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爹娘亡故後,我便被送去攝政王叔叔那兒撫養。
京城上下滿傳叔叔為人狠辣,但他卻待我極好,派人教我琴棋書畫,陪我共論詩書。
向來風輕雲淡的他在得知我在私塾被李府小兒子欺負時,硬是親手打斷了他一條腿。
可就是這麼一個疼我到骨子裡的人,卻為了利益將我生生送嫁過兩次。
第一任丈夫早亡,第二任丈夫嗜酒成性,後來我被他用鞭子活活抽S在一個深夜,直到天亮屍體才被人發現。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被送去領養的那天。
他問我願不願意同他走,我卻踉踉跄跄地越過他,牽起另一個少年的手,脆生生地喊道。
「婉兮想和這位哥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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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記不清了,彼時我早已兒孫滿堂,闔家歡樂。
隻依稀還會想起,那年雨天,他跪在我面前,眼眶紅紅的,問我當初為什麼不和他走。
1
我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梅染色的床簾,淡雅溫馨,出乎意料的是鼻中沒有那怄人的酒氣。
這是哪兒,可是冥府?
我有些茫然,前世被鞭子抽打的痛感仍記憶猶新。
「小姐,你頭顱受傷,昏迷了三天三夜,終於醒了。」
我被哭聲吸引,循聲望去,對上一雙滿含淚珠的雙眼。
竟是從小陪伴在我身邊的丫鬟茯苓。
可茯苓不是早就因病去世了嗎?
我狠狠咬了口舌尖,劇痛襲來,猶如潮水般,讓我無法平靜。
沒想到,我竟然是重生了。
「小姐,萬萬不可想不開啊!」
茯苓見我的動作,誤以為我要咬舌自盡,連忙上前阻止我。
「無事,我……我隻是以為我在做夢。」
我搖了搖頭,細細環視周圍一切,這場景,我曾在前世無數次午夜夢回間夢見,真實又虛幻。
「這麼大歲數了,我可不撫養,誰愛養誰領去。」
「去去去,我家裡沒錢,自己孩子都養不活了。」
「這麼小年紀S了父母,是不祥之兆啊,饒了我吧,家裡供不起這尊大佛。」
……
門外響起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茯苓臉色一白,伸手趕忙捂住我的耳朵,帶著哽咽道:
「小姐,不要聽,我們小姐這麼可愛乖巧,喜歡我們小姐的人定有許多。」
我心中並無任何波瀾,此景猶如前世一般,我早就經歷過一回。
窗擺有氣無力地搖著,透過縫隙隱隱約約飄來一陣桂花香,我的思緒也隨之紛飛。
我十歲那年,爹娘在外出祈福的路上突遭山匪搶劫,掉入山崖,屍骨無存。
S前,他們拼盡全力護住我,讓家丁帶著我逃。
我卻在路上因驚懼過度,不小心摔在石頭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家中卻多了好些聲音。
除卻為我爹娘S去傷心的聲音,其中討論最多的便是我以後的去留問題。
我父親S前雖官至巡撫,但生前為人清廉正直,留下的財產可謂是少之又少。
眼見實在刮不出油水,大多數人都對我紛紛退避三舍,可總有那麼些心軟的人,想將我帶回去。
依稀記得,那日在靈堂,眾人犯難之際,攝政王司玄之帶著一眾人風塵僕僕地趕來。
他就站在那,墨色的衣袍,劍眉入鬢,渾身泛著冷意。
大家眼裡紛紛露出懼意,滿城上下無人不知攝政王司玄之雖年紀輕輕卻為人狠辣,手段可謂是殘忍至極。
惹了他的下場,腦袋分家都算是最輕的。
我呆呆地望著他,隻見他走過來,獨獨牽起我的手,指尖泛著暖意。
在我眼裡,他就如畫裡的謫仙人般俊美無比。
「你母親與我父親乃故交,我帶你走,往後你喚我叔叔可好?」
短短幾個字,我卻視若珍寶般,心中念了好幾遍。
我懵懵懂懂地將手放在他手心,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我就是萬般願意相信他。
可如今重生一世,我卻不願意再重蹈覆轍了。
2
靈堂內,端端正正放著兩副靈柩。
秋風帶著涼意吹進,落在我的臉頰,我一抬手,早已是一片涼湿。
爹娘生前就獨留我一個女兒,待我極好。
我跪了一整個白日,日暮西沉,茯苓勸我回去休息,她來替我,我搖頭不願。
「茯苓,我就在這陪陪爹娘,哪都不去,爹娘養我十載,我連區區幾天都堅持不下嗎?」
我跪在那裡,雙眼通紅,語氣卻堅定無比。
茯苓也紅了眼眶,起身抱住我,摸著我的頭說道:
「咱們小小姐長大了,真懂事。」
前世我心智尚不成熟,守靈時跪了幾個時辰便哭著喊茯苓要回去休息,導致爹娘的靈堂無人守著,暗地裡被眾人譏笑。
如今重活一次,我想多陪陪爹娘,好好送走他們的最後一程。
是夜,到了時辰,我拿了一籃爹娘生前愛穿愛用的物品,打算拿去燒掉。
剛走到靈堂,卻發現一道挺拔的身姿跪立在那。
透過樹影,月光悽悽慘慘地映在他身上,斑駁一片。
我心中一揪,是我爹娘生前收養的養子,宥禮。
3
宥禮不是我爹娘親生的,卻勝似親生。
之前恰逢大雪紛飛,雪停後,家丁在掃雪時候,意外發現門口雪堆裡凍著個唇色青紫的少年。
父親見狀,連忙救人回屋,幾番輪流揉搓,姜湯喂下肚後,原本凍硬的身體硬是一點一點軟和下來。
後來,母親見他無家可歸,他又隻比我大了五歲,就向父親提議,養在身邊,好組個兒女雙全,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先前母親生我時身體受損,再也不能生育。
一直以來,她都想再生個弟弟或妹妹陪著我。
父親欣然同意,摸著胡子問少年叫什麼名字。
少年好似受了傷,渾然不記得之前的名字,隻說路上的人都把他叫做乞丐,這算不算他的名字。
聞言,母親心中一動,不禁抱著他潸然淚下。
父親立馬火急火燎地回房,在書房待了好一會兒才滿臉欣慰地出來。
「心寬宏宥,知書識禮,往日你便叫宥禮,隨我冠姓蘇可好?」
少年點了點頭,母親抱著我笑道,我以後就有個哥哥了。
可當時我不願意有人出現分奪爹娘的寵愛,趁著沒人在的時候,我老是狠狠欺負他。
他冒雪給我帶的桃花酥我扔在地上踩扁,他精心挑選的生辰禮物我全部扔掉,寒冬臘月,我故意將發飾丟到湖裡去假裝弄丟為難他,可他愣是跳進去為我重新撿了起來。
「婉兮……發簪。」
這是他被救上來時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愣住了,我先前隻不過想捉弄他,卻沒想到他真的將我兒戲的話語當真。
望著他慘白的臉,我生平第一次對他有了些愧疚之意。
父親弄清楚前因後果後,氣得不得了,走到我面前,抬手一巴掌落在了我臉上。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心思歹毒的女兒在!」
周旁的家丁都被嚇得噤若寒蟬,隻能聽見母親抱著我心疼的哭聲。
那是我第一次被父親打,頓時將我心中積聚起來的愧疚打得煙消雲散,甚至比先前恨得愈加厲害。
此那之後,我更是沒給過他好臉色。
「蘇宥禮,你隻不過是個養子,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年少賭氣,我從不叫他哥哥。
往後,我更是變本加厲責罵他,他卻什麼都不說,一如既往地對我好。
爹娘出事那天,他恰巧在書院考試沒有去。
那日出門前,母親還說讓他考個好成績,回來獎勵他最愛吃的芙蓉糕。
他舔了舔嘴唇,輕輕笑了起來,點頭說好。
背後是柳絮紛飛,少年的眉眼間似有萬般冰雪消融,讓人如沐春風。
可沒想到,就此一別,卻是永別。
他拿著滿分的文卷歸來時,等待他的卻是個噩耗。
再也不能吃到母親親自做的糕點和父親的誇獎聲。
後來我被攝政王司玄之收養,他也不知所終。
本以為就此再無交集,卻在我第一次出嫁那天,他如從天而降般,當街攔住了我的花轎。
「婉兮,你今日不想嫁,那就不嫁,我護著你,沒人能把你送過去。」
外面傳來一片廝S的聲音,我打開簾子,他隔著刀光劍影朝我奔來。
我說不清,我那時心中滿是震撼之意。
小時候被我欺負的少年,竟然不知不覺長大了,還說要保護我。
我愣在轎子內,望著他的方向,睫毛微顫,卻終究是閉上了眸子。
就在他快要抓住我衣袖時,我想到司玄之婚前對我的囑託。
他讓我收集王府犯罪的證據,說事成之後會把我接回去,這次隻是逢場做戲,幫一幫他。
「你走吧,宥禮哥哥。」
我緩緩開口,關上簾子,將他即將要牽我走的手隔絕在外。
那日,原本定好的吉時,足足遲了五個時辰。
思及往事,我難免動容。
我咬了咬唇,抬頭將眼淚咽回去,緩了緩才輕輕走了過去。
他警覺地回頭,看見是我,身子一顫,神色閃過一絲慌亂。
「對不起,婉兮,我……」
S後作為養子身份,是不得入堂內吊唁,因此白天他遠遠地跪在遠處,隻能晚上趁著人少的時候前來祭奠爹娘。
他知道我不喜歡他,怕我將他趕出去。
我眨著眼睛,微微一笑。
「宥禮哥哥,跪了這麼久,肯定餓了,要不要吃點芙蓉糕?」
先前做貢品時,還剩下一些,不願浪費,我便帶在身上。
我拿出一包包好的芙蓉糕給他,他望向我,眸色深如墨般,眼中好似有萬千情緒翻滾。
「多謝。」
身後,夜色深濃,一片寂靜,偶聞蟲鳴聲。
4
就這樣,我與宥禮便一起守了五日靈堂。
一日,我忽聞府外有馬踏聲響起,聲勢浩大,似曾相識。
我心一亂,沒注意,竟失手打翻了剛泡好的熱茶。
「小姐,當心些。」
茯苓心疼得跑過來,將我被燙得通紅的手拿起來包扎。
「我們小姐還這麼小,老爺夫人沒了也不知道怎麼辦。」
茯苓小心翼翼地為我擦著藥膏,涼絲絲的痛感讓我微微有些回神。
「茯苓,門外可是有人到訪?」
我朝窗外望去,奈何都是一片樹木,依稀幾道行色匆匆的人影。
「小姐,每天都有人到訪,不知小姐說的是何人?」
我聞言,松了口氣。
許是我這幾日累糊塗了,神經過於敏感了些。
前世司玄之趕來也是我守靈的第七日。
沒記錯的話,他正在燕地做客,就算要來也不會這麼快。
我晃著腿,認真地看著茯苓為我上藥。
看得正入迷時,茯苓上藥的手卻一抖,擦藥的棉花順著我的手腕掉落了下來。
「攝政王……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迎面有一陣冷意襲來,原本正好的陽光傾瀉在我身上,卻被一道身影擋住。
我抬頭,隻見一身墨袍隱在光影之中,面容冷峻,渾身散發著傲視天下的強勢。
他逆著光,一步步朝我走來。
「婉兮,我來帶你走了。」
5
四目相對,我率先別過頭去。
心卻隱隱不安,跳得厲害。
今世怎麼來得這麼快,竟比上輩子足足快了兩日之多。
司玄之大步朝我走來,黑發上還沾著晨日的露水,眼底有些微微倦意,也不知是緊趕慢趕了幾天才到的。
他將手伸向我的那刻,我恍若隔世。
身影與前世漸漸重疊,仿佛有魔力一般,誘惑著我將手放上去。
「小姐,小姐?」
一旁茯苓的低聲提醒使我微微緩過神,我身子一躲,並沒有急著將手放上去。
「可我不認得你是誰,怎麼能跟你走呢?」
我低著頭,惶恐地盯著地面,雙手不停地交叉以示不安。
「呵,原是擔心如此。」
司玄之低頭一笑,抬起我的下巴,目光灼灼。
「我父親司慎與你母親乃故交,得知你母親去世的消息,帶著父親的囑託,前來接你回去。」
說罷,他又補了一句。
「你若同意,以後,司府便是你的新家。」
話音剛落,窗外吹進來一股風,連帶著拂起了我的發梢,卻如寒針般插入我的心中。
如若真是我的家,會將我像個貨物一樣隨意賣給哪個達官顯貴做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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