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醫院男科值班偶遇影帝前男友掛號。


 


我戴上手套觸診:「表皮無明顯破損。」


 


「按壓有無疼痛感?」


 


「有一點。」


 


我繼續問:「具體一點,刺痛?酸痛?還是脹痛?」


 


「那不……不痛吧。」


 


「你在緊張什麼?」


 


他捂住臉,耳尖通紅:「對不起沈醫生,我沒想到你穿白大褂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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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梁影帝拍戲威亞出了事故,你們看熱搜了嗎?」


 


「他護著姜宛如掉下來的,好紳士啊。」


 


「他跟姜宛如真在談吧?不然怎麼會為了護著她受傷?」


 


「我聽小道消息說,他倆是有婚約的。」


 


新來的圓臉護士湊到我跟前問:「沈醫生,你覺得梁影帝和姜宛如般配嗎?」


 


我寫字的手一頓,下意識抵觸:「我很少關注娛樂圈。」


 


門當戶對,金童玉女。


 


我一點兒也不願意承認的般配。


 


圓臉護士瞄了我一眼。


 


臉頰微紅:「沈醫生,你長得這麼漂亮當初怎麼沒報考電影學院呀?」


 


我將筆別回胸前,言簡意赅:「不喜歡。」


 


「你居然敢跟沈醫生開玩笑,膽子太大了,我每次跟她說話都超緊張的。」


 


「沈醫生是我們醫院有名的冷美人,氣場可以凍S方圓十裡內的生物。」


 


有一道男聲格格不入:「切,什麼冷美人,我看就是故作清高。」


 


我加快腳步,將他們的議論聲拋在身後。


 


合上問診室的門,我緩過勁來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攥緊口袋裡那枚平安符。


 


十八歲的梁湛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平安符的邊緣破損,露出裡面舊黃色的符紙一角。


 


2


 


有患者敲門,我整理了一下情緒:


 


「進。」


 


也不用整理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六年沒見,梁湛那張臉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他對上我的視線,整個人僵在原地。


 


盡管戴著口罩,擋住大半張臉,露在外面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豔光四射。


 


映照得診室蓬荜生輝。


 


個子長高了,近 190,身材能看出經常鍛煉的痕跡。


 


肩膀很寬,襯衫裡的腰感覺什麼都撐得牢。


 


兩條長腿包裹在黑色西褲裡,勁瘦有力。


 


嗯,過於造物主傑作了。


 


好幾秒,我們都沒說話,莫名有些緊張。


 


我習慣性拿出手機想看一下時間。


 


從梁湛身後擠進來一個胖胖的男人,看他僵在原地說:


 


「阿湛,我給你掛的這個雖然是女醫生,可人是這方面的專家,放松點,醫生眼裡是沒性別的,別人看得多了去了。」


 


男人抬眼衝我露出一個笑。


 


在看到我摸手機的動作時。


 


下意識出聲阻止:「醫生,醫生,別拍照,我們不太方便。」


 


梁湛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


 


聲音悶悶的:「王哥,她隻是在看時間,不會拍照的。」


 


王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梁湛垂頭:「我就是知道。」


 


王哥沒有繼續追問。


 


嘆了口氣:「我這不沒辦法嗎?誰讓你撞到那個地方了。」


 


我看了一眼電腦上傳過來的 CT。


 


面無表情地起身:「解開,躺床上去。」


 


王哥的嘴張成 O 形:「一上來就這麼刺激嗎?」


 


「你……你先出去。」


 


「不需要我幫忙?」


 


「真的不需要嗎?」


 


「我是傷到的……又不是手!」


 


梁湛不顧他的抵抗,強行將他推了出去。


 


診室裡安靜下來,梁湛摘掉口罩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好久不見,沈漁。」


 


我並不覺得我們是這種可以毫無芥蒂打招呼的關系。


 


語氣冷淡地轉移了話題:「躺上去。」


 


見我不搭理他,梁湛有些氣鼓鼓地坐到診療床上。


 


許是力道過大,他倒抽一口冷氣站了起來,眼尾泛起一層薄紅。


 


還是跟當年一樣有點蠢,但又很可愛。


 


腦海中浮現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可愛劃掉,煩人。


 


3


 


梁湛視S如歸地躺在診療床上。


 


用氣音說話:「輕……輕一點,我害怕。」


 


當年替我擋我爸的棍子,小臂骨裂硬是一聲不吭。


 


咬著牙把扭傷腳的我背到醫院。


 


昏過去前還埋在我膝上安慰:「小漁不痛,小漁別哭。」


 


我不是痛哭的,是被他嚇哭的。


 


那時的我捧著梁湛沾滿鮮血的小臂哀求醫生救救他。


 


如今的我戴上手套。


 


俯身冷靜觸診:「表皮無明顯破損。」


 


他緊張得全身緊繃,腹肌壁壘分明線條流暢。


 


我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詢問:「按壓有無疼痛感?」


 


他慌亂地偏過頭:「有一點。」


 


我繼續問:「具體一點,刺痛?酸痛?還是脹痛?」


 


他嘴巴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哪裡像個 188 的大個子。


 


倒像是個被人蹂躪的小白兔。


 


梁湛局促到結巴:「那不……不痛吧。」


 


我脫掉手套,冷哼一聲:「你在緊張什麼?」


 


梁湛捂住臉,根本不敢往下看,耳尖紅得滴血。


 


「對不起沈醫生,我沒想到你穿白大褂這麼漂亮。」


 


轟!


 


我能感覺到血液迅速蔓延至臉上。


 


貼張餅,應該很快就能熟。


 


我甩開他想來勾我小指頭的手。


 


忍無可忍:「控制不了就切除。」


 


梁湛驚恐地瞪大眼捂住關鍵部位:「沈醫生,你這分明是公報私仇。」


 


4


 


梁湛眼睛剛剛哭過,還是湿漉漉的,睫毛泅成一簇一簇。


 


裝可憐,是他最擅長的事。


 


以前趁我睡著翻我手機,發現有學長對我表白。


 


我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


 


梁湛還不依不饒,我不想理他。


 


他哭著抱住我倒打一耙:「我嫉妒得要S,為什麼你不能隻看著我一個人?」


 


我差點被氣笑了,可他哭得太可憐。


 


我隻能捧著他的臉一遍遍承諾不會離開,隻看他一個人。


 


裝,接著裝。


 


他小心翼翼瞄了我一眼:「沈醫生,我這個傷不會影響功能吧。」


 


我頓住打字的手指,凝眸打量他可憐巴巴的表情。


 


故意說:「會,後果嚴重,建議切除治療。」


 


這次他沒有上當,小聲抱怨:「沈醫生,你好狠的心。」


 


一副受氣小媳婦樣。


 


我抿了抿唇,轉移這個不太健康的話題:


 


「忌一下辛辣刺激海鮮,煙酒,減少運動,可以適當冷敷。」


 


腦海裡閃過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我輕咳一聲,補充道:「性生活也忌一下吧。」


 


「我沒有!」


 


他噌地一下起身,扯到自己再度倒抽一口冷氣。


 


「哦。」


 


他看我不鹹不淡的樣子急得團團轉:


 


「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這六年都沒有……」


 


我對自己的惡劣感到有些頭疼,不該放任自己的情緒失了冷靜。


 


打斷他:「梁先生,我們隻是醫患關系,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沒這個必要。」


 


我看著他臉色一寸寸暗了下去,又一步步離開診室。


 


走出了我的世界。


 


就算六年裡沒有,以後也會有。


 


不管怎樣,都與我無關。


 


梁湛是耀眼的星星高懸於天際。


 


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他都一直會是。


 


而沈漁,隻不過是這偌大的宇宙裡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


 


5


 


交接完夜班走出醫院,門口停著一輛低調的保姆車。


 


我思緒煩亂,低頭輕輕踢了踢鞋尖碰到的小石子。


 


看它咕嚕嚕滾遠,直到掉進排水口消失不見。


 


過於專注,沒注意到保姆車漸漸靠近。


 


車窗降下,露出那張不久前才見過的臉。


 


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但梁湛可憐的表情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送你回去吧,沈醫生。


 


「這麼晚,你一個人我……


 


「不安全。」


 


我抬起手機給他看:「不用了,我約了車。」


 


梁湛露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排隊 1000+?」


 


很漂亮,非常漂亮。


 


好看得令人心慌,慌到我手腳並用坐上副駕駛才反應過來。


 


又著了他的道。


 


這個人慣會利用自己這張臉的優勢。


 


一次次逼著我讓步,為他心軟。


 


車內是熟悉好聞的柑橘味。


 


音響裡播放的歌曲是以前我們最常聽的那首:


 


【Wherever you go.


 


I hope you would know.


 


I will be standing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you choose.


 


Just give me a clue.


 


As long as you can see me waiting for you. 】


 


【無論你走到哪裡。


 


我希望你能知道。


 


我會駐足原地為你等候。】


 


無論你作何選擇。


 


請給我一點暗示。


 


隻要你能看到我在為你苦苦等待。】


 


這一切都讓我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他從未離開過的錯覺。


 


梁湛側身靠近,眼睛在車窗外的燈光折射下透出一股隱秘的瘋狂。


 


我抬手抵住他肩膀:「你想幹什麼?」


 


以前梁湛很喜歡在車上吻我,每次黏黏糊糊纏著我親很久。


 


好不容易推開他,立刻纏上來:「小漁,不要拒絕我。」


 


密不透風的空間裡,熟悉的香味無孔不入。


 


梁湛眸色漸暗,看了我幾秒,


 


很輕地笑了一下:「我隻是想幫你系安全帶。」


 


我近乎逃避地撇開視線。


 


如果胸口有喇叭,所有人都可以聽到我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側頭靠在車窗上:「我累了,先眯一會兒,到了叫我。」


 


6


 


我不可避免地夢到了那些往事。


 


六年前,我討厭的雨天。


 


姜宛如找到我,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她審視的眼神輕蔑又傲慢:


 


「仔細看也不怎麼樣嘛。」


 


她把玩鑲鑽的美甲,「聽說你還有兩個累贅,賭博的爹,生病的媽?」


 


說到此處她哈哈大笑,帶著一股嘲諷。


 


「投胎投成你這麼慘也是種本事。


 


「電視劇裡貴公子會愛上貧窮女,但現實梁湛的最終歸宿隻能是我。


 


「勸你少看點腦殘劇,那隻是為了滿足你們這些窮比的終極幻想而已。」


 


我直視她,沒有退步:「姜小姐背靠父輩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我靠自己的雙手也不是什麼羞恥的事。


 


「如果你和梁湛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你不會來找我。」


 


姜宛如面色一僵:「真夠裝的,不就是想要錢嗎?說吧,多少?」


 


我笑了笑:「梁湛對我而言是無價的,你出不起。」


 


姜宛如抬手就要打我:「你算個什麼東西,梁家認定的媳婦隻能是我!」


 


我擋開,指了指咖啡館的攝像頭:「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留或管制。


 


「我知道姜小姐不怕,但姜家丟得起這個臉嗎?」


 


將宛如氣得大叫:「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22 歲不是裝天真,是真天真的年紀。


 


以為愛可以抵萬難。


 


但承諾是經不起任何考驗的,哪怕當時說出口是情真意切。


 


梁湛出國前折騰了我一晚上,緊緊貼著我,在我耳邊反復說愛。


 


吵得人睡不著,我讓他閉嘴。


 


他笑著湊上來將我從頭親到腳:「小漁,你要是可以變得小小的就好了,我去哪兒都可以把你放到口袋裡。


 


「等我回來,下次我帶你去見見外婆,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7


 


半個月,梁湛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我後知後覺發現,我對他的了解少得可怕。


 


債主找上門,父親S了,我難得升起一股罪惡的僥幸。


 


我媽這個執拗的女人為了收父親骨灰被車禍奪去生命。


 


巨大的恐慌哀痛籠罩住我。


 


接連失去兩個親人,我在靈堂收到了梁湛遲到的分手短信:


 


【分手吧,我玩膩了,沈漁。】


 


當時我是什麼反應,拼命撥打他的電話?還是跑出去想找他?


 


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我開始恨他,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都好。


 


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時候。


 


恨到最後我又想起冬夜裡。


 


梁湛踩著我雪地裡的腳印跟在身後送我回家的影子。


 


從 18 歲到 22 歲,四年的感情好像也就隻剩下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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