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被江晏勒S後,我重生到嫁他的一個月前。


 


上一世,他害我全家滅門流放。


 


而我被穿了琵琶骨,關在地窖之中。


 


眼睜睜看他十裡紅妝迎,娶了我妹妹過門。


 


他們大婚那日,我妹林阮阮穿著大紅嫁衣來看我。


 


暗無天日的地窖裡,她笑容得意:「任憑你們出身高貴,如今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卑賤如畜生?」


 


她和江晏按著我,活活勒S。


 


而我S後才知道,她是假的,是給我娘接生的穩婆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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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的親妹妹,被她們賣去了青樓。


 


一點朱唇萬人嘗。


 


1


 


我重生時,假千金林阮阮正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


 


「爹爹真好,阿姐若是穿了他送的這件煙羅裙,定能在明日的春花宴上豔壓群芳。」


 


母親也笑:「你呀,待你及笄那日,你爹爹定給你尋一件更好的。」


 


林阮阮依偎在母親懷裡,那親昵的一幕瞬間刺痛了我的眼。


 


那個將我活生生勒S的形容癲狂的女子,和此刻這個嬌憨可愛的少女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我脖頸上的劇痛如有實質的重現。


 


自從母親尋回林阮阮後,這一年來都是如此,但凡我得了什麼好的,林阮阮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豔羨的神色。爹娘出於愧疚,總是給她備上一份更好的。


 


林阮阮的目光定格在那件紫绡煙羅裙上,低聲道:「我哪敢與姐姐相比呢?」


 


隻是她眼底卻隱隱流露出詭秘興奮的光。


 


前世,就是這件衣裳,讓我在眾人面前幾乎顏面盡失。


 


長公主的春花宴,才子佳人匯聚一堂。


 


林阮阮央求我帶她同去,我隻當是小女孩兒新奇,不忍讓她傷心。何況長公主與母親素來交好,即便請帖上沒有林阮阮,帶上她也無妨。


 


春花宴上,我身上的衣裳一開始還並無異樣,林阮阮卻忽然提議讓我帶她去公主府邸的後花園走走。


 


天氣炎熱,我們不過走動了一會兒,身上就微微出汗,倏然,我領口處的香氣陣陣襲來。


 


那股莫名的香味,讓我頭暈目眩,緊接著身上痛痒不止。隨著脖頸處的汗,領口處的汁液揮發出來,讓我呼吸困難,滿臉通紅。


 


林阮阮作勢來查看我的狀況,卻假裝不小心撕毀了我的衣裳。


 


她驚呼一聲:「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引來眾人圍觀。


 


賓客們趕來時,便看見我雙頰緋紅,領口大敞。


 


在我胸悶得幾乎喘不過氣時,江晏忽然出現。


 


他解下披風,替我遮掩,帶我從眾人探究的目光中匆匆逃走,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事後,林阮阮刻意引導眾人往想入非非的方向猜測。


 


前世,我與江晏的孽緣,可以說是林阮阮一手促成。


 


2


 


我爹是當朝大學士,江晏隻是個秀才,就連參加春花宴,都是借了當年同窗好友的光。


 


長公主本覺得那人配不上我。


 


但出了這等事,爹娘認為女兒家的清白比什麼都重要。平心而論,那時我對救我於水火的江晏是感激的。


 


爹娘問過我的意見,一合計,便將我與江晏的事定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我與江晏成婚不過兩日,他便去找我爹,讓他提拔自己做官。


 


我爹是天下讀書人的表率,為人一向正派,自是不肯答應。


 


誰知,江晏吃了癟後卻不S心,私下裡借著大學士女婿的名義鑽營,給自己在禮部謀了個官。


 


此事被與我爹不睦的官員檢舉給聖上。


 


聖上最厭惡買官賣官之事,勃然大怒。


 


我爹怕江晏受到懲處,我的日子會很難過,他主動攬下所有罪責,保下了江晏。


 


聖上判我爹流放三千裡,因長公主求情,禍不及家中女眷。


 


現在想想,那時的六月,天氣炎熱異常,眾人貪涼還來不及,怎麼就偏偏江晏多帶了一件披風?


 


除非他早便知道春花宴上會發生什麼。


 


這也意味著,林阮阮與他早有聯系。


 


3


 


可惜,這一次我重生了,既然那對狗男女早有勾結,我會讓他們「求仁得仁」。


 


林阮阮傍晚找到我,求我帶她同去春花宴時,我一口應允。


 


她沒想到事情竟如此順利,眼底閃過驚愕。


 


我笑著哄她:「誰讓你是我的妹妹呢?」


 


林阮阮笑得梨渦淺淺。


 


我強忍著惡心安撫她,等她走後,便叫來身邊最得力的文嬤嬤,去吩咐人布置。


 


果不其然,掌燈時分,文嬤嬤告訴我說,林阮阮去了西暖閣。


 


林府上的人但凡出席宴會,下人們總會將次日要用的衣裳清洗過後,在偏房暖閣用燻香燻過。


 


上一世,林阮阮就是鑽了這個空子。


 


她明知我對天竺葵過敏,便將其提取成汁液,浸入我的衣領。


 


翌日,長公主府的春花宴。


 


我依舊穿上了那件紫绡煙羅裙。


 


正堂屋內設了冰鑑。如同前世一樣,林阮阮以席間無趣為由,央求我帶她去轉轉。


 


不同的是,這一回,我叫上了陸家千金同去。


 


那陸家小姐為人最是古道熱腸,有她在,很多事情也有了見證。


 


走到回廊盡頭,我留了心,察覺到不遠處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了然一笑。


 


眼見時間過去了很久,正堂快要開宴,林阮阮似乎有些焦急。


 


她拿捏著措辭,終於忍不住問我:「阿姐,你……可有不適啊?」


 


陸家小姐聞言有些疑惑,看了我一眼。


 


隻是林阮阮歪著腦袋,天真無邪的模樣,任誰都不會對她的話多想。


 


我搖了搖頭,「並無不適。」


 


陸小姐看了一眼正堂方向,對著我道:「不如我們快些回去吧,長公主……」


 


她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變了臉色。


 


「林緲,你妹妹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林阮阮,說是「薄汗淋漓,紅霞滿面」也不為過。


 


林阮阮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兒。


 


忽然,她尖叫了一聲,以一種扭曲怪異的姿勢癱坐在地上。


 


我和陸家千金伸手去扯,卻實在拉她不動。


 


那頭卻有男子驚呼一聲,「光天化日之下,怎會如此?」


 


不同於陸小姐的低聲提醒,那人聲音很大,似乎巴不得引來眾人圍觀。


 


公主府開宴,來人皆是客,下人絕不會怠慢,即便是後花園,也有不少僕從候著。


 


隨著林阮阮的叫喊聲,頓時引來一堆人。


 


人群聚了過來,眾人指指點點,和前世一樣。


 


為了在林阮阮面前做戲,我與陸家千金拼命遮擋住他們的視線,卻仍是無濟於事。


 


此時,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手裡拿著披風,一聲「林大小姐莫怕」,便衝進人群裡。


 


此人不是江晏又是誰。


 


下一刻,他愣在原地,看著地上癱坐的林阮阮,與毫發無損站著的我。


 


一時之間,手裡的披風不知道該給誰披上。


 


我懇切道:「這位公子,可否借你的披風一用?」


 


他慌張應是,親手將披風給林阮阮披上,公主府令命僕從將癱軟的林阮阮抬去西廂休息。


 


「這位公子,如今是六月,您還有隨身攜帶披風的習慣?」


 


江晏正欲向我施禮的動作滯了滯。


 


我沉下臉與陸家小姐離開。


 


此時公主府令已經請現場看戲的賓客前去正堂了。


 


「那林家二小姐聽說是鄉野長大的,今日一見果真粗鄙異常。」


 


「你瞧見了吧,適才林阮阮那副模樣,簡直有傷風化。」


 


有人猜疑:「這事有些蹊蹺,林大小姐說得對,莫不是那位公子為了攀龍附鳳,弄出的下作手段。」


 


他們臨了,還在津津樂道剛才的見聞。


 


隻是與前世不同的是,這一次,主角是江晏和林阮阮。


 


4


 


「父親,這不是阮阮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我作出痛惜自責的神情。


 


林阮阮被罰跪祠堂,卻並不服氣,她說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態。


 


可是據公主府傳來的消息,府醫卻並未檢查出任何問題。


 


「不可能,一定是公主她……」


 


「放肆,你還要攀誣長公主?」


 


父親氣得吹胡子瞪眼,將原本罰跪三個時辰,改成了三日,並下令以後沒有他的命令,不許林阮阮出府。


 


他最厭惡欺瞞撒謊之人,對這種敗壞家風的事,從不姑息。


 


林阮阮被僕從帶去了祠堂。


 


我的目光落在面前中年男子的微白鬢發上,鼻頭一酸,這些年,父親為了朝中之事殚精竭慮。


 


若非前世我的緣故,他本可以在青史留名,做他畢生所求的清廉之臣。


 


他明明很愛我們,卻總要擺出故意一副儒家老古董的模樣,所愛訥於言。


 


可是,林阮阮,她不配!


 


深夜,母親讓膳房做了吃食,瞞著父親找了我,讓我偷偷去祠堂看看林阮阮。


 


我拿了食盒,安撫母親不要憂心。


 


林阮阮自然沒有好好受罰,早趴在蒲團上睡著了。


 


我將她喚醒,她眼裡的怒意一閃而過,看見是我,又柔和了表情。


 


「阿姐,你怎麼來了?」


 


白日裡發生的事,本該是我中了林阮阮與江晏商量好的計策,在大庭廣眾下丟人現眼。


 


現在的情況卻是換成了林阮阮,這顯然與他們提前商量好的結果相違背。


 


林阮阮若是對我有所懷疑,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起上一世,林阮阮參宴的那件衣裳,似乎並不是出自林府的繡娘之手,隻能是府外的。


 


府中的銀子出入都有名目記錄,而文嬤嬤並沒有找到。


 


我斷定,林阮阮八成是見父親送了我一件去參宴的衣裳,便去向江晏訴苦。


 


江晏為了安撫她,也送了她一件羅裳。


 


我故作憂慮道:「阮阮,你今日的衣裳似乎並不是府裡繡娘制的,尤其是外面的東西,一飲一食,吃穿用度,都得小心才是。」


 


林阮阮似乎意識到了我的欲言又止,有些咬牙切齒。


 


在我的刻意引導下,她顯然以為是江晏故意沒有按照他們商量好的來,而是在送給她的那件衣裳上動了手腳。


 


看著她明明氣憤不已,又要做出悲傷痛楚的神情,我覺得甚是好笑。


 


我倒要看看,江晏與林阮阮之間的同盟有沒有那麼地固若金湯。


 


林阮阮將食盒裡的東西狼吞虎咽吃完,又將頭靠在我的臂彎:「阿姐,這個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了。」


 


哦,是嗎?


 


聽見這句話,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前世,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她告訴我母親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逼瘋了,日日站在舊日林府的門口,找她的緲緲。


 


地窖裡,傳來我撕心裂肺的叫聲。


 


她湊近渾身是傷的我,輕笑道:「你說,一個瘋子的S活,這個世上又有誰在乎呢?」


 


林阮阮擺弄著朱紅蔻丹的手指,「林緲,疼嗎?我要你像條狗一樣求我。」


 


看著林阮阮如今柔弱無依的模樣,我沉了臉,拉開了一些距離,站起身來。


 


「我該回去了,若是被爹爹知道,連我也得受罰的。」


 


林阮阮看著空了的手,微微一愣。


 


「對了」,走到合閘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笑著囑咐她,「我忽然想起,你養母的眼睛不大好,你若日後得了空,倒不如去瞧一瞧她。」


 


提到養母,林阮阮眼神閃爍,憤慨道:「當年若不是她抱走了我,母親也不會神傷多年,她的S活又與我何幹?」


 


她也配叫我的母親?


 


我攥緊手指,勉力壓下心頭湧上的恨意,此時還不到攤牌的時機。


 


林阮阮的親生母親,就是當年那個給母親接生的穩婆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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