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你和我去開房，你會吃虧的！」

 

「不和你去開房怎麼還哭了！」

 

我哭得直冒鼻涕泡：「你走吧！我就是個沒人要的女人，因為我不能生！」

 

「誰規定女人一定要生孩子的？不能生就不能生，過好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嗚嗚嗚，你不懂！我也不懂，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病，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人渣！」

 

「你不知道，他找我要結婚補償，要我給八十萬給他，買房子給他，還要讓他和他的小青梅生孩子，還美其名曰說是為我生的，我呸！」

 

我仰頭大哭，小白上前把我抱住，輕輕掃著我的背，幫我順氣。

 

「唉，你想去開房就去吧，隻要你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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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無奈開了房，想離開的時候，我從背後抱著他。

 

他聲音低沉：「姐姐，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定力。」

 

我扳正他的身體，兩手用力夾住他的臉頰，把他的頭拉向我。

 

「弟弟，我這是在測試我的魅力。」

 

魅惑一笑後，嘟起嘴巴親了上去。

 

他抿著唇不敢動，輕輕分開我們，沙啞地聲線低聲在我耳畔說了句：「希望你明天不要後悔。」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滾燙的吻便一路落了下來。

 

如同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落地燈溫暖的橘黃色光線氤氲滿室，映出床上兩道幾乎合二為一的剪影。

 

我怔怔地站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人回憶昨晚的旖旎，臉騰地迅速蹿紅。

 

我慌亂地收拾著地上的衣物衝進衛生間，快速洗漱完，我強裝鎮定地出去：「小白，這，這反正我們就當是做了一場夢，我不用你負責，你也應該不用我負責吧？」

 

「如果我說我要呢？」

 

我目瞪口呆：「啊？」

 

小白噗嗤一笑：「姐姐，我和你開玩笑的。」

 

9

 

宿醉後的頭昏腦漲和突如其來的豔遇暴擊，我拖著沉沉的身軀回到家，倒在床上，隨手給經理請了假，又陷入昏睡當中。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連續不斷的電話鈴聲吵醒，無意識地拿起手機就接。

 

「芝芝，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我都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了。」

 

「打錯了。」啪就把電話掛了。

 

江序仍不S心，繼續打，我把手機調成靜音繼續睡。

 

傍晚，我媽終於受不了，衝進臥室把我從被窩裡撈起來。

 

清醒過後，我拿起手機一看，足足有三十幾個未接來電，江序佔了一大半，還有幾個是依依的。

 

未讀微信已經數不清了，大致內容都是催著我去給他爸媽道歉的。

 

【芝芝，以後我們要成為一家人的，不要賭氣，你認個錯，我媽肯定會原諒你的。】

 

【她說這幾個樓盤都不錯，你找個時間和我們一起去看看。】

 

我反手就把江序的電話、微信、QQ 還有抖音全部拉黑，生怕漏掉一個。

 

還沒給依依回電話，門鈴就響了。

 

張阿姨剛把門打開，江序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走進來。

 

「芝芝，找了你一整天都找不到，我好擔心你啊，看我給你帶了奶茶。」

 

我一陣無語，忍著怒氣，本想禮貌送客。

 

沒想到江序一屁股坐下後，開始拿出那些樓盤的廣告開始一個一個給我介紹。

 

「芝芝，你快過來看啊，我媽最喜歡這個，她說交通便利，樓下就有超市，學區也好，你看看覺得怎麼樣。」

 

我走過去，漫不經心拿起來看了一眼：「挺好。」

 

江序一臉驕傲：「是吧，我就說我媽眼光不錯吧。」

 

「要不我們明天去看看，要是喜歡就趁早訂了，不然好的樓層都被挑走了。」

 

我真是要被他氣笑了。

 

「好，那就明天去看看唄。」

 

江序面露喜色，伸手想摸摸我的頭，我頭一歪躲開了，他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

 

「我就知道芝芝最懂事了，那我回頭請個假，明天早上和媽還有你一起去看看。」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以身體不適為由把他送走了。

 

轉身就給物業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江序不能隨便進來我們小區。

 

媽媽一臉擔憂地從餐廳走出來，我對著她做了個鬼臉，笑了笑。

 

「媽，我再理他我就是傻子。」

 

10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上班，早就把江序約我看房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大概江序發現我把他拉黑了，轉而用其他陌生電話給我打，我剛一接通就感受到他的怒氣了：「沈如芝，你把我拉黑了，看房又不出現，是什麼意思？」

 

「呵，這麼明顯你都理解不了嗎？看來你九年義務教育白讀了。」

 

「沈如芝，念在我們有五年的感情，我才對你一再容忍，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限你半小時出現在售樓部，否則我們就徹底完了！」

 

「不用半小時！我們早就徹底完了！」

 

不等江序出聲，直接掛掉電話。

 

我以為和江序就算是徹底分手了。

 

沒想到半個月後，江序和他媽媽出現在我公司。

 

「大家快來看啊，你們這公司請的什麼人啊，這個騙婚的小婊子騙了我們家江序的感情，還騙了我們的錢。」

 

同事們聽到吵鬧聲，紛紛聚集到前臺，大部分同事都認得江序是我男朋友。

 

前臺小姐姐急忙把我叫出來。

 

江序媽媽一見到我，手就像痙攣一樣指個不停：「大家快來看，就是這個騙婚的壞女人！」

 

「自己不能生，還想隱瞞未婚夫，想用雙倍嫁妝蒙騙我們，今天我們來就是要撕破她的假面具！」

 

我們經理知道老板是我爸的朋友，肯定不會任由他們汙蔑我，使了個眼色叫前臺通知保安。

 

江序媽媽見我一言不發，以為我怕了她的潑辣，聲音不自覺地越說越大聲，什麼難聽的話都蹦了出來。

 

我在手機上點開了視頻，隨後給前臺，拜託她連接到公司的廣播音箱。

 

雙手抱胸，抬眼看向江序母子：「阿姨，你是老年痴呆了吧？有些事你記不清，讓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江序媽媽一愣，正準備破口大罵，手機視頻裡的聲音就清晰地傳來。

 

「倆孩子結婚，你們家出八十萬陪嫁，然後在 A 城買套房……」

 

「我們江序娶了她就代表江序絕後了……」

 

沒錯，我家客廳一直都安裝了監控。

 

那晚過後，我就把監控視頻保存了下來，還剪了一段精華版，就是現在播放的這一段。

 

11

 

同事們聽了紛紛哗然。

 

性格強勢的劉姐更是上前厲聲指責：「你們家這是有皇位要繼承啊，芝芝非要嫁給你兒子，還要出錢給小三養孩子，真是沒見過你這種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

 

「就是啊，明明自己獅子大開口要嫁妝，還倒打一耙說芝芝騙婚。我看你是左臉揭下來貼右臉皮上了，一邊二皮臉一邊不要臉！」

 

江序媽媽被罵得捂著胸口大口喘氣，顫抖的手橫掃過我們。

 

「你們，你們一群人狼狽為奸，欺負我們母子，你們給我等著！」

 

「沈如芝，你個絕情冷血的人，活該你生不了孩子！」

 

我氣得上前怒喝道：「祝你們江家以後兒孫滿堂，全靠兄弟幫忙！我呸！」

 

江序見我早有準備，同事們都維護我，討不了好就急忙拉著他媽媽走了。

 

看著他那落荒而逃的樣子，真是身心舒暢。

 

舒暢歸舒暢，小腹突然有點脹痛，想著是快來月經了。

 

進廁所一看，什麼也沒有，但是肚子越來越痛，頭還有點暈，這是怎麼回事。

 

我左手扶著肚子，右手扶著牆艱難地走出廁所，還沒和前臺小姐姐說上一句，我便頭暈眼花貼著牆倒在地上了。

 

慢慢醒來，眨巴了幾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送進了醫院。

 

身旁的媽媽看著我暈倒了，臉上卻不見擔憂，還有一絲絲興奮。

 

「媽，你這是看見我暈倒了很高興？」

 

「傻孩子，媽哪是因為你暈倒高興的，媽是因為你懷孕了高興！」

 

我頓覺五雷轟頂，轟得我是毫無反應了。

 

「懷孕？是不是醫生搞錯啦？」

 

「怎麼可能搞錯，都給你驗過血，照過 B 超了！」

 

「可是我，我不是不能生的嗎？」

 

急診醫生聽到我們的對話，主動幫我們解惑：「現在不孕不育都是概率問題，而且就單憑一次的報告，不能這麼絕對就說你是不孕不育的。」

 

我低頭看向我的肚子，實在是無法相信。

 

半個月前，我還被告知不可能當媽，現在就已經懷上了？

 

我媽隨即又在旁邊嘆了口氣，我不解地看向她；「媽，你剛不是很高興的嗎？」

 

「我是高興你身體沒事，但現在你懷了江序的孩子，那還不是要和他結婚，媽這是擔心你往後的日子啊。」

 

我回過神，猛搖頭。

 

「孩子不是江序的！」

 

大概率是和小白那晚……

 

「你說什麼？！不是江序的，那是誰的？」

 

12

 

「孩子是我的。」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病房，來人是身穿白大褂，頭戴手術帽和口罩的醫生。

 

但是我認得那雙眼睛，是小白。

 

「抱歉，我無意偷聽，隻是看到你被送來急診，特地過來看看情況。」

 

說罷轉身向我媽鞠了個躬：「阿姨好，我叫白延川，是醫科大學在讀博士。」

 

「你說，你是孩子的爸爸？這究竟怎麼回事？」

 

小白把大致的經過，避重就輕地說了一遍。

 

我羞愧地把臉埋在膝蓋上。

 

空氣靜默地片刻，我媽目瞪口呆，我爸哈哈大笑。

 

拍著小白的肩膀：「好小子，好樣的，做醫生好啊，有出息！」

 

「爸，我和小白才見第三次。你別這麼激動。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他說。」

 

病房裡就剩我和小白，我攪著手指，局促不安地開口道。

 

「我真的以為不可能鬧出人命的……」

 

「我知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任的，我自己可以養這個孩子。」

 

「如果我說，我願意負這個責任呢？你願意接受我負這個責任嗎？」

 

「行啊。」

 

我嘴比腦子快，說出來了才反應過來他的問題。

 

「什麼？我剛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願意負這個責任。」

 

「也對，怎麼說你也是孩子的爸爸，我不能剝奪你的權利。」

 

他意識到我的意思和他表達的不一樣，著急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