳥。

 

傅應抬起翅膀揮了一下，身體立馬騰空起飛。

 

嚇得他用爪子牢牢抓緊樹木。

 

對面一隻鳥見他這樣，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兄弟，你飛都飛不穩，怎麼做鳥的。哈哈哈」

 

傅應想用腳踹它，剛抬起腳卻發現身體搖搖晃晃起來。

 

「哈哈哈哈哈，大笨鳥大笨鳥。」

 

傅應被無情嘲笑，身為霸道總裁的他自閉了。

 

這時，那鳥突然飛走了，「兄弟，快走，快走，那群熊孩子又來了，他們手裡有彈弓。」

 

「咻咻咻」幾枚石子貼著傅應的臉頰飛了過去，他也嚇得連忙歪七扭八飛走了。

 

飛了好一會，傅應才在另外一顆樹上停穩。

 

「我說兄弟，你飛得也太醜了吧！」

 

那鳥用翅膀捂住鳥喙哈哈嘲笑傅應。

 

傅應沒有說話，在仔細檢查自己，發現自己地地道道是一隻麻雀。

 

傅大總裁頹廢了。

 

那鳥嘰嘰喳喳叫了會，用翅膀戳了戳傅應，「喂，兄弟，跟哥混吧，哥叫鳥大黑，叫聲大哥來聽聽，大哥帶你去吃精糧。」

 

傅應沒有理它，依舊沉浸在變成鳥的悲傷中。

 

要是變不回去的話老婆怎麼辦，他那麼大一個要是被人撬了他會哭S的。

 

這時，鳥大黑全身一哆嗦，屁股一撅，一坨鳥糞落下，隨即砸中一位有緣人。

 

看得傅應臉色一黑，隨地大小便，沒有素質。

 

突然，傅應也身體一哆嗦，菊花一緊，傅大總裁扭頭四周看了看，連忙歪歪扭扭飛進樹葉中，一頓暢快淋漓之後，羞紅了鳥臉。

 

自己上完廁所沒有擦，活了二十八年的傅大總裁第一次這麼羞恥。

 

「哈哈哈哈，兄弟，你笑S我了，你是麻雀诶，自由飛翔不懂嗎？哎喲喂，你可以笑S我了。」

 

傅大總裁沒有理它，隻是眼睛突然看到一條蟲，腦袋還沒有反應嘴巴就已經叼著蟲了。

 

「呸呸呸」傅應連忙吐掉蟲子，心裡一陣惡心。

 

蟲子被別的鳥吃了。

 

「兄弟，吃不慣蟲子吧，我也吃不慣，走，哥帶你吃皇糧去了。」

 

傅應跟著飛走了。

 

飛著飛著，傅應卻發現飛到了自己家別墅。

 

二樓陽臺擺著一個盆鳥糧，還有一盆水。

 

「好了，兄弟快吃吧，這家男主人要回來了。我和你說啊，這家有一個人美心善的女主人和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主人。」

 

「女主人是個絕世好人，你受傷了可以來這兒，餓了可以來這兒，女主人都會貼心給你照料。」

 

「但是男主人就不一樣了，兇神惡煞，上次我腿傷被女主人包扎了, 結果那個男主人連夜給我送出了花城, 我飛了三天三夜才飛回來啊。還有這個男主人一看到我們就惡狠狠瞪著, 吃東西都不順心了。祝他早日被媳婦踹下床。」

 

這時，夏笙笙上來了。看到媳婦傅應立馬叫了起來，可惜隻有嘰嘰喳喳的。

 

夏笙笙過來放下一個裝著水果的盆子，摸了摸傅·麻雀·應的腦袋，「慢慢吃, 別急, 今天我老公不在家。」

 

傅應心梗了，老婆這語氣怎麼這麼像是要給他戴綠帽子一樣。

 

傅應悲傷了，低著頭。

 

「兄弟, 抬頭, 快看，這就是善良的女主人, 看吧，正點吧, 要不是我隻是一隻小小鳥，早就搶了美人回家做壓寨夫人了。」

 

傅應氣急, 一巴掌把鳥大黑拍了下去, 飛到夏笙笙跟前，焦急地叫著，「老婆，是我呀, 你老公傅應。」

 

「嘿兄弟, 有想法, 可惜你太小了。美人一個翻身就把你壓S了。」

 

他祈求著看向醫生，希望聽到「檢查錯誤」這個答案。

 

「（…」夏笙笙把傅·麻雀·應捧在手心裡, 摸了摸頭, 「快吃吧。」

 

傅應焦急得翅膀都快扇出火了。

 

突然，一陣白光過後, 傅·麻雀·應變成了英俊帥氣的傅大總裁。

 

夏笙笙目瞪口呆, 「老公, 你怎麼變成麻雀, 然後怎麼變成人了？」

 

「我靠，兄弟，你成精了啊，我支持你, 打敗兇神惡煞男主人搶走美人醬醬釀釀。」

 

傅應一把抱住夏笙笙，哭訴了自己變成麻雀的經歷, 夏笙笙看了一絲不掛的傅應，「老公，你要是還不穿衣服明天新聞就會報道『某總裁大白天公然遛鳥耍流氓。』」

 

過了幾分鍾後, 傅總裁衣冠楚楚出來了。

 

還用籠子把大黑鳥關了起來。

 

夏笙笙似笑非笑地看著傅應, 「所以說，這些年我救助小動物都被你送走了，我就說嘛,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都不受小動物歡迎了。那當初那隻鳥是怎麼回事？」

 

傅應自己揪著耳朵跪在鍵盤上，「寶貝，你是我的。那隻鳥我隻是給它打開籠子，知道它S了我還偷偷給它立了個墓碑呢。寶貝, 我知道錯了。」

 

傅應帶夏笙笙去看了鳥之墓，並且發誓以後一定不阻攔她救助小動物，加上睡客房一個月才平息了夏笙笙的怒火。

 

後面傅總裁睡客房第二天就抱著枕頭溜進自己媳婦被窩。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