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賣關子,含笑開口:
「我找了巫師說你魂魄不寧,得將棺木置於京郊無人打擾之處,整整度化三個月才行。他信這個,就答應了。」
「然後你就趁機把我帶出來,反正三月之後也腐爛了,認不出來是誰了!哇,楊策安,你也太聰明了!」
他揚眉:「嗯……還好吧,一點點~」
我在將軍府雖得躲躲藏藏一些,但照比在宮裡的日子,已經幸福太多。
我與楊策安日日相對,沒過兩天他還把元子也一同接了出來。
熱熱鬧鬧的,竟真有了幾分從前幻想過的樣子。
「這幾日委屈你了。我已向皇帝遞上奏折,說想啟程回西北去。等他答應,我們就舉家搬遷,我帶你去看無邊無垠的大漠草原,去追風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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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我想象未來的生活,卻不想謝容那邊卻出了岔子,非要楊策安等我魂魄靜下後才讓他回西北。
我們仨無法,隻得繼續熬日子。
10
將軍府內祥和美滿,宮內自我「S」後,倒亂成了一鍋粥。
元子一口瓜子一口水,就差把幸災樂禍寫臉上:
「這後,壓根就沒立成!她到現在還是無名無分呢!」
我大驚,啃了一口手裡的瓜:「那日不是已經風風光光舉辦了典禮嗎?」
「典禮是辦了,皇後冊寶那些卻是全都沒給。她急得很,可一提立後一事,皇上便會想起貴妃娘娘是在那日薨逝,跟她大發雷霆,她也不敢再提了。」
我搖頭嘖嘖嘖,似是在聽什麼與自己無關的民間話本,惹得楊策安回來見我這樣直發笑。
「你主僕二人日子倒是過得瀟灑,我每日上朝罰站,你們兩個在這吃瓜嗑瓜子,真是沒天理。」
「這好辦,明日我去替你上朝,你留在家裡吃吃喝喝?」
元子在一旁跟著笑,楊策安卻難得正色道:
「這幾日,好好在府裡待著。若有可能,便是房門都不要出。皇上近日態度有些不對,不僅將你追為皇後,甚至將沈桐打入了冷宮。」
「我怕以他的性子,會忍不住去京郊看屍體,若真如此……」
若真如此,事情便會敗露。
我在心裡自動將他沒說完的話補全,點頭應下:
「好,距離他約定之時也隻有一個月了,我會小心。」
但往往這樣說時,便會出現意外。
楊策安猜得沒錯,謝容果然去看了棺木。
內裡一具女屍面部高度腐爛,但還是被他一眼認出那並不是我。
謝容並無證據,隻是憑周身氣質斷言,不是沈梧。
好在楊策安與元子一口咬定,才避免一場禍端。
當晚,楊策安便將我秘密送出將軍府,安置在一處偏僻的別院。
很小,但很普通,且相比於人來人往的將軍府,自是更安全些。
「金屋奢華,我窮得掉渣,你隻好委身這裡了。」
我抱臂哼哼兩聲:
「先欠著也是一樣的,等到了塞外我再討你要!」
「好,等到了塞外……我什麼都給你。等著,等我回來接你。」
臨走前,他再次回頭:「躲好,我要是沒派人來接,你就別出來。」
「知道啦,知道啦,放心吧。」
可惜我那時沒讀懂他的眼神是在舍不得我,若我當時明白,一定把自己綁在他身上,也要他帶我同去。
11
楊策安離開的第五日,杳無音訊。
不過短短五日,我已懷念起在將軍府時與他朝夕相對的日子。
雖明白他大概是為了避嫌不來找我,可這麼多天竟連一封書信一個口信兒都沒,真是絕情。
我憤憤踢了腳小石頭,就聽到樹上有人輕笑:
「怎麼,等不到我這麼心急?」
「……楊策安?」
樹上人影一躍而下,我一頭撞進他的懷抱,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怎麼了?你受傷了?」
他搖頭不肯說,可我摸得出來,那衣衫下分明就是裹了幾層的布條,還透著股淡淡血腥氣。
在我反復逼問下,他才肯如實回答:
「皇帝自那次後,沒打消對我的懷疑,已經派人查到我頭上了。」
「以皇家勢力,知道我背後動手腳很容易,查到你假S出宮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被逼無奈,我隻得先行下手,起兵包圍皇宮。」
我氣得直掉眼淚,顧念著他的傷不敢打,隻能嚷得更大聲一點:
「你都沒想過失敗了會怎麼樣嗎!那是皇宮,又不是你家菜園子!」
「我之前百般顧慮不都是因為怕牽連到你!若你真出了什麼事,你是想讓我一輩子活在對自己的痛恨下嗎?!」
我哭得氣喘,楊策安顯然是慌了神,手忙腳亂來擦我的眼淚:
「別哭別哭,是我考慮不周,但這不是……都結束了嘛。」
「謝容自戕了,你姐姐雖是活著,但在冷宮裡關著,已然成了一副瘋樣。我推了齊王做皇帝,他有勇有謀,照比謝容隻會更優秀。」
「好了……不哭了,這回我們可以去塞北策馬放歌了,等收拾好包袱就走!」
我仍是氣他不肯告訴我,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不行!傷養好了再說,在那之前,你哪兒都別想跑!也休想讓我理你!」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
12
離開京城前,楊策安為我辦了一場規模盛大的婚宴。
皇帝親自來證婚,聽聞我冠上那顆最大的珠子,就是楊策安從他那裡诓來的,讓皇帝肉疼了好久。
我被扶上轎,元子守在我旁邊泣不成聲,恭賀我這麼多年的苦總算熬過來,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也落淚,感激雖是坎坷,重要的人還是重新聚到了一起。
多年前的願望,終於在此刻得以實現,那對在樹下相約的少男少女,如約成了夫妻。
婚後,我隨著楊策安的隊伍一同出發,大軍浩浩蕩蕩向著西北行進,歷經一個多月,終於到達。
我見到了楊策安為我描述的自由,厚重的風與土,是全然不同於京城的豪邁奔放。
「這裡風烈,你若是待不慣,過段時日我便把你送回去。」
我搖頭:「待得慣,隻要與你在一起,哪裡都待得慣。」
我與我的小將軍錯別了六年,實在是不忍心再浪費更多的時日。
況且塞外風景好,我生性自由,十分向往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夜晚,楊策安摟著我的肩昂首看星星。
「你數數有多少顆,你若都數對了,我明日便帶你去演武場。」
我氣惱,扭頭去控訴:「這麼多我怎麼……!」
他趁我轉頭時湊上前來,用唇將我後半句話堵回了口中。
甜甜的,他剛喝了玫瑰甜酒。
我耳尖都發燙,土撥鼠一般埋頭進他懷裡:「沒數對也得帶我去哦……」
頭上一陣輕笑:「好,帶你去。我到哪裡都會帶你一起,再也不分開。」
「好,這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拉鉤。」
「拉鉤!」
番外·謝容篇
我S在了大將軍楊策安反叛那日。
S後,成了一縷遊魂存活世間。
我在宮中飄尋半日才發現,隻有我一個靈魂,貴妃不在,她連魂魄都走得幹幹淨淨。
想來,是很埋怨我封後一事。
直到我在楊策安身邊發現了一個女子,她並非酷似貴妃,而是一模一樣。
我聽到將軍喚她阿梧。
阿梧,沈梧。
原來棺木裡裝的那具屍體,真的是假的。
她與貴妃一樣,卻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樣。
比如我的沈梧從不愛笑,我賞她世間難得一見的珠寶,賜她一匹萬金的布料,她從來隻是淡淡的。
那股子陌生疏離的勁兒,哪怕我與她近在咫尺,也從未消散過。
而現在,她與楊策安在將軍府又吵又鬧,笑嘻嘻讓元子評理,是不是她吃的果仁最多。
我看到了, 她抓了一把自己剩的偷偷作弊放到了楊策安的碗裡,還裝著一臉無辜什麼都沒發生。
沈梧這麼俏皮愛鬧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
她在宮中時,永遠是安靜又……了無生氣。
從不因我的獨寵而自得, 也不會為了我的冷落而傷懷。
我氣她像個油鹽不進的木頭樁子, 不肯邀寵, 不肯示弱,不願為我生出任何一點多餘的情緒。
我差點以為,她就是天性如此了……
可造化弄人,卻又讓我看她如此鮮活生動,但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剛見到她和楊策安在一起時,我氣得發顫, 恨他二人奸夫淫婦,為了私情欺瞞我,布了這麼大一場局。
可慢慢地,便從那些隻言片語中發覺,我才是橫亙在二人之間的人。
「這香囊都多少年了,圖案不時興了,我再給你繡一個。」
「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個,還有些別的東西,也都在我書房裡放著呢。」
「都快十年了,你竟也能放得住,我一會兒去看看, 都給你翻新一遍。」
原來有些東西, 她並不是不會,她隻是早已經為別人做過,不屑再為他人做一次了。
我後知後覺, 沈梧她果然沒有一絲一毫愛過我。
從前我為一解對沈桐的相思之苦, 憑一己私欲將她妹妹納入宮。
「娘娘平日對她們那麼好,竟還慣出一些狼心狗肺的碎嘴子來!打S她們活該!」
「「我」可她始終那副樣子,叫我看了生氣, 卻又總想著能用什麼辦法哄得她高興一點。
哄來哄去,發現是自己被哄了進去,成了個總想博她笑笑的傻子。
後來沈桐回來了, 我以為自己這次終於能放下她。
可結果卻是,不管面對誰,我想的都是同一個人, 都是同一張笑意淡淡的臉。
我氣她不為我吃醋,更氣自己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她的態度。
現在想來, 原來不是努力錯了方向, 而是一開始就沒有努力的資格。
……
楊策安大婚那日, 我看了。
沈梧一身大紅嫁衣,是舉世無雙的美麗。
他給她改了名字,換了身份, 以正妻之禮堂堂正正迎進將軍府做了夫人。
他們琴瑟和鳴,兩心相契,那被我搶走的六年終於重新接續上。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逐漸消散,臨行前, 我沒忍住擁抱了她,但無可避免從她體內穿過。
「……祝爾同心,情深百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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